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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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六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仁宗康定元年正月盡是年三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二十六
帝 號 宋仁宗
年 號 康定元年(庚辰,1040) 全 文
春正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知諫院富弼請罷宴徹樂,雖契丹使在館,亦宜就賜飲食而已。參知政事宋庠以為不可。弼曰:「萬一契丹行之,為朝廷羞。」後使契丹還者,云契丹罷宴如弼言。上深悔之。弼,熙寧初久旱,乞罷御筵,指名宋庠勸仁宗不納其言,今從之。
壬戌,賜國子監學田五十頃。
甲子,權增涇州通判一員。 鄜延、環慶經略司言,元昊遣偽供備庫使毛迎啜己等至境上,欲議通和。詔所上表如不虧臣禮,即受之。
癸酉,初,用范雍奏,賞破後橋寨及討蕩□家等族帳之功。環慶路鈐轄、洛苑使高繼隆為左藏庫使。知慶州、禮賓使張崇俊為洛苑使。柔遠寨主、左侍禁、閤門祗候武英為內殿承制。淮安鎮都監、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劉政,北路巡檢使、左侍禁、閤門祗候郝仁禹,並為內殿崇班。東谷寨主、右侍禁賈慶,柔遠寨監押、右侍禁王慶,並為西頭供奉官。東谷寨監押、三班奉職張立為左班殿直。仍詔戰沒及被傷軍士月給外,別賜兩月錢糧。西夏傳云繼隆、崇俊攻後橋,英入自北門,拔之。英本傳乃不詳,傳蓋用范雍所奏也。記聞云:康定元年正月十八日,鄜延、環慶路經略使范雍奏:「體量到洛苑使、環慶路鈐轄高繼隆,禮賓使、環慶路駐泊鈐轄、知慶州張崇俊,領本部兵馬入西賊界,打破賊後橋寨。先令蕃官奉職、巡檢李明領蕃部圍寨,繼隆、崇俊領本軍繼進,與賊鬥敵相殺。又分擘兵甲【一】令柔遠寨主、左侍禁、閤門祗候武英,監押、左侍禁王慶,東谷寨監押、奉職張立,左侍禁、閤門祗候、北路都巡檢郝仁禹攻打寨城。其武英先打破寨北門入城。又令淮安鎮都監、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劉政,東谷寨主、左侍禁賈慶,各部領兵馬入賊界駐泊,牽拽策應,破蕩卻□家、外藏圖克、金舍利、遇家等族帳【二】。又令【三】入內西頭供奉官、走馬承受公事石全政,把截十二盤路口。其殿侍【四】軍員兵士及蕃官使喚得力,或斫到人頭,或身中重傷,係第一等功勞者,凡一百一十五人,伏乞體念。今來此賊不時往來沿邊作過,正當用人之際,特與各轉補名目【五】,所貴激賞邊臣及軍士各更效命。」奉聖旨,高繼隆、張崇俊於見今使額上各轉七資,劉政、郝仁禹以下各轉官有差。
初,西賊自承平寨退,聲言將攻延州。此據司馬光記聞。又許懷德傳云:賊攻承平寨不克,去,屠金明縣,復進圍延州。懷德遽還,夜遣裨將以步騎千人出不意擊之,斬首二百級,遂入延州。按賊以去年十一月攻承平寨,今年正月乃屠金明縣,其間相距凡兩月餘,必不自承平即抵金明,懷德傳聯書之,恐非事實,固當以司馬記聞為正。范雍聞之,懼甚,即奏疏言延州最當賊衝,地□而寨柵簄遠【六】土兵寡弱,又無宿將為用,請濟師。疏入,未報。疏已載去年末。而元昊詐遣人乞和,雍信之,不為備。
元昊乃盛兵攻保安軍,自土門路入。壬申,聲言取金明寨,李士彬嚴兵以待之,夜分不至,士彬釋甲而寢,翌日奄至,士彬父子俱被擒,遂乘勝抵延州城下。雍先以檄召鄜延、環慶副都部署劉平於慶州,使至保安,與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孫合軍趨土門。及是,雍復召平、元孫還軍救延州。平得雍初檄,即率騎兵三千發慶州,行四日,至保安,與元孫合軍趨土門。有蕃官言賊已入寨,直指金明,而雍後檄尋到,平、元孫遂引還【七】。乙亥,復至保安。平素輕賊,謂其下曰:「義士赴人之急,蹈湯火猶平地,況國事乎!」因晝夜倍道兼行。丁丑,至萬安鎮。平、元孫領騎兵先發,步軍繼進,夜至三川口西十里止營,令騎兵先趨延州奪門。時鄜延都監黃德和將二千餘人屯保安北碎金谷,巡檢万俟政、郭遵各將所部分屯。雍皆召之為外援,平亦使人趣其行。
戊寅,旦,步兵未至,平與元孫還逆之【八】,行二十里乃遇步兵。乃德和、政、遵所將兵悉至,五將合步騎萬餘,結陳東行五里,平令諸軍齊進。至三川口,遇賊,時平地雪數寸,平與賊皆為偃月陣相嚮。有頃,賊兵涉水橫陣,遵及忠佐王信薄之,不能入,官軍爭奮,殺賊騎五七百人,乃退。賊復蔽盾為陣,官軍亦擊卻之,奪盾,殺獲及溺死者又八九百人,平左耳右脛皆中流矢。日暮,戰士上首級及所獲馬論功,平曰:「戰方急,且自記之,悉當賞汝!」語未已,賊以輕兵薄戰【九】,官軍卻引二十餘步。黃德和居陣後,見軍卻,率麾下軍走保西南山,觽軍隨皆潰。平遣其子宜孫馳追德和,執其轡拜之曰:「當勒兵還,并力拒賊。奈何先引去!」德和不從,遂策馬遁,與宜孫皆趨甘泉。
平遣軍校以劍遮留士卒,得千餘人,力戰拒賊,賊退還水東【一○】。平率餘觽保西南山下,立七寨自固,距賊一里所。賊夜使人至寨問主將所在,平戒軍士勿應。復使人詐為戍卒送文牒者,至則殺之。夜四鼓,環寨大謼曰:「幾許殘卒,不降何待?」平使人應之曰:「狗賊,汝不降,我何降也?明日救兵大至,汝觽庸足破乎?」己卯,賊黎明復呼曰:「汝降乎?不然,當盡死!」又使人應之曰:「汝欲和者,當為汝言之於朝。」賊舉鞭麾騎士自山四出【一一】,合擊官軍,平與元孫巡陣東偏,賊衝陣分為二,遂與元孫皆被執。
賊圍延州凡七日,及失二將,城中憂沮,不知所為。會是夕大雪,賊解去,城得不陷。万俟政,慶州東路都巡檢,三月乙卯,贈子官。郭遵,開封人,延州西路都巡檢使,三月癸酉贈官。王信,太原人,御前忠佐龍衛都虞候兼鄜延巡檢。劉平、石元孫被執,實錄稱是月十九日。按司馬光記聞及趙珣聚米圖經皆不然。光所記日尤詳,且與珣合,今從之。王稱東都事略:元昊圍延州,劉平、石元孫與賊戰于三川口,王師敗績,平死之。
驍騎左第一都指揮使郭能杖脊除名,配許州員僚賸員直。案此五字疑有脫誤【一二】。能戍鄜延路而臨陣退走,法當死,特貸之。
庚辰,鄜延走馬承受薛文仲入奏,元昊寇安遠寨,六宅使、化州刺史、金明縣都監李士彬與其子左班殿直懷寶並戰沒。詔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孫、都監黃德和領兵防邊,鄜延、環慶副都部署劉平援之。其士彬所部蕃漢人戶,仍令延州亟加招集。時朝廷猶未知延州被圍、平等已敗故也。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萬人,延州專使控扼中路,觽號鐵壁相公,夏人畏之。元昊叛,遣使誘士彬,士彬殺之。元昊乃使其民詐降士彬,士彬白范雍,請徙置南方,雍曰:「討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賞以金帛,使隸士彬。於是降者日至,分隸諸寨甚觽。元昊使其諸將每與士彬遇,輒不戰而走,曰:「吾士卒聞鐵壁相公名,莫不膽墜於地,狼狽奔走,不可禁止也。」士彬由是益驕,又以嚴酷御下,而多所侵欲,其下多怨憤者。元昊乃陰以金爵誘其所部渠帥,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
是春,元昊遣衙校賀真來見范雍,自言欲改過歸命朝廷,雍喜,厚禮而遣之。凡先所獲俘梟首於市者,皆斂而葬之,官為致祭。真既出境,賊騎大入,諸降賊皆為內應。士彬時在黃堆寨,聞賊至,索馬,左右以弱馬進,遂鞚以詣元昊,與其子懷寶俱陷沒。士彬先使其腹心赤豆軍主以珠帶示母妻使逃,母妻策馬奔延州。范雍猶疑之,使人詗寇賊,皆為所禽。雍初聞賊大舉,令士彬分兵守三十六寨,勿令賊得入,懷寶諫曰:「今當聚兵禦寇,分則勢弱,不能支也。」士彬不從,懷寶遂力戰死。或曰元昊得士彬,割其耳而不殺,後十餘年,乃卒於賊中。此據司馬光記聞。又按聚米圖經云:元昊本舉兵趨延州,延州悉發兵捍東西兩路。士彬所部兵既分保極邊小寨,但以數千人屯黑兒寨。賊併兵入中路,觽寡不敵,一日間三十餘寨盡破,士彬父子俱死。與記聞不同,今附見此,更埙考詳。
壬午,賜鄜、延、環、慶、涇、原、秦、鳳、麟、府、并、代、嵐、石、隰州戍卒緡錢。
新知滑州、引進使、郢州防禦使魏昭□知同州,尋加鄜州觀察使。知諫院富弼言昭□乳臭兒,必敗事。又言殿前副都指揮使鄭守忠、馬軍副都指揮使高化故親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不報。此據富弼神道碑,碑云昭□以觀察使知同州,而實錄但書防禦使。及四月責降,乃書觀察使,不知何時遷改。據本傳云徙同州,改觀察使,亦無月日,恐相繼即有此命,故碑云爾。今附見。碑又云弼論鄭守忠、高化故親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為殿前都指揮使、步軍都指揮使。按守忠為殿前副帥,化為馬軍副帥,乃景祐四年閏四月,弼此時未知諫院。今年十二月守忠罷殿前副帥,除安遠節度、知徐州;化自馬軍副帥代守忠為殿前副帥,又與碑不合。因昭□知同州,並附見,更須考詳。 癸未,朝廷始知劉平、石元孫等兵敗被執,延州奏到故也。
詔陝西轉運使明鎬往鄜州,同河中府點募強壯以備邊。
上召左侍禁、閤門祗候魯經對便殿,欲再遣使唃畼囉,經辭不行。甲申,降為右班殿直,落職,監吉州稅。
乙酉,詔:「陝西州軍,有勇敢智謀之士,識西賊情偽與山川要害,攻取方略者,悉詣所在自陳,敦遣赴京師。選京東西、淮南、兩浙諸州本城兵士分隸禁軍。增自京至陝府馬遞四十四鋪驛馬。募京城內外捕索元昊刺事人,獲一名者賞錢三十萬,公人仍轉兩資,百姓優與廂鎮,知而不告者,法外重誅之,其妻孥仍配廣南編管。」 二月丙戌朔,詔并代副部署孫廉趨鄜延界併力擊賊,仍令秦鳳、涇原、鄜延、環慶部署左右援之。先是,環州趙振、慶州高繼隆以經略司檄各出兵救延州,及至,賊已出境。廉被詔繼往,未至延州,賊出境蓋踰月矣。實錄於丙戌書此,又於丁亥書徙并代副部署、馬軍都虞候、英州防禦使孫廉知河中府。按此時楊偕知河中,尋與陝州狄棐兩易。又按廉附傳亦不載其嘗知河中。又實錄四月廉自馬候、英防遷殿候,並不載其知河中,五月乃書徙知河中、殿候、英防孫廉為環慶副部署,恐廉雖曾除知河中,實未起發即改環慶部署也。不然,狄棐何以與楊偕兩易?今削不著,以示疑。廉等兵至延州,賊出界已一月餘日,此據聚米經。
劉平、石元孫敗,黃德和誣奏兩人降賊,知樞密院事夏守贇【一三】頗辨其枉,引康保裔事為質,自請將兵擊賊。
丁亥,夏守贇換宣徽南院使、陝西都部署兼經略安撫等使,仍以入內供奉官、勾當御藥院張德明、黎用信為陝西都大管勾走馬承受公事,掌御劍隨之。
參知政事宋庠請嚴守備於潼關,從之。知諫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關,自關以西為棄之耶?」
己丑,皇城使、文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王守忠領梓州觀察使,為陝西都鈐轄。知諫院富弼言:「唐代之衰,始疑將帥,遂以內臣監軍,取敗非一。今守忠為都鈐轄。與監軍何異?昨用夏守贇,已失人望,願罷守忠勿遣。」不聽。神道碑及實錄附傳並云詔罷守忠不遣。按守忠以二月受命赴陝西,五月乃至陝西罷赴闕,碑傳皆誤矣。或弼上言在五月間,守忠卒因言故罷,當考。
四方館使、果州團練使、鄜延鈐轄知鄜州張宗誨領興州防禦使,仍許便宜從事。劉平、石元孫之敗,黃德和遁還鄜州,時鄜城不完,且無備,傳言虜騎將至,人心惴恐。宗誨乃嚴斥候,籍入而禁出,使老幼各任其力,守禦之計備,敵亦自引去。德和正月二十五日到鄜州,張宗誨附傳及正傳云:德和遁還延州,不納,又走鄜州。宗誨曰:「軍奔將懼而無所歸,亂也。」乃納之,拘德和以聞。此蓋因尹洙所為宗誨墓誌。按實錄載德和事云:德和遁至甘泉,掠居民。七日,至鄜州,誣奏劉平等。又與宗誨同問王信以平所在。此時宗誨實未嘗拘德和也。及德和還延州,范雍即使人代領其觽,遣歸鄜州聽命。所稱宗誨拘德和,當在此時。德和前至,尚有部曲,又自稱力戰得脫,宗誨何緣不納;後至,則范雍既奪其兵,安能作亂?墓志所云「軍奔將懼而無所歸,亂也」。蓋飾說爾。附傳及正傳考之不詳,遂承用之,誤矣。今削去宗誨拘德和事跡。且德和見劉平等戰稍卻,已先遁去,其意必謂延州危急,將旦暮陷,安肯卻入延州!及延州圍解,乃自鄜州復還延州,范雍已劾其罪,固應不納。遣還鄜州聽命,則為宗誨所拘,其理勢亦當然也。
禁僧道往河東及度潼關以西。
庚寅,詔唃畼囉速領軍馬,乘元昊空國入寇,徑往拔去根本,若成功,當授銀、夏節度,仍密以起兵日報緣邊經略安撫司,出師為援,別賜襲衣金帶,絹二萬匹。唃畼囉雖被詔,然卒不能行也。
陝西轉運使、兵部員外郎、直史館明鎬為工部郎中、陝西隨軍轉運使,仍聽與夏守贇、王守忠同議邊事。
辛卯,天文官李自正上星變圖,且言月與太白俱犯昴,當有邊兵大起。上謂輔臣曰:「陰陽占候,中否參半。紂以甲子亡,武王以甲子興。王者當祗畏天道,要在人事應之何如爾。」
壬辰,命夏守贇兼緣邊招討使。
宰臣張士遜等言禁兵戍邊久。其家在京師者,或不能自存。既退,上召內侍就殿隅索紙筆,自指揮使而下條為數等,復召士遜等示之曰:「朕不欲費三司,特出內藏緡錢十萬以賜之。」士遜等因請遣使安撫陝西。於是,起居舍人、知制誥韓琦適自蜀歸,論西兵形勢甚悉,即命琦為陝西安撫使。上謂琦曰:「異類猖獗,官軍不習戰,故數出無功。今因小警,乃開後福。」
癸巳,西上閤門副使符惟忠為陝西安撫副使。
詔延州戰沒軍士官為瘞埋祭酹之。賜自京至陝西馬遞、急腳鋪卒緡錢。
甲午,秘書丞、通判鎮戎軍、管句隨軍糧草田京簽書陝西經略判官事,從夏守贇之請也。京本傳云:守贇罷經略,京還闕,應運籌決勝科,不就試,去。又參夏竦軍事,與晁宗□議不當大舉,及任福敗,責通判廬州。不知參夏竦軍事是何時,其議不當大舉,附十二月乙巳。
詔京畿、京東西、淮南、陝西路括市戰馬,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一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敢輒隱者,重寘之法。宰臣、樞密使聽畜馬七,參知政事、樞密副使五,尚書、學士至知雜、閤門使以上三【一四】,升朝官閤門祗候以上二,餘命官至諸司職員、寺觀主首皆一。節度使至刺史,殿前、馬步軍都指揮使至軍頭司散員副兵馬使皆勿括。出內庫珠償民馬直。又禁邊臣私市,闕者官給。出內庫珠還民馬直,乃月末事,今從本志并書,本志云並邊七州軍免括馬,蓋此後事,今削之。
韓琦言陝西科擾頻仍,民已不勝其困,請免括此一路,安觽心,從之。此據家傳。
丙申,徙知河中府、龍圖閣直學士楊偕知陝州。偕與夏竦議不協,故徙之。偕初聞劉平、石元孫戰沒,乃偽為書馳告延州曰:「朝廷遣救兵十萬至矣。」命傍郡縣大具芻糧什器以俟。比書至,賊已解去。及竦節制陝西,韓琦又言偕當避竦,乃詔與河東都轉運使高覿換任,覿仍加集賢院學士【一五】。徙河東在六月辛亥,今併書之。
詔民間以喪柩寓僧寺而久不能收葬者,官為埋瘞之。
又詔陝西所募強壯止留捍守城池,毋得遣戍邊。
又詔京朝官選人,三班使臣有文武器幹者,並許經所屬官司自陳,當量材試用,諸路轉運使、提點刑獄,其察訪習知邊事者以名聞。
丁酉,詔樞密院自今邊事並與宰相張士遜、章得象參議之,即不須簽檢【一六】。國朝舊制,以中書制民,樞密主兵。故元昊反,邊奏皆不關中書。翰林學士丁度嘗建言:「古之號令,必出於一。今二府分兵民之政,若措置乖異,則天下無適從,非國體也。請軍旅重務,二府得通議之。」知諫院富弼又言:「邊事系國安危,不當專委樞密院,而宰相不與。乞如國初,令宰相兼樞密使。」上參取其言,而降是詔。士遜等以詔納上前,曰:「恐樞密院謂臣等奪權。」弼曰:「此宰相避事爾,非畏奪權也。」時西蕃首領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唃畼囉界各稱偽將相來降,詔補三班奉職、借職,羈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誅夷,當厚賞以勸來者。上命以所言送中書,弼見宰相論之,宰相初不知也,弼歎曰:「此豈小事,而宰相不知耶!」更極論之,士遜等乃不敢辭。
左千牛衛大將軍、挠州刺史從誨等六人上言:「幸託肺腑,尸厚祿,顧無以自效。願得從邊,以捍西賊。」大宗正糾其事不由本司,詔從誨等自今有所陳,宜關大宗正司以聞。從誨,德昭孫也。 賜陝西緣邊戍兵緡錢。 己亥,詔中書、樞密院、三司,自今大節、大忌,給假一日,餘小節、旬休,並赴後殿奏事。 降西頭供奉官薛文仲為侍禁、廣南監當。文仲為鄜延路走馬承受,方元昊入寇,輒欲挈族還京師,以搖民心,故責及之。 權停并州永利東監煎鹽三年。
庚子,以西蕃首領三班奉職吹同乞砂、三班借職吹同山乞並為左千牛衛將軍,各賜帛三十匹、茶三十斤,使還本族捍賊,始用富弼之言也。
揀在京諸坊監及宮觀雜役、修倉、備征、措事、河清、馬遞鋪卒升補禁軍。
是日,賜永興軍草澤高懌號安素處士。懌,季興四世孫,幼能屬文,通經史百家之說,從种放隱終南山,與張嶢、許勃號「南山三友」。會詔舉沈淪草澤,知長安寇準聞其名薦之,辭不起。景祐中,錄國初侯王後,懌推其弟忻得官【一七】。及范雍建京兆府學,召懌講授,諸生席間常數十百人。至是,杜衍乞賜以處士號,乃命為大理評事,懌固辭,上嘉其守,特賜之。詔州縣歲時禮遇,仍給良田五百畝。其後,文彥博又言懌經術該通,有高世之行,可勵風俗,復賜第一區。
辛丑,出內藏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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