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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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孝之心,以成稽古之美。」詔付有司詳定。且言:「按唐顯慶五年詔,三公備鹵簿分行二陵,太常卿為副。長慶元年,通取尚書省四品以上清望官,及諸司五品以上清望官充。開寶通禮,差太常、宗正卿。今請依禮,三陵用太常、宗正卿,如闕官,即差尚書省四品以下兩省五品以上,諸司三品或卿監。其分拜官二員,用尚書省五品以上。」詔可,如闕卿監以上官,即以次差攝。
審刑院、刑部、大理寺奏:「自今所舉幕職、州縣官充詳斷、法直官,請試律五道,取三道以上,仍斷案三二十道,稍合格例,則保明聞奏。」從之。
丙戌,令杭州葺故□越王錢氏廟,從其孫惟演之請也。 以旱遣近臣分詣諸宮廟寺觀禱雨。 丁亥,大風起西北,飛沙折木,晝晦數刻,命中使詣宮觀建道場禳之。
翰林學士承旨晁迥累表求解近職,庚寅,授工部尚書、集賢院學士、判西京留司御史臺,許一子官河南以就養。
命工部侍郎楊億為翰林學士。大中祥符末,億自汝州代還,久之不遷,或問王旦曰:「楊大年何不且與舊職?」旦曰:「大年頃以輕去上左右,人言可畏,賴上終始保全之。今此職欲出自清衷,以全君臣之契也。」踰六年,乃復入禁署,於是令億序班在錢惟演下【二一】、盛度上。惟演言億景德中已為學士,況今與臣並官丞郎,望升億班在臣上,從之。
詔:「自今奏舉選人,令有司候參選日考較。有私罪及非時替者,別聽進止。餘即報中書門下遣官同判銓官考試引見。」
分江南轉運使為東、西兩路,從戶部判官滕涉之請,以便按巡也。
出內藏錢七萬貫付京西路市軍糧。 壬辰,詔茶場、榷務,自今令三司副使、判官、轉運使副、制置茶鹽司舉歷任無贓私罪者,監榷務以京朝官、殿直以上使臣充,茶場以幕職、令錄充。
京西轉運使言,知襄州夏竦勸部民出粟八萬餘石賑濟饑民,詔銟之。
丙申,杖殺前定陶縣尉麻士瑤於青州。其兄大理評事致仕士安削籍配隸汀州,姪右正言直史館溫舒、太常丞直集賢院溫其並削職,溫舒改太常博士、監昇州糧料,溫其監光州酒稅。家僮范辛等及州院司理院典級、冒名買場務人借詞進士王圭等並黥面,決配廣南、福建遠惡州軍牢城,家僮五十人分隸諸軍。以臨淄宅一區給其家,邸店資財取十之三均給其族,自餘悉籍之。其田莊本因平債吞併典質者,許元主收贖。本路勸農使副,青州知州、通判,悉降等差遣。
初,士瑤祖希夢事劉銖為府掾,專以掊克聚歛為己任,兼并恣橫,用致鉅富。至士瑤累世益豪縱,郡境畏之,過於官府。士瑤素帷簿不修【二二】,又私蓄天文禁書、兵器。姪溫裕先有憾,常欲訟之,士瑤懼,乃縶之密室,命范辛等三僕更守,絕其飲食,數日死,即焚之。又嘗怒鎮將張珪,遣家僮張正等率民夫伺珪於途中毆殺,棄其尸。頃之,珪復蘇,訟於州,典級輩悉受士瑤賂,出其罪。承前牧宰而下,多與亢禮,未嘗敢違忤。及鎮海節度推官孫昌知臨淄,憤其凶惡,有犯必訊理之。士瑤常聲言遣人刺昌,昌乃送其族寓於他郡,每夕宿縣廨,列人嚴更為備。士瑤復與王圭誣告昌不公事,又借同邑人姓名買場務。
先是,侍御史姜遵風聞士瑤幽殺其姪事,奏遣監察御史章頻、推直官江鈞往鞫之,(姜遵劾麻氏不法,實錄在二月丙戌,今附此。)於是併得他罪,故悉加誅罰焉。仍詔刑部遍牒三京、諸路,揭牓諭民。擢遵為工部郎中,孫昌為大理寺丞,依前知臨淄縣,賞其發摘姦伏也。(國史載麻希夢事,蓋因王皞百一編也。司馬光記聞:景德初,契丹寇澶州,游兵至臨淄,麻氏率莊人千餘據堡自守,鄉里賴之,全濟者甚觽。至今基跡尚存,謂之麻氏寨。兵退,麻氏歛器械盡輸官,留什二三以衛其家,鄉里賴麻氏以全濟。此事當考,或可增修。然光載姜遵為轉運使,欲因此以立威名,則誤矣。遵在仁宗時乃將漕京東,今不取。)
浮梁縣民臧有金者,素豪橫,不肯輸租。畜犬數十頭,里正近其門,輒噬之。繞垣密植橘柚,人不可入。每歲,里正常代之輸租。及臨涇胡順之為縣令,里正白其事,順之怒曰:「汝輩嫉其富,欲使順之與為仇耳,安有王民不肯輸租者耶?第往督之。」里正白不能。順之使手力繼之,又白不能,使押司錄事繼之,又白不能。順之悵然曰:「然則此租必使令自督耶【二三】。」乃命里正取矒,自抵其居,以矒塞門而焚之。臧氏皆迸逸,順之悉令掩捕,驅至縣,其家男子年十六以上,盡痛杖之。乃召謂曰:「胡順之無道,既焚爾宅,又痛杖汝父子兄弟,爾可速詣府自訟矣。」臧氏皆懾服,無敢詣府者。自是臧氏租常為一縣先。府嘗遣教練使詣縣,順之聞之,曰:「是固欲來煩擾我也。」乃微使人隨之,陰記其入驛舍,及受驛吏供給之物。既至,入謁,色甚倨,順之延與坐,徐謂曰:「教練何官也?」曰:「本州職員爾。」曰:「應入驛乎?」教練使踧踖曰:「道中無邸店,暫止驛中。」又曰:「應受驛吏供給乎?」曰:「道中無芻糧,故受之。」又曰:「應與命官坐乎?」教練使趨下,謝罪,順之即械繫獄,置闇室中,以糞十甕環其側,教練不勝其苦,因順之過獄,呼曰:「令何不問我罪?」順之笑謝曰:「教練幸勿訝也。今方多事,未暇問也。」繫十日,然後杖之二十。教練不服,曰:「我職員也,有罪,當受杖於州。」順之笑曰:「教練久為職員,殊不知法,杖罪不送州耶?」卒杖之。自是府吏無敢擾縣者,州雖惡之,然不能罪也。於是為青州幕僚,發麻氏罪【二四】,破其家,皆順之之力云。
高麗嘗入貢,道出州境,中貴人挾以為重,使州官旅拜於郊,順之曰:「青,大鎮。在唐押新羅、渤海,縱其國王來,尚當與之均禮。今見陪臣,奈何卑屈如此!」獨不拜,因上書論辨,朝廷是之。既誅麻氏,上記其名,召見,改著作佐郎,優與差遣。(正史順之傳,豪橫者,乃休寧汪氏。休寧屬歙州,浮梁屬饒州。今從司馬光記聞,光載此事尤詳故也。傳云改官知常熟縣,光云簽判洪州,不知孰是,當考。)
丁酉,詔寄班祗候自今準三班使臣所定年限考課。
三司言福州官莊舊止隨私產一例收租,請估直許見田民買之。詔第遣常參官一員與轉運使依漳、泉州例,均定租課。尋罷不遣。(罷遣使,在八月辛丑,今并書。)
戊戌,謁啟聖院太宗神御殿,遂謁景靈宮、開寶寺。
先是,度支員外郎、直集賢院祁暐出知濰州,母亡,殯於州城之南,暐既解官,就殯所築小室,號泣守護,蔬食,讀佛經者三載,徒跣經冬,足墮二指。有白烏、白兔馴擾墳側,州人異之,以狀聞。己亥,降詔旌美。及其歸葬,又賜帛三十疋、粟三十石,令州長吏每月就所居存問。暐,膠水人也。
庚子,謁玉清昭應宮。
癸卯,利州路轉運使李防請雕印四時纂要、齊民要術付諸道勸農司,以勗民務,從之。 乙巳,詔訪聞忻、代州民秋後結朋角觝,謂之野場,有殺傷者,自今悉禁絕之。
丁未,閤門請自今庶子以下至京官,閤門祗候至三班使臣,並為一班。文武髃官值假三日,則朝見辭謝於崇政殿,其酒食緡帛賜於門外,奏可。時上不豫,故多從省約之制。
先是,左正言、知制誥張師德移病出守潁州【二五】。五月癸丑,師德言皇弟德雍現任本州防禦使、其署銜望降規式。中書門下言,據御史臺稱,每大朝會立班,皇親防禦、團練使、刺史,並次節度下,稍退序立。因詔師德署銜於德雍之下,非典故也。凡知制誥著位,兩省則次給諫,南省、御史臺次丞郎,外官則在觀察使上云。(此據掖垣志。)
甲寅,詔禮部權停貢舉一年。
丙辰,詔銟涇原路都監李餘懿等,補指使、殿侍趙榮為三班借職,以其擊殺蕃寇故也。 丁巳,令京兆、鳳翔減直糶粟,賑秦、隴諸州流民。
戊午,開封府請撤民舍侵街陌者,上以勞擾不許。 將作監丞、通判果州張觀上言:「父居業見任越州支使,年踰耳順,猶滯選門。臣今蒙恩授祕書郎,願回授父。」詔流內銓召居業考課引對,其祕書郎告仍以付觀。
己未,益梓路安撫呂夷簡,言秦、隴、利等州饑民稍多,望令逐處募充本城諸軍,從之。
初,感德軍節度使、知陝州王嗣宗以老病再表願入朝,且言得一見即歸田里,優詔召還。會郊祀,改靜難節度使,留京師累月,竟以足疾不任朝謁。復上表求再知許州,宰相寇準素惡其為人,庚申,特命以左屯衛上將軍致仕。嗣宗乃請面辭,詔免舞蹈,許其子扶掖之,對數刻,賜錢百萬。及準罷相,又特從其請,令月給實俸五十千。
嗣宗歷事三朝,最為宿舊,所至以嚴明御下。尤傲狠,務以醜言淩挫髃類。家有恩仇簿,已報者即勾之,晚年交遊,皆入仇簿。為中丞日,嘗忿宋白、郭贄、邢昺七十不請老,屢言於上,請敕其休致,又遣親屬諷激之。及嗣宗眷厚祿不忍去,嘗謂人曰:「僕惟此一事,未能免物議爾。」觽皆嗤焉。雅好為文,而朴繆尤甚。奉祀歲,近臣皆令為頌記,宰相以嗣宗所撰不足發揮盛德,慮為後所誚,乃不許刻石。然敦睦宗族,待諸姪如己子。臨終,著遺戒,訓子孫毋析居,又令以孝經、弓劍、筆硯置壙中云。
壬戌,廣南東路轉運、勸農司言:「準詔,計度徙春州於古城。請依例於土人內注無贓罪幕職、州縣官充通判兼知州,量與恩賜,支錄事參軍俸給。滿日,依漳州龍巖等縣例優銟【二六】。」從之。(據本志,景德元年移治陽春界明石津古城,大中祥符九年又併入新州,天禧四年復置。)
甲子,環州界熟戶七臼族軍主近膩納質歸化。以近膩領順州刺史,首領惹都等十五人補蕃官有差。
丙寅,詔:「自今天下犯十惡、劫殺、謀殺、故殺、鬥殺、放火、強劫賊、官典正枉法贓、偽造符印、厭魅□詛、造妖言、傳妖術、合造毒藥、禁軍諸軍逃亡為盜罪至死者,每至十二月權住區斷,過天慶節決之;餘犯至死者,十二月內及春夏未得斷遣,禁錮奏裁。」又詔大辟有先準詔即行處斬者,自今除惡逆四等準律用刑,自餘斬刑遇春夏止決重杖處死,俟秋分如故。以上封者言皇帝誕月及春夏長育之時,宜貸嚴科故也。(張知白、趙湘奏議可考。知白見咸平五年十一月,湘見景德四年九月。)
丁卯,兩浙、淮南勸農使王貫之等導海州界石闥堰水入漣水軍溉民田,知定遠縣江擇、知江陰軍崔立率部民修廢塘、浚石溝,以灌高仰之田。詔並銟之,仍令代還日考課引對,因諭諸路勸農司應塘堰可以利民者,準此繕修。(崔立事在明年六月,今從本志,并書于此。) 甲戌,以時雨沾洽,遣官謝廟社、宮觀、寺院。
保安軍小湖族【二七】都虞候喏嵬、巡檢胡懷節等擊賊有勞,並進秩。
己卯,詔應緣河州軍,自今每歲令長吏等與巡河及本地使臣躬親檢視隄岸,當浚築者,連署以聞,勿復減省功料,以圖恩銟,違者重置其罪。
光祿寺丞謝絳上言:「帝王之興,必推五行之盛德,所以配天地、符陰陽也。神農氏以火德,有火星之瑞。聖祖以土德,黃龍地螾見【二八】。夏以木德,青龍止於郊。商以金德,山澤自溢。周以火德,有赤烏之符。國家膺開先之慶,宜黜五代,紹唐土德,以繼聖祖,猶漢之黜秦,興周火德,以繼堯也。臣聞太祖生而包絡惟黃【二九】,及受命,五緯聚於奎,而鎮星是主。陛下升中泰山,日抱黃珥;朝祀太清宮,有星曰含譽,其色黃而潤澤;其餘神龜珍獸【三○】,自遠至者,或毳或介,僉有厥應,非土德之驗乎?茲事體大,惟陛下勿以變古為疑。且漢興至武帝,越九十年,始寖尋於火德,至光武蓋二百載,方習定乎正運。國家受祚,猶在五紀。陛下謙而弗答,氣壅未宣,河決遂潰,豈不神哉。考六府之厭鎮,驗五行之勝□,亦宜興土之運,禦時之災,不可因循舊典,廢天人之休也。其度量律曆之則,車服衣冠之法,圜丘方澤之事,明堂辟雍之制,宗廟薦饗之序,方國朝貢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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