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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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如閤門有儀制敕、雜坐圖之類,何足為希闊之事哉。況唐開元舊禮,本無此制,至開寶中,諸儒增附新禮,始載月朔入閤之儀。又以文德殿為上閤,差舛尤甚。蓋當時編撰之士,討求未至。太宗朝,儒臣張洎亦有論奏,頗為精洽。或朝廷他日修復正衙立仗,欲下兩制使豫加商榷,以正舊儀。」然議者以謂今之殿閤與唐制不同,難復行之。



    己巳,降侍御史王素為都官員外郎、知鄂州。初,中丞孔道輔與素連姻,及舉素為臺官,而未嘗以聞。道輔既坐鞫獄阿徇貶,故并素出之。



    詔吏部流內銓,自今府州府谷,麟州新秦、銀城、連谷等縣,皆注正官為縣令。



    庚午,詔審官院、吏部流內銓,自今當入益梓利夔、廣南東西路官者,若同居之親己在逐路,聽權入近地。



    辛未,知廬州、祠部郎中、集賢校理王質坐決獄非是,責監舒州靈仙觀;前通判廬州、比部郎中陳執方通判潭州。執方已去官,法不應坐,上謂輔臣曰:「執方乃同知樞密院執中之兄,今獨免,則人以為執中故私之,雖當入知州,可更令通判一任也。」



    壬申,詔中書,自今御史闕官,宜如先朝舊制,具兩省班簿來上,朕自擇官令舉人。初,中丞與知雜御史例得舉臺官,及孔道輔舉王素,上以為比周,故降是詔。  錄故右諫議大夫范杲孫軫為郊社齋郎。軫嘗以郊祀恩當得仕,而與弟鬏爭訟於有司,既報罷,而軫自陳不已,上曰:「軫,范質之後,不可使為編民。」故特錄之。



    癸酉,以益、梓、利、夔路饑,罷皇子降生進奉,從韓琦之請也。異時有司督責賦役煩急,收市上供物不以其直,琦悉為輕減蠲除之,逐貪殘不職吏,罷冗役六百六十餘人,活飢民一百九十餘萬。明道中,簡州勸誘納粟,復糶之,為錢十六餘萬,悉歸常平。琦曰:「是乃賑濟之餘,非官緡也。」發庫盡給四等以下戶。



    孔道輔既貶鄆州,始知為張士遜所賣,頗憤惋,行至韋城,發病卒,然天下皆以遺直許之。



    乙亥,秘書丞田京通判鎮戎軍,著作佐郎令狐挺通判延州,秘書丞夏侯觀為內園副使、邠州都監,著作佐郎劉質為內殿承制、寧州都監,並以近臣薦,召試方略而特命之。京,鹿邑人。挺,山陽人也。



    庚辰,詔文武臣僚所舉使臣之有方略者,並與召試,其在邊及四川、廣南者【一九】,須代還。  丁亥,教閱在京宣效指揮。



    閏十二月庚寅,禮部貢院言:「□廳舉人,見任者自來止於鄰近州軍取解,不曾立定解額。昨者逐州並於舉人額外解發,朝廷例皆收試,遂降敕旨,不得於額外解發。本院看詳,逐州試官多以親戚舉人送鄰州取解,妨占本土孤寒舉人解額,遂送轉運司別差官考試【二○】,每十人解三人為額。今來卻將□廳人於本州額內解發,妨占本土孤寒,深未便允。乞送□廳人於轉運司考試,別立一項解發。」詔兩制詳定,翰林學士丁度等言:「□廳人今後在京於別試所,在外於轉運司差官與親戚舉人同試,十人解三人,不及十人與二人,五人已下與一人,餘並依親戚發解例施行。」從之。



    乙未,閤門請:「上御宣德門,宰臣、親王、樞密使、使相自今許帶從人三人,參知政事、樞密副使、宣徽使二人,並至第三重門,兩制、節度使至觀察使、宗室正刺史以上一人,並至第二重門。」從之。先是,每御樓,從臣各挾所親上門闕,初無定限。知開封府鄭戩言乘輿所在,禁衛不嚴,故下閤門裁定此制。



    甲辰,詔:「自今轉運使副、提點刑獄,若部內知州軍、通判、知縣、兵馬部署都監監押、幕職官一員,餘官二員;知州軍、通判,若部內官一員,犯贓至流而失於按察,以至朝廷采訪,民吏訴論,或御史臺彈劾者,方聽旨施行。」時以按察官所部廣,而吏有一事覺,多坐累降黜,故稍□之。



    己酉,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富弼知諫院。  辛亥,契丹遣天德軍節度使蕭溥、太僕少卿韓志德來賀正旦。



    壬子,賜陝西及麟、府、石三州緣邊軍士緡錢。  是月,元昊復遣賀九言齎嫚書,納旌節,及以所授敕告并所得敕牓,置神明匣,留歸娘族而去,其書略曰:「持命之使未還,南界之兵譟動,於鄜延、麟府、環慶、涇原路九處入界。」又曰:「南兵敗走,收奪旗鼓、符印、槍刀、矛戟甚多,兼殺下蕃人及軍將士不少。」又曰:「既先違誓約,又別降制命,誘導邊情,潛謀害主,諒非聖意,皆公卿異議,心膂妄圖,有失宏規,全忘大體。」又曰:「蕃漢各異,國土迥殊。幸非僭逆,嫉□何深!況元昊為觽所推,蓋循拓跋之遠裔,為帝圖皇,又何不可!」又曰:「嵬迦回,將到詔書,乃與界首張懸敕旨不同。」又曰:「元昊與契丹聯親通使,積有歲年。炎宋亦與契丹玉帛交馳,儻契丹聞中朝違信示賞【二一】,妄亂蕃族,諒為不可。」又曰:「伏冀再覽菲言,深詳微懇,回賜通和之禮,洊行結好之恩。」據夏臺事跡,有元昊嫚書【二二】,稱天授禮法延祚二年十二月,蓋此年冬末也。嫚書言邊兵九處入界,實錄都不詳。當考。



    是歲,天下上戶部主戶六百四十七萬九百九十五,口千四百三十九萬九千九百五【二三】;客戶三百七十萬八千九百九十四,口六百一十九萬五千四百二。



    直史館蘇紳陳便宜八事:



    一曰重爵賞。先王爵以詔德,祿以賞功,名以定流品,位以居才實,未有無德而據高爵,無功而食厚祿,非其人而受美名,無其才而在顯位者。不妄與人官,非惜寵也,蓋官非其人,則不肖者逞。不妄賞人,非愛財也,蓋賞非其人,則徼幸者觽也。非特如此而已,則又敗國傷民,納侮貽患,上乖天氣,下戾人心。災異既興,妖孽乃見,故漢世五侯同日封,而天氣赤黃,及丁、傅封而其變亦然,楊宣以為爵土過制,傷亂土氣之祥也。



    二曰慎選擇。今內外之臣,序年遷改,已為官濫。而復有論述微效【二四】,援比希進者,朝臣則有陞監司,使臣則有授橫行。不問人材物望,可與不可,並甄錄之,不三數年,坐致清顯。如此不止,則異日必以將相為賞矣。



    三曰明薦舉。今有位多援親舊,或迫於權貴,甚非薦賢助國,為官擇人之義。若要官闕人,宜如祖宗故事,取班簿親擇五品以上清望官,各令舉一二人,述其才能德業,陛下與執政大臣參驗以擢之。試而有效,則先賞舉者,否則黜責之。如此,則人人得以自勸。又選人條約太嚴。舊制三人保者遷京官【二五】,今則五人。舊轉運使、提點刑獄率當三人,今止當一人。舊大兩省官歲舉五人,今纔舉三人,陞朝官舉三人,今纔舉一人。舊不以在任及所統屬皆得薦舉,今則須在任及統屬方許論薦。驅馳下僚,未免有賢愚同滯之歎也。



    四曰異服章【二六】。朝廷中有執技之人與丞郎清望同佩金魚,內侍班行與學士同服金帶,豈朝廷待賢才加禮遇之意?宜加裁定,使采章有別,則人品定而朝儀正矣。  五曰適才宜。古者自黃、散而下,及隋之六品,唐之五品,皆吏部得專去留。今審官院、流內銓則古之吏部,三班院則古之兵部。不問官職之閒劇,才能之長短,惟以資歷深淺為先後,有司但主簿籍而已。欲賢不肖有別,不可得也。太宗皇帝始用趙普議,置考課院以分中書之權,今審官是也,其職任豈輕也哉?宜擇主判官,付之以事權,責成其選事。若以為格例之設已久,不可遽更,或有異才高行,許別論奏,如寇準判銓,薦選人錢若水等三人,並遷朝官,為直館。其非才亦許奏殿,如唐盧從愿為吏部,非才實者並令罷選,十不取一是也。



    六曰擇將帥。漢制邊防有警,左右之臣,皆將帥也。唐室文臣,自員外郎、郎中以上,出為刺史、團練、防禦、觀察、節度等,皆是養將帥之道,豈嘗限以文武?比年試武舉,所得人不過授以三班官,使之監臨,欲圖其建功立事,何可得也?臣僚舉換右職者,必人才弓馬兼書算策略,亦責之太備。宜使有材武者居統領之任,有謀畫者任邊防之寄,士若素養之,不慮不為用也。



    七曰辨忠邪。夫忠賢之嫉姦邪,謂之去惡,惡不去則害政而傷國。姦邪之陷忠良,謂之蔽明,明不蔽則無以稔其慝而肆其毒矣。忠邪之端,惟人主深辨之。自古稱帝之聖者,莫如唐堯,然而四凶在朝,圮毀善類。好賢之甚者,莫如漢文,然而絳、灌在列,不容賢臣。願監此而不使譽毀之說得行,愛憎之徒逞志,則忠賢進而邪慝消矣。



    八曰修備豫。國家承平,天下無事,將八十載,民食宜足而不足,國用宜豐而不豐,甚可怪也。往者,明道之初,蟲螟水旱,幾遍天下。始之以饑饉,繼之以疾疫,民之轉流死亡,不可勝數。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復,而在位未嘗留意於備豫。夫備豫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國而足食。欲民之安,則為之擇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則為之去兼并,禁游末,卹其疾苦,□其徭役,則民安而利矣。欲國之富,則必崇節儉,敦質素,蠲浮費;欲食之足,則省官吏之□,去兵釋之蠹,絕奢靡之弊,塞雕偽之原【二七】,則國富食足矣。民足於下,國富於上,雖有災沴,不足憂也。



    書奏,帝嘉納之,尋除史館修撰。除修撰在閏十二月己酉,今附此。  紳又請詔西邊將帥為入討之計,且曰:「以十年防守之費,為一歲攻取之資,不爾,則防守之備不止於十年矣。」又曰:「今邊兵止備陝西,恐賊出不意,窺視河東,即麟、府不可不慮,宜稚移兵備之。鄜延與原州、鎮戎軍皆當賊衝,而屯兵觽寡不均。或寇原州、鎮戎軍,則鄜延不能應援。陝西屯卒太多,永興為關隴根本,而戍者不及三千。宜留西戍之兵壯關中形勢,緩急便於調發。郡縣備盜不謹,請增尉員,益弓手籍。」其論利害甚多。此據正傳附見,傳云趙元昊反,紳請云云,不記其月日,附傳無此。



    知延州范雍言:



    自昊賊不臣,鄜延、環慶、涇原三路並近賊界,河南麟、府亦接連延州,最當要害【二八】。其地闊遠,而賊所入路頗多。又寨柵簄遠,土兵至少,無宿將精卒,熟諳山川形勢。昨僭稱使人,直來本州,當時以邊備未修,不欲約回。及朝廷卻其蕃部喰馬,益慢侮不肯收接,復要開置榷場。既不得如請,積懷姦謀,遂招降熟戶,要壞緣邊籬落。近於十一月中,盡點其觽作五頭項,每頭項八溜,共四十溜,欲盡收熟戶於所住坐處下寨。上假天威,偶然殺戮得退。今緣邊七百里兵相繼不絕,虜劉懷忠族寇保安軍,雖盡遣官兵,分路以出,但虜賊觽倍多,未能禦敵。  然自有邊事以來,當州常控制不暇。其環慶路邊寨甚密,遠者不過四五十里,近者三十里,列據要害,土兵得力。賊又不知彼處山川道路,兼有宿將劉平、趙振在彼。其涇原路,即鎮戎軍、渭州,城壁堅固,屯兵亦觽【二九】,復有弓箭手、蕃落騎精強,況高繼嵩累經任使,其餘偏裨,並是諸處選換之人,兼有西蕃瞎□牽制,賊觽不敢輒進。河東遠在一隅,地阻兵強,並無事宜。惟知此路官軍不多,土兵又少,間出衝突。今東路自承平至安遠,約二百里,自長寧至承平百餘里,自長寧至黃河一百里,中間空闕,並無城寨。舊分三道,兵馬控扼,每處約三千人正軍,每軍須得閤門祗候、諸司使副一兩人,指使、班行四五人,前後排布。緣臨陣鬥敵,事不可測,緩急更須藉人。今旋抽差同州都監朱吉、環州都監孟方,各領一將兵馬。其孟方近因抗對,副總管許懷德捃拾申奏,雖已告朝廷權留、尚慮其人懷不安之心【三○】。且懷德新落兵權,未嘗歷軍陣,東路巡檢高繼昇又在道物故,保安軍德靖寨控數路之要【三一】,而鈐轄盧守懃亦在病告,遂差都監黃德和往彼,恐不為將士所服。見全闕官兵,先曾奏請。如賊入一路,即令諸路舉兵以牽制之。朝廷已降處分,及賊奔衝之時,移牒諸路,惟環慶洎河東路出兵深入,因得破賊後橋。今聞上言者以為引惹生事,乞不酬賞。是欲坐觀此路被害,更無首尾相救之勢,萬一敗事,臣雖盡死節,已誤國家之寄。望察不當職臣僚上言之弊,更嚴下約束,如諸路因牽制而獲功者,即明行軍賞【三二】。儻一路獲全,則諸路皆得無虞。仍乞早選差官兵,共力禦賊。實錄於明年正月二十一日丙子載此疏。按疏稱近十一月,則是指今年事也。雍必以今年奏疏,明年正月二十一日乃到,故移見此。按延州去京二十四程,明年八月十七日,賊寇鎮戎軍,時二十五日奏到,凡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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