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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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即招還,然尚有百餘戶在西界,恐潛相結約,復入為患。其慶香及諸族首領欲特行處置,所部人即令肅遠寨界上威尼族巡檢、□州刺史敏珠爾主之。」詔遣內殿承制史崇信體量以聞。不見崇信後來體量何如。
詔樞密院每歲送契丹禮物,耶律宗信亦以襲衣、金帶賜之。宗信即王繼忠也,契丹封□王,改今姓名。任中行等使還,宗信亦以名馬來賀登極。宗信獻名馬在九月己巳,今并書之。
癸亥,命吏部員外郎劉燁、西京作坊副使郭志言、屯田員外郎王駿、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劉懷德使契丹,賀其主生辰及正旦也。
丙寅,中書請如天禧舊制,審官、三班院、流內銓引見人日不過兩司。詔勿以為拘。
九月己巳,詔伎術官自今不得如京朝官用考課遷陟。先是,司天監丞徐起等言,遇先帝御樓及上即位,止遷一官,願如京朝官例遷兩官,朝廷惡其倖進【七】,遂條約之。
己卯,上與皇太后諭輔臣曰:「前後所降天書,皆先帝尊道奉天,故靈貺昭答。今復土有日,其刻玉副本已奉安於玉清昭應宮,元降真文止於內中供養,則先意可見。矧殊尤之瑞,專屬先帝,不可留於人間,當從葬永定陵,以符先旨。」用王曾、呂夷簡之議也。天書從葬永定陵,據國史實呂夷簡建議。魏泰東軒雜記則以為王曾,今兩存之。
庚辰,詔分司、致仕官表章許在所通奏,從太子賓客、分司西京韓援所請也。 戊子,召輔臣,出政要十卷,泣而示之曰:「朕躬閱先帝聖政紀,掇其事之要者,纂為此書,將以納於皇堂也。」
辛卯,靈駕發引。禮官言故事內外並吉服,上不忍遽易,雖左右內侍亦縗服如故。輔臣固請,始命翌日釋之。將發引,上不視事者十日,其後雖視事,猶御便殿。初,有司請悉壞靈駕所經道路城門、廬舍,以過車輿、象物。侍御史知雜事謝濤言:「先帝東封西祀,儀物大備,猶不聞有所毀撤。且遺詔務從儉薄,今有司治明器侈大,以勞州縣,非先帝意,願下少府裁損之。」太后不可。上時與太后俱坐閤中,乃言曰:「城門卑者當毀之,民居不當毀也。」太后以為然。
冬十月己亥,左諫議大夫、集賢院學士、知泉州陳靖為祕書監致仕。靖雅善丁謂,及謂貶,黨人皆逐,提點刑獄、御史王耿乃言靖老病無政事【八】,不宜反為鄉里官,故有是命。知邵武軍江拯、知興化軍楊令問亦責監杭州樓店務、南劍州酒稅,皆坐耿劾章也。王耿已前見,未知邑里。
壬寅,契丹遣左夷離畢、刑部尚書耶律三隱,高州觀察使韓格來賀上登極。
己酉,葬真宗文明章聖元孝皇帝於永定陵。
禮儀院請避皇太后父祖諱,詔唯避父彭城郡王諱。仍改通進司為承進司。
己未,祔真宗神主於太廟,廟樂曰大名之舞【九】。以莊穆皇后配饗,仍詔立莊穆忌。初,太后欲具平生服玩如宮中,以銀罩覆神主。參知政事呂夷簡言:「此未足以報先帝也。今天下之政在兩宮,惟太后遠姦邪,獎忠直,輔導皇帝,成就聖德,則所以報先帝者宜莫若此。」
辛酉,德音降東、西京囚罪一等,杖以下釋之,蠲山陵役戶及靈駕所過民賦租。 宰臣馮拯以山陵禮畢,援唐故事請罷,詔不許。 甲子,上與皇太后始復御承明殿。 翰林學士晏殊等言:「先朝楊億再為學士,班錢惟演上。今新除學士劉筠,天禧中已入翰林,請如故事,序班臣等之上。」從之。其後率如此例。 乙丑,以祠部郎中、直史館楊岫判尚書祠部。先朝普度天下僧道,嘗令三司使林特總其事,因請侍御史、判鹽鐵勾院張及兼領之。至是,及言勾院關防天下錢穀,而祠部掌天下僧道,帳籍亦繁,乃復以還尚書省。
十一月丁卯朔,樞密使錢惟演罷為保大節度使,知河陽。初,惟演見丁謂權盛,附離之,與為婚姻。謂逐寇準,惟演與有力焉。及序樞密直學士題名石,獨刊去準名,曰:「逆準削而不書。」謂禍萌,惟演慮并得罪,遂擠謂以自解。馮拯惡其為人,因言惟演以妹妻劉美,實太后姻家,不可預政,請出之。乃出惟演為鎮國留後,即日改今命。惟演至河陽,嘗請曲賜鎮兵特支錢,太后將許之,侍御史知雜事蔡齊曰:「賞丝者,上之所操,非臣下所當請。且天子新即位,惟演連姻后家,乃私請偏賞以自為恩,必搖觽心,不可許。」即劾惟演,罷賜錢。
戊辰,以李沆、王旦、李繼隆配饗真宗廟庭。是日,宴百官於崇德殿,山陵禮畢故也。
上初即位,三司使、尚書左丞李士衡屢以足疾求罷職,太后諭曰:「先帝稱卿全曉金穀利害,以比高熲、劉晏【一○】。宜少安於位,俟畢山陵,當遂大用。」及是,又固以請。庚午,授同州觀察使、知相州。尋改知陳州。
翰林學士劉筠為御史中丞。先是,三院御史言事,皆先白中丞【一一】,筠舉舊儀,榜三院門,令臺屬各舉糾彈之職,毋白丞、雜知。
翰林學士承旨李維等言:「準中書送下太常丞、祕閣校理、同判禮儀院謝絳狀:『伏睹本院與崇文院檢討官詳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竊謂宣祖非受命開統,因循配祀,義或未安。臣以謂三代、兩漢之際,經禮雖著,而事遠難法。請以唐典明之:高祖武德初定令,每歲圜丘、雩祀方丘【一二】,並以景帝配;祈穀、大饗,並以元帝配。太宗初,以高祖配圜丘、明堂、北郊之祀,元帝專配感生帝。高宗永徽二年,祀高祖於圜丘,太宗於明堂,兼配感生帝。又以景、元二帝稱祖,萬代不遷,遂停配祀,以符古義。臣以謂景帝厥初受封,為唐始祖,推於事實,蓋與宣祖不侔。宣祖於唐,是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祀之典。且有宋受命,于茲四聖,而宣祖配侑,因而未停,與唐非合。請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享,仍用唐太宗故事,宗祀真宗於明堂,兼配感生帝。若據鄭康成說,則曰:「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因其所感,別祭於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武德永徽故事【一三】,則請以太祖兼配,正符鄭說。而論者以宣祖比周之后稷,竊又惑焉【一四】。詳鄭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則不配,故因后稷配靈威仰之義為證。惟太祖始造基業,配感生帝,據理甚明。若以配祈穀,與感生帝祠日相妨,則當以太宗配祈穀,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嚴之旨。臣以謂宣廟非為不遷,而迭用配帝,於古為疑。禮「祖有功而宗有德」,但非受命之祖,親盡必毀,而況配享乎?』臣維等謹按禮記祭法,有虞氏禘黃帝而郊嚳,祖高陽而宗堯。夏后氏亦禘黃帝而郊鯀,祖高陽而宗禹。商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正義曰:『郊,謂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帝於南郊。』此則崇配之文也。絳所陳,以為宣祖非受命開統,不當郊配,則何以鯀、冥非夏、商受命之君而皆崇配感生帝【一五】?竊惟感生比祈穀,禮秩差輕;宣祖比太祖,功業有異。今禮官請以太祖配祈穀,宣祖配感生帝,稱情立文,於禮斯協。況至道三年敕,上辛祀感生帝,已定宣祖配。今請依禮官嚮所定:祈穀、祭神州地祇,以太祖配;雩祀、圜丘皇地祇,以太祖、太宗配;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大饗明堂,以真宗配;親祀郊丘,以太祖、太宗配。其謝絳所上議,伏請不行。」詔恭依。
辛未,詔保大節度使錢惟演班靜難節度使柴宗慶之上。惟演、宗慶並檢校太傅,而宗慶先為節度使,上以惟演嘗歷樞府,特升之。
癸酉,命翰林學士承旨李維、翰林學士晏殊修真宗實錄。尋復命翰林侍講學士孫奭、知制誥宋綬、度支副使陳堯佐同修,仍令內侍諭以一朝大典,當謹筆削之意。 甲戌,涇原部署司言:「宗哥唃畼囉、立遵遣蕃部灼蒙曹失卑陵齎文字及馬一匹至本司,欲求內附。然立遵素多狡計,未可以為信。已遣蕃僧一人及先捕得諜者抹囉【一六】,與來使同入宗哥,兼令刺探所與西界用兵勝負,庶預為邊備。」 乙亥,以皇太后生日為長寧節。中書言:「前一月,百官就大相國寺建道場。罷日,賜會於錫慶院。禁刑及屠宰七日。前三日,命婦進香合,至日,詣內庭上壽。三京度僧道,比乾元節三分之一,而罷奏紫衣、師號。」詔進奉上壽,候真宗喪制畢,餘從之。初,輔臣及禮官請一如乾元節例,而太后多所裁損,故中書更為此奏。
禮儀院奏制太后所乘輿,名之曰「大安輦」。具太后出入鳴鞭、儀衛,凡御龍直總五十四人,骨朵直總八十四人,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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