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五十七
卷一百五十七 (第2/3页)
赴奉慈廟上寶冊,告遷,二神主皆塗太字,大赦天下。
諸路轉運使昨帶按察之名,比聞過為煩苛,吏不安職,至有曉諭州縣,俾互相告論,有傷風化,無益事體,其並罷之。時執政沮改范仲淹、富弼所行事,因肆赦,遂有此命。去年八月乙卯,以劉湜、包拯等言,但降敕約束,包拯又欲因郊赦,權罷茶鹽增課,竟無施行,今此升祔,遂削去按察之名,不知是誰申請,當考。
初,議者請覃恩百官,且優賜軍士。參知政事□育曰:「無事而啟僥倖,誰為陛下建此議者,請治之。」已而帝語輔臣曰:「外人怨執政,宜防諠譁。」育曰:「此必諫議者欲以動搖上聽,願毋慮。臣既以身許國,何憚此耶。」帝嘗遣中使察視山東賊盜,還奏盜不足慮,而言□州杜衍、鄆州富弼,山東尤尊愛之,此為可憂。帝欲徙二人淮南,育曰:「盜誠無足慮,然小人乘時以傾大臣,非國家之福。」議遂格。 甲子,成州防禦使楊景宗為徐州觀察使,仍給留後俸。二后既升祔,上念章惠,故驟賜景宗也。
以延州馬缟川新築城為安定堡。安定堡見周美傳,已附二年四月戊子。
戊辰,契丹歸明人安忠信、李文吉並為三班奉職、淮南監當,仍賜忠信銀三百兩,文吉百兩。初,文吉等嘗為契丹刺事雄州,至是來歸,特錄之。
己巳,詔送伴契丹使劉湜,北界近築寨於銀坊城,侵漢界十里,以其誓約諭使人,令毀去之。六月癸丑、十月己巳當參考。
庚午,上御內東門,賜從官酒三行,奏鈞容樂。幸瓊林苑門,賜從官食。遂獵於楊村,燕幄殿,奏教坊樂,遣使以所獲獐兔馳薦太廟。既而召父老臨問,賜以飲食茶絹,及賜五坊軍士銀絹有差。宰臣賈昌朝等言:「陛下暫幸近郊,順時畋獵,取鮮殺以登廟俎,所以昭孝德也。即高原以閱軍實,所以講武事也。問耆年而秩飫【七】,所以養老也。勞田夫而賜惠,所以勸農也。乘輿一出,而四美皆具,伏望宣付史館。」從之。王安石志孫抗墓云:上大獵于城南,衛士不及整,而歸以夜。明日,將復出,有雉隕于殿中,抗奏疏,即是夜有詔止獵。按仁宗以五年十月獵于楊村,六年十一月獵于城南之東韓村,七年三月即有詔罷獵。而抗六年三月已罷御史,其諫當是五年冬,然五年冬不歸以夜,又不在城南,其在城南歸以夜乃六年冬事,何郯奏議可考,恐安石誤也,今不取。
辛未,始頒曆于夏國。
戊寅,太常博士、監察御史裏行孫抗為荊湖南路體量安撫。
己卯,責授右監門衛大將軍允迪密州觀察使,以赦牽復也。
庚辰,罷宰臣兼樞密使。時賈昌朝、陳執中言:「軍民之任,自古則同,有唐別命樞臣專主兵務【八】,五代始令輔相亦帶使名,至於國初,尚沿舊制。乾德以後,其職遂分,是謂兩司對持大柄,實選才士,用講武經。向以關陝未寧,兵議須壹,復茲兼領,適合權宜。今西夏來庭,防邊有序,當還使印,庶協邦規,臣等願罷兼樞密使。」既降詔許之,又詔樞密院,凡軍國機要,依舊同商議施行。
十一月癸未,邇英閣讀三朝經武聖略。上曰:「真宗時,李至言鄭文寶建議禁西界青鹽為失策,如何?」侍讀高若訥奏青鹽之禁,西人至今失其厚利,乃策之得,至言殆偏見也。上然之。 樞密院請自今進退管軍臣僚、極邊長吏、路分兵馬鈐轄以上,並與宰臣同議,從之。
丁亥,冬至,燕宗室於崇政殿。
辛卯,詔提點京東路刑獄司,體量太子中允,直集賢院石介存亡以聞。先是,介受命通判濮州,歸其家待次。是歲七月病卒。夏竦銜介甚,且欲傾富弼,會徐州狂人孔直溫謀叛,搜其家得介書,竦因言介實不死,弼陰使入契丹謀起兵,弼為內應。執政入其言,故有是命,仍羈管介妻子於他州。
初,徐州人告直溫等挾妖法誘軍士為變,而轉運使不受,亟詣提點刑獄、屯田郎中呂居簡。居簡令勿言有不受者,復與轉運使合謀捕直溫等。直溫等既受誅,濮州復有謀叛者,民相搖驚潰。居簡馳往,得其首惡,誅之。大閱兵饗士,姦不得發。居簡,蒙正之子也。石介附傳、正傳並云,介詐死,北走契丹,無往登、萊結金坑凶惡事【九】。富弼朱墨史附傳,乃有往登、萊結金坑惡少事,附傳蓋依弼□前後辭免恩命辯讒謗劄子。按下詔京東體量介存亡在今年十一月辛卯,此時弼猶在鄆州,七年五月始移青州。體量介存亡,實錄但有此五年十一月辛卯一詔爾,七年五月後,不聞別下詔也。弼劄子則云在青州再體量。蓋實錄不詳,今別見七年六月末也。
時亦有詔下□州【一○】,核介死虛實。知州杜衍會官屬語之,觽莫敢對。泰寧節度掌書記龔鼎臣獨曰:「介平生直諒,寧有是耶【一一】?願以闔族保其必死。」衍悚然,探懷中奏焒示之,曰:「老夫既保介矣,君年少,見義必為,安可量哉!」鼎臣,高苑人也。
國子監直講孫復,責監虔州稅。孔直溫敗,索其家,得遺復詩故也。孔直溫反,實錄不記。按體量石介存亡,據石介傳,為直溫家有介書也。然則直溫反必在此年,今附見復貶官事。歐陽修墓誌云復貶在七年,恐誤。
壬辰,詔刑部,應貶官人經恩赦□授諸處行軍司馬、副使、上佐、司士、文學、參軍,不願之任者聽。 甲午,邇英閣講詩角弓篇,上曰:「幽王不親九族,以至於亡。」楊安國對曰:「冬至日,陛下親燕宗室,人人撫藉,豈不廣骨肉之愛也。」上又曰:「書載『九族既睦,平章百姓』,此帝堯之盛德也,朕甚慕之。」
詔天下歲進甲仗須知一本,仍令三司先為程式頒下。
樞密直學士、禮部郎中、知延州梁適為翰林學士。適告歸治葬事,過京師,得入見,自陳前為朋黨所擠,遂有此命。侍御史梅直等奏彈不已,乃以適為侍讀學士、知澶州。知澶州在庚子日,今并書之。
乙未,邇英閣講詩都人士篇,上曰:「古人冠服必稱其行,今冠服或過之,行未必如古人也。」又讀經武聖略至真宗朝,李繼和上言,國初李漢超在關南,以私錢貿易佐公用,人或繩奏之,太祖反令盡除所過稅。上曰:「任人如此,孰不盡力哉。」
詔以邊事寧息,盜賊衰止,知鄆州富弼、知青州張存,並罷安撫使,知邠州范仲淹罷陝西四路安撫使。其實讒者謂石介謀亂,弼將舉一路兵應之故也。仲淹先引疾求解邊任,是日改知鄧州。是年十一月十四日罷安撫使,據會要富弼劄子云:即日罷弼安撫使。按初十日有詔體量石介存亡,後四日乃罷弼安撫使,弼稱即日,蓋乘筆快於事,不能無少差爾。
詔河東、陝西經略司,自今內屬蕃部,毋得侵擾西界,犯者當以軍法論,如西界人馬先犯境,方聽出兵捍禦之。 丙申,降梓州路轉運使、司封員外郎崔輔知邠州,轉運判官、太常博士張固小知處州【一二】。初,輔等言,欲於廣安軍魚子鐵山采礦炭,置監於合州以鑄錢,及銷舊小錢鑄減輕大錢,未得報,乃先牒合州,度地置監,合州奏其事,特降之。
丁酉,西南夷龍特以下七百一十九人來獻方物。
初,翰林學士葉清臣居父喪,言者嘗請起復為邊帥,既而不行。至是免喪,宰相陳執中與清臣有隙,不欲清臣居內,乃申用其言【一三】,庚子,改除翰林侍讀學士、知邠州。司馬光記聞云:陳執中之為相,葉清臣為翰林學士草其制詞,少所褎美。慶曆六年夏,清臣以翰林侍讀學士自揚州移知邠州,道過京師,袖麻詞草于上前自陳曰:「臣代王言,不敢虛美,當執中為相,才德實無可言,執中以是怨臣,故盛夏自揚州移臣邠州,水陸數千里,臣誠無罪,唯陛下哀之。」因改知澶州。至官未逾月,改知青州。明年夏,資政殿學士程琳自知永興軍移青州,執中復奏移清臣永興軍。清臣官時為戶部郎中,上命遷諫議大夫,執中云:「故事,兩制自中行郎中遷左右司郎中,今遷諫議大夫太優,乞且令兼龍圖閣學士。」上許之。故事,新除知永興軍者,當有錫賚,執中復曰:「清臣近已得賜。」遂不與。清臣愈恨,過京師,復于上前力言執中之短,上命與之錫賚,亦不受。既而終赴長安,上遇執中亦如故。或曰:往者執中自諫官左遷,乘舟東下,清臣自兩浙罷官歸,道中相遇,爭泊舟之地,遂相忿罵,坐是有隙,所由來久矣。按執中以慶曆五年四月拜相,而清臣以三年七月丁父憂,執中制詞安得是清臣所作,記聞誤矣。執中拜相制詞甚美,決非清臣作也。又按執中以寶元元年三月同知樞密,此時清臣未知制誥,康定元年三月執中罷,此時清臣知制誥已半年,或清臣作執中罷樞密制詞,少所褎美,記聞誤記。又慶曆元年五月,清臣自知制誥出知江寧,其出知江寧,乃呂夷簡惡之。三年三月召入翰林,七月丁父憂【一四】,五年十一月免喪,除知邠州,記聞所稱盛夏亦誤。且初免喪,未嘗知揚州也,六年三月將赴邠州,過京師,改知澶州,若清臣自訴云,盛夏自蘇州遣臣知邠州則可,蓋清臣蘇州人也。今並不取。
辛丑,命翰林學士張方平、侍讀學士宋祁,再修景祐廣樂記。 壬寅,殿中侍御史劉湜為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議者謂湜探宰相意深致尹洙罪,故得優擢。
甲辰,右領軍衛大將軍致仕高志寧、左屯衛大將軍致仕趙振上陣圖,賜絹各五十匹,振落致仕為許州都監,志寧特改殿中監致仕,從所乞也。振改官,據韓琦墓誌,振落致仕在十二月,今並書,皇祐元年六月又落致仕,當考誰薦振者。 乙巳,詔河北安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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