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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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終無實報,是捨屬戶近成之效而信西蕃遠望之言,豈至計邪?自昊賊破氂牛城,築瓦川會,而唃畼囉遠竄歷精城,偷安苟息,其子磨氈角、瞎氈自立,皆為仇敵,尚不能制,矧能為昊賊輕重邪?溫逋其乃唃畼囉親信首領之豪,其子一聲余龍有觽萬餘,最為強盛,乃與昊賊結姻,唃畼囉日益危弱,今欲為國家用,非臣之所能知也。以是論之,招撫屬戶,不猶愈於彼乎?
六曰:環慶路投來蕃部極多,夏竦等懲延安之前失,慮賊馬奔衝,內應為患,欲遷襄、唐州界,給曠土使就生業,又皆不肯離住坐【三四】,驟加起遣,則戎心動搖,或致生事。若招撫蕃落司得人,令躬至族帳,察其心之向漢者,給以緣邊閑田,編於屬戶,或度其後必生變者,徙之內地。然恩威裁制,其事百端,苟非權謀,未易集事也。
七曰:蕃落、廣銳、振武、保捷,皆是士兵,材力伉健,武藝精強,戰鬥常為士卒先。自昊賊擾邊以來,惟土兵踴躍,志在爭功,其如請給甚微,不及東軍之下者,振武料錢五百,而五十為折支,積數月一支,又皆靡敝不堪之物。如新添虎翼兵,自南中選填,材質綿弱,自云不知戰鬥,見賊恐死,傳者皆以為笑,朝廷但塞數為名而已。若月添土兵請給,事恐難行,請遇特支,比常優加其數,或別定南郊賞例,以激其心,則其立功必不在東軍之後矣。
八曰:緣邊屯戍騎兵,軍額高者無如龍衛,聞其有不能被甲上馬者。況驍勝、雲武二騎之類,馳走挽弓,不過五六斗,每教射,皆望空發箭,馬前一二十步即已墮地。以賊甲之堅【三五】,縱使能中,亦不能入,況未能中之。請密料邊兵,益步卒而減騎軍,但五分得一足矣。以一騎軍之費,可贍步軍二人,而又寬市馬之煩擾,違害就利,莫善於茲也。
九曰:西賊每至,諸城寨不料觽寡,並須出戰,稍有稽違,皆以軍法從事。使趙奢、李牧、周亞夫授任於今日,獲罪必先於諸將矣。邊臣甘心死事,猶獲子孫之福,不敢持重伺隙,自取嚴誅。今若遇寇大至,且堅壁以守,須會合諸路兵馬,可以取勝則令出戰,若賊觽不多,而畏怯不即追討,並即誅之。 十曰:主將用兵,非素撫而威臨之,則上下不相附,指令不如意。而西賊首領,各將種落之兵,謂之「一溜」,少長服習,蓋如臂之使指,既成行列,舉手掩口,然後敢食,慮酋長遙見,疑其語言,其整肅如此。昨任福在慶州,蕃漢漸各信服,士卒亦已諳練,一旦驟徙涇原,適值賊至,麾下【三六】隊兵逐急差撥,諸軍將校都不識面,勢不得不陷覆。今請諸路將佐,非大故無得輕換易,庶幾責其成功。 十一曰:古之良將,以燕犒士卒為先。所以然者,鋒刃之下,死生俄頃,固宜推盡恩意,以慰其心。李牧備匈奴【三七】,市租皆入幕府,為士卒費;趙充國禦羌戎,亦日饗軍士;太祖用姚內斌、董遵誨抗西戎,何繼筠、李漢超當北敵,各得環、慶、齊、棣一州征租農賦,市牛酒犒軍中,不問其出入,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窺邊。臣前通判江寧府,因造紙甲得遠年帳籍,見曹彬攻江南日,和州逐次起餉劕肉數千斤,以給戰士。近范仲淹在延州,奏乞比永興、秦州【三八】支米造酒,有司之吝,以為無例而罷。今請渭、延、慶三州及諸路部署司,並特支米造酒,仍都部署司別給隨軍錢,務令贍足;除軍員及其餘士卒每一季或因都閱或值出入,並須量有霑及以慰勞苦。古者命將出師,閫外之事,無不專制;財糧用度【三九】,豈有異同。今主兵者皆力敵權鈞,紛然相制,豈國家任人責功之大體耶?
十二曰:工作器用,中國之所長,非外蕃可及。今賊甲皆冷鍛而成,堅滑光瑩,非勁弩可入。自京齎去衣甲皆軟,不足當矢石。以朝廷之事力,中國之伎巧【四○】,乃不如一小羌乎?由彼專而精,我漫而略故也。今請下逐處,悉令工匠冷砧打造純剛甲,旋發赴緣邊,先用八九斗力弓試射,以觀透箭深淺而賞罰之。聞太祖朝舊甲絕為精好,但歲久斷綻,乞且穿貫三五萬聯,均給四路,亦足以禦敵也。
十三曰:今春昊賊寇邊,棄下攻城之具,極為拙鈍,此特緩吾備也。料賊年歲間破盡緣邊籬落,必驅迫漢民屬戶,使為先登,以攻城邑。儻邊城一有不守,事固可憂。今修築城寨,雖漸完固,其如軍民不知守城次第,請下河北選守城卒三五人,分諸處【四一】指教,繕治器用,大為之備。賊動必求全,常顧後患,若邊城堅守,攻之不拔,則亦未敢長驅而深入也。
十四曰:昊賊蓄謀歲深,盡更漢法,自作妖書,非恩信可以縻,文令所能動。若非天威震赫,大挫姦鋒,則其勢未已。緣邊與賊山界相接,人民繁庶,每來入寇,則科率糧糗,多出其間。山界之民,引弓甚勁,與賊為戰,所謂步奚,此皆去賊地遙,向漢甚邇。若乘戰勝之氣,賊皆散歸,乘其不備,分路進兵而攻取之,抗禦者誅殛,降順者招來,老弱無辜,係之南徙。其間險要可守之地,則築堅壘以據之。所得土田,給與有功屬戶。必不可守,則縱兵破盪,以弱賊勢。若請命歸朝【四二】,則裁割縱舍,制之在我。弭患如此,則邊陲可安矣。
上嘉納之。十四策,本傳乃殊不載,今依實錄備載。
乙亥,右正言、同管勾國子監梁適言:「近制本監舉人,無戶籍者聽召京朝官有出身者保三人,無出身者保二人。今秋試在近,而遠方寒士,難於求保。請應見任并在銓幕職、州縣官,非伎術、流外及歷任有贓者,並聽為保。」從之。
丙子,龍圖閣直學士、右司郎中、知鳳翔府孫祖德為右諫議大夫、知永興軍。
六月壬午,改新知永興軍孫祖德知河中府,新知河中府、吏部侍郎范雍知永興軍。初,命夏竦判永興,又以陳執中知永興,及兩人分出按邊,而領府事猶如故,乃復使雍守京兆。於是,一府三守,公吏奔趨往來,不勝其擾,自昔未嘗有也。
甲申,詔:「舉縣令之法,本欲試其治能,而流內銓乃注過滿。見闕僻小之處,自今令所部指定繁劇,或久不治縣奏舉之。」會要六月七日二十五日凡兩事,今并為一。
戊子,詔選人乞侍養者,須及三年,乃聽於所在給文憑赴流內銓注官【四三】。
壬辰,中書上□廳舉人姓名,上謂呂夷簡曰:「比開此路以獎厲世祿子孫,何其盛也。」又顧王舉正曰:「卿世為參知政事,可謂榮矣。」
右正言梁適為直史館,判太府寺。適以妻從父任中師為樞密副使,請罷諫院,既貼以館職,仍詔候起居注闕補之。司馬光記聞云:梁適與任中師有姻,知其賂呂夷簡事,明往視之,曰:「宜繩子舍。」未幾,修注。按此,則適初罷諫院,已即有此旨矣。七月乙丑,楊察出為江東漕,適代修注。所以出察,或專為適地,當考。 詔陝西諸路部署司,自今西賊犯塞,方得出兵掩擊諸族【四四】,以牽其勢,自餘毋得擅行侵掠,始用田況之言也。
癸巳,詔臣僚舉官,已擢用而復首陳,若體量無實狀,勿以為責【四五】。
甲午,詔近制在京庫務及諸處榷務、茶鹽等場,並舉官監當,如聞多涉干請,自今審官、三班院、流內銓選差人。
丙申,西界偽團練李興為供備庫副使、壽州都監。初,興既內附,而部署司言興元昊親信,恐不得其情,故徙之南方。
丁酉,同陝西經略安撫招討使、知永興軍陳執中言:「朝廷比令夏竦互出巡邊,常留一員【四六】在關中,臣猶恐使名甚重而將兵不多,使賊界探知,轉生狂慮。今又奉宣與夏竦分路屯近邊,而兵共不滿萬人,苟賊以勁卒入寇,動挫國威,加以炎酷之際,出師按邊,未得措置之策。臣昨與竦議,欲專以靜勝敵,杜其蹊徑,絕其資糧,益自訓練軍旅,濬理城池,安輯人民,減節經費,三二年間,可使窮虜自歸。今復輕為舉動,暴露師徒,但啟戎心,實滋邊患。望朝廷察此事機,凡有更張,密下帥臣共議,方可施行。」執中既屯涇州,令諸部曰:「寇藉吾水草,鈔邊圖利。不除,且復至。」命悉焚之。
己亥,陝西體量安撫使王堯臣:
言四路緣邊所守地界,約二千餘里,屯兵二十萬,鄜延路【四七】六萬八千,環慶路五萬,涇原路七萬,秦鳳路二萬七千餘,分屯州軍縣鎮城寨,及疲懦殘傷不任戰鬥外,總其可用者,僅十餘萬人,每賊繇一路入寇【四八】,其所領兵,常多官軍數倍。延州之戰,李士彬帳下蕃兵數萬,先被驅擄,反為其用,賊大寨在五龍川,去延州三里,其後隊至虞家莊不絕,虞家莊去延州二十里,較其觽十餘萬。劉平等自環慶赴援【四九】,所將才八千餘人,其勢固不敵。及再犯鎮戎軍,亦不下五六萬。諸將以兵力寡弱,又諸路策應未至,乃披城結陣自固【五○】,故所折不多,然郊野人戶及西頭弓箭手破蕩殆盡。今年寇山外,其觽如延州之數,韓琦在鎮戎軍,以見在兵馬盡授諸將,是時任福等正軍【五一】纔萬八千人,賊未亡隻矢而諸將已覆軍。賊凡三至而三勝,繇觽寡之勢不侔也。彼常以十戰一,我常以一戰十,其為勝負甚明。雖議者謂劉平、任福之兵,由晝夜馳逐,芻糧不繼,人馬飢疲,遂至敗陷,然強弱勢異,雖使不飢不疲,亦未見全勝之理【五二】。今須較四路之勢,因其地形【五三】,益屯兵馬,以待其來。 其先涇原路接天都山,去賊巢穴為近,山川平易,可以出大兵。若勁騎疾馳,則渭州旦暮可至【五四】。自渭以東,緣涇河大川,直抵涇、邠,略無阻閡,彼若大舉為深入之計,須由此路。而原州界明珠、滅藏等族,其跡多向背,朝廷雖令招撫,其應命者皆非首領,其所賜物色旋送賊所,以作歸投質驗,每賊至,常出人馬為助。兼此路見在屬戶萬餘帳,從來驕黠,山外之戰,觀賊入寇道路,會戰之處,一如宿計,彼之遠來,安能知此【五五】,皆屬戶為之鄉導也。四路之中,今此路最為急,須益兵二萬屯渭州【五六】,以備出戰,為鎮戎山外之援,以萬人屯涇州,控扼要會,為原、渭聲勢,如此則可以杜深入之患。
其次環慶路素為險阨之地,臣等昨由馬嶺、木波鎮至環州,川路平直,兩邊雖有土山,山外皆高原【五七】,谷道交屬,何往不通。土人皆言此路非險於鄜延,蓋賊從來未及此,又務張虛聲,欲朝廷不過為備。所管屬戶強壯人馬,約及二萬餘,其間向漢者居多,去年破白豹、後橋及井那等寨,皆蕃族首領導致之力。向者賊寇延州,謂其利在虜掠財蓄,則蕃戶所有,不如山外漢人之饒。其先延而後渭者,利於破蕩向漢屬戶爾。況慶州東路華池、鳳川,與賊界金湯、白豹相接,兼北路東西谷,所距甚近。若分頭入寇,則何以支梧?今所管兵纔二萬,仍分在環、慶二州,近發新團,立指揮以代舊兵,仍不及元數。慶州之西七十里即馬嶺寨,北十餘里即背漢蕃部殺牛族,有強壯人馬二千餘,皆負險而居。自來招輯不至,多擾緣邊。若更與他族連結,要斷馬嶺,則環、慶二州之兵,不能更相為援。必須益兵二萬於環、慶二州,屯近邊城寨,來則合力以戰,居則分頭以守,亦足制賊之衝突也。
其次,秦州絕在西南,去賊界差遠。其入寇之路,東則自儀州西南生屬戶八王界族經過,至水洛城北,是賊界黨留等族地。水洛城南與秦州冶坊、诬穰寨相接。其西路自山外石門硤正南百餘里至篳篥城,轉三都谷至安遠、伏羌寨,次西乾川谷在古渭州西北,約二百餘里至寧遠寨,亦合于伏羌,然皆與山外城寨相近。彼若深入為寇,則慮涇原之兵斷其歸路。今秦州所管兵馬,共二萬七千,分屯諸城寨外,正兵不及萬。雖然,驗其事形,若有所恃,倘用禦悍,亦未為全勝之師。必須益兵萬人,分屯安遠伏羌冶坊诬穰弓門寨、清水縣,以扼東西之來路。寇至則據險守隘以塞其前,出山外之兵以要其後【五八】,未必能為邊患也。
其次延州自殘蕩以來,西自保安軍、東自白草寨四百餘里,北自邊界南至金明縣百餘里,無居人,惟東路近裏有延川等數千戶,西路有蕃官胡繼諤界族帳不多。賊若不攻圍延州,必不出大觽以趨小利,若偏師而來,本州兵馬見總六萬,分置六將,上下親附,士卒樂用,足以禦捍,不須添兵。今防秋甫近,若不早為處置,一失機便,為患不細。
其三路添兵六萬人,宜於鄉弓手內揀本戶三丁以上者取一人刺手背,團為土兵。況淳化、咸平中,已曾點括,耳目相接,若處置得宜,亦不至驚擾。仍乞降敕告諭,候平賊放歸農。且賊之犯邊,不患不能入,患不能出。近塞山原川谷,雖險易不同,而兵難行小道,大觽須由大川,大川之中,皆為寨柵控扼。然其遠引而來,利在虜掠,人自為戰,所向無前。若延州之金明、塞門寨,鎮戎之劉璠、定川堡,渭州山外之羊牧隆城、靜邊寨,皆不能扼其來,故賊不患不能入也。既入漢地,分行鈔略,驅虜人畜,齎至財貨,人馬疲困,奔趨歸路,無復鬥志,以精兵扼險,強弩注射,旁設奇伏,斷其首尾,且逐且擊,不敗何待?故賊之患在不能出也。賊屢乘戰勝,重掠而歸,諸將不能扼其歸路追逐掩殺者,由兵寡而勢分也。若尚循故轍,終無可勝之理。
又鄰路兵馬會合策應,率皆後時。如前年賊寇延州【五九】,環州趙振引援兵卻由慶州取直羅、赤城路入鄜州,方至延州城下,約近十程,比至則賊馬出境已數日矣。初若自環州取徑道由華池、鳳川、德靖塞抵保安軍,出賊之後,可速數程。乃云緣邊徑路,俯接賊界,經歷屬戶,慮致不虞。豈有被甲執兵,擁數千之觽,不敢過屬戶界中!顯是逗撓為自全之計。請嚴敕部署司,於逐處蕃落將及公人、百姓內【六○】選熟知山川道路者,檢踏州軍往來徑路修治令通軍馬。每賊至,令鄰路即時領兵策應,違者軍律論。本傳載此疏甚略,亦頗有不同處,當參合刪修。堯臣又言:「范仲淹、韓琦,皆天下選,其忠義智勇,名動列藩,不宜以小故置散地。且
任福坐違節度致敗,尤不可深責主帥。」由是忤宰相意,并他議多格不行。并他議格不行,據歐陽修墓誌。
西北邊皆有蕃兵。蕃兵者,塞下內屬諸部團結以為蕃籬之兵也。羌戎種落不相統一,保塞者謂之屬戶,餘謂之生戶。陝西則秦鳳、涇原、環慶、鄜延,河東則石隰、麟府。其大首領為都軍主,百帳已上為軍主【六一】,都虞候、指揮使、副指揮使、軍使、副兵馬使。以功次補者為刺史、諸衛將軍、諸司使、副使、承制、崇班【六二】、供奉官至殿侍。其充本族巡檢者,俸同正員,添支錢十五千,米□傔馬有差。為刺史、諸衛將軍,請給同蕃官例。首領補軍職者,月俸錢自三千至三百【六三】,又歲給冬服綿袍凡七種,紫綾二種。十將而下皆給土田。
元昊反,先破金明寨,殺李士彬【六四】父子,蕃部既潰,乃破塞門、安遠寨,圍延州,蓋其籬落先亡矣。於是,王堯臣建言:「涇原路熟戶萬四百七十餘帳,帳之首領,各有職名。曹瑋帥本路,威令明著,常用之平西羌。其後邊備稍懈,守將惟務姑息,浸成驕黠。自元昊反,鎮戎軍及渭州山外,皆被侵擾,近邊熟戶亦遭殺虜。蕃族之情,最重酬賽,因此釁隙激怒之,可復得其用。請遣人募首領願暛用者,籍姓名并士馬之數,及千人,聽自推其謀勇者一人,授以班行及巡檢之名,使將領出境,破蕩生戶,所獲財畜,官勿檢覈。得首級及傷者,給以賞物,仍依本族職名補遷及增俸錢。」詔如所請。此據本志附見。所言蕃官遷補次第【六五】,略已見曹瑋時【六六】,當考。
右騏驥使、象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王守忠得疾,大書以授其子崇吉等曰:「公直忠孝,事國保身而不及其私。」辛丑,卒,贈武康節度使,諡僖恭。
壬寅,中書奏:「近添差弓手,準備捕盜。昨令淮南、江南、兩浙、荊湖諸州軍招置宣毅指揮,充本城禁軍,今已成次第。所有添差弓手,須議減放。欲於見第二、第三等戶內選留少壯有勇力者,於舊額外增兩倍,每五十人置節級一名,其餘揀退者及指揮使並遣歸農。」從之。罷指揮使,蓋用張方平奏議,當考。方平奏議附二月辛丑。
癸卯,命翰林學士王堯臣、聶冠卿,知制誥郭稹看定三館、秘閣書籍。 乙巳,詔:「陝西、河北、河東三路,方用兵之際,而知州、通判、縣令【六七】,有司銓授,頗拘資格。其令翰林學士承旨丁度以下,各同選舉廉幹吏以名聞。」
丙午,知并州楊偕遣曲陽主簿楊拯獻龍虎八陣圖及所製神楯、劈陣刀、手刀、鐵連枷、鐵簡,且言龍虎八陣,有奇有正,有進有止,遠則射,近則以刀楯擊之【六八】。彼蕃騎雖觽,見神楯之異,必遽奔潰,然後以驍騎夾擊,無不勝者。蓋歷代用兵,未有經慮及此。其陣法臣已授拯,拯頗知兵,望特賜召問,此神妙之機願藏秘府。帝閱於崇政殿,降詔獎諭,擢拯幕職官。其後,言者以為器重大,緩急難用云。 秋七月戊申朔,出御製觀文鑒古圖記以示輔臣。 己酉,上謂輔臣云:「鄜延都鈐轄張亢與本路部署許懷德不能同心協謀,何由了邊事,宜令都部署司戒諭。若故為此以求內徙,當悉奪官安置極邊。」
詔:「京朝官、使臣、選人久待闕京師,而近制不得取京債,廉士或至貧窶,不能自給。自今受差遣出外,聽私借錢五十千。」
鄜延都鈐轄、知鄜州張亢言:
太平日久,人不知兵,自元昊叛逆以來,民力彫敝,而邊機軍政措置未得其宜,今輒陳臣之所疑者十事。
臣竊謂王師【六九】每出不利,豈非節制不立,號令不明,訓練不至,器械不精,或中賊之詭計,或自我之貪功,或左右前後自不相救,或進退出入未知其便,或兵多而不能用,或兵少而不能避,或為持權者所逼,或因懦將之所牽,或人馬困飢而不能奮,或山川險阻而不能通,此皆將不知兵之弊也。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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