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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緡錢八十萬付陝西市糴軍儲。
壬寅,出內軍器庫鎧甲、弓弩一萬九千給陝西諸軍。
癸卯,以延州安遠寨都監、左侍禁邵元吉為西頭供奉官,權塞門寨都監永平寨監押右侍禁王繼元、王懿並為左侍禁,贈安遠寨主、東頭供奉官蔡詠為萊州刺史,栲栳寨主、左班殿直高益為監門衛將軍【一八】,監押、左班殿直韓遂為左千牛衛將軍,環州大拔寨主、三班奉職曹度為太子右司禦率府率,經略司指使、借職王至為太子右清道率府率。 初,元昊既陷金明寨,遂攻安遠、塞門、永平等寨,而安遠最居極邊,賊攻破其門再重,至第三門,都監邵元吉等縋軍士擊卻之,拒守累日,乃引去,屯延州之北三川口,列十寨,復叩州城呼譟,叢射城上,諸軍縱擊,賊死者頗觽,明日皆遁,而詠等悉追戰死之,故有是命。 永平寨主、監押初欲斂兵匿深山避敵,指揮使史吉帥所部數百人,遮城門立於馬前曰:「寨主、監押欲何之?」二人以其謀告,吉曰:「如此,兵則完矣,如城中百姓芻糧何!此往還之跡何可掩,異日為有司所劾,吉為指揮使不免於斬,願先斬吉於馬前,不然,不敢以此兵從行也。」寨主,監押臱懼而返。敵至,圍城,吉率觽拒守,卒完城。寨主、監押以功各遷一官,吉曰:「幸不喪城寨,吾豈論功乎!」記聞云吉後官至團練使,女為郭逵夫人。 甲辰,詔兵部自今試武舉人,以策論定去留,弓馬定高下,弓弩不得加斗力,其合格者,免監當與緣邊差遣。
乙巳,詔選殿前諸般材勇者赴陝西極邊任使。
賜延州守城兵緡錢。
丙午,德音:「赦延州、保安軍流以下罪,背叛奸細人不赦。見屯將士,並與特支,其非中傷而潰散者不在此例。賊所劫掠,第蠲其夏租【一九】。軍民及內屬蕃部為賊所害者,量賜其家緡錢,若諸軍更與一季請受。」
是日,改元,仍於尊號去「寶元」二字,悉許中外臣庶上封議朝政得失。自范仲淹貶,禁中外越職言事。知諫院富弼因論日食,以謂應天變莫若通下情,願降詔求直言,盡除越職之禁,於是上嘉納焉。
丁未,詔陝西安撫使韓琦與轉運司【二○】量民力蠲所科芻糧,調民修築城池,悉具數以聞,當加優恤。官吏因軍興受賕者,聽人告比。令諸州軍點集丁壯,止欲防護城池,亦不刺手面,除教習外,無得他役。若奸人妄有扇搖,委所在擒捕之。
先是,詔陝西點募強壯,命琦撫諭,仍促本路如詔。言者又以增數為請,琦奏曰:「轉運司及郡縣尚未點集,必謹重此事,慮有驚擾,蓋民情既為強壯【二一】,且憂刺以充軍。本路近嘗添差弓手,耳目皆已習熟,必無疑懼。請除商、虢二州外,各於逐縣見管鄉村三丁以下主戶內選差一名充弓手,更不差強壯,使減稅免役【二二】,立階級,分番教習【二三】,著為條約甚備。」詔悉如所請,將佐懦怯者並令罷去,停諸州上供不急之物數十萬。時慶州人陳叔度等陳邊防策,既而補官東南。琦奏曰:「士忠義憤懣,為國獻計,雖稍取用【二四】,乃置于僻左,實羈縻之,何得自效!非所以開示誠意來人才也!」詔皆徙邊任。「先是詔陝西點募強壯」以下,並據韓琦家傳附見。 初,華州進士張源逃入賊界,言者請因而懷撫以反間之。戊申,賜其家米十石、錢二十千文。五月九日捕家屬赴闕,六月乙未送房州。田畫記張源、□昊事云:元昊倚二人為謀主,時二人家屬羈縻隨州,張、□間使諜者矯中國詔釋之,人未有知者。後乃聞西人臨境,作樂迎此二家,駿馬輕束而去。
己酉,知延州范雍言:「今陝西用兵之勢,宜令大臣以重兵守永興軍、河中府,涇原、環慶等路有警,則以永興兵援之,鄜延等路則以河中兵援之。今夏竦在永興,則臣當在河中,以張諸路兵勢。其延、渭、環、慶極邊,並以武臣宿將守之,以備戰鬥。而朝廷終未以為然。臣又請選兵官及益河東兵馬二十指揮至延州,亦不得報。西賊既知本路無銳兵宿將,遂悉舉觽而來,攻圍李士彬父子寨柵,三日之內,徑至州城下。是時,城中若得河東兵馬,縱未能掩捕,應亦接得劉平入州。平既軍馬遠來,為賊隔斷,觽寡不敵,遂致陷沒。今金明一路,塞門、安遠兩寨,圍閉經月,息耗未通,萬一復來寇城,亦未免為閉門自守之計。欲乞且差趙振為副都部署,及選差鈐轄、都監三兩員,別濟兵五萬,分守要害,即一路尚可無憂。昨朝廷更詢臣深討之計。且天兵有數,而敵觽無限,中國習鬥戰有時,而賊能飢寒,不避暴露,善涉險阻,日以劫略為事。又沙漠遼敻,赤地千里,糧餽不繼,臣未知深入之利也。太宗朝繼遷猶是新集烏合之觽,命李繼隆等五路進兵,亦無功而還,況今倚契丹為援,吞并西土三十年,聚畜國家所賜財貨,與當時固不相侔。然臣以為朝廷【二五】久以恩信接契丹,願試遣一介之使,令其出師助我,復厚以金繒賂唃畼囉及二子,亦令舉兵犄角而前,庶此賊可指期而滅。如得綏、宥、銀、夏數州,即每歲更增賜契丹十萬,縱未能必取,亦可以破其借助之謀也。」
庚戌,右千牛衛將軍、□州都監曹英為西染院使、環慶都監。英前知鎮戎軍,坐疏邊壕為賊騎所襲降官,至是復起之。曹英,未詳。夏竦乞罷統軍第一表,云曹英敗于新壕,即此事也,但不得月日耳。 罷郡縣主宅巡護禁軍。
壬子,新陝西隨軍轉運使明鎬為陝西轉運使曾隨軍轉運使。
命殿中侍御史陳洎,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王滋提舉催促陝西州軍修築城池。洎,彭城人也。王滋,未詳。
贈延州金明縣令陳說為工部郎中,錄其子仲舒為左班殿直。先是,元昊寇金明,而說固守,力戰以死,故□及之。 癸丑,降振武節度使、知延州范雍為吏部侍郎、知安州,坐失劉平、石元孫也。象州防禦使、環慶副都部署【二六】、知環州趙振為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登州防禦使、秦鳳路副部署劉興為洋州觀察使、環慶副部署兼知環州。
始,元昊將反,為金冠珮隱飾甲騎遺屬羌。振在環州,潛以金帛誘取,得冠珮、銀鞍三千,甲騎數百,請告鄰部,俾以環為法,庶可披賊勢,不聽。於是東茭、金明萬劉諸族勝兵數萬,一旦不戰,悉為賊所有,延州幾殆,唯環慶獨無患。
時賊兵尚圍塞門、安遠寨,延州諸將畏避,莫敢出救。及聞范雍責命,觽憂駭,訴於安撫使韓琦,願無使雍去。琦奏:「雍二府舊臣,盡瘁邊事,邊人德之,且乞留雍以安觽心。趙振□勇,俾為部署可矣。若謂雍節制無狀,勢當必易,則宜召越州范仲淹委任之,方陛下焦勞之際,臣豈敢避形跡不言、若涉朋比,誤國家事,當族。」 三月乙卯朔,贈慶州東路都巡檢使万俟政子天益為太子右內率府副率,以天益與西賊戰沒也。万俟政正月與郭遵俱以巡檢所部兵會三川口,當是延州,此云慶州,更須考之。會要錄死王事子孫乃云元年,政與西賊戰沒,錄其子天益為太子右內率府副率,與實錄不同。又韓琦三月末疏云政為降敵,當考。
丙辰,內出手詔賜兩府及執政舊臣,俾條上陝西攻守之策。
戊午,原州乾興寨主、西頭供奉官李繼明,監押、左班殿直孫佶並杖脊刺面,配沙門□,由賊圍鎮西堡而不即救援也。乾興寨、鎮西堡後並屬鎮戎軍。 庚申,再降工部郎中郭勸為兵部員外郎、尚食使,惠州刺史、知磁州李渭【二七】為右監門衛將軍、三門白波都監。元昊侵邊不已,軍中擾攘,言者追咎勸、渭不當拒絕山遇故再降之。按郭勸傳再責時實知淄州【二八】,而李渭傳又云渭在磁州再責,實錄亦載渭知磁州,勸但書官,不記差遣,蓋簄略也。
同知樞密院事陳執中言: 元昊乘天下久不用兵,而竊發西陲,以游兵困勁卒,用甘言悅守臣,一旦連犯亭障,延安幾至不保。范雍納詭詐之說,失於戒嚴。劉平任輕躁之心,喪其所部。上下紛攘,遠近駭驚。自金明李士彬族破,而緣邊籬落大壞。塞門至金明二百里,須列修三城。每城屯精卒千人,招土民為弓箭手,寇大至則保城壘,小至則自驅逐。每城選閤門祗候以上為寨主、都監,別以諸司使為盧關一路都巡檢,以填士彬之闕,仍以兵二千人屬之,使為三寨之援。上下接應,左右相顧,為不可攻之勢。
並邊熟羌,久居漢地,未嘗逃徙者,委邊臣拊存之【二九】,潛通賊謀反覆者,破逐之。至於新附黠羌,尤為難信,議者乃欲結西域諸國為天兵之援。且羌人貪而無親,勝不相下,徒耗金帛,終誤指揮。如涇原康奴、滅臧、大蟲數族,久居內地,常有翻覆之情,儻不剪除,恐終為患。議者更欲命瞎氈為緣邊巡檢,彼既不孝於父,安肯納忠於國!若交兵之際,與賊互出首尾,則疆埸之憂,百倍於前矣。
邊兵小屈,皮膚之傷也。民力既窮,腹心之患也。凡軍須出於民,夫運而妻供,父挽而子荷【三○】。道路愁歎,井落空虛。今復篃修城池,欲如河北之制,及夏須成,使神運之恐猶未及,況民力乎!四路用兵之郊,列城禦寇之地,騎罕並轡,車不方軌。惟涇州、鎮戎軍似少平易,若不責外守而勞內營,誠取笑狂童,未為上策。大役既興,春種不入。食竭必亡,力竭必亂。嘯聚千百,惡黨相從,小則掠道途,大則攻縣鎮。賊兵外擾,髃盜內侵。臣恐宵旰之憂,不在於一方矣。請且修緣邊城池,其次邊如延州之鄜、同,環慶之邠、寧,不過五七處,量為營葺,則科率既減,民力稍蘇。仍須廣土兵,減騎卒。蓋土兵增則守禦有備,騎卒減則轉餉可蠲。優爵秩之科以誘兼并,寬茶鹽之利以邀入中。靜守以驕其志,畜銳以挫其鋒,更須主張將臣,使橫議不及,則忠臣得以盡節,虎士得以忘生也。
時手詔諮訪輔臣攻守方略,執中既合議上對,退復奏此疏。上嘉納之。此據實錄并執中正傳修入,附傳無有也。
辛酉,詔嚮許邊臣便宜行事者,除夏竦外,餘悉令封還所受詔書。又詔諸路部署、鈐轄司,毋得納元昊界內附者。 右正言、直集賢院、修起居注□育言:「比嘗建議,乞通回紇以破昊賊。且漢通西域諸國,謂之斷匈奴右臂。蓋諸戎內附,雖有黠敵,不敢獨叛。唐太宗常賜回紇可汗并其宰相詔書,及納其貢奉,答以金帛。真宗命潘羅支攻殺李繼遷,其子德明遂歸順。昊賊見朝廷比年與西域諸戎不通,先以財物啗鄰境,使巢穴無虞,然後萌狂悖之心。宜募機辨有膽略者,使多方招誘,散離其黨,此伐謀之要也。若經唃畼囉及他蕃部,亦密諭以朝廷之意,使并力以攻,均其恩賜,同其功利,以情料之,無不聽命者。」又錄真宗時通西域諸國,并昊賊父祖始末,事跡上之。 癸亥,萊州團練使葛懷敏為涇原路副都部署、兼涇原秦鳳兩路經略安撫副使。懷敏前坐王德用責知滁州,於是復用。既入對,以曹瑋嘗所被介冑賜之,令制置鄜延、環慶兩路存廢寨柵。
詔陝西城池,委都轉運使張存與【三一】、安撫使韓琦、殿中侍御史陳洎相度,且治邊要之處,餘令以漸興功,毋致傷農,用陳執中之議也。
乙丑,御崇政殿,閱虎翼軍士習戰。
詔鄜延至鄜州,環慶至邠州,涇原至涇州及秦州本界各置烽候。先是,但走人偵報,韓琦以為請,乃從之。 辛未,詔延州藉戰沒軍士之子孫,以月糧給養之。
壬申,以宮苑使、達州刺史高志寧為河北諸州軍安撫使,兼兩路營田使。
元昊初反,志寧時知隰州,亟上言請乘賊未發,選驍將銳兵,分道急趣,覆其巢穴,所謂疾雷不及掩耳。章數十上,不報,徙知貝州。及劉平、石元孫陷於賊,志寧歎曰:「前策不可復用矣。」朝廷始思其言,即召至闕,問今宜為何策,志寧曰:「今將不達權而兵不識法制,故敗。」乃請禁兵五百,以古陣法教之。既成,上臨試之,復下禁衛諸帥議。諸帥出行伍,不達古法,乃曰:「與今所習異。」不肯用。志寧又言:「元昊北與契丹通,宜為備。」故有此命,俾經略之。此據韓琦墓誌。
癸酉,太子中允、知長水縣尹洙權簽書涇原、秦鳳經略安撫司判官事,從葛懷敏之辟也。洙先從葛懷敏辟,但為涇原、秦鳳兩路經略安撫判官。其後,夏竦、韓、范復辟洙,始為陝西路經略安撫判官,實錄於此即云陝西,誤也。
太子中允阮逸上鐘律制議并圖三卷,詔送秘閣。
延州之役,左侍禁、閤門祗候郭遵以西路都巡檢使屬劉平麾下,既與賊遇,馳馬入陣,殺傷數十人。賊出驍將楊言【三二】當遵,遵揮鐵杵破其腦,兩軍皆大呼,復持鐵槍挺進,所向披靡。會黃德和引兵先潰去,賊戰益急。遵奮擊,期必死,獨出入行間。軍稍卻,即覆馬以殿,又持大书橫突之。賊知不可敵,使人持大弮索立高處迎遵馬,輒為遵所斷,因縱使深入,攢兵注射之,中馬,馬踠仆地,被殺。於是特贈遵果州團練使。以其父斌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母賀,封仁壽郡太君;妻尹,安康郡君。弟青右侍禁,逵三班奉職。四子尚幼,上悉為賜名,忠嗣西頭供奉官,忠紹左侍禁,忠裔右侍禁,忠緒左班殿直。女舊為尼,亦賜紫方袍。遵所用鐵杵、槍、书,共九十斤,其後,耕者得其器於戰處,皇祐中,乃并與衣冠葬之河南。遵,開封人也。司馬光記聞載韓琦奏郭遵死事,與史略同。王向集有記慶曆二年客語,云郭遵舍軍親造黃德和壁,趣救兵,德和不從。遵還,與劉平、石元孫同擊賊。既敗,走東原大崖下,趨環州,聞德和已斬,死事者皆得封,遂匿不敢出。今傳所稱覆馬以殿,持书橫突,賊持大弮索迎遵馬,縱遵深入,皆因客語也,餘並不取。客語又云德和先分兵萬餘屯西陂,亦與史不合,客語要未必俱可信爾。
乙亥,御延和殿,擢諸班殿直衛士有材武者二十九人,散直都虞候王逵授宮苑使、昌州刺史,東西班指揮使許遷為供備庫使。逵,開封人。遷,邢州人也。
丙子,大風晝暝,經刻乃復。是夜,有黑氣長數丈,見東南。
丁丑,罷大宴,申詔中外言闕政。先是,改元,詔求直言,髃下猶未有所獻故也。
天章閣侍講賈昌朝言:「今災變屢見,初莫不恐懼,已則泰然為無事。竊考災異之所從,固不虛發。願陛下修飾五事,以當天心。雖罷大宴,未足以厭塞天變也。」 戊寅,工部侍郎、知樞密院事王鬷,右諫議大夫、知樞密院事陳執中,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張觀並罷。鬷知河南府,執中知青州,觀知相州。
天聖中,鬷嘗使河北,天聖中,鬷使河北,當是六年八月事。過真定見曹瑋,瑋謂曰:「君異日當柄用,願留意邊防。」鬷曰:「何以教之?」瑋曰:「吾聞趙德明,少子元昊頗傑悍,德明嘗使人榷易漢物【三三】,不如意,欲殺之。元昊諫曰:『我戎人,本從事鞍馬間,而與漢榷易不急之物,已非策,又從而斬之,失觽心,不可。』德明為貰不殺。吾使人覘元昊狀貌異常,他日必為邊患。」鬷時莫究所謂,比再入樞密,元昊果叛。帝數問邊計,不能對。及劉平、石元孫等敗,議刺鄉兵,久不決。帝不悅,宰臣張士遜言:「軍旅之事,樞密院當任其咎。」於是鬷及執中、觀三人同日罷。鬷乃思瑋言,因以語所親厚者云。三樞密同日罷,用張士遜議,此據張方平傳。沈存中記三人罷樞密,并及夏守贇。按守贇先以南宣徽使經略安撫陝西,不與三人俱責,存中誤也。
三司使、刑部尚書晏殊,資政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知河南府宋綬並知樞密院事;保安節度使、檢校太傅、駙馬都尉王貽永同知樞密院事。殊在三司,請罷內臣監兵,不以陣圖授諸將,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備戰鬥。又請出宮中長物助邊費,凡他司之領財利者,殊奏悉罷還度支。事多施行。帝初以手詔賜大臣居外者,詢攻守之略。綬在河南,畫十策以獻,於是復召之,與殊及貽永同管樞密。
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鄭戩權三司使事,龍圖閣學士、刑部侍郎、知永興軍杜衍權知開封府。西邊用兵,關中民苦調發,吏或促辦,因以侵漁。衍為之區處計畫,量物有無貴賤、道里遠近,寬其期會,使得次第輸送永興,比他州民費省幾半。及為開封,於民政尤盡力,權近素聞衍名,莫敢干以事者。 吏部員外郎、知越州范仲淹復天章閣待制、知永興軍,始用韓琦之言也。
儀州刺史、鄜延副部署許懷德,既破賊於承平寨,賊去,屠金明縣,復進圍延州,懷德遽還,夜遣裨將以步騎千人出不意擊之,斬首二百級,遂入延州。於是授懷德鳳州團練使,專領延州東路茭村一帶公事。
詔諸路轉運使、提點刑獄及知州、通判升朝官,各舉部內才任將帥者,以名聞。從知諫院富弼言也。
初,黃德和自三川口引麾下先遁,至甘泉,縱掠居民七日,達鄜州。明日,有敗卒從間道至,德和問以劉平、石元孫所在,對曰:「方戰時相失,不知所在,或言以失亡多,不敢歸,已降賊矣。」德和曰:「若爾,平降賊明矣。今當作奏,言吾與汝轉戰得出,不惟罪得解,且可以收功。」卒既出,乃揚言平實降賊。有蕃落將呂密者,親見賊執平及元孫,亦紿對德和曰:「賊以紅旗導平等西去。」德和喜與其意合,乃命親吏作呂密等狀,諭以今列名者皆得賞【三四】,吏又私增軍士數人。即上奏言:「賊以生兵衝破大陣,臣與劉平等阻西山為寨,再接戰,而平敗降賊。臣等不受屈,力戰得出。」
後數日,平親隨王信自延州來,德和與知鄜州張宗誨問平所在,信惡大將見執,紿言賊使李金明來約和,平令帳下李康往答之,既而還言元昊欲太尉面相約,平即乘馬入賊中,從者不得入。德和起就東廡,謂信曰:「人皆言太尉降賊,而汝獨言約和,何也?」信曰:「非信所知也。」他日,德和復召信,告之曰:「我已奏太尉降賊,與汝異同。朝廷將有制獄【三五】,汝能受枷禁乎,我□汝一銀釵,鬻之,亟去勿留。」時鄜延已使人拘信,信不得去。會天寒甚,信乃為書遺平之子曰:「信從太尉,與賊戰不利,入賊中【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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