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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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國初猶不肯承,直至廷辨,俠責安國曰:「凡對制使,不當有隱,口所言者,安得諱之邪?天地神示、宗廟社稷、日月星辰、五嶽四瀆之靈,皆在左右,學士欲誰欺?」安國乃伏。獄成,俠坐改送英州編管,楊忠信郴州【一八】,□無至道州,二人皆真決。馮京罷政,知亳州;丁諷落職,監無為軍酒稅;王安國追毀告身,放歸田里;王克臣、楊永芳各奪一官。
詔真定府、邢趙洺磁相州被災戶合輸預買紬絹及賒買官絹錢並倚閣,須夏熟。又詔倚閣河東路被災戶和糴糧草。 辛丑,察訪荊湖路常平等事蒲宗孟言:「近制,民以手實上其家之物產,而官為注籍,以正百年無用不明之版圖,而均齊其力役,此天下之良法也。然縣災傷五分以上【一九】則不與焉,且留以埙豐歲。以臣觀之,使民自供手實,無所擾也,何得待其豐穰哉?願詔有司,不以豐凶弛張其法。」從之。呂惠卿為手實法,奉使者至析秋毫,天下病之,而宗孟乃有此奏。諫官范百祿言:「造簿手實,告匿有賞。為是法者欲民之均,推而行之,恐不如法意,至於騷動。戶令雖有手實之文【二○】,而未嘗行。蓋謂使人自占,必不盡數供通,而明許告言,則家家有告訐,人人為仇怨,禮、義、廉、恥何可得哉?」據百祿舊傳云【二一】,百祿為諫官,即論此,今附見宗孟奏後。百祿為諫官,乃二年五月二十七日,而七年七月十九日方行手實法也。
張方平言:「臣竊聞昨有新制,開列條目,自府畿至諸路郡縣,令人戶各自供通財產手實狀,有所隱漏者許人陳告。近已施行,公私勞敝,鄉閭甚擾,但憂增益賦調,不復更事生業,必有姦猾漸相告訐,窺圖賞利,獄訟繁興,政令浸以滋張,民德何以歸厚?況中戶以下,鮮有蓋藏,田蠶所收,歲有厚薄,戶等耗登,何常之有?不惟煽惑人情,更有紛亂。新法以建議者內為之主,故當職者人無敢言。向者朝廷所立法制,蓋以便民為本,因以成國之利。今茲一事,專用撓人,徒騷擾于天下,實無濟于國家,伏望聖明,博行體問。忠於國者必言其無益,慮於民者當明其非便,憂深思遠,早垂止罷【二二】,庶令億兆欣戴天恩。」是歲十月,卒罷手實法。方平奏,今附見,不知其時也。 壬寅,熙河路蕃官趙濟忠等見延和殿,授濟忠崇儀副使,餘除官、賜袍帶有差。
詔蠲懷、衛州第四等以下戶去年秋料、役錢,以民乏食故。 乙巳,詔熙河路六處置場買馬,罷原渭州、德順軍買馬場。 賜真定府路安撫司回易本錢二萬緡。從本司請,佐軍用也。
兵部、司農寺言,諸路每歲解發引見義勇、保甲,今定開封府界保甲、五路義勇每萬人取一人,五路保甲萬五千人取一人,庶令逐路霑恩。從之。
知成都府蔡延慶言邛部川蠻主苴□等願賣馬,詔延慶優加犒設,以招來之。議者謂成都府路可市馬,故委延慶領其事。後延慶又言:「威、雅、嘉、瀘、文、龍州,地接烏蠻【二三】、西羌,皆產大馬,請委知州、寨主以錦綵、茶絹折買。」從之,仍委延慶提舉。威、雅、文、龍買馬,在三月十八日,今并入此【二四】。八月一日詔云云,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罷。
詔中書檢正官有兼局當給添支處,增給一處,餘官毋得援例。時馬珫、范純粹為檢正官,又判兵部,乞以兵部添支為茶湯錢兼給故也。
丙午,詔大名府、澶定二州守城各镝十萬人行營、軍器,馬軍二分,步軍八分;文彥博、薛向、康衛編排,不足,以諸州軍守城之餘充,又不足,具數以聞。
賜江南東路上供米三萬石,均給災傷州軍。
開封府界、京東、京西路黃牛并水牛角,并許通商。 庚戌,冀州言:「散直王達與侍禁李可觀等督役治州城,雨壞二十六步。法寺當達公罪杖,會赦原,中書擬達罰重難差遣一次。」上批:「河北諸城工役方興,若容其怠慢,功成未幾而摧塌,恐枉費人力,緩急誤事。可觀等罰銅,達決杖。」
詔河北同提點制置屯田使、皇城使、廉州團練使閻士良復五路都鈐轄資序,久任。士良,治平初責降,後稍復任使,至是,遂還舊資。
詔權御史臺推直官蹇周輔劾前餘姚縣主簿李逢于徐州。初,沂州民朱唐告逢有逆謀,提點刑獄王庭筠【二五】等言其無結構之跡,但逢謗讟朝政,或有指斥之語及妄說休咎。雖在赦前,且嘗自言緣情理深重,乞法外編配;告人虛妄,亦乞施行。上疑未得實,故遣周輔先具初劾大情以聞。哲宗舊錄蹇周輔傳云:會有上變,告餘姚主簿李逢謀為不道。捕繫沂獄,部使者請并告人按之,謂逢語意雖悖,無實狀。上疑之,遣周輔往。至則悉得逢姦狀,且連逮宗室子世居。詔御史府集臺諫官雜治,于中參驗,卒無異辭,神宗益知其精敏可屬以事,即擢開封府推官。邵氏見聞錄云:呂惠卿起李逢獄,事連李士寧。士寧有道術,王安石居喪江陵,與之同處數年,惠卿意欲併中安石也。司馬光紀聞云:李士寧者,蓬州人。自言學道,多詭數,善為巧發奇中,目不識書而能口占作詩。頗有才思,而詞理迂誕,有類讖語,專以妖妄惑人。周遊四方,及京師,公卿、貴人多重之。人未嘗見其經營及有囊橐,而資用嘗饒,卒有賓客十數,珍饌立具,皆以為有歸錢術,王介甫尤信重之。熙寧中,介甫為相,館士寧于東府且半歲,日與其子弟遊。及介甫將出金陵,乃歸蓬州。宗室世居者,太祖之孫,頗好文學,結交士大夫,有名稱,士寧先亦私入睦親宅與之遊。士寧以為太祖肇造,宗室子孫當享其祚,會仁宗有賜英宗母仙遊縣君【二六】挽歌,微有傳後之意,士寧竊其中間四句,易其首尾【二七】,密言世居當受天命以贈之。世居喜,賂遺甚厚。 壬子,秦鳳等路都轉運使【二八】熊本言:「收復洮、隴,開斥土地,尚未墾闢【二九】。設官置吏,以至招納蕃夷、屯聚軍馬,支費甚廣,較其所入,惟酒稅、市易、茶、鹽為多,而盡歸經略司。雖臣以區區之見粗嘗規畫,然而移用本息,付任官吏,不在轉運司。今蕃部悉更向順,而經略使王韶已被召命,即金穀調度,自當歸之有司。」中書門下奏,欲令本與經略使高遵裕同共相度以聞,上批:「可改云宜令熊本與高遵裕同共相度,轉運、經略司合分認管轄事件,疾速聞奏。」
詔:「陝西近經雪寒,僵尸滿道,深可憫傷,其令永興、秦鳳、河東路都轉運司速分遣官收瘞,以三司錢給其費。」 賜外都水監丞程昉度僧牒千,給濬汴河功費。
詔他官權御史中丞,不以官職高下雜壓,並從本班。七年九月壬子可考。
甲寅,權發遣荊湖南路轉運副使蔡燁言,招諭溪洞蠻舒光旦、楊晟堅歸順,乞各補一官、給俸,令守其地。詔補光旦右班殿直、晟堅三班借職。
詔罷諸將參謀。初,置三十七將,許舉武學生充參謀,諫官范百祿言:「邊事未有機警,何用布衣參謀?徒長奔競耳。」又言:「今大帥未命而已除將佐,有以恩澤用,有以潰敗收,有未嘗經戰陣,有以故髃盜得官者。願詳覈其素,察所長參任之,列甚無狀者十有四人姓名,日付之新格,責以訓練。所至長吏不得預,然皆觕暴之才,可為人指縱,未可聭觽也。況委之辟使臣、察官吏,小人處此必乖戾。願依畿縣舊制,將佐專部分教閱,即付之州縣,而罷參謀。」上納之。
詔:「聞永興、秦鳳、河東路民饑死者相屬,累戒監司給錢、穀賑濟,而官吏未悉究心,其令逐路轉運司及所差官詣所部州軍救恤,具死亡埋瘞數上司農寺。」 鄜延路經略司趙□言,涉春以來,下戶尚多闕食,今堡寨成塹未興工者凡四十餘萬工,願於常平省倉支錢、米二萬貫石,募貧民以充役。從之。
乙卯,詔融州融水縣尉蒙鼎換右侍禁,充宜、融州極邊寨柵主兵任使。從知桂州劉彞薦也。
詔察訪體量官使回,具所至知州、通判為治實狀上中書,武臣上樞密院;諸路監司、提舉司各置簿,錄知州、通判功過,得替前一月就移者,離任半月上中書、樞密院;待制、觀察使以上不用此令。六年八月己卯,察訪官先有此令。
詔諸路轉運司失計置錢物【三○】,及本路自可移用不闕而過為約度,妄有申請支撥,并妄訴免、指占上供錢物者,並委三司奏劾。 又詔開封府人戶去年納外,殘零秋稅願納見錢者聽。
是月,詔張方平歸宣徽院供職,罷知青州。先是,方平與滕甫易任,方平又辭。上問方平:「祖宗禦敵之策孰長?」方平曰:「太祖不勤遠略,如夏州李彞興、靈武馮暉、河西折御卿,皆因其酋豪【三一】,許以世襲,故邊圉無事。董遵誨捍環州,郭進守西山,李漢超保關南,皆十餘年,優其祿賜,□其文法,而少遣兵。諸將財力豐而威令行,間諜精審,吏士用命,賊所入輒先知,併兵禦之,戰無不克,故以十五萬人而獲百萬之用。終太祖之世,邊鄙不聳,天下安樂。及太宗平并州,欲遂取燕薊,自是歲有契丹之虞,曹彬、劉廷讓【三二】、傅潛等數十戰,各亡士卒十餘萬。又內徙李彞興、馮暉之族。繼遷之變,三邊皆擾,而朝廷始旰食矣。真宗之初,趙德明納款,及澶淵之克,遂與契丹盟,至今人不識兵革,可謂盛德大業。祖宗之事,大略如此,亦可以鑒矣。近歲邊臣建開拓之議,皆行險徼倖之人,欲以天下安危,試之一擲,事成則身蒙其利,不成則陛下任其患,不可聽也。」上曰:「慶曆以來,卿知之乎?元昊初臣,何以待之?」方平曰:「臣時為學士,誓詔封冊,皆臣所草。」具言本末,上驚曰:「爾時已為學士,可謂舊德矣。」因及契丹事,上問:「蕭禧將復來,敵意安在?」方平曰:「敵自與中國通好,安於豢養,吏士驕惰,實不欲用兵。昔蕭英、劉六符來,仁宗命二府置酒殿廬,與語,英頗泄其情,六符數目之,英歸,竟以此得罪。今禧黠人,願如故事,令大臣與議,無屈帝尊,與彼交口。」上曰:「朕念慶曆再和之後,中國不復為善後之備,故修戎事為應兵耳。」方平曰:「應兵者,兵禍之已成者也。消變於未成,善之善者也。」又問河東地界,方平曰:「嘉祐二年,敵使蕭扈嘗言之,朝廷討論之詳,命館伴王洙詰之,扈不能對,錄其條目,付扈以歸。」因以□上之。詔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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