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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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一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三年五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十一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三年(庚戌,1070)
全 文
五月庚寅朔,知明州、衛尉卿王罕言:「州濱大海,外接蕃夷,城堡頹圮。比歲鄰郡薦饑多盜,而戍卒不滿二百。乞降度僧牒以完州城。」詔止以役兵修築。先是,上謂執政曰:「諸處奏罪人多逾城走逸,城亦不可不修。」王安石對曰:「南方修城恐非急,過費財用亦可惜,止令轉運司漸應副可也。」故有是詔。 辛卯,秘閣校理、同修起居注陳襄兼直舍人院、判吏部流內銓兼天章閣侍講。先是,上患無知制誥,執政以祖宗故事有直舍人院,欲令襄為之。王安石曰:「如此除人,則不可輕與人資序,而官易得人。」故襄有是命。襄辭直院及侍講,手詔諭襄曰:「近除卿知制誥,以言事未遂,懇不受命,且求外補。朕素慕卿經術行己,深惜遠去,特還舊職,庶幾左右經席,漸磨道義,以釋所願聞。今覽來奏,尚欲固辭,豈未悉朕意與?還卿來章,當亟就職。」襄終辭,許之。許襄辭直院及侍講,乃十六日乙巳,今并書之。襄辭召試,已附四月癸未。九月五日,安石論襄辭召試,乃云今春,豈召試實在春時乎?
是日,上論魏鄭公但以太宗所為多過差,能直諫而已,亦不見其有經綸天下之才。王安石曰:「鄭公所見,雖非高遠,然于事理卑近之間,甚識利害。如與溫彥博論事,雖為彥博強辨所奪,然其利害,終如鄭公所爭。」上言:「此乃處置蕃部事也。」安石又言魏鄭公不欲以賓客待外蕃,以為篤論。上曰:「鄭公諫太宗封禪事,云『四夷雖服,無以勝其求。』此言是也。」
癸巳,詔莫霸保雄州、安肅廣信順安信安乾寧保定軍,皆並邊阻溏濼,及西山少耕稼之利,毋給百姓青苗錢。
太白晝見。
乙未,詔輔臣觀麥于後苑。 司封員外郎、直史館、同修起居注蔡延慶,兵部郎中、集賢校理王益柔直舍人院。王安石謂益柔舊人,且行義修飭,不廢學問,故與延慶並命。直舍人院自太平興國以後不復除,時安石建議,欲令直舍人院者草李定詞已,乃除知制誥,因舉祖宗舊例。初以命陳襄,襄辭不為,遂并授兩人。
天章閣待制孫固兼權管勾御史臺、知通進銀臺司,代陳薦也。王安石謂薦必封駮李定除命,韓絳又疑薦不放定入臺,故言於上,罷薦而用固。
丁酉,命淮南、江東轉運使,即揚州、宣州體問前秀州軍事判官李定不持所生母喪事虛實以聞。權管勾御史臺陳薦,言定所生母亡,不解官持喪,定家揚州,又嘗任宣州涇縣主簿故也。于是止定除命,以待兩路之報。
詔雄州北兩屬戶遇災傷,即以貸糧接續分給,仍作科次輸納。從河北沿邊安撫使張利一請也。日錄:四月五日,張利一奏:兩屬戶不得青苗甚不足。上曰:如此是明青苗非抑配。僉議沿邊更不俵,已日晚,餘不及議而退,當俟別奏。五月五日,又論沿邊青苗指揮,上曰:兩屬戶不欲令異內地百姓,如何指揮無妨。餘乃從上旨,勿爭也。
條例司言:權陝西轉運副使陳繹不依條案治部內違法抑配青苗錢官吏,乃擅止環、慶等六州給散青苗錢,且欲留常平倉物,準備緩急支用,壞常平久行之法。詔繹特放罪。
戊戌,上批:「中書所修條例,宜令簡約有理,長久可施行遵守;仍先令次第編排,方可刪定取舍。今中書編條例,聞已千餘冊,遇事如何省閱,雖吏人亦恐不能悉究。可令先分出合為中書每行一司條例為三等,仍別見行、已革、重複者,例或分明,與條無異,止錄其已施行者;或自有正條違之以為例者;或不必著例自可為條者;或條不能該,必須例為比者,使各自為處,然後中書日以三五件參定存去修□之。朕所見大概當如此,卿等宜更審度,恐尚有不盡事理。近見閤門編儀制,取索文字費力,蓋吏人不喜條例分明,亦須量立賞罰,以防漏落。」
宣州涇縣主簿、編校昭文館書籍林希為館閣校勘。希,福州人也。治平二年九月初為編校官。
是日,上問王安石,條例司可併入中書否?安石曰:「待修中書條例有端及已置屬,則自可併為一,今尚有合與韓絳請間奏事,恐未可。」上曰:「豈防曾公亮異議乎?」又問陳升之如何,安石曰:「升之猶可與共事,公亮多用機巧,又專欲守其故態,自呂公著齟齬以來,及得升之協助,益難與議事。」上曰:「公亮老,亦且去矣。」此據日錄,在五月六日,今附見。
詔集賢校理孫洙、館閣校勘蒲宗孟同看詳轉對封章。以封章條事甚多,欲采用之也。是月壬寅當并考,四年六月丁巳罷。 庚子,著作佐郎俞充、大理寺丞李承之編修中書條例。充,鄞人也。
詔:「祖宗袒免親孝贈,男赴朝,錢絹各四十貫、疋;未赴朝,年十一歲已上,錢絹各二十貫、疋。女在室,年十一歲已上,錢絹各十五貫、疋;出適,錢絹各三十貫、疋。所生母并妻錢絹各二十貫、疋。未赴朝【一】,年十一歲已上,錢絹各十貫、疋。女在室,年十一歲已上,錢十貫、絹五疋;出適,錢絹各十五貫、疋。所生母并妻錢各十貫、絹五疋。已上女出家入道,並依出適例。」先是,袒免親右武衛大將軍、衡州刺史叔璨卒,內侍省言,法惟送殯祔葬得給賜,其孝贈已不支。蓋新法漏此,上令更定,而降是詔。叔璨卒在四月,克架子也。
辛丑,詔少府監、新知池州郭永與宮觀。以永知漳州日,課績非優,且衰老故也。
手詔:「聞陝西蕃部首領等,多執歸明蕃人殺之,妄言把截、巡綽、鬥敵所獲首級,不獨僥倖恩賞,且枉殺無辜。令逐路經略司,自今須驗實賊馬蹤由,保明以聞,不得止據城寨申報。」 壬寅,詔:百官轉對章奏,分委館職看詳,所陳當否,送司馬光詳定,令中書取旨。上既命孫洙、蒲宗孟看詳,至是又付三館,令已有法者即明具條貫,欲以見館職材能,因以考知轉對官知法理與否也。自又付三館以下,新本並削去,蓋朱本緣王安石意增入。安石議建三館祗候,見二年十二月丙寅,至四年六月罷。新紀書詔百官轉對封事,三館條其當否,令司馬光詳定,舊紀不書。
先是,丙戌赦書令諸路搜訪士有行義為鄉里推重者,以名聞,凡得二十九人。于是詔令九月崇遣赴闕,仍給驛料,至則館于太學,送舍人院試策、論各一道。舊紀書:詔舍人院試諸路崇遣之士二十九人,新紀不書。
癸卯,上批:「近以秀州軍事判官李定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知制誥李大臨、蘇頌累格詔命不下,乃妄引詔中丞薦舉條,絕無義理。而頌于中書面乞明降特旨方敢命辭,洎朝廷行下,反又封還,輕侮詔命,躀覆若此,國法豈容!大臨、頌可並以本官歸班。」大臨及頌時皆為工部郎中。
先是,宋敏求封還定辭頭,詔送別官,而頌當命辭。頌言:「本朝舊制,進補臺官皆詔中丞、知雜與翰林學士于太常博士以上、中行員外郎以下,互舉曾任通判者,其未歷通判者,即須特旨,方許薦為裏行【二】,倘非其人,或至連坐,所以重臺閣之選也。去歲詔旨專令中丞舉官,雖不限資品,猶以京秩薦授,緣已有前詔,故人無間言。今定自支郡幕職官,入居朝廷糾繩之任,超越資序,近歲未有。議者或曰,唐世多自諸侯幕府入登臺省。臣謂不然,在唐方鎮盛時,有奏辟郎官、御史以充幕府者,由此幕府增重。祖宗深鑒此弊,一切□改,州郡僚佐皆從朝廷補授。大臣出鎮,或許辟官,亦皆隨資注擬,滿歲遷秩,並循銓格,非復如唐世之比。而今之三院,事任又重於昔時。況定官未終,更非時召對,不由銓考,擢授朝列;不緣御史之薦,直寘憲臺。雖朝廷急于用才,度越常格,然隳紊法制,必致人言,其除官制,未敢具草。」詔再送舍人院,次至大臨,大臨亦封還。迺詔頌依前降指揮撰辭。頌又言:「祖宗之朝或有起孤遠而登顯要者,蓋天下初定,士或棄草萊而不用【三】,故不得不廣搜揚之路。自真宗、仁宗以來,雖幽人異行,亦不至超越資品。蓋承平之代,事有紀律,故不得不循用選授之法。今朝廷清明,俊乂並用,進任臺閣,動有成規。而定以遠州幕官,非有積累之資,明白之效,偶因召對,一言稱旨,即授御史,他日或有非常之人又過于此,奏對稱旨,則復以何官處之?寢漸不已,誠恐高官要秩,或可以歧路而致。謹案六典,中書舍人之職,凡詔旨制敕,皆案典故而起草,制敕既行,有誤則奏而正之。故前後舍人論列差除,用典故而蒙更正者非一。今三院御史須中丞、學士薦舉朝臣,乃典故也,或不應此,其敢無言?去歲以京官除授,所以無言者,以前有詔令故也。今若先立定制,許於幕職官中選擢三院,則臣等復有何言而敢違拒?朝廷以定才實非常,則當特與改官,別授職任,隨資超用,無所不可,不必棄越近制,處之憲綱也。若臣上懼嚴誅,靦顏起草,誠慮門下封駁。縱門下不舉,則言事之臣必須重有論列。或定畏議,固執不敢祗受,是臣一廢職事,而致議論互起,煩瀆聖聽,則臣之罪戾死有餘責。」上曰:「裏行本不計官資,故令于御史裏行,欲令止以判官出敕為之。」眾以為不可。安石曰:「已令改官,于義有何不可,而乃封還辭頭?若遂從之,即陛下威福為私議所奪,失人君之道矣。」既而安石進呈舉御史新條,并錄初立條時奏對語白上曰:「胡宗愈以此為臣私意,蓋不知陛下立此法時德音故也。」上曰:「李定誥須令草之。」安石曰:「陛下特旨,雖妨前條亦當施行也。」曾公亮曰:「特旨固不當以條限,但不知定何如人,恐非常人,乃當不用常法耳。」于是上批:「檢會去年七月六日詔,今後臺官有闕,委御史中丞奏舉,不拘官職高下令兼權,如所舉非其人,令言事官覺察聞奏。自後別無續降條貫。」頌、大臨等又言:「臣等看詳,從前臺官須得于太常博士以上、中行員外郎以下舉充。後來為難得資序相當之人,故朝廷特開此制。云不拘官職高下者,止是不限博士與中行員外郎耳,非謂選人亦許奏舉也。所謂兼權者,如三丞以下未可為監察【四】,故且令上權前行員外郎以上不可為侍御【五】,故令下兼,皆不為選人設文也。若不拘官職高下,并選人在其間,則是秀州判官亦可以權裏行,不必更改中允也。以此言之,選人不可超授臺官明矣。至如程顥、王子韶已先轉京官,因中丞薦舉方遷中允,止權監察。今定是初等職官資序,若特改京官,已是優恩,更超授朝籍,處之憲臺,先朝以來,未有此比。臣等所以喋喋有言,不避斧鉞之誅者,非它也,但為愛惜朝廷之法制,遵守有司之職業耳。大抵條例戒于妄開,今日行之,它日遂為故事,若有司因循,漸致墮紊,誠恐倖門一啟,則仕途奔競之人,希望不次之擢,朝廷名器有限,焉得人人而滿其意哉!前世所以愛重爵賞,不以假人,雖有奇材異倫,亦須試以職事,俟有功效,然後超擢者,以此也。」復詔頌依前降指揮撰辭,頌執奏如初,而又于中書白執政言:「雖云特旨,而頌輩無以為據,草制即必致人言。乞批降云『特旨所除,不礙條貫。』方敢草制。」又詔所除李定是特旨,不礙近制,令頌疾速撰辭。頌又言:「果出聖意拔擢,即須非常之人,名聲聞于時,然後厭服髃議,為朝廷美事。昔馬周為常何作奏,條陳得失二十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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