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十八

    卷一百四十八 (第3/3页)

其罪二也。



    三曰誣奏平人為殺賊。凡臺官言事許風聞者【一四】,謂耳目不及之事即許風聞【一五】。今王礪目見慎鉞所遣小吏,別無武勇,又無器仗,而誣其有殺害之心。及至勘出,並無跡狀,其罪三也。四曰挾私希旨。初,朝廷本為省府互爭,別選不干礙官定奪;王礪既□育是舉主,即合自陳乞別差官,豈可謗黷先朝,希合舉主?且礪言慎鉞是堯臣所舉,感惠本深,今礪是□育所舉,豈不懷感?且□育與王堯臣本無怨恨,各為論列本司公事,所見異同,乃是常事,但王礪小人,妄思迎合,張皇欺誑,其罪四也。



    且王礪謗黷先朝聖政之罪,若不重責,則無以彰陛下孝治之明。中傷堯臣,若不重責,使勞能之臣,不安心展效。其誣奏慎鉞遣吏殺害及挾私迎合舉主之罪,若不重責,則今後小人恣情妄作,獄枉必多,事繫朝廷之體。臣忝諫職,不可不言。其王礪伏乞重行貶黜。



    庚戌,罷礪御史,授太常博士、通判鄧州。



    辛亥,詔廣州發澄海軍一千人屯宜州。  壬子,判國子監王拱辰、田況、王洙、余靖等言:「首善當自京師,漢太學二百四十房、千八百餘室、生徒三萬人。唐學舍亦一千二百間【一六】。今取才養士之法盛矣,而國子監才二百楹,制度狹小,不足以容學者,請以錫慶院為太學,葺講殿,備乘輿臨幸,以潞王宮為錫慶院。」從之。



    癸丑,詔諸路招禁軍而人才小弱者,官吏並劾罪以聞。時上封者言招軍有常格,而所至務張其事,多得怯弱不及等之人,比有復自禁軍降廂軍者,故條約之。



    甲寅,詔諸路罪人權住配廣南東西、荊湖南北路。



    始,狄青械劉滬、董士廉送德順軍獄。尋有詔移邠州,既而釋二人,令往水洛城訖役,須勘到罪狀,別聽旨。



    丙辰,諫官歐陽修言:



    近差魚周詢等相度修水洛城,如聞蕃族見狄青械繫劉滬等,因致驚騷。今周詢卻將滬往,以此可見滬能以恩信服彼一方,朝廷必知水洛之為利而不欲廢之,非滬守之不可。然滬與狄青、尹洙難共了此事,臣謂不得已,寧移尹洙,不可移劉滬。尚慮議者謂不可因滬而動大將,今但移尹洙而不動狄青,若洙更以恩徙他路,即不是因滬而屈大將矣。如此,則於洙無損,於滬得全其功,於邊防之體無不便,三者皆獲其利,不則有害。



    大凡武臣嘗疑朝廷偏厚文臣,假有二人相爭,實是武人理曲,然終亦不服,但謂執政盡是文臣,遞相黨助,輕沮武人。況滬與洙爭,而滬實有功,又其理不曲,罪滬則緣邊武臣盡鼓怨怒,其害一也。自西事以來,擢用邊將固多,能立功效者殊少。惟范仲淹築大順城,种世衡築青澗城,滬築水洛城,滬尤為艱難,其功不在二人下。今若曲加輕沮,則武臣無復為朝廷作事,其害二也。滬若不在水洛,則其生聚,恐他人不能綏撫,苟別致生事,則自今蕃部更難以招輯,其害三也。今三利三害,其理甚明。但得大臣公心,不於尹洙曲有顧慮,則不與邊防生患,此繫國家利害甚大,伏望聖意斷而行之。  余靖言:「臣竊聞狄青、劉滬爭修水洛城事,朝廷尚候魚周詢勘到滬等方行斷遣者。竊以將帥協心,乃成績效,朝廷處法,要在公平,專聽偏詞,恐未為允協。凡大將節度,不從者誅,謂可從而違,則置於法。今二臣所爭之事,各有奏陳。臣愚以為若強賊在近,須兵救援,召滬不到,罪則當誅。今滬言築城有利無害,事已復奏,乞聽朝旨,青等知滬所執,自有本末,但以所議不同,輒肆私忿,一召不至,即舉兵擒之。既囚其身,又圍守其妻子,脫有他變,豈不上貽國憂?若滬及士廉犯大將之怒,而朝廷不能保全,則今後邊臣,誰肯立效?況生蕃數千帳因滬來附,若使滬守,必與此城同其存亡,他人繼之,恐不能及。伏乞早降指揮周詢,如所築新城的實利便,即應留滬等令其專守此城,招撫蕃部。仍以此意誡敕狄青、尹洙,今後行事,不可如此倉卒。朝廷若以滬與青等既有私隙,不欲令在一路,則寧移青等,不可移滬,以失新附之心。」此奏附見歐陽修後,實錄無有也。



    丁巳,梓夔鈐轄司言瀘州淯井監夷人攻三江寨。詔秦鳳部署司發兵一千人及選使臣三人,馳往捕擊之。會要四月二十五日事。



    詔:「三司丞郎給諫以上,兩省待制以上,御史中丞、正卿監,歲得舉正郎以下朝官不得過三人;起居郎、舍人、三司副使、知雜御史、少卿監【一七】,歲得舉員外郎以下朝官不得過二人;左右司郎中、司諫、正言、三院御史并館職、知諫院、天章閣侍講、三司判官、開封府推判官并員外郎以上及正郎見任知州,有出身無贓罪者,並歲得舉太常博士以下朝官不得過二人。安撫制置發運使、轉運使副、提點刑獄朝臣,於本部內得舉正郎以下朝官;提點刑獄使臣、發運、轉運判官,得舉本部內員外郎以下朝官,並不限人數【一八】。仍於狀內開說其人堪充何任使,同罪以聞【一九】。」



    己未,遣官祈雨。



    祕書丞、集賢校理張掞往江、淮、兩浙路轉運司體問利害事。掞初調臨淄主簿,李迪薦知益都縣,罷里正弗用,而賦租以時入。石介獻息民論,請以益都為天下法。明道中,京東大饑,盜賊充斥,御史中丞范諷薦掞才可治劇,以天平節度推官知掖縣。縣人訴旱,州不欲蠲稅,掞自力為奏,詔除登、萊稅。掞,歷城人,揆弟也。



    庚申,以宜州捉賊、右侍禁李德用為閤門祗候、宜融緣邊巡檢使。先是,德用出韓婆嶺,擊區希範,斬獲甚觽,俘偽將崔盈、譚護二人,故賞之。希範自是入保荔波洞,間出拒官軍。  詔閤門副使須歷引進、客省副使方轉使,其西上須歷東上方轉四方館使。此據會要。



    先是,邊奏契丹修天德城及多建堡寨。知制誥田況意敵蓄姦謀,乃上疏曰:



    朝廷予契丹金帛歲五十萬,朘削生民,輸將道路,疲弊之勢,漸不可久。而近西羌通款,歲又予二十萬,設或復肆貪黷,再有窺求,朝廷尚可從乎?臣至愚,不當大責,每念至此,則惋歎不已。矧兩府大臣,皆宗廟社稷、天下生民所望而繫安危者,豈不為陛下思之哉?每日垂拱之對,不過目前政事數條而已,非陛下所以待輔臣,非輔臣所以憂朝廷之意也。



    有唐故事,肅宗以天下未乂,除正衙奏事外,別開延英以詢訪宰相,蓋旁無侍衛,獻可替否,曲盡討論。今北敵日強,而河朔將佐之良愚,甲兵之善窳,道路之夷險,城壘之堅弊,軍政之是否,財糧之多少,在兩府輔臣,實未有知之者。萬一變發所忽,制由中出,少有差跌,則事不測矣。如前歲蕭英、劉六符始來,和議未決,中外惶擾,不知為計,此臣所目睹也。和議既定,又復恬然若無事者,豈得為安哉?  願因燕閒,召執政大臣於便殿,從容賜坐,訪逮時政,專以敵患為急。則人人惟恐不知以誤應對,事事惟恐不集以孤聖懷,日夕憂思,不敢少懈,同心協力,必有所為。今不此為務,而日以委瑣之事,更相辨對,議者羞之。臣叨備近列,實同朝廷休戚,惟陛下不以人廢言也。況本傳載,況此疏在出為陝西宣撫副使前。按況以二年八月宣撫陝西,十一月召還,時孫甫、歐陽修始有許西人歲賂二十萬之言,若況未使陝西,則二十萬歲賂,朝廷亦未嘗即許西人。疏又稱前歲蕭英、劉六符始來。按蕭、劉之來,乃二年三月,若況疏即以三年上,則當云去歲,不當云前歲。又二年北敵始和,三年即多建堡寨,亦恐不然,傳或誤也。按是年四月三日乙未,李京乞因乾元節使諭敵罷修二城。今取況疏附四月末,但京稱代州西北,況稱天德城,其地理遠近當考。或即附四月乙未京上言後,或移入七月末張方平疏前。



    注  釋



    【一】或因賀乾元節使人還「因」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補。



    【二】自陝西用兵諸將立事者少此城不惟自曹瑋以來未能得之亦聞韓此二十七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三】又聞水洛之戍「戍」原作「城」,據宋本、宋撮要本及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五論水洛城事宜乞保全劉滬等劄子改。



    【四】應援三郡「三」原作「二」,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



    【五】今遽捨去「遽」原作「據」,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改。



    【六】莫如舜之二十二臣「臣」原作「人」,據宋本及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七朋黨論改。



    【七】國子博士慎鉞罰銅七斤「慎」原作「填」,蓋避宋孝宗諱改,今改回,下文同改。



    【八】而請於舊橋西展木岸五十步「木岸」,宋會要方域一三之二二作「水岸」,疑是。



    【九】是真宗皇帝親詔「親詔」原作「新造」,按下文有「朝廷不知先朝有詔」,作「新造」則文義不相承,茲據范文正公集政府奏議下奏辯陳留移橋改。



    【一○】只是暫時同上書「暫時」下有「守官」二字。



    【一一】一則違先朝詔命「違」原作「為」,據同上書改。  【一二】以此榮古所定同上書「以此」下有「知」字。



    【一三】乃是先知民間利病歐陽文忠公文集卷一○五論陳留橋事乞黜御史王礪劄子「先」作「先帝」,義勝。



    【一四】凡臺官言事許風聞者「言」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一五】即許風聞「聞」下原有「者」字,據同上書刪。



    【一六】唐學舍亦一千二百間「學舍」原作「京師」,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史全文卷八下、編年綱目卷一二改。



    【一七】起居郎舍人三司副使知雜御史少卿監「監」字原脫,據宋會要選舉二七之二七補。



    【一八】並不限人數「不」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一九】同罪以聞「罪」原作「舉」,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會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