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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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宋史記,俱作左江,原本作佐江,誤,今改正。轉至儻猶州,全福納之。全福見擄,阿儂遂嫁商人,生子名智高。智高生十三年,殺其父商人,曰:「天下豈有二父耶?」因冒姓儂,與其母奔雷火洞,其母又嫁特磨道儂夏卿。久之,智高復與其母出據儻猶州,建國曰大曆。交趾復拔儻猶州,執智高,釋其罪,使知廣源州。又以雷火、頻婆四洞案宋史蠻貊傳及王惟儉宋史記,皆作頻婆,原本作平婆,誤。今改正。及思浪州附益之。然內怨交趾,居四年,遂襲據安德州,僭稱南天國,改年景瑞。求內附,未即得,於是始入寇。



    己酉,詔河北兩地供輸民毋得市馬出城,犯者以違制論。  先是,河北安撫司言雄州容城、歸信縣民,多市馬出入邊城中,為契丹籍送幽州。故條約之。



    辛亥,殿前副都指揮使、建武節度使郭承祐為宣徽南院使,同髃牧置制使。侍御史知雜事何郯言承祐嘗犯贓,不當為宣徽使,不聽。又言:「承祐自領兵柄,所行多暴刻不法,士卒怨苦。今罷兵柄,授宣徽使,已過優,不當更使制置髃牧,陟降殿陛,重失觽心,請出之外藩。」尋命承祐判應天府。陳旭劾承祐驕僭恣暴,見旭傳,當考。



    寧遠節度使、知亳州許懷德為殿前副都指揮使。



    乙卯,遣龍圖閣學士張奎、入內都知張惟吉、供備庫副使郭恩,往澶州經度商胡決口。恩,開封人。



    己未,罷武舉。本志云:武舉取人,自□育建請,其後大理寺丞馮繼師奏以策為去留,弓馬為高下。皇祐中罷,英宗復置。實錄、會要並不詳,亦不見□育建請事跡。惟政要載育議立武學,非武舉也。恐本志誤,更須考詳。



    冬十月辛酉,徙真定府路鈐轄、西染院使、資州刺史張忠為定州路鈐轄。時本路安撫使李昭述言忠貪暴難制,乞加黜責。上以忠驍將,破恩州功第一,止徙鄰路,仍降詔約束之。



    壬戌,遣戶部副使、工部員外郎包拯與陝西轉運司議鹽法。



    始,范祥議改鹽法,論者爭言其不便,朝廷獨以為可用,委祥推行之。於是,侍御史知雜事何郯言:「風聞改法以來,商旅為官鹽長價,獲利既薄,少有算請,陝西一路即自已虧損課利百餘萬貫,其餘諸路比舊來亦皆頓減賣鹽見錢,甚妨支用。兼陝西民間官鹽價高,多以賣私鹽事敗,刑禁頗繁,官私俱不為利,經久何以施行?緣事有百利,始可議變,變不如前,即宜仍舊。況陝西調用,多仰兩池歲課,今如此虧損,向去必甚匱乏,未免干朝廷乞支金帛。今改更日月未久,為害猶淺,速宜講求,以救其弊。欲望朝廷指揮,選擇明幹臣僚一員往陝西,令與本路轉運使並范祥面議利害,如新法必不可行,即乞一切俱令復舊,免致匱乏調用,寖久為害。」



    拯既受命,即言:



    臣前任陝西轉運使,備知鹽法自慶曆二年范宗傑建請禁榷之後,差役兵士、車牛及衙前等,般運往諸州,官自置場出賣,以致兵士逃亡死損,公人破蕩家業,比比皆是。嗟怨之聲,盈於道路。前後臣僚累言不便,乞復舊法通商,以救關中凋敝,有司執奏,議終不行。昨因范祥再有啟請,兼葉清臣曾知永興軍,見其為患之甚,遂乞依祥擘畫,復用通商舊法。令客人於沿邊入納見錢,收糴軍儲,免虛銽貴價入中斛斗,於榷貨務大支官錢,兼□得諸般差擾勞役。此乃於國有利,於民無害,理甚灼然。但以變法之初,豪商猾吏悉所不樂,而議者因其歲入課利稍虧於前,橫有沮議,乞復舊法。舊法誠善,復之無疑,但恐為害寖深爾。



    且法有先利而後害者,有先害而後利者,舊日禁榷之法,雖暴得數萬緡,而民力日困矣,久而不勝其弊,不免隨而更張,是先有小利而終為大害也。若計其通商,雖一二年間課利少虧,漸而行之,必復其舊,又免民力日困,則久而不勝其利,是有小害而終成大利也。且國家富有天下,當以□民為本,今雖財用微窘,亦當持經久之計,豈忍爭歲入數十萬緡,不能更延一二年,以責成效?信取橫議,不惟命令數有改易,無信於下,而又欲復從前弊法,俾關中生靈何以措其手足?



    臣細詳范祥前後所奏,事理頗甚明白,但於轉運司微有所損,以致異同爾。臣固非憚往來勞費,妄有臆說,所貴亦為國家惜其事體【一一】,不欲徇一時之小利而致將來之大患也。當是時,魏瓘為陝西都漕,李參為漕【一二】。



    及拯至陝西,益主祥所變法,但請商人入錢及延、環等八州軍鬻鹽,皆量損其直。即入鹽八州軍者,增直以售。又言三京及河中等處官仍鬻鹽【一三】,自今請禁止。而三司以謂京師商賈罕至,則鹽直踊貴,請得公私並貿,餘則禁止。皆聽之。



    拯還自陝西,又言:「今天下財用所以窘乏,蓋自西事以來,三路並仰給三司逐路歲入糧草,支榷貨務見錢、銀絹、香茶等,約數千萬貫。是所入有限而出無限,安得不窘乏也。方今邊防無事,亦當以國家大計為先,若不銳意而遠圖之,臣恐日削月朘,為害不淺。萬一小有警急,何以取濟。臣固謂致朝廷窘乏如是者,三路使之然也。但令三路各自足用,則帑廩何患不實哉?只如陝西自有解鹽之利,若盡以付與,令計置糧草【一四】,一二年後,可全減榷貨務每歲見錢銀絹等五七百萬貫。其河北、河東雖無解鹽【一五】,緣出產絲蠶米麥最多,兼諸般課利不少,河北只以連值災傷,朝省權且以一切應副。若將來豐稔,逐路稍減□官,或移那軍馬近南就食,令轉運司多方擘畫,計置糧草,漸減入中見錢,以□縣官經費,不逾三五年,則東南財貨盡聚京師,帑廩必有豐盈之望。若乃輕信橫議,不究本末,圖目前之小利,忽經久之大計,竊恐難以善其後也。惟陛下留神省察。」沈括筆談云,陝西顆鹽【一六】,舊法,官自般運,置務拘賣。兵部員外郎范祥始為鈔法,令商人就邊郡入錢四貫八百,售一鈔,至解池請鹽二百觔,任其私賣,得錢以實塞下,省數十郡般運之勞。異日輦車牛驢以鹽役死者,歲以萬計,冒禁抵罪者不可勝數,自此悉免。行之既久,鹽價時有低昂,又於京師置都鹽院,陝西轉運司自遣官主之。京師食鹽,斤不足三十五錢,則歛而不發,以長鹽價。過四十,則大發庫鹽,以壓商利。使鹽價有常,而鈔法有定數【一七】。行之數十年,至今以為利。



    錄故內殿崇班、大名府路都監呂渭子億為下班殿侍。渭,冀州人,嘗舉進士,尤長於論兵。康定初,呂夷簡薦之,召試策,入高等。補官,累遷大理寺丞,換武,從賈昌朝辟,平恩州有功,未及賞而卒,故□之。渭、億俱無聞,可削。



    丁丑,詔婦人所服冠,高無得過四寸,廣無得踰一尺,梳長無得踰四寸,仍無得以角為之,犯者重致於法,仍聽人告。



    先是,宮中尚白角冠梳,人爭效之,謂之內樣。其冠名曰垂肩,至有長三尺者。梳長亦踰尺。御史劉元瑜以為服妖,故請禁止之,婦人多被罪者。御史記云劉元瑜乞禁止,重賞告訐者,婦人多被刑責。大為識者所嗤,都下作歌辭以嘲之。



    戊寅,河北緣邊安撫司請自保州以西無塘水處,廣植林木,異時以限敵馬,從之。



    壬午,詔馬鋪以晝夜行四百里,急腳遞五百里。  初,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劉沆自洪州還,知審刑院。居五月,改知永興軍。命下七日,沆因對自陳為宰相擯相抑,久補外,今復亟去從班,乃詔復知審刑院。



    乙酉,以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副使、主客員外郎許元為制置發運使。



    丙戌,詔夔州路溱、南州蕃落素盛,自今歲令走馬承受傳詔撫問之。  侍御史知雜事何郯言:「臣伏見陝西路頃歲邊鄙用兵之際,朝廷指揮以諸州新弓手刺面充保捷指揮,用備戰守。一路之兵,僅增十萬。緣當時倉卒,不暇精擇,其間甚有疲弱不堪征役之人,驅之行陣,固難得力。自休兵至今,歲月已久,尚未聞一加選汰,所費廩食,不可勝計。況其人並是郡縣等第之家,係在軍籍,甚非所願。伏望敕本路諸州,令告諭應係新置保捷兵士【一八】,除人員節級外,其餘年五十以上及短弱不及等之人,如不願在軍者,許令自陳,委監司長吏相度,減放歸農。此等久習武藝,今若放罷,亦須置籍拘管。仍乞以所居鄉社相近處,如河北義勇,團作指揮,置人員節級管轄。其邊郡每歲以此軍番遞防守處,亦令比舊減數。非時邊上或有警急,其罷放之人,尚可追集守城,卻代精兵出戰,於事又無廢闕。方今財力大屈,所患在於兵□,竭天下所出之物,僅能供億。陛下幸聽臣言,特行處置,一路之內可減三數萬人,此亦省費之一端也。近包拯被命往陝西制置解鹽,伏乞下臣此議,使其就近覆驗,所冀審擇利害,然後施行。樞密使□籍獨以郯所言為是,壬戌詔旨,實自郯發之。十二月壬戌,始聽保捷不任役者歸農。此據鮮于侁所為何郯墓誌



    十一月庚寅朔,御崇政殿,召近臣、臺諫官及宗室觀三朝訓鑒圖。



    丙申,加贈虢州刺史种世衡為成州團練使。  先是,世衡之長子古慕其從祖放為人,抗志不仕,於是詣闕自言:「父世衡在青澗城嘗遣王嵩入夏國反間,其用事臣野利、旺榮兄弟皆被誅。元昊由是勢衰,納款稱臣。經略使□籍掩父功,自取兩府。」籍時在樞密院,具言:「嵩入夏國即被囚,元昊委任旺榮如故。元昊欲和,先令旺榮為書遺邊將,元昊妻即旺榮妹,元昊黜其妻【一九】,旺榮兄弟怨望。元昊既稱臣,後二年,旺榮謀殺元昊,事覺夷族,非因嵩反間。臣與范仲淹、韓琦皆預受中書劄子,候西事平除兩府。既而仲淹、琦先除,臣次之,非專以招懷之功,文書具在可驗。」朝廷雖知古妄言,猶念世衡舊勞,自東染院使贈刺史,錄其子之未仕者。古復上書訴賞薄,於是,加贈團練使,特授古天興尉,令御史臺押出城,趣使之官。及籍罷,古復辨理,下御史考實,以籍前奏王嵩疏為定。詔以其事付史官,聽古徙官便郡。實錄載种古訟其父功本末殊不詳,今專從記聞。仍參取世衡正傳「詔流內銓授古大縣簿尉,押還本貫。」蓋與記聞不同,今亦從記聞。正傳又云,籍既罷,古復辯理,下御史考驗,以籍前奏王嵩疏為定,詔付史官,聽古徙官便郡。今從之。須更檢詳聽古徙官便郡月日附此。王嵩事在慶曆五年五月。熙寧四年十一月癸未王元規,乞追贈父嵩官,可參考。



    詔河北被災州軍民年八十以上及篤疾貧不能自存者,即其家人賜米一石,酒一斗,毋得呼擾。



    庚子,詔昭宣使、眉州防禦使楊懷敏為內侍副都知。五月壬辰朔,更詳之。



    辛丑,詔民有冤,貧不能詣闕者,聽訴於監司,以其狀聞。



    壬寅,并州言宣徽北院使、奉國節度使鄭戩卒。贈太尉,諡文肅。戩遇事果敢必行,然憑氣近俠,用刑峻深,士民多怨之。



    壬子,定州路安撫使韓琦請自今契丹過界劫掠居民,聽邊吏以時掩殺,從之。



    乙卯,詔江南、荊湖、福建、廣南等路提點鑄錢事與提點刑獄朝臣,以官高下序之。



    丁巳,詔陝西路諸經略司,蕃官能統所部,自今滿七年,與轉一官。



    戊午,昭宣使、眉州防禦使、內侍副都知楊懷敏領梓州觀察使,為三陵副使,罷副都知。



    初,懷敏自高陽關鈐轄入奏事,除副都知,知制誥胡宿當制,因言:「懷敏先為入內副都知、管勾皇城司,以宿衛不謹,致逆徒竊入宮闈,其士卒又不能生致之,議者謂其欲滅姦人之口,罪在懷敏及楊景宗二人,而陛下不忍加誅,止黜於外。況舊制,內臣都知、副都知以過罷去者,不許再除。今中書送到詞頭,臣不敢草制,輒封還以聞。」上疑宿職不當言,翌日,謂宰相曰:「前代有此故事否?」文彥博對曰:「唐給事中袁高不草盧杞制書,近來富弼亦曾封還詞頭。」上意解。諫官錢彥遠謂宿曰:「仁者必有勇,於公見之矣。」既而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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