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五
卷一百四十五 (第2/3页)
度使,子為西頭供奉官,期親右侍禁,今子孫及期親、尊屬如舊,餘屬自右班殿直以下第官之。統軍上將軍、節度觀察留後、觀察使、內客省使,子為右侍禁,期親右班殿直,今子孫及期親、尊屬如舊,餘屬自三班奉職以下第官之。客省使、引進使、防禦使、團練使、四方館使、樞密都承旨、閤門使,子為右班殿直,期親三班奉職,今子孫及期親如舊【四○】,餘屬三班借職以下第官之。正刺史,子為三班奉職,期親借職,今子孫及期親尊屬如舊,餘屬為差使殿侍。諸衛大將軍、內諸司使、樞密院諸房副承旨,子為三班奉職,期親借職,今子孫并期親尊屬如舊,餘屬為下班殿侍。諸衛將軍、內諸司副使、樞密院承旨,子為三班借職,嘗以入己贓坐罪,遷至諸司副使、諸衛將軍,止蔭子若孫一人。初任川、廣、福建七路,恩如舊。
凡三班試弓弩於軍頭司,力及而射有法,為中格。習書算者,三班院書家狀,誤纔三字;算錢穀五事通三,為中格。習六韜、孫□書,試義十而通五,為中格;兼弓弩為優等。願試策者聽之,五通三為中格。或習武藝五事,馳射嫺敏,通書算者,亦為優等,補邊任【四一】。武藝不髃,策詳而理暢,為異等,引見聽旨。
蔭長子孫,皆不限年,諸子孫須年過十五,若弟姪須年過二十,必五服親乃得蔭。已嘗蔭而物故者,無子孫祿仕,聽再蔭。
自是,任子之恩殺矣,然猶未大艾也。此亦仲淹等所陳十事之二也,其略已見九月丁卯。任子之恩少殺,猶未大艾,此本志語也。
戊子,錄故陝西提舉捉賊、內殿崇班、閤門祗候上官珙子士堯為右班殿直,以珙與髃盜鬥死也。
己丑,御史中丞王拱辰言:「昨西人乞賣青鹽,如聞朝廷欲指定緣邊一兩州軍放行,臣尚恐以為未便。且博易青鹽,雖自官中糶賣與民,然必開沿邊蕃戶冒販之路。若止留官中日用,又歲月所費幾何?臣欲乞只於保安軍榷場博易青鹽,逐旋輦至鄜州;許客人如解鹽價請算,於關東地分出賣,毋得入陝西、河東。一則鹽法不壞,二則商賈見利,算者必多。商賈既行,更不須輦至鄜州,只令就保安軍請算,此亦濟權宜之策也。」
庚寅,詔陝西宣撫使韓琦、副使田況赴闕。諫官歐陽修言:「竊聞已降中書劄子,抽回韓琦、田況等歸闕。昨來琦等奉命巡邊,本為西賊議和未決,防其攻寇,要為禦備。今西人再來,方有邀請,在於事體,必難便從;邊上機宜,正須處置。仍聞韓琦、田況各有奏狀,言邊防有備,請朝廷不須怯畏,每事曲從。竊以勝敗之間,安危所繫,料琦等如此奏來,則邊事可知自有枝梧,不致敗誤。臣謂且令琦等在彼撫遏,則朝廷與賊商議,自可以持重【四二】,不須屈就。今議方未決,中道召還,則是使賊知朝廷意在必和,自先弛備。況事無急切,何必召歸?其召韓琦等劄子,伏乞速賜指揮抽回,且令琦等在彼經略,以俟西賊和議之決。」 詔選在京五百料錢以上禁軍武技最高而觽所服者,每營五人,令樞密院籍記,以備驅使。
辛卯,同修起居注歐陽修,請自今上殿臣僚退,令少留殿門,俟修注官出,面錄聖語。從之。
諫官孫甫又言:「竊見張子奭使夏州回,雖聞元昊欲稱臣,然歲乞賣青鹽十萬石,兼遣人回易京師及乞增歲給之數。如聞大臣議於緣邊置榷場【四三】,計賣鹽五七萬石及互市諸物。臣以謂西鹽五七萬石,其直不下錢十餘萬貫。況朝廷已許歲給之物二十萬,今又許賣鹽,則與遺北敵物數相當。北敵之勢,與中國抗,且因入寇澶淵,先帝息民為心,故不惜歲給之厚。今元昊世為藩臣,擁區區數州之地,非北敵比。一日無故叛命,因其復欲稱臣,便同北敵所賂之數,實恐他日為患不細。且去歲北敵忽有割地之請,雖復繼盟,今又見厚給元昊,其貪欲之心得自已乎!況自德明之時,累乞放行青鹽,先帝以其亂法,不聽。及請之不已,命追德明弟入質而許之,是以彼必不從之事,以杜其意。蓋鹽,中國之大利,又西戎之鹽,味勝解池所出,而其產無窮。既開其禁,則流於民間,無以隄防矣。兼聞張子奭言,元昊國中頗甚窮蹙。就如其說,朝廷不必急和。且元昊拒命以來,雖屢敗王師,殺掠邊民,然起事之初,自當收拾人心,凡所得,逐時分給其觽,兵力雖勝,用度隨窘,此亦可信。當彼窘乏之際,尤宜以計困之,安得汲汲與和哉!議者不過以王師數戰不利,若與和,則邊用可省。然不慮北敵邀功,元昊畜計於後,有不可枝梧之勢。今西邊窺賊之勢已熟,將之能者漸出,而兵之精者可用。朝廷若減冗兵,罷不材之將,為持久之計以待之,何患賊之不困也?古之為天下者,見不可為之勢而尚為之,今日之勢,非不可為,但顧目前之利而不為爾。賣鹽之請,固不可許,望陛下與大臣審安危大計而決定之。」 歐陽修言:
伏見張子奭奉使賊中,近已到闕,風聞賊意雖肯稱臣受冊,而尚有數事邀求,未審朝廷如何處置?臣聞善料敵者,必揣其情偽之實;能知彼者,乃可制勝負之謀。今賊非難料,但患為國計者昧於遠見,苟一時之暫安,召無涯之後患,自為削弱,助賊姦謀。此左傳所謂疾首痛心【四四】,賈誼所以太息慟哭者也。
今議賊肯和之意,不過兩端而已,欺罔天下者,必曰賊困窘而求和;稍能曉事者,皆知賊權詐而可懼。若賊實困窘,則正宜持重以裁之,若知其詐謀,則豈可厚以金繒,助成姦計?昨如定等回,但聞許與之數,不過十萬,今子奭所許,乃二十萬,仍聞賊意未已,更有過求。先朝與契丹通和,只用三十萬,及劉六符輩來,又添二十萬。今昊賊一口已許二十萬,則他日更來,又須二三十萬【四五】,使外域窺見中國廟謀勝算,惟以金帛告人,則邈川首領【四六】,豈不動心?一旦興兵【四七】,又須二三十萬。生民膏血有盡,彼求無厭,引之轉來【四八】,何有限極?今已許之失,既不可追,分外過求,尚可抑絕【四九】。見今契丹往來,尚在沿邊市易,豈可西蕃絕遠,須要直至京師?只以此詞,自可拒止。至如青鹽弛禁,尤不可從。於我雖所損非多,在賊則為利甚博。況鹽者,民間急用,既開其禁,則公私往來,姦細不分。若使賊損百萬之鹽以啗邊民,則數年之後,皆為盜用矣。凡此三事,皆難允許。今若只為目下苟安之計,則何必愛惜,盡可曲從。若為社稷久遠之謀,則不止目前,須思後患。
臣願陛下試發五問,詢於議事之臣。一問西戎不因敗耱而肯通和之意,或用計困之,使就和乎?或其與北敵連謀而偽和乎?二問既和之後,邊備果可徹而寬國用乎?三問北使一來與二十萬,西人一去,又二十萬,從今更索,又更與之,凡為國計者,止有此策而已乎?四問既和之後,使北敵不邀功責報乎?敵或一動,能使天下無事乎?五問元昊一議和許二十萬,他日保不更有邀求乎?他日有求,能不更添乎?陛下赫然以此五事問之,萬一能有說焉,非臣所及,若其無說,則天下之憂從此始矣。
方今急和繆議,既不可追,許物已多,必不能減。然臣竊料元昊不出三五年,必須更別猖獗以邀增添,而將相大臣,只如今日之謀,定須更與添物。若今日一頓盡與,則他日何以添之?故臣願惜今日所求。其如西賊雖和,所利極鮮,北敵若動,其患無涯。此臣前後非不切言,今無及矣。伏望陛下留意而思之,且不可與,彼若實欲就和,雖不許此亦可【五○】,若實無和意,與之亦有後慮也。
壬辰,詔限職田。凡大藩長吏二十頃,通判八頃,判官五頃,幕職官四頃。凡節鎮長吏十五頃【五一】,通判七頃,判官四頃,幕職官三頃五十畝。凡防、團以下州軍長吏十頃,通判六頃,判官三頃五十畝,幕職官三頃【五二】。其餘軍、監長吏七頃,判官、幕職官並同防、團以下州軍。凡縣令,萬戶以上六頃,五千戶以上五頃,不滿五千戶並四頃。凡簿、尉,萬戶以上三頃,五千戶以上二頃五十畝,不滿五千戶二頃。錄事參軍比本判官。曹官比倚郭簿、尉。發運制置,轉運使副,武臣總管,比節鎮長吏。發運制置判官,武臣鈐轄,比防、團州長吏。諸路轉運判官,比大藩府通判。安撫都監,路分都監,比節鎮通判,大藩府判官【五三】。黃汴河、許汝石塘河都大催綱,比節鎮判官。節鎮以下至軍監,諸路走馬承受并寨主,都同巡檢,提舉捉賊,提點馬監,都大巡河,不得過節鎮判官。在州監當及催綱、撥發,巡捉私茶鹽賊盜,駐泊捉賊,不得過幕職官。巡轄馬遞鋪,監堰,并縣、鎮監當,不得過簿、尉。自此人有定制,士有定限【五四】,吏以職田抵罪,比前日稍希闊焉。此即范仲淹等十事,其五曰均公田也,已具九月丁卯。
其明年,諫官余靖言:「伏觀去冬十一月敕,頒定天下職田頃畝數目,令三司指揮。無職田處,及有職田而頃畝少處,并元標得山石積潦之地不可耕植者,限三年內,檢括官荒田并戶絕地土,及五年以上逃田支撥添換,以慶曆四年為始。斯蓋陛下所以勸髃臣、養廉吏之大惠也。然朝廷舉事,當以民為本,民患未去,官吏何安!而尚紛紛擾之?伏見淮南、江、浙經春少雨,麥田半損,蝗蝻復生;京西東、荊湖南北、廣南處處盜賊,未盡撲滅;陝西、河東輦運困苦。且庶民惶惶,失其農業,而長吏以下各營其私,憂民之心有所未至。加之檢括,寧不騷擾?況今來所定頃畝,比於舊數,三倍其多,貪吏因緣,其害甚大。伏乞朝廷特降指揮,舊有職田處,即依慶曆元年已前舊制外,其未有職田處【五五】,更候三二年,別取朝旨摽撥。」余靖奏不得其月日,今附此。據王罕傳,謂以戶絕荒田為公田,非法意,則必因靖奏,遂有釐革,但史不詳載爾。
初,詔定天下公田,諸路多誤以戶絕為荒田,給官吏。其後國子博士華陽王罕提點湖南路刑獄,諭所部以法不當給,聽自舉覺。既而廣南諸州,坐收戶絕田以贓廢者七十餘人。知審刑院張揆嘗見湖南官吏列首狀,他日,遇罕殿廷,謂罕曰:「公德及人多矣。」王罕事,據王珪誌罕墓及本傳。罕為湖南憲,乃慶曆五年十一月【五六】,張揆知審刑,又在皇祐五年二月,今并附此。王稱東都事略,詔曰:「廉素者士之常,而富貴者是人所欲也。昔先帝詔復公田,合王制班祿之差,得聖人養賢之道。然郡縣受地,有無不齊,其議所以均之。」 詔樞密院,比差官詳定國朝勳臣名次,若本家見無人食祿者,祿其下子孫一人。
司天監言,五星皆在東方,主中國大安。
十二月丙申,翰林學士、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宋祁,請諸庫務事有未便當更置者,皆使先稟度可否,而後議於三司;又請增置勾當公事朝臣一員。並從之。提舉司勾當公事,自祁始也。祁薦太常博士王疇為勾當公事,時有宦者同提舉,疇辭於中書曰:「翰林先進,疇恐不得事也,然以朝士大夫而為閹人指使,則疇實恥之。」乃更用太常博士張中庸為勾當公事。疇,博文子。中庸,蜀州人也。
元昊又遣張延壽等來議事。
丁酉,安化州蠻以方物入貢。
辛丑,幸荊王元儼第問疾【五七】。
太常丞、集賢校理、同修起居注、知諫院歐陽修為右正言、知制誥。初,中書召試而修辭不赴,特除之。
陝西宣撫使韓琦言:據司馬光記聞,琦以三年十二月八日奏疏,實錄乃繫之四年正月五日,今依記聞移見此月辛丑。四年正月戊辰,乃書從琦所請,罷城水洛。「今朝廷未能討伐元昊,則為守禦之計,修完城寨,遇賊至,清野以待之,當不戰而自困矣。臣自至涇原路相視諸城寨,類當營葺。然鎮戎軍及山外弓箭手,今年差役修城,已有勞苦之嗟,來春止令增築所居城堡,必自無辭。如聞更修生戶所獻水洛城,頗為未便。蓋水洛城通秦州道路,自涇原路新修章川堡,至秦州诬穰寨百八十里,皆生戶住坐,止於其中通一徑,須築二大寨、十小堡,方可互為之援。其土功自以為百萬計,仍須採山林以修敵柵、戰樓、廨舍、軍營及防城器用。雖即完就,又須正兵三四千人,更歲積糧草,始能屯守之。其費若此,止求一日以通秦、原之援,兼去儀州黃石河路才較近兩驛。況劉滬昨已降水洛城一帶生戶【五八】,近李中和又屈伏隴城川蕃部,各補職名為屬戶。若進援兵,動不下五六千人,諸小蕃族豈敢要阻?是則雖無水洛之援,官軍亦可往來。且近邊城堡,切於保聚人民,尚力有未及,何暇於孤遠無益之處,枉勞軍民乎?請就差劉滬、李中和為涇原、秦鳳路巡檢,令每月互領兵於水洛、隴城川習熟所通之道,以備緩急策應。仍乞只作朝廷指揮,下陝西四路部署司、涇原路經略司,且併力修葺逐處未了堡寨,其水洛城,候別奏聽旨。如朝廷未以為然,乞選差親信中使至涇原、秦鳳路,詢問文彥博、尹洙、狄青等,即知修水洛城於今便與未便。蓋彥博、洙、青皆以為未便也。」
甲辰,賜河陽修雄武隄役卒緡錢。 乙巳,桂陽監言猺賊九百餘人復寇邊。丁未,賜桂陽監捕擊猺賊軍士緡錢。
戊申,以祕書丞張子奭為祠部員外郎,右侍禁王倫為左侍禁、閤門祗候,並以累使夏州之勞也。
湖南攻討蠻猺,久之不克,己酉,詔轉運使郭輔之等,如未能以兵翦除,即就便招撫之。楊畋至湖南,乃募才勇,深入峒討擊。然南方久不識兵,士卒多畏懾。及戰孤漿峒,前軍卻,大兵悉潰,畋踣巖下,藉淺草得不死【五九】,卒厲觽下六峒。楊畋兵敗孤漿峒,不得其時,此據本傳,附見招撫後。或因畋兵敗,遂命輔之招撫也,當考。卒厲觽平六峒,當是四年冬末、五年春初事。
置陝州監軍資庫京朝官一員。
庚戌,權御史中丞王拱辰,言翰林醫官許希非士族,而其子乃與皇兄弁升之女納婚,不可以亂宗室之制,請罷之。奏可。 諫官孫甫言:
元昊以數州之地,世臣中國,一旦拒命,數年擾邊。大臣不能謀於朝,將帥不能勝於野,守備寖久,師老財匱,前以金帛二十萬與之議和,而彼和無厭,猶有所求。漢以金帛遺匈奴,賈誼謂中國卑辱之甚,遂至流涕。今與一小蕃議和,當歲給之物,近又增至二十五萬,彼猶偃蹇,未滿其意,卑辱又甚於漢矣。今使人回,其請通青鹽及歲遣人回易京師,聞皆不許,於體頗為得之。
近聞元昊殺用事之人遇乞等,且方議和未決之際,彼殺用事者,正揚虛聲,欲邊防之弛備爾。況邊郡多已經賊蹂踐,惟慶、秦二州居民與屬蕃富完。又鎮戎軍據賊要害,彼豈須臾忘也?今日之事,尤在預擇將帥。擇將之術,必任責於大臣。昔周世宗以秦、鳳之亂,命宰臣王溥擇將,而得向拱。既成功,而世宗謂溥曰:「平秦、鳳,卿之力也。」蓋自古良將,多由輔臣薦用。去歲定川之敗,陛下憂憤未已,大臣乃言懷敏非材所致,而邊事未足以煩聖念。此實欺君之言。且西戎為邊患數年,大臣不能選良將,及其敗也,則曰將帥非材【六○】,以苟免其過,豈非欺君之言乎?責成之術,不可更循前失。今陝西兵官惟种世衡、狄青、王信材勇,可戰可守,自餘闇懦險貪者,大臣不可謂不知也。苟不知,何以共謀國事?既知而更置惟在於速爾。
議者或謂秦州有唃畼囉之援,賊必不敢入,此又不料事機之甚也。唃畼囉自為曹瑋所敗,豈無怨心?近歲朝廷授以節制,使圖元昊,受命以來,未嘗有一毫之效。前月元昊破瞎□,而唃畼囉不敢出救,既不敢救其子,況能為秦州之援乎?惟朝廷速擇將帥而深計之。
甲寅,降秦鳳路都監、內藏庫副使張龜年遠小監當,龜年擅以官圃之利自入;及領軍救蕃族,過河而軍士溺死者觽,故降之。
乙卯,以北平軍隸定州,以朝臣為軍使兼知北平縣事,其都監、主簿、縣尉、監當使臣並如舊,餘官省之。 丙辰,衛尉少卿卞咸為司勳郎中。改少卿知梓州,既辭疾不行,然以其前為陝西轉運使有餽邊之勞,猶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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