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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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軍節度推官。年五十來京師,近臣張觀、宋庠、王堯臣、龐籍、韓琦、明鎬列薦,為國子監直講,兼潤、冀二王宮教授。改著作佐郎、宗正寺主簿,加崇文院檢討。林瑀既逐,師民遂代其任。實錄載林瑀事不詳,取司馬光記聞及朔曆、魏泰東軒錄并王安石、王珪所作賈昌朝墓誌、神道碑增修。趙師民事,記聞又與正傳別,今從正傳。  詔陝西轉運司,自今無得差知縣出外。仍遣大理寺丞安保衡等五人往本司,以備差使。余靖諫草有此請,然靖此時未復館職,恐不緣靖也。



    戊子,詔嘗歷省府推判官、轉運使副、提點刑獄朝臣及少卿監以上物故者,十年內與其親弟、子、姪、孫一人家便官。



    升涇原路靜邊等寨新置蕃落指揮隸禁軍。  己丑,崇儀副使王整同提點河北刑獄。詔整嘗假六宅使奉使北朝,今北使過境,恐訝其官名不同,特與改此使額。知諫院張方平言:「伏以崇儀、六宅,頗為超越。北使之來,提點刑獄,不豫賓主之事。整雖在職,使人豈知!即恐以假官為嫌,自應改授別路。每歲所遣使介,例皆假官以行,回而效整之行,遂成真拜之例。今政之大弊在多倖人,塞其蹊隧,猶不可遏,若又啟之,何以為政?如整誠有是請,原情深涉欺誣,必朝廷懲沮纖邪,修明法度,不惟宜停恩旨,顧當下從吏議,別行譴斥,以戒為臣。」整尋徙它官。整徙它官,不見於實錄。但十二日除整,十八日又除王儀,必以方平之言故也。然儀文臣,整則武臣,又恐非代整者。但八月己亥,整又安撫京東,則亦徙它官矣。方平稱假洛苑使,按整去年實假六宅使,今從實錄。  辛卯,知秦州韓琦請罷本州所招護塞軍,增置蕃落二指揮,從之。



    壬辰,賜太子中舍陸秉進士出身,仍改太子中允。秉,即東也。先召試學士院賜出身,輒拒不受,坐責,至是更赦,乃復予之。



    貸開封府諸縣貧民常平粟,人三斗,戶不得過二石。



    乙未,詔真定府、定州、天雄軍、澶州各備兵馬十萬人芻糧二年,及器甲五萬副。



    又詔河北路提點刑獄,視所部州軍城隍應修者悉修之。



    又詔河北諸州強壯【二二】,自三月後並赴州閱習,委知州擇其強勁者,刺手背為義勇軍【二三】;不願者釋之而存其籍,以備守葺城池。自是強壯寖廢矣。詔始下,人情巙巙,河北轉運使李昭述乘疾置日行數驛,開諭父老,觽始安。河北強壯自三月【二四】後赴州教閱,委知州揀刺義勇及提刑按視城隍,並據朔曆增修,實錄不詳也。不願者釋之及強壯自此廢矣據兩朝兵志【二五】。李昭述事今附見。熊克九朝通略:昭述,宗鍔子也。  河北安撫使請令緣邊都巡檢司潛益兵馬及詔河北管軍臣僚密作備禦,從之。此亦據朔曆。  丙申,賜麟府路修築堡寨役卒緡錢。



    徙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宣徽南院使、天平節度使夏守贇為高陽關都部署。守贇自言高陽關路乃在真定府、定州下,尋命守贇兼判瀛州。



    丁酉,升河北廳子馬及無敵、招收軍並隸禁軍。仍詔輦致本路諸縣鎮糧草入州城。



    河北安撫司請下緣河州軍密造戰船【二六】。詔京東、西路造五百隻赴河北。



    戊戌,詔知陳州、河陽三城節度使楊崇勳赴闕。此據朔曆。



    己亥,中書、樞密院言,徱刷到外處就糧馬步軍六十四指揮一萬三千八百四十人,欲並遣赴澶州駐泊,從之。



    辛丑,以新知澶州、保靜軍留後王德用為保靜軍節度使。契丹將渝盟,上起德用於曹州,復留後、知青州,不數日改澶州,入見上,流涕言臣前被大罪,陛下幸赦而不誅,今不足辱命。上尉勞曰:「河北方警,藉卿威名鎮撫爾。」又賜手詔以遣之,即拜節度使。



    衣庫使、知保州王果領賀州刺史兼高陽關鈐轄。



    詔殿前、馬步軍司給衣甲,教閱在京諸軍,仍差近上內臣二人提舉之。



    三月甲辰朔,兵部員外郎、集賢校理張□之為直史館、河北路轉運使,從三司使姚仲孫所舉也。



    復太常博士余靖為集賢校理。



    詔殿前副都指揮使高化、馬軍副都指揮使李用和、步軍副都指揮使曹琮舉諸軍指揮使以上有膽勇方略堪任將領者各二人;入內都知張永和、內侍都知王守忠舉武臣各二人,諸路轉運使、副使各一人。  乙卯,詔河北比歲積雨壞道塗,其塹官路兩旁闊五尺深七尺,民田各於封界闊三尺深五尺,以泄水潦【二七】,限半年畢工。



    中書、樞密院奏,乞簡河東弓手有武勇者不刺面為義勇指揮,陝西弓手刺面為保捷指揮,從之。實錄不云保捷刺面,此從朔曆。  丙辰,復河陽三城節度使楊崇勳同平章事、判定州、兼真定府定州路都部署。  丁巳,命樞密使杜衍為河東宣撫使,翰林學士承旨丁度副之,諸州軍刑獄罪疑可憫者,並從輕決,無令淹繫。本路諸軍各賜緡錢【二八】,其屯兵多處加燕犒之。王益柔傳:杜衍宣撫河東,益柔寓書言河外兵餉無法,非易帥臣與轉運使,則邊鄙不寧。因條其可任者,與衍意合。此事當考。慶曆四年五月,益柔始除集校。



    己未,詔:「軍頭司擇沙門島放還罪人之伉健者,隸近京歸遠、壯勇指揮。」  環慶路都部署請於柔遠寨東,節義烽、馬鋪寨擇地益建城寨,以牽制賊勢。涇原路又請於細腰城屬羌地內建寨,以接兩路出兵。並從之。四年十二月乃城細腰,此時未也,但有請耳。



    庚申,魏國大長公主乞加贈故太儀方氏,詔贈淑妃。



    辛酉,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晁宗□,罷為給事中、資政殿學士,以久被疾故也。



    壬戌,茭村族三班殿侍折馬山為三班奉職。馬山領觽攻西賊所置新寨,斬首級甚觽,特遷之。



    甲子,詔河北緣邊州軍置場買馬,從閤門祗候侍其濬之請也。



    乙丑,御崇政殿,賜進士楊寘等二百三十七人及第、一百二十二人出身、七十三人同出身。寘,察弟。初試國子監、禮部皆第一,及是,帝臨軒啟封,見姓名,喜動於色,謂輔臣曰:「楊寘也。」公卿相賀為得人。授將作監丞、通判潁州。未至官,持母喪,病羸卒,無子。詔賜其家錢五萬,米麥各五十斛,絹五十匹。賜物在四年二月,今并書。



    丙寅,賜諸科及第并同出身者四百七人。又賜特奏名、進士、諸科三百六十四人同出身及補諸州長史、文學。



    中書言,三司每歲買紅花、紫草各十萬斤,民不能供。詔止買五萬斤,禁中及外人應給紅、紫羅帛者,給染價。



    丁卯,知青澗城种世衡請募蕃兵五千,左手虎口刺忠勇二字,令隸折馬山族,從之。上封者因請募屬戶,給以禁軍廩賜使戍邊,悉罷正兵。下其章四路安撫使議,環慶路范仲淹上言:「熟戶戀土田,護老弱、牛羊,遇賊力鬥,可以藩蔽漢戶,而不可倚為正兵。大率蕃情黠詐,畏強凌弱,常有以制之則服從可用,如去正兵必至驕蹇。又今蕃部都虞候至副兵馬使奉錢止七百、三百,悉無衣廩。若長行遽得禁軍奉給,則蕃兵必生邀望【二九】。況歲罕見敵,何用長與廩給?且錢入熟戶,部族資市牛馬、青鹽,轉入河西,亦非策也。以臣所見,不若遇有警,旋以金帛募令禦賊為便。」議遂格。仲淹議據兵志。



    己巳,契丹遣宣徽南院使歸義節度使蕭英,翰林學士、右諫議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劉六符來致書,曰:「弟大契丹皇帝謹致書兄大宋皇帝,粵自世修歡契,時遣使軺,封圻殊兩國之名,方冊紀一家之美。蓋欲洽於挠永,固將有以披陳。竊緣瓦橋關南是石晉所割,迄至柴氏,以代郭周,興一旦之狂謀,掠十縣之故壤,人神共怒,廟社不延。至於貴國祖先肇創基業,尋與敝境繼為善鄰。暨乎太宗紹登寶位,於有征之地,才定并汾,以無名之師,直抵燕薊,羽召精銳,禦而獲退,遂至移鎮國強兵、南北王府并內外諸軍,彌年有戍境之勞,繼日備渝盟之事,始終反覆,前後諳嘗。竊審專命將臣,往平河右,炎涼屢易,勝負未聞。兼李元昊於北朝久已稱藩,累曾尚主,克保君臣之道,實為甥舅之親,設罪合加誅,亦宜垂報。邇者郭稹特至,杜防又回,雖具音題,而但虞詐諜。已舉殘民之伐,曾無忌器之嫌,營築長堤【三○】,填塞隘路,開決塘水,添置邊軍。既潛稔於猜嫌,慮難敦於信睦。儻或思久好,共遣疑懷,曷若以晉陽舊附之區,關南元割之縣,俱歸當國,用康黎人。如此,則益深兄弟之懷,長守子孫之計。緬惟英悟,深達悃悰。適屆春陽【三一】,善綏沖裕。」先是,西兵久不決,六符以中國為怯且厭兵【三二】,因教其主聚兵幽、涿,聲言欲入寇。而六符及英先以書來求關南十縣。  先是,正月己巳,邊吏言契丹泛使且至,朝廷為之旰食,歷選可使敵者,髃臣皆憚行。宰相呂夷簡舉右正言、知制誥富弼,入對便殿,叩頭曰:「主憂臣辱,臣不敢愛其死。」上為動容。壬申,命弼為接伴。



    弼以二月丙子發京師,至雄州久之,英等始入境。遣中使慰勞,英稱足疾不拜,弼謂曰:「吾嘗使北,病臥車中,聞命輒拜。今中使至而君不起,此何禮也?」英矍然起,遂使人掖而拜。弼纵英等自以先違盟約及其從者皆有懼心可動,故每與之開懷盡言,冀以鉤得其情。英等以故亦推誠無隱,乃密以其主所欲得者告弼,且曰:「可從,從之。不從,更以一事塞之。王者愛養生民,舊好不可失也。」弼具以聞。及英等至,命御史中丞賈昌朝館伴,朝廷議所欲與,不許割地,而許以信安僖簡王允寧女與其子梁王洪基結婚,或增歲賂;獨弼以結婚為不可。  初,國主之弟宗元【三三】者,號大弟,挾太后勢用事,橫於國中,嘗自通書幣。上欲因今使答之,令昌朝問六符,六符辭曰:「此於太后則善,然於本朝不便也。」昌朝曰:「即如此,而欲以梁王求和親,皇帝豈安心乎?」六符不能對,既而敵卒罷結婚之議。



    辛未,授弼禮部員外郎、樞密直學士,將使弼報聘故也。弼曰:「國家有急,惟命是從,不敢憚勞,臣之職也,奈何逆以官爵賂之!」固辭不受。此據朔曆,實錄無之。正月己巳、壬申並據記聞。二月丙子,據弼奏議,國史、實錄並無之。



    庚午,命知青州陳執中兼京東路安撫使。執中兼安撫使乃庚午日,在辛未前,嫌與契丹事相間,故別出之。  是春,范仲淹巡邊至環州,屬羌陰連敵為邊患,仲淹謂种世衡素得屬羌心,而青澗城已堅固,乃奏世衡知環州以鎮撫之。龐籍請留世衡,詔仲淹更擇人,仲淹言非世衡則屬羌不可懷,詔從仲淹所請。



    有牛家族奴訛者,倔強未嘗出,聞世衡至,遽郊迎。世衡與約,詰朝行勞其族【三四】。是夕,大雪深三尺,左右白地險不可往。世衡曰:「吾方結諸羌以信,不可失期。」遂緣險而進。奴訛方臥帳中,謂世衡必不能至,世衡嚺而起,奴訛大驚,率其族羅拜聽命。又有兀二族,授敵偽補,世衡招之不至,命蕃官慕恩出兵討之。其後百餘帳皆自歸,莫敢貳。因令諸族置烽火,有急則舉燧,介馬以待。又課吏民射,有過失,射中則釋其罪;有辭某事、請某事,輒因中否而與奪之。由是人人自勵,雖屠販倡優皆精於射,敵不敢復近環州。



    初,世衡在青澗,為屬吏所訟以不法事,按驗皆有狀。龐籍言:「世衡披荊棘立青澗城,若一拘以法,則邊將無所措手足。」詔勿問。及徙環州,詣籍拜且泣曰:「世衡,心腸鐵石也,今日為公下淚矣。」世衡自青澗城徙環州,實錄不記。按仲淹作世衡墓誌稱慶曆二年春,今附此。既稱大雪,則必不在夏月矣。然四月辛巳,補王嵩官,猶以青澗城奏。或發奏時,世衡未離青澗,及四月,乃從世衡青澗所奏補嵩官,而世衡實已赴環州也。  夏四月乙亥,以度支副使楊日華為鹽鐵副使,施昌言為度支副使。初,權三司使姚仲孫言度支比鹽鐵為繁,而日華以疾數在告,且薦昌言,故改之。



    資政殿學士、給事中晁宗□卒,贈工部尚書,諡文莊。  丁丑,詔兩制、大兩省并諫官、閤門使以上,舉內殿崇班以下堪將帥者各二人以聞。



    戊寅,命權御史中丞賈昌朝、右正言田況、知諫院張方平、入內都知張永和與權三司使姚仲孫同議裁減浮費。先是,方平奏疏言:「伏見西事已來,應副邊備,天下被其勞,凡百賦率至增數倍。當時朝旨蓋為用兵之際,權宜應急,豈可承以為常【三五】?今邊防雖已漸寧,而緣邊戍守未能徹備,四方添置兵數亦甚多【三六】,向之所增賦斂,卒難復舊,何以慰天下百姓之望?朝廷所以綏懷遠人者,正謂寬財用,紓民力,以厚為之備。今乘邊事之間,豈可優游,虛度歲月,不切講求經久之計?若遂恬然憚於有為,臣恐民力日困,財用日匱,難以善於後矣。今內自三司,外至發運、轉運使,凡掌財利之官,簿書期會,猶不暇給,豈暇為國家生民遠慮哉。臣欲乞於兩省已上官,選差才敏之士三兩員,就三司與使副據國用歲計之數,量入以為出,平貨物之輕重,通天下之有無,較其利害之原,以革因循之弊。旋具事節,先到中書、樞密院開陳商量,必久遠可行者,奏上取裁。若細碎之事,無大損益,徒成煩擾,不須施行。所冀助財用,紓民力,當今之切務也。



    於是又言:「天下切務,無先貨食,貨食之原在三司,而計臣事務煩綜,簿書期會之不暇【三七】,豈暇為國家根本之慮哉。臣去年曾上言,乞於兩省已上官選差三兩員,就三司與使副據歲計之所入,約中外之所費,移用之法則權其輕重,率斂之物則通其有無,參究利害之原,徱革因循之弊,所冀寬財用,紓民力,助三司均節。不乘邊事之間,急講久遠之策,臣恐民力日病,國用日匱。若朝廷重於生事,欲乞且令三司將天聖中一年天下賦入之數及中外支費之籍,與昨一年比,並條上,則國家之大計可較而知矣。如是則可以經久稱善,如其不可,豈可恬然不深慮也?前所上劄子,伏乞更賜詳擇。」實錄云:初,昌朝與權三司使姚仲孫並言,自陝西用兵,邊費不足,請校景德以來用度之數,約以祖宗舊制,其不急者,一切裁減之,故有是命。按昌朝建議在寶元二年五月,時命張若谷、任中師、韓琦定奪,與此不同。實錄并為一事,誤也。本志云:西兵久不解,財用益屈,天子復詔內侍以先帝時及天聖初籍,較近歲禁中用度增損,外則命中丞賈昌朝、諫官田況、張方平、入內都知張永和同三司議省□費。按取天聖用度校近歲增損,實方平建議。若景德則昌朝前所建議也。朔記亦云:三司使姚仲孫言陝西屯軍甚觽,乞依景德年用度規制外,餘悉罷。與實錄大同,與食貨志小異,今悉不取,取方平二疏聯書之。所以命昌朝等,必因方平奏也,要見後來裁減數目,熙寧初,司馬光辭免裁減國用劄子云:欲知慶曆二年裁減制度,比見今支費不同數目,只下三司令供析聞奏【三八】,立可盡見。當考求之。



    己卯,京東安撫使陳執中請河北緣邊安撫司,凡得契丹事宜,並移報本司,從之。



    庚辰,以右正言、知制誥富弼為回謝契丹國信使,西上閤門使符惟忠副之。復書曰:「昔我烈考章聖皇帝保有基圖,惠養黎庶,與大契丹昭聖皇帝弭兵講好,通聘著盟,肆余纂承【三九】,共遵謨訓,邊民安堵,垂四十年。茲者專致使臣,特詒緘問。且以瓦橋內地,晉陽故封,援石氏之割城【四○】,述周朝之復境,繫於異代,安及本朝!粵自景德之初,始敦鄰寶之信,凡諸細故,咸不寘懷。況太宗皇帝親駕并郊,匪圖燕壤,當時貴國亟發援兵,既交石嶺之鋒,遂舉薊門之役,義非反覆,理有因緣。元昊賜姓稱藩,稟朔受祿,忽謀狂僭【四一】,俶擾邊陲。向議討除,已嘗聞達,杜防、郭稹傳道備詳,及此西征,豈云無報。聘軺旁午,屢聞嫉惡之談,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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