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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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訖時間 起仁宗慶曆五年八月盡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五十七 



    帝  號 宋仁宗 



    年  號 慶曆五年(乙酉,1045) 



    全  文



    八月丙辰,詔升祔二后,依元德皇后故事,改題神主。



    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知秦州田況遭父喪。辛酉,詔起復,況固辭。又遣內侍持手詔敦諭,況不得已乞歸葬陽翟,託邊事求見,泣請終喪,上惻然許之。帥臣得終喪,自況始。得終喪在此年十二月,今并書。



    真宗封禪之後,不復校獵,廢五坊之職,鷙禽走犬悉放山林。於是,兵部員外郎、直集賢院李柬之上言:「祖宗校獵之制,所以順時令而訓戎事也。陛下臨御以來,未嘗講修此禮。願詔有司草儀選日【一】,命殿前、馬步軍司互出兵馬以從獵於近郊。」壬戌,詔樞密院討詳先朝校獵制度以聞。



    癸亥,蕃官供備庫副使慕恩為洛苑副使,內殿承制趙明為東染院使,三班奉職李元成為右侍禁。先是,樞密院副使丁度請下陝西旌擢蕃官之材勇者,以勸其種人,而環慶經略司言恩等數有戰功,又為部族所服,故特遷之。



    甲子,右正言、知制誥楊察為契丹國母生辰使,東上閤門使、新州刺史王克忠副之。戶部判官、祠部郎中張堯臣為契丹主生辰使,西上閤門副使張希一副之。度支判官、祠部員外郎、集賢校理李昭遘為契丹國母正旦使,供備庫副使、閤門通事舍人李璋副之。監察御史包拯為契丹正旦使,閤門通事舍人郭琮副之。克忠,承衍孫;希一,耆子;璋,用和子也。琮,未詳。



    契丹館伴者謂拯等曰:「雄州新開便門,乃欲誘納叛人以刺候疆事乎?」拯曰:「欲刺知北事,自有正門,何必便門也。本朝豈嘗問涿州開門邪?」敵折不復言。



    及拯使還,具奏:「臣昨奉命出境,敵中情偽,頗甚諳悉。自創雲州作西京以來,不輟添置營寨,招集軍馬,兵甲糧食,積聚不少,但以西討為名,其意殊不可測。緣雲州至并、代州甚近,從代州至應州,城壁相望,只數十里,地絕平坦,此南與北古今所共出入之路也。自失山後五鎮,此路尤難控扼,萬一侵軼,則河東深為可憂,不可信其虛聲,弛其實備。兼聞代州以北,累年來蕃戶深入南界,侵占地土,居止耕佃甚多,蓋邊臣畏懦,不能畫時禁止【二】。今若不令固守疆界,必恐日加滋蔓,窺伺邊隙,寖成大害,銀坊城等亦緣此而致,切不可忽也。況即今邊上將帥,尤在得人,昔太祖經營四方,選勇幹忠實者分控西北邊,皆一任十餘年不遷,卒獲其效。今則不然,聭事未幾,即圖遷徙,又何暇於訓練備禦乎?臣欲乞今後應沿邊要衝之處,專委執政大臣精選素習邊事之人以為守將。其代州尤不可輕授,如得人,責以實效,雖有微累,不令非次移替,所貴軍民安其政令,緩急不致敗事。」銀坊城事,當考。歐陽修論侵界,已附五月末。是年十月己巳,詔劉湜諭北使,令依誓約毀去銀坊城,此時拯使北未還,其上此疏,當在明年春間,今因拯出使,先附見之。



    庚午,資政殿大學士、吏部尚書、知亳州夏竦為宣徽南院使、河陽三城節度使、河東都督署、經略安撫使、判并州。



    是日,荊南府、岳州地震。



    辛未,以升祔二太后神主,遣官告天地宗廟社稷及永定陵、二太后陵。  癸酉,詔:「夏國比進誓表,惟延州、保安軍別定封界,自餘皆如舊境。其令陝西、河東嚴戒邊吏,務守疆土,毋得輒有生事。」



    甲戌,降河北都轉運按察使、龍圖閣直學士、右正言歐陽修為知制誥、知滁州,太常博士、權發遣戶部判官蘇安世為殿中丞、監泰州鹽稅,入內供奉官王昭明監壽春縣酒稅。  修既上疏論韓琦等不當罷,為黨論者益忌之。初,修有妹適張龜正,卒而無子;有女,實前妻所生,甫四歲,以無所歸,其母攜養於外氏,及笄,修以嫁族兄之子晟。會張氏在晟所與奴姦,事下開封府。權知府事楊日嚴前守益州,修嘗論其貪恣,因使獄吏附致其言以及修。諫官錢明逸遂劾修私於張氏,且欺其財。詔安世及昭明雜治,卒無狀,乃坐用張氏奩中物買田立歐陽氏券,安世等坐直牒三司取錄問吏人而不先以聞,故皆及于責。安世,開封人也【三】。獄事起,諸怨惡修者,必欲傾修,而安世獨明其誣,雖忤執政意,與昭明俱得罪,然君子多之。修論奏日嚴,據何郯章疏。錢明逸劾修,據修與蔣之奇辯第六劄,雜錄第三有修八劄。



    乙亥,唐、鄧等州都巡檢使、禮賓副使宋吉為荊湖南路捉殺蠻賊【四】。  丙子,詔廣南西路轉運司與鈐轄司體量邕、欽、廉近海三州,宜、融、柳近溪峒三州知州、兵馬監押、寨主、巡檢使臣罷懦不任事者,別舉官以聞。



    庚辰,徙鄜延鈐轄、內侍押班史志聰為涇原鈐轄,知延州梁適言志聰與本路部署周美有舊隙故也。



    鄜延經略司言夏國未肯明立封界,詔保安軍移文宥州,令遵守誓約指揮。



    腰斬永寧軍雲翼軍士王宗、齊闌等十一人。初,宗與闌等謀劫庫兵為亂,其從劉金因他罪自陳,宗等既誅,金亦當坐死,特貸之。永寧軍即永定軍,天聖七年改名。



    壬午,監察御史李京言:「竊聞去年保州軍亂之後,緣邊兵驕,小不如意,則譁言動觽。近又永寧軍士潛謀竊發,邊氓遠近不安。嘗觀唐自至德以後,河朔兵驕,鎮、魏尤甚,易主謀帥,僅如置澙,濟以姦臣跋扈,朝廷威令不行,斯蓋不早制之失。今緣邊主兵之臣,既不遴擇其人,及軍士作過,不問亂所由起,一燍被罪,遂使驕兵增氣,動要姑息,守臣審前覆以避禍,但務因循,亂由是長,今不早制之,將復有至德之弊也。宜下兩府按邊吏罷懦不任事及綺紈子弟,一切罷之。如素練師律,則使之久任。其有軍士作過,本非長吏生事者,只坐召禍之人。所貴驕卒畏威而革心,守臣竭節以專事,此非特張紀律之本,亦所以制機事之先也。」



    九月癸未朔,翰林學士王堯臣等言:「奉詔詳定選任館閣官。欲請自今遇館閣闕人,許帶職大兩省以上舉官有文學行實者二人,在外舉一人,更從中書采擇召試,其進士及第三人以上,自如舊例。」詔凡有臣僚奏舉,並臨時取旨。



    丙戌,詔審官院,自今京朝官嘗為監司體量及半年無顯狀者,具元奏上中書。此段當考,不然削去。



    庚寅,詔文武官已致仕而所舉官犯罪當連坐者除之,從翰林學士張方平之請也。方平言:「坐繆舉而許首免,蓋責其當察所舉者之不法也。致仕官既謝事,不當與在職者同責。」遂著為令。  辛卯,以重陽曲宴近臣、宗室于太清樓,遂射苑中。



    癸巳,復校書郎宋敏求為館閣校勘,王堯臣等上其所緝唐武宗以來至哀帝事為續唐錄一百卷故也。



    詔近臣考先朝正史、實錄為景德禦戎圖。  錄故雄、霸州緣界河巡檢、內殿承制李用子宗定為下班殿侍,仍著為例。  丁酉,詔判并州夏竦,軍事不及中覆者,聽便宜行之。



    湖南安撫使劉沆言:「與提點刑獄楊畋等八路入討蠻猺,破蕩挑油平、能家等處巢穴【五】,廣勇副都頭夏吉等四十八人、諸軍十將至長行共八百八人,各捕斬首級有勞,請遞遷一資,仍加支賜。」從之。其應募進士區有鄰等十四人,並錄以官。官區有鄰等在十一月丙戌,今再書。



    戊戌,詔河東、陝西緣邊州軍,有以堪造軍器物鬻於化外者,以私相交易律坐之,仍編管近裏州軍。



    庚子,置南京留守司御史臺。



    壬寅,詔河東經略轉運司,佃官地歸明人並蠲其差役,其別自營創者如令。  癸卯,詔河北、河東、陝西路鈐轄,自今初除遙郡者,其俸廩並依緣邊帶遙郡例給之。  甲辰,徙江南東路轉運按察使、兵部員外郎楊紘知衡州。紘常言,不法之人不可貸,如使肆貪殘於一郡一邑,害良民千萬家,不若去之,不利一家爾。聞者望風解去,或及期不敢之官,然竟坐苛刻下遷。紘,億從子,為億後,其為江東轉運按察使,富弼所薦也。紘,已見。



    丁未,殿中丞李實言,自今臣僚所上章疏,凡迂誕詞語,乞不行下四方,從之。此據會要,當考。



    冬十月甲寅,遣入內供奉官康德用為河東經略司走馬承受。河東舊無內臣承受,判并州夏竦特請之。竦又言,欲遣人齎土物招攜藏才諸蕃部。詔前不係西北所屬,及於誓詔毋礙乃可。竦在并州,嘗以私僕侵盜產財,杖殺之。侍御史□鼎臣言竦為天子大臣,而貪暴不法如此,願下有司正其罪,不報。鼎臣,延州人也。□鼎臣劾夏竦附見。



    乙卯,契丹遣林牙保靜軍節度使耶律翰,樞密直學士、中書舍人、史館修撰王綱來獻西征所獲馬三百匹、羊二萬口,又獻九龍車一乘。契丹附傳、正傳並不載耶律翰等來使,惟實錄、本紀、會要載之,亦不知報聘者誰也,當考。  戊午,詔如聞湖南猺賊餘黨欲降,其令本路罷出兵攻討,及告諭逃匿者復歸舊處,仍令州縣存撫之。時唐和尚【六】等猶未就執也。



    辛酉,祔章獻明肅皇后、章懿皇后神主于太廟,大赦。前一日,文德殿奉安寶冊,帝服通天冠、絳紗袍,執圭,太常奏樂,百官宿朝堂。是日,有司薦享諸廟,日加寅,帝復詣正衙,宰臣行事官贊導冊寶至大慶殿廷,發冊出宣德門,攝太尉賈昌朝、陳執中並受寶冊升輅,陳儀衛,鳴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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