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九十九
卷二百九十九 (第2/3页)
太廟薦新之品,出於玉津、瓊林、宜春、瑞聖諸園及金明池、後苑所供,其所無者,乃索諸雜買務【一七】,然池苑所出與市鬻之物,多至後時,人已屬饜,而方用登廟,有乖薦新之義。謂宜嚴敕有司,凡新物及時出者【一八】,即日登獻,既非正祭,則禮不卜日。漢舊儀嘗韭之屬,皆於廟而不在寢,故韋玄成傳以為廟歲二十五祠【一九】,而薦新在焉。自漢至隋、唐,因仍其失,薦新雖在廟,然皆不出神主。今出神主,則失禮尤甚。伏請依韋彤五禮精義所說,但設神座,俟寢廟成,薦新于寢,庶合典禮。」從之。詔王鮪闕以魴鯉代。
戊子,檢正中書禮房公事、會陝西五路年計王震言:「異時陝西糧草,取具於轉運、解鹽司,時調中都以佐緩急。比年以來,兵有寓政,而士無□食,宜若日就省羡;如呂惠卿所陳,八年之內,四亡其三,盈縮相殊,豈應如此?蓋移用之才,獨賴心計,今臣考閱八年,列其前後施行,則轉運使之才可以畢見。願因奏事,條上其略,而朝廷擇焉。」又言:「並塞屯兵,芻粟為急,其數至廣,仰給有司,送受待用,宜有定法。賴陛下聖德,四方無事,歲亦屢登,而臨時調度常不足,執事相諉,每煩朝廷,非所以為法也。今茲遣使攷計,使上其實,此要事也。臣願得五路應屯之兵,以率歲費,通一歲豐凶之中,以約物價,量三司、轉運司常辦之數,以賦五路而加足焉,以立每歲之定法。」從之。(呂惠卿所陳四亡其三,當考詳,六月十八日遣震。)
知都水監范子淵言固護黃河南岸畢工,乞中分為兩埽,詔以廣武上下埽為名。
癸巳,詔殿中丞、國子監直講龔原追一官勒停,展三儙睳。國子監直講【二○】、和州防禦推官、審官西院主簿沈銖,國子監直講、潤州金壇縣令葉濤,各罰銅十斤,銖勒停,濤衝替。原坐受生員張育銀綾,及直講王沇之請求,升不合格卷子為上舍,銖坐受育瓷器、竹簟,濤坐受育茶紙,并非假日受生員謁。沇之,介子。銖,季長子。濤,處州人也。
上批:「岐王顥、嘉王頵歲支公使錢,顥六千緡,頵五千緡,其半折絹,可歲各實使錢八千緡。」
賜三佛齊國進奉錢六萬四千緡,銀一萬五百兩,以進奉使髃陀畢為寧遠將軍,判官陀旁亞里為保順郎將。(初三日可考。)
甲午,權發遣提舉三司帳司勾院磨勘司、太常博士、直集賢院王安禮兼直舍人院。上批命之。
提舉成都府路常平等事、比部員外郎范子諒言:「本路役錢,釐毫以下者,圓零就分,其圓零出剩錢與役錢一處收附。巨竊詳議法之初,本以民稅為定制,計輸役之數以為常費,立例出錢,則錢有限,使民信而易知。今則始為奇零不齊,又復圓零覆折,增加不定,且取財入官,亦當明白,不宜文理委曲,徒令吏史旁緣為姦。今相度民戶供輸,自合圓零就整,減放釐毫以下,錢數不多,庶文簿簡省,易為會計。」從之。
是月,詔諸路教閱禁軍無過兩時。(此據本志增入。)
八月丙申朔,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蕃部吹凌結受西人□都報西界點集入寇日,賊果於是日自滿堂川、大會平殺傷防田人馬,兵官李浦等逼逐出塞。」詔增給□都綵銀各百,吹凌結綵百。(舊紀書夏人寇大會,綏德城都監李浦敗之,新紀書寇綏德城,恐新紀誤,當考。)
丁酉,詔春秋釋奠昭烈武成王廟,令三班院選差使臣為讀祝、捧幣,分獻官。
戊戌,賜故祠部郎中、同提點在京倉草場劉昭遠家銀絹各百。以提點沈希顏言其家貧故也。
權提點梓州路刑獄穆珣言:「資州、廣安軍,有子為人所殺,而父母受財私和者,皆決以親屬被殺私和期親徒二年半律。案刑統稱子孫之於祖父母,皆有祖父子孫之名,其有相犯,多不據服而斷,賊盜律有所規求而故殺期以下卑幼者,絞,鬥訟律子孫違犯教令而祖父母毆殺者,徒一年半,故殺者加一等。今子孫被殺,父母乃坐私和徒二年半,則是私和之罪重於自殺,舉重明輕難從旁期之法,止當用不應得為輕重法,乞下有司申諭天下。」從之。
詔罷澶、齊、冀、深、太平州奏職員帳。以天聖時令敕有職員帳,季一奏,而他州無之故也。 己亥,權陝西轉運使、都大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李稷乞徙提舉茶場司於秦州【二一】。從之。
導洛通汴司言,提舉在京蔡河隄岸司不時報應人兵工役,乞劾罪。詔:「管勾使臣王處厚乃孫固妻弟,王詵之叔父。小人之情,憑恃親貴,故此陵慢,可送大理寺劾之。」後處厚坐罰金。
詔濮安懿王子贈濟州防禦使宗邈,特贈建寧軍節度使、成國公。以其子登州防禦使仲覽等乞優贈故也。 庚子,改太常博士、監察御史裏行唐淑問為工部員外郎、權發遣宣州。淑問前以御史裏行權知郢州,丁母憂,服除罷臺職,故遷之。
大理評事、崇文院校書、權檢正中書禮房公事蔡京為太子中允、館閣校勘。
詔西京左藏庫副使楊從先,如京副使張述,供備庫副使裴景,六宅使、忠州刺史彭孫,各遷一官。以安南招討司言從先等率舟師入交阯,力戰有功也。 上批:「見修敕令格式,諸所析正,自朝廷立法付有司者,委樞密承旨司詳定聞奏,付諸房遵行。」
辛丑,召輔臣觀穀於後苑。
計議措置邊防事所言:「以涇原路正兵、漢蕃弓箭手為十一將,第一第二將駐渭州,第三將原州,第四將綏寧寨,第五將鎮戎軍,第六將彭陽城,第七將德順軍,第八將水洛城,第九將靜邊寨,第十將隆德寨,第十一將永興軍奉天縣。」並從之。詔於分定將內別定一將,策應熙河路。(兩紀並書分涇原路兵為十一將。)
壬寅,詔諸修敕式局看詳合釐正朝廷與有司相照立式事,委檢正中書戶房畢仲衍編修。
又詔翰林學士、司封員外郎、知開封府蔡延慶落職知滁州,開封府見鞫李憲妻王氏事,移大理寺。先是,王氏母詣府訟憲婢謀害王氏,延慶初欲避免簽書,又謂王氏□辭有狀外事,不當治,推官蔡承禧爭之,與延慶更論奏,乃下審刑院、刑部定以為應受理。於是御史舒亶言開封府官吏觀望畏縮,獄辭所逮,或置不問。詔本府盡理根治,然尤以準御寶批專勘公事為名追捕,上批此蓋府官迴避畏忌,不敢據告發事施行,令開封府具析以聞,仍令左右廳推、判官同鞫外,餘並依常事行遣。亶又言延慶於行遣偷為一切,以脫怨怒,乞重行黜責。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揚汲辨憲誣,或附此。蔡承禧奏議有可刪取增入者。舊紀書蔡延慶不窮治李憲帷薄,落翰林學士,罷知開封府,知滁州。新紀不書。)
以判吏部流內銓、樞密直學士錢藻權知開封。
復八作司為東西兩司,各置監官文臣一員,武臣二員,遇大禮及大興造,即同管勾。八作司舊分東西,後合為一,將作監以為非便,故復之。
癸卯,詔:「聞熙州軍資庫自六月以來,官吏俸、諸軍傔料、隨依蕃官請給、修城支用等錢,闕二萬餘緡。慮河、岷州、通遠軍亦如此,其令陝西轉運使速應副,仍具析以聞。」
又詔西京左藏庫副使楊進等二十三人,各展磨勘二年。坐試諸軍武藝,誤給銀萬餘兩,為殿前司劾奏,詔免備償,故薄懲之。
甲辰,知制誥李清臣為遼主生辰使,西上閤門使曹評副之;主客郎中范子淵為正旦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後子淵免行,以太常丞、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畢仲衍代之。
詔出三司錢十五萬緡,付鄜延路經略司市封樁糧草。
同修起居注王存言:「古者左史記事,右史記言,唐貞觀初,仗下議政事,起居郎執筆記于前,史官隨之,其後或修或廢,蓋時君克己,勵精政事,其職修,或庸臣擅權,務掩過惡,則其職廢,皆理勢然也。陛下臨朝旰昃,睿明四達,動必稽古,言必本經,至於裁決萬幾,判別疑隱,皆出髃臣意表,欲望追唐貞觀典故,復起居郎、舍人職事,使得盡聞明天子德音,退而書之,以授史官。倘以為二府奏事自有時政記,即乞自餘臣僚前後殿對,許記注官侍立,著其所聞關於治體者,庶幾謨訓之言不至墜失。」上諭存曰:「史官自黃帝時已有之,至漢武帝有禁中起居注,今起居注之名,當始於此。近世誠為失職,且人君與臣下言必關政理,所言公則公言之,所言私則王者無私,自非軍機,何必秘密!蓋人臣奏封有頗僻,或肆讒慝,謂人君必須函容,難即加罪,因而無所忌憚,若左右有史官書之,則無所肆其姦矣。」卒不果行。
丙午,詔:「修起居注官雖不兼諫職,如有史事,宜於崇政殿、延和殿承旨司奏事後直前陳述。」從修起居注王存請也。(王安禮傳云:安禮同修起居注,故事,左右史記言動,毋得輒有所陳,至是詔許直前奏事,自安禮始。蓋安禮與王存同修注,其實存請之。熙寧四年七月,未兼諫職者,乃許直前。)
以熙河路鈐轄、東上閤門使李浩為四方館使。浩,熙寧十年有戰功,詔候二年轉四方館使。至是遷之。 詔無料錢京官差知縣、縣丞者,給令丞俸,罷添支驛料。
丁未,右諫議大夫、知河南呂公孺知河陽。洛口役兵千餘人憚役,不稟令,排行慶關不得入,西趨河橋。其徒有來告者,諸將請出兵擊之,公孺曰:「此曹亡命,窮之則生變。」乃令曰:「敢殺一人者斬。」於是乘馬東出,令牙兵數人前諭曰:「爾輩久役固當還,然有不稟令之罪,若復度橋,則罪加重矣!太守在此,願自首者止道左。」觽皆請罪,索其為首并助謀者,黥配之,餘置不問,復送役所,語洛口官曰:「如尚敢偃蹇者,即斬之。」觽帖然不敢動。乃自劾不俟命,詔釋之。(此據本傳,或自有時,今附公孺初除時。)
遣司農寺都丞□雍同兩浙路提舉官講議役法,催促結絕。
中書言:「應朝旨置獄究治事,欲委審刑院、刑部置簿管勾,非特旨立限者,及一季末,奏下所屬催促,無故稽留若行移迂緩并所屬不催舉,並劾奏,責刑房季終點檢。」從之。 賜澶州度僧牒六百五十,償水利司錢。以嘗出監主簿、齋郎告牒募人入錢,而久無應募者故也。 詔:「昨遣殿前、步軍司虎翼十指揮赴順州及機榔縣太平寨戍守,比已歸營,皆瘴癘死亡之餘,可並陞補神勇指揮,仍免兩季簡選,內已減為剩員者,與免減為小分。」
戊申,上批:「導洛水入汴及治隄捍河,悉有成績,可令宋用臣、范子淵具總事暛力官吏第賞。」
詔濬淮南運河自邵伯堰至真州【二二】十四節,分二年用工。從轉運司奏也。
詔在京賣麴,以百二十萬斤為歲額,斤錢二百五十,候賣及舊額,復舊價,酒戶所負白糟、糯米錢,更展限二年帶納。京師麴法,自熙寧四年定以百八十萬斤為歲額【二三】,斤錢二百,後多不能償,雖屢倚閣未請麴數,及減歲額為百五十萬斤,斤增錢至二百四十【二四】,猶不免逋欠,酒戶又負市易務白糟、糯米錢五十餘萬緡。至是命戶房檢正官畢仲衍、太常博士周直孺同三司講究利害,迺請減麴額為百二十萬斤,斤為錢三百,均給七十店,令月輸錢,周歲而足,月輸不及數,計所負倍罰。又炊醞不以時,擅增器量及用私麴,皆立告賞法。悉施行之,而裁其價,又有未請麴數十萬斤,悉蠲之。
都提舉市易司言:「諸路民以田宅抵市易錢,欠不能償,公錢滯而不行,欠戶有監錮之患。欲令賒當在官於法當賣房廊田土,重估實直,如賣坊場、河渡法,未輸錢間,官收租課,不惟稍□欠戶禁錮,而公家亦享實利。在京市易務準此。」又言本司歲出本錢計置畿縣第四等戶體量草,關由開封府界提點司,而提點司自熙寧八年至去年,尚逋草價十三萬緡,乞限歲終,仍自今委三司隨秋稅催促提舉司拘收封樁,聽從本司支用,如敢借兌支遣,乞論如封樁錢法。又乞選本司勾當公事官一員專管簿籍。並從之。 御史何正臣言:「近彈奏安燾、張茂則驗覆導洛通汴利害不當,竊聞詔候來年歲運了日取旨。以臣所聞,則自不須如此。燾等以為盛夏洛水外溢,大河內漲,新淤沙隄,當二水腹背交攻之患,其勢未易支梧。今既秋矣,二水交攻之患,固未嘗有。燾等又以為洛水盛夏暴漲,甚於大河,雖盛夏亦有乾淺之時。今自夏秋以來,蓋亦屢雨,而河未嘗漲,亦有經旬不雨,而水亦未嘗乾,舟行往來,晝夜不輟,安俟考察而後見乎?伏望重行誅竄。」詔燾、茂則各罰銅二十斤。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秦鳳等路副總管向寶卒,推恩外又許其家陳乞二人差遣。
己酉,以殿中丞高鎛權發遣荊湖北路轉運判官。鎛初除權發遣登州事得對,上批:「鎛進對論事,精神詳敏,方今難得人材之際,置守支郡,深亦可惜,淹廢其能,宜特除一小使者,俾陳力補過。」故有是命。 天章閣待制羅拯言:「高禖壇廣二丈六尺,卑狹不足以行禮。」下太常議,太常言:「禖祠以青帝為主,請如青帝壇,廣四丈。」又下詳定郊廟禮文所講求制度,乃言:「詩曰:『克禋克祀,以弗無子。』所謂禋祀者,乃郊禖祀天,以高禖配於郊外,故謂之郊。今郊禖壇祀青帝於南郊,以伏羲、高辛並配,又於壇下設高禖之位,殊為爽誤。伏請準古郊禖改祀上帝,以高禖配,祠以太牢,其壇圓,其位在國南,以石為主,乞略倣南郊為壇而圓,以青帝壇制增築之。」詔高禖典禮依舊,壇制如太常所奏。(禮文載詳定所言,在四年十月十九日,今從實錄,并入此。)
庚戌,詔諸路郡縣增募弓手。 詳定禮文所言:「昊天上帝、太廟,以中書大臣及宗室親王使相攝事,皇地祇則以兩省大臣,在輕重先後之序有所未安。蓋王者父天母地,其禮一也,親祠與使人代祭,其誠亦一也。伏請祭皇地祇太尉用中書攝,并乞下將作監修展齋廳。」從之。
詔祠部員外郎、史館修撰劉瑾落職。瑾前知虔州,戰棹都監楊從先遣其子三班奉職懋至虔募兵,輒檄諸邑巡檢弓兵集于州,瑾詰之,懋虛稱聖旨以拒瑾,為瑾所奏。懋亦奏瑾嘗對懋言,毋以朝旨脅州郡,往者薛向嘗移文,內有五十餘處聖旨,瑾尚不應副。蓋瑾一時忿辭無實也。下江東鞫治,瑾先稱疾尋醫,又乞居家供答,皆許之。於是瑾、懋皆引伏,大理當瑾杖一百,特有是責;懋坐徒一年,當追一官,詔贖金,免勒停。(瑾尋醫在元豐元年五月己丑,乞居家供答在九月庚寅,今并書于此。)
辛亥,同知諫院張璪言:「知鄆州陽穀縣、光祿寺丞周沃謝表稱述安南帥臣示人以執政尺牘,欲言者沮謀等事。臣竊以交賊不順,朝廷命將討伐安南,師出無功,沃領漕運,糧食不繼,不為無罪。今沃以謂帥臣持宰府書示監司,使不敢言而因以獲罪,殆有非辜之意。且朝廷賞罰,本以勸沮天下,而被罪者其辭如此,中外聞之,不能無疑。」沃初被旨差夫二十萬隨軍入溪□,差發不如數,餽軍失期,為郭逵奏劾,責知陽穀縣,謝上表自訴,故璪以為言。詔沃分析,而沃上對不以實,詔逵上軍行所與執政往還書送御史臺,命御史丁執禮、舒亶、何正臣同鞫之。(沃斷旨在三年八月乙卯。)
壬子,詔大理寺鞫呂氏為陳世儒請求事移御史臺,內命官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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