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七十四

    卷一百七十四 (第2/3页)

。沔始受命,數請騎兵,又令軍中制長刀巨斧,人謂南方地形不便騎兵【一九】,而刀斧非所用,青竟用騎兵破賊,賊皆翳大盾【二○】,翼兩標,置陣甚堅,矢石不可動,竟賴刀斧雜短兵搏戰,陣乃破。人皆謂不及也。



    廣南東西、湖南、江西路安撫副使、入內押班、內園使、陵州團練使石全彬領挠州防禦使【二一】。東頭供奉官【二二】、閤門祗候狄諮為西染院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右侍禁狄詠為閤門祇候。諮、詠,皆青之子也。  詔學士院撰祭文以祭陣沒軍校,仍別為文祭孫節。



    丙戌,詔禮賓副使、廣南西路都監蕭注,內殿崇班、邕貴欽橫潯賓龔七州都巡檢使王成,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廣南西路都監于震,同追捕儂智高。仍詔有能獲智高者,除正刺史,同功人以次甄賞之。



    初,余靖遣注糾合諸溪峒,注單騎入蠻帳,頗結以恩威。及狄青次賓州,期諸將二十三日破賊,青聞注依賊勢為姦利,因欲鉤致軍前除之,注恐見誅,託為游言,不敢至。於是即令追捕智高,尋有詔權知邕州。丙戌十五日也,注權邕州乃二十八日己亥,今并書。  丁亥,德音降江西、湖南繫囚罪一等,徒以下釋之;丁壯饋運廣南軍需者,減夏稅之半,免科徭一年。賜狄青敦教坊第一區。



    戊子,詔文武官遇南郊,得奏薦子孫,而年老無子孫者,聽奏儙親一人。從知諫院李兌所請也。案成都府編錄冊云:皇祐五年二月二十一日中書劄子,吏部員外郎、充天章閣待制、知諫院、兼判登聞檢院李兌劄子奏:「臣伏睹皇祐四年九月二日敕文,今後文武臣僚,每遇郊禋合奏得親屬者,除子孫依舊外,餘儙親候再遇郊禋許奏一名。大功已下,三遇郊禋許奏一名。伏緣文武臣僚,內有于郊禋前方轉官,該得奏蔭親屬,或以衰朽又無子孫,雖有儙親,未得奏蔭,若須再遇郊禋,竊恐難霑恩澤,臣欲特降指揮,今後文武臣僚【二三】,有初該奏蔭,而年老無子孫,郊禋許奏儙親一名,取進止。」奉聖旨依。



    壬辰,右諫議大夫、天章閣待制田瑜為廣南東路體量安撫使,度支副使、工部郎中周沆為廣南西路體量安撫使。



    詔江、淮等路州軍今歲上供米,除已轉供廣南,更減五十萬石。仍令三司體量逐路州軍災傷等第減定,下發運使施行。



    貸知邕州、禮賓使宋克隆死,除名,杖脊刺配沙門島。溪峒都巡檢、東頭供奉官、同修城劉莊,除名,杖脊刺配福建牢城。賓州推官、權通判王方、靈山縣主簿、權推官楊德言,並除名,免杖刺配湖南本城,永不錄用。坐儂賊再至棄城也。斷敕既下,其日大雨雹,上急遣中使追敕,已不及,人亦頗憫之。



    癸巳,詔儀鸞司,自今毋得以天下州府圖供張都亭驛。初,戶部副使傅永言,奉使契丹,而接伴者問益州事,且云曾見驛中畫圖,故請禁之。



    乙未,詔大宗正司,宗室有能習詩賦文詞者以名聞。後二日,又詔通經者差官試驗,慮其專尚華藻,不留意典籍也。



    贈荊湖北路都監、西京左藏庫副使孫節為忠武軍留後,封其妻王氏為仁壽郡君,賜冠帔,官其子二人,從子三人,給諸司副使俸終喪。



    己亥,夔州路轉運司請升南川為懷化軍,并三溪入南川縣,以朝臣為軍使,兼知南川縣,置簿尉各一員,從之。



    三月壬寅,詔廣南東、西體量安撫使田瑜、周沆:「本路忠敢、澄海、雄略等軍皆土人,勇悍習知山川形勢,宜與廣州魏瓘、桂州余靖同議蒐補之【二四】。仍相度徙屯兵甲遠近利害以聞。」



    癸卯,詔郢、隨、唐、均、金、房等州射生戶,非救應盜賊,毋得輒役使及防送往來,違者論如役弓手條。



    甲辰,詔江南東路、淮南路皇祐四年,京東路慶曆八年、皇祐元年,人戶所逋貸糧見行催納者,其令轉運司候夏秋豐熟舉行之。初,上謂輔臣曰:「方春東作,民頗艱食,而諸路轉運司督責遠年貸糧,非所以卹民也。」至是,中書檢勘年分,具其目以進,而降是詔。



    貶廣南東路都監、供備庫使蘇緘為房州司馬;西路都監、內殿崇班趙懷恩追三任,為右衛率府副率,金州安置,右侍禁尹修己、左班殿直蔡鼎臣各追三官,配京東本城。並坐邕州金城驛敗軍也。



    庚戌,右龍武大將軍克悚上擬試詩、賦、論十卷,且請隨舉人赴殿試。上曰:「宗子好學,亦朝廷美事也。」令學士院召試三題,既中等,遷右衛大將軍。



    壬子,御崇政殿試禮部奏名進士。



    癸丑,試諸科。



    乙卯,試特奏名進士及廣南進士,又試諸科特奏名。



    遣中使陳欽明賜交趾李德政器幣。初,德政欲遣兵助討賊,既不許,賊平,特賜之。



    古渭州距秦州三百里,經啞兒峽,邊臣屢欲城之,而朝廷艱於饋餉,不許。陝西轉運使范祥,既議解鹽通商,驟加擢用,狃於功利。張□未至,祥權領州事,不謀於觽,遽請修築,未得報,輒自興役。蕃部驚擾,青唐族羌攻破廣□嶺堡,圍啞兒峽寨,殺官軍千餘人。丁巳,詔秦鳳路部署劉渙領兵討之。仍詔祥專主饋餉,毋得預軍事。城古渭事,詳見七月己丑。  庚申,詔江淮南、荊湖諸路募置就糧教閱忠節軍,大州五百人,小州二百人,軍額在舊忠節之下,川忠節之上。軍額自閏七月辛未移入。



    辛酉,御崇政殿,賜進士鄭獬等二百人及第,一百五十人出身,一百七十人同出身。獬,安陸人也。



    壬戌,賜諸科五百二十二人及第、出身。  遣入內供奉官衛克懃體量古渭州蕃賊之觽寡。仍詔秦鳳經略使張□、部署劉渙招撫之,毋得深入輕戰。



    癸亥,幸萬壽觀辭三聖御容。



    甲子,奉安太祖於滁州天慶觀瑞命殿,太宗於并州資聖院統平殿,真宗於澶州開福院信武殿,各以輔臣為迎奉使副,具儀仗導至近郊,內臣管勾奉安,百官辭觀門外。其後,上謂輔臣曰:「并州言四月二十二日奉安太宗御容,仍以平晉記來上。蓋紀太平興國四年征討之事。是時,車駕亦以四月二十二日至太原城下,何其異也。」  丙寅,賜特奏名進士七十五人、諸科四百三十人、廣南特奏名六百九十一人出身及試銜文學、長史【二五】。



    夏四月庚午朔,降陝西轉運使、度支員外郎范祥為屯田員外郎,坐擅興古渭之役也。議者謂責祥太輕。



    命陝西轉運使李參按宋史食貨志作李恭。專制置解鹽,代范祥也。



    時參為陝西轉運使,閱五年矣。(慶曆八年九月,參自西京徙。)自軍興以來,諸路經略司多貸三司錢以佐軍,謂之隨軍錢,軍罷仍貸。參權慶州,鉤考得所貸八萬緡,悉償之,遂奏廢其庫。又,戍兵多而食苦不足,參視民闕乏,時令自隱度穀麥之入【二六】,預貸以官錢,穀麥熟則償,謂之青苗錢。數年,兵食常有餘。其後青苗法蓋取諸此。朝廷患入中法歲費增廣,參請飛錢於邊郡以平估糴,權罷入中。比參之去【二七】,省榷貨錢以千萬計【二八】。參以至和元年二月自陝西改江淮發運。三事並附見。



    辛未,右諫議大夫、天章閣待制趙及落待制,知南京留守司御史臺,以疾自請也。



    壬申,狄青還朝,置酒垂拱殿。



    癸酉,占城國遣使來貢方物。



    甲戌,廣南西路轉運使孫抗、轉運判官宋咸、提點刑獄朱壽隆、同提點刑獄高惟和,廣南東路轉運使元絳、提點刑獄鮑軻,荊湖南路轉運判官李章、提點刑獄李肅之、同提點刑獄柳涉,以邕州平,並遷官。楊紘,三年六月以刑中為湖南轉運使,五年四月仍以刑中徙福建漕,不見遷官,當考。



    乙亥,邕州破蠻賊將分三等遷官,遷者凡十三人,三班使臣分五等遷資,遷者凡七十二人。



    丁丑,賜澶州六塔河役卒緡錢。



    戊寅,詔益、梓、利三路去歲蠶事薄收,宜令三司權免先增上供絹三年。



    庚辰,契丹國母遣天武節度使左千牛衛上將軍蕭全,益州觀察使王守道,契丹遣瑞聖節度使耶律述、崇祿少卿田文炳來賀乾元節。



    是日,御垂拱殿【二九】,令蕃落騎兵布陣,如歸仁鋪破賊之勢,觀其馳逐擊刺,等第推賞,仍以拱聖馬三百補其闕。都大提舉教閱陣法、右班殿直張玉遷內殿承制。



    樞密直學士、給事中孫沔還自嶺南,帝問勞,解所服御帶賜之。壬午,命知杭州,沔自請也。  庚寅,詔毋得連用太宗、真宗舊名。



    甲午,命參知政事劉沆、梁適監議大樂。



    乙未,詳定大樂所言,知制誥王洙奏:「黃鐘為宮最尊者,但聲有尊卑爾,不必在其形體也。言鐘磬依律數為大小之制者,經典無正文,惟鄭康成立意言之,亦自云假設之法。孔穎達作疏,因而述之。據歷代史籍,亦無鐘磬依數大小之說,其康成、穎達等即非身曾制作樂器。至如言『磬前長三律,二尺七寸;後長二律,一尺八寸,是磬有大小之制』者,據此黃鐘為律。臣曾依此法造黃鐘特磬者,止得林鐘律聲。若隨律長短為鐘磬大小之制,則黃鐘長二尺二寸半,減至應鐘,則形制大小比黃鐘才四分之一。又九月、十月以無射、應鐘為宮,即黃鐘、大呂反為商聲,宮小而商大,是君弱臣強之象。今參酌其鎛鐘、特磬制度,欲且各依律數,算定長短、大小、容受之數,仍以皇祐中黍尺為法,鑄大呂、應鐘鐘磬各一,即見形制、聲韻所歸。」奏可。



    丁酉,命戶部副使傅永兼秦鳳路制置糧草。知秦州張□請棄古渭勿城,故遣永視之。詳見七月己丑日。  是日,邇英閣講書冏命「侍御僕從,罔匪正人。」帝曰:「君臣之際,必誠意相通而後治道成。」楊安國對曰:「陛下聰明文思,從諫弗咈,如水之走下,視髃臣若僚友,自古聖王未之有也。」帝曰:「臣下能進忠言【三○】,朕何惜夏禹之拜。」  五月辛丑,命鹽鐵副使劉元瑜按視汴水利害以聞。



    詔古渭州蕃族未平,宜令知渭州王素及秦鳳路城寨嚴備之。



    癸卯,知并州韓琦兼制置本路糧草。



    乙巳,樞密使、戶部侍郎高若訥,罷為尚書左丞、觀文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同髃牧制置使。樞密副使、宣徽南院使、護國節度使狄青為樞密使。



    青既平嶺南,上欲用為樞密使、同平章事,宰臣龐籍曰:「昔太祖時,慕容延釗將兵,一舉得荊南、湖南之地方數千里,兵不血刃,不過遷官加爵邑,錫金帛,不用為樞密使。曹彬平江南,禽李煜,欲求使相,太祖不與,曰:『今西有汾晉,北有幽薊,汝為使相,那肯復為朕死戰耶!』賜錢二十萬貫而已。祖宗重名器如山岳,輕金帛如糞壤,此陛下所當法也。青奉陛下威靈,殄戮凶醜,克稱聖心,誠可褒賞。然方於延釗與彬之功,不逮遠矣。若遂用為樞密使、同平章事,則青名位極矣,寇盜之警,不可前知,萬一他日青更立大功,欲何官賞之?且樞密使高若訥無過,若何罷之?不若且與移鎮【三一】,加檢校官,多賜金帛,亦足以酬青功矣。」上曰:「向者諫官、御史言若訥舉胡恢書石經,恢狂險無行;又若訥前導者毆人致死,何謂無過?」籍曰:「今之庶僚舉選人充京官,未遷官者猶不坐,況若訥大臣,舉恢以本官書石經,未嘗有所遷也,奈何以此解其樞務哉。若訥居馬上,前導去之里餘,不幸毆人致死,若訥尋執之以付開封府正其法,若訥何罪哉。且諫官、御史上言之時,陛下既已赦之矣,今乃追舉以為罪,無乃不可乎?」參知政事梁適曰:「王則止據貝州一城,文彥博攻而拔之,還為宰相。儂智高擾廣南兩路,青討而平之,為樞密使,何足為過哉!」籍曰:「貝州之賞,當時論者已嫌其太厚。然彥博為參知政事,若宰相有闕次補,亦當為之,況有功乎。又,國朝文臣為宰相,出入無常,武臣為樞密使,非有大罪,不可罷也。且臣不欲使青為樞密使者,非徒為國家惜名器,亦欲保全青之功名爾。青起於行伍,驟擢為樞密副使,中外咸以為國朝未有此。今青立大功,言者方息,若又賞之太過,是復召觽言也。」爭之累日,上乃從之,曰:「然則更與其諸子官,如何?」籍曰:「昔衛青有功,四子皆封侯,此固有前世之比,無傷也。」上既從籍言,後數日,兩府奏事,上顧籍笑曰:「卿前日商量除青官,深合事宜,可為深遠矣。」  是時,適意以若訥為樞密使,位在己上,宰相有闕,若訥當次補;青武臣,雖為樞密使,不妨己塗轍,故於上前爭之。既不得,退,甚不懌,乃密為奏,言狄青功大賞薄,無以勸後。又密使人以上前之語告青,又使人語入內押班石全彬,使於禁中自訟其功,及言青與孫沔褒賞太薄,適許為外助。上既日日聞之,不能無信,於是兩府進對,上忽謂籍曰:「平南之功,前者賞之太薄。今以狄青為樞密使,孫沔為副,石全彬先給觀察使俸,更俟一年除觀察使。高若訥遷一官,加近上學士,置之經筵。召張堯佐歸宣徽院。」聲色俱厲。籍錯愕,對曰:「容臣等退至中書商議,明日再奏。」上曰:「勿往中書,只於殿門閤內議之,朕坐於此以俟。」籍乃與同列議於殿門閤內,具奏皆如聖旨。復入對,上容色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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