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十四
卷二百十四 (第2/3页)
記為正。實錄兩本並稱林廣等破賊城寨,日記又稱趙明之子襲和市,今從紹聖。附傳出梁從吉姓名,而李克忠姓名則惟日記有此耳,四年六月初十日并七月二十八日又有克忠事。案宋史本紀及李復圭傳載此事,俱據元祐本編緝,而李信等之觀望致敗則略而不書,蓋欲歸獄于復圭故耳。續綱目載復圭既斬信等,復出兵追夏人,殺其老幼二百。與此小異,不知何所本也。
先是,上與王安石稱王韶不可得,有建功名之意。安石為上言:「韶誠不可得,欲結連一帶生羌,又能輕身入俞龍珂帳中,可謂有智勇。今其所擘畫,決知無後害,惟須及早應副。」上曰:「今相度得事已審。」安石曰:「朝廷措置事誠要審,然亦要敏速,乃不失事機。如王韶所擘畫,本路早從之,則無托碩、董裕之變。及有變,若早募獲首惡,亦必已定疊。兩事皆失于不敏速,遂至今未了。」又言:「韶欲於古渭置市易,非特一利而已。使蕃部得與官司交關,不患邊人逋欠,既足以懷來蕃部,又可收其贏以佐軍費。古渭固宜聚兵,但患財穀不足,若收市易之贏,更墾闢荒土,即將來古渭可以聚兵決矣。」上曰:「市易、耕田與招納,乃是一事爾。」安石曰:「誠如此。臣聞亓贇說,并滔河一帶為夏國所有,則絕買馬之路,此又不可不招懷也。」上曰:「誠有此。」安石曰:「秦州常患地闊遠難管攝,若得古渭蕃盛,因建軍【一二】令救應側近城寨,分秦州憂責,接引滔河一帶蕃部,極為長利。如王韶者,令領古渭軍事,亦無害也。臣聞亓贇說青唐族有七八萬人,就令不及七八萬人,固當有三四萬人。朝廷取綏州,所費極多,然所利無幾。今若得青唐,建以為軍,其首領便與一諸司使副名目,令為軍使,亦未為過。何則?秦州要得青唐要領,建以為軍,使漢官輔之,又建古渭以為軍,即秦州形勢遂長足以抗西賊,一諸司使副何人不為而乃惜之乎?此事非陛下特達主張,則邊帥度朝廷自來不能如此行事,必不敢議及。若使樞密院同議,亦必以未曾有此體例沮詰,惟陛下特達主張,然後此事可必成無疑也。向王韶奏狀言一歲不過費二三千貫錢者,此是欲朝廷肯聽從,所以不敢大作擘畫。陛下須恢張此輩意氣,令盡理經畫,勿拘守自來體例。漢高祖封沛令,使乘輪馳騁,由此諸城皆向風慕利而降。今厚撫初附,則諸羌欣慕,爭來投漢,然後可以收其酋領,明示約束,使異日為用。不然,則徒費料錢,不免與西人交通,臨時不為用,實無補也。」此段并據八月十三日日錄。朱本乃于十月己卯附見,非也,今改之。蒯通說武信君封范陽令,非漢高祖封沛令也。安石誤記,今姑仍其舊。
於是,上令安石作書諭韶,且曰:「事當申經略司者,但令奏來。」安石因言:「韓縝雖粗有材氣,然非欲建立功名者,陛下與一待制已滿愜。內迫大臣議論,外又困於觽人語言,又本無立功名志氣,兼見縝所辟人已草草,要恐未能副陛下任使,陛下常須驅策令向前乃可。今陛下主張王韶,議者必有以為因此更令人轉嫉韶,適所以害之,此大不然。漢祖令陳平護軍,平無行受金,諸將不服,高祖令盡護諸將,乃不敢言。人主須彈壓得觽定,乃可立事。陛下用手詔戒飭縝輩,然不知痛行遣李師中使知警懼,則陛下不言,人自奔走以承聖旨;如其不能,雖手詔亦未免壞廢也。璧如天以陽氣興起萬物,不須物物澆灌,但以一氣運之而已。陛下剛健之德長,則天下不命而自隨;若陛下不能長剛德,則流俗髃黨日強,陛下權勢日削。以日削之權勢欲勝日強之髃黨,必不能也。」此段見十五日日錄,今因之,附十四日辛未後。
壬申,王安石獨對,上謂安石曰:「司馬光甚怨卿。」安石曰:「何故?」上曰:「光前日上殿乞出,言謝景溫言蘇軾,必及舉主,若朝廷責范鎮,臣亦住不得;蘇軾剛正,謝景溫全是卿羽翼。」安石曰:「臣每稱景溫平直者,但見韓琦用事朝廷,士大夫號為有名者亦皆屈意交琦妻弟崔公孺,公孺至常人而爭為延譽。韓琦見有名者皆為公孺延譽,便謂公孺有識可信,而士大夫因此憑託公孺進取,獨景溫不肯為公孺少屈,臣以此稱之。」及□充為京西轉運使,遇公孺如常人,不加禮。上因問□充可為兩府否,安石曰:「充乃臣親家。」上曰:「不須避此。」安石曰:「若以人望言,即□充亦合為兩府。今兩制如孫永、韓維,最為可者,然其志未嘗欲助興至理也。」上曰:「充比維輩卻曉吏事。」又曰:「兩府闕人多,須更得數人。」安石曰:「陛下曾說蔡挺亦必可用。惟有材之人敢作姦即最難測,陛下但深考道理,明用典刑,則人雖有材而欲為姦者,亦不敢萌姦心,如司馬光輩,又安能惑陛下也!」
癸酉,權三司使□充言:「三路屯聚士馬,費用不貲。河北緣邊,歲於榷貨務給緡三二百萬【一三】,以共便糴,非次應副不在其數;陝西近年出左藏庫及內帑錢、銀、紬、絹數百萬計;河東歲支上京鈔不少。當無事之時,常苦不足。乞自明年歲減江、淮漕米二百萬石,委發運使於東南六路變易輕貨二百萬緡。五年外,漕米如舊,所得無慮緡錢千萬,轉致三路封椿,□為期限,與民變轉見錢,兼令商人入粟,優給物貨,委提點刑獄司主管,仍以三司封椿平糴備邊錢斛為目。三司歲遣官三兩員,點檢催促。」詔三司度可否,三司請如充議,從之。仍詔止撥往河東、陝西更便州軍椿管,依常平新法,量穀貴賤糶糴。
先是,充奏至,王安石以為錢當付之常平,常平新法本所以權邊糴,待緩急也。曾公亮以為不然。上令付常平如安石議,公亮曰:「二百萬石恐太多,不如止百萬石可也。」安石曰:「今必欲變二百萬石米,則米必陡賤;必欲置二百萬貫輕貨,則貨必陡貴矣。」上曰:「止令客舟運米抵京師,即京師糶錢為便。」安石曰:「臣本議亦及此,然京師一歲欲糶二百萬石米,即恐米復賤。兼數太多,即難糴。恐亦須令發運司度諸路有米貴處折錢或變為輕貨乃便也。」 甲戌,詔莊宅副使程昉以修御河有勞遷一官,餘第賞之。仍命同提點河北刑獄王廣廉相度漳河等水利以聞。司馬光日記云:帶御器械程昉遷七資,賞開御河之勞也。先是,永濟河自武城東趨永靜軍,後為黃河所截,北趨長蘆泊。前骞又為黃河所閼,會地震,李村口決,北趨五千渠。至是,黃河東行。昉復開之,復循黃河故道趨永靜軍。河渠志:漳河,本西山水,由磁、洺州南入冀州新河鎮,與胡盧河合流。其後,變徙入於大河。熙寧三年八月,詔程昉、王廣廉相視。四年二月開修,役兵一萬人,長一百六十里。五年斷工。管勾官程昉李宜之、知洺州黃秉推恩有差。先是,上論財用,文彥博曰:「足財用在乎安百姓,安百姓在乎省力役。且河久不開,不出於東則出於西,利害一也。今大發夫開治,徙東徙西,何利之有?」王安石曰:「使漳河不由地中行,則或東西【一四】,為害一也。治之使行地中,則有利而無害。苟為或東或西,利害一也,則禹何為乎?濬川何為乎?盡力溝洫,勞力先王所重,然以佚道使民,雖勞不可不勉。」後卒開之,民以為利。四年二月二十一日,役兵萬人,已增入「上論財用」等語。自「先是」至「不可不勉」,四年五月十一日劉摯、楊繪云云。
詔差沿界河寨鋪卒轉送公用及私物者,以違制私罪論。從知雄州張利一請也。
權河北監牧使周革言:「本朝建黎陽為通利軍,調度賦役與古不殊,而戶口比古纔十分之一,民困於力役為甚。乞廢軍為縣,還屬衛州。」從之。舊紀於月末書廢通利軍,新紀不書。於是,上謂執政曰:「河北大抵立州縣太多。」王安石因論秦用小邑并大城卒以致彊及唐築三受降城事,且曰:「今市人、公人不願併合,併合即多進狀,朝廷人多從之。已併復析者非一。小人狃見如此,所以每併一縣,輒言不便;凡言不便,多是近縣廨有資產豪宗及公人而已。朝廷若能察此,則河北州縣可併處甚多也。」上問唐河北州縣,安石曰:「唐時或是藩鎮欲張虛名,縱唐州縣亦不足問,但計方今利害何如爾。」陳瓘輕北重南之論當附此。
乙亥,詔殿前、馬步軍司,大辟囚並如開封府法送糾察司錄問。
上批:「河北緣邊安撫都監王光祖面奏,昨巡歷至廣信、安肅軍,聞散青苗錢官吏多不聽民自相團保,乃令上戶均保下等貧民,亦有直以一村約度人數自配給者,可更廣察訪施行。」遂下河北緣邊安撫司體量。後安撫司言:「二軍並取民情願在外結成保甲赴縣,未嘗抑勒,亦無以逐村計口支散者。」詔光祖具析以聞,已而特放罪。光祖,珪子也。 丙子,提舉陝西常平等事蘇涓等言:「鄜延、秦鳳、涇原、環慶等四路並邊州軍常闕軍食,不免支移內地民賦,百姓苦於陸運。今欲自河、洛運入鄜延路至延州,自渭運入秦鳳路至秦州,自涇運入涇原、環慶路至渭、慶州。又四路中綏德城尤遠,亦可自河入無定河運至綏德城。」詔前知華陰縣寧麟、前鳳翔府普潤縣令梁仲堪乘驛行視以聞。
先是,上問陝西糧草何以為計,王安石曰:「陝西陸地無可漕,惟厚與價,使民競入中以供軍糧爾【一五】。」上因問相度河、涇及無定河漕如何,王安石言:「未見奏至。」上曰:「亦恐或可為也。」安石曰:「向寧麟言見衢州山溪行舟,恐陝西或有類此者。臣言瞿唐峽習水者或可用於陝西。令麟相度,或欲得衢州及峽路習水者,即具以聞。」上言:「黃河無石磧,與山水不同,如何?」安石曰:「瞿唐峽方暴漲時,非復有石磧之患,但水湍急,難上下,須習彼水者乃能行。恐黃河上流及無定河亦如此。」因白上促麟等相度。其後,仲堪等奏至,中書戶房言:「本處山河峻急,石磧險惡,恐難以通漕,乞罷前議。」從之。卒罷水運,據朱本。今新本削去,恐失事實,故復存之,但移見催麟等相度後。
是日,上又問東南民力如何,安石言其窘急,上以為生齒多故也。又問東南地荒闢如何,安石言:「荊湖、淮南固有地不闢,兼陂塘失修治,或修治不完固,或溝洫圩□廢壞,州縣吏失提轄,此地利所以未盡也。養民在六府,六府以水土為終始,治水土誠不可緩也。」
詔御史臺定奪李定合與不合追服所生母喪。定既分析,上遂欲除定官如何【一六】,曾公亮:【一七】「不可,定未嘗追服,當令禮官定奪。」王安石曰:「禮官陳薦今為長,豈可使禮官定奪?」乃送御史臺。實錄八月丙子乃送御史定奪。司馬光日記於七月己酉載之,恐誤也。
右諫議大夫燕逵卒。 戊寅,司勳郎中、權戶部副使張景憲為遼主生辰使,供備庫副使劉昌祚副之;主客郎中、戶部判官李立之為正旦使,內殿承制劉鎮副之。天章閣待制孫永為遼國母生辰使,供備庫使楊宗禮副之;度支員外郎、直舍人院呂大防為正旦使,供備庫副使張述副之。既而呂大防辭行,改命禮部郎中、開封府判官趙瞻。瞻十二月四日又以府判除知鄧州,豈瞻亦辭行乎?不知又以何人代瞻。
中書上刑名未安者五條: 其一曰,歲斷死刑幾二千人,比前代殊多。自古殺人者死,以殺止殺也,不當曲減定法,以啟凶人僥倖之心。自來奏請貸死之例,頗有未盡理者,致失天下之平。至如強爻□子盜,並有死法,其間情狀輕重有絕相遠者,使一例抵死,良亦可哀。若據為從情輕之人,特議貸命,別立刑等,如前代斬右趾之比,足以止惡而除害。自餘凶盜,殺之無赦。禁軍非在邊防屯戍而逃者,亦可更□首限,以活壯夫之命,收其勇力之效。
二,徒、流折杖之法,禁網加密。良民偶有抵冒,便致杖脊,觽所醜棄,為終身之辱;愚頑之民雖坐此刑,其創不過累旬而平,則已忘其痛楚,又且無愧恥之心,是不足以懲其惡也。若令徒、流罪情理非巨蠹者,復古居作之法,如遇赦降,止可第減月日,使良民則免毀傷肌膚,但苦使之,歲滿得為全人,則可以回心自新;頑民則囚之徒官,經歷年歲,不能侵擾善良。如此則俗有恥格之期,官有給使之利。
三,刺配之法,大抵二百餘件,愚民罕能知畏。使其骨肉離散,而道路死亡者甚多,防送之卒勞費尤苦。其閒情理輕者,亦可復古徒流之坐移鄉之法【一八】,俟其再犯,然後決刺充軍。諸配軍並減就本處,或與近地。凶頑之徒,自從舊法。編管之人亦迭送他所【一九】,量立役作時限,不得髡鉗。
四,令州縣考察士民【二○】,有能孝悌力田為觽所知者,委鄉里耆老與令佐保明,州給付身帖,如遇有過犯杖已下情輕可恕者,特議贖罰,如再犯,復行科決。
五,奏聽敕裁,條目繁多,致淹留刑禁,亦合刪定。詔付編敕所,詳議立法。
初,刪定編敕官曾布上肉刑議,曰:
臣聞先王之制刑罰,未嘗不本於仁。然而有斷支體、刻肌膚以至於殺戮,非得已也。蓋人之有罪,金贖不足以懲者,故不得已而加之墨;墨之所不可懲,故至於為劓、為剕、為宮,乃至乎為大辟。猶以為未盡也,則有被之鞭朴為已輕,宥之五刑為已重,於是乎有流宥之法,此先王所以制刑之□也。 自唐、虞、三代,歷數百千年,其治亂盛衰而世重世輕則有之矣,然而未之有改也。戰國及秦,務為慘覈,然後有參夷之誅,烹鑿之酷。漢興,與民休息,約法三章,而傷人諸刑猶莫之廢;至文帝,遂除肉刑而定笞箠之令,外有輕刑之名,而死者蓋愈多矣。後世因之,定為律令,大辟之次遂處以流刑,以代墨、劓、剕、宮之法,此不惟非先王流宥之意,而又失重輕之差。蓋律之所謂流,方古之五流,益已輕矣。
古者井天下之地,夫授之田畝、宮室,宗族、墳墓、鄉田同井,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故人人有安土重遷之意。及流之遠方,則不授之田畝,不給之賙餼,徒隸困辱,以至終身,其距于死無幾也。近世之民,離鄉輕家,東西南北轉徙而之四方,固不以為患,而居作一年,即聽附籍,乃欲以懲創罪鄰於死之人,蓋已疏矣。況今又行折杖之法,則流、徒、杖、笞等之為古鞭朴之刑耳。夫死刑重,生刑輕,故犯法者多而鞭朴之不能禁止者,不幸皆置之於死,以刑為不忍而不免於殺之,是欲輕之而反重也。揚子曰:「肉刑之刑,刑也。」惟相時之宜而增損之,則輕重有倫,而不失古之所以制刑之意矣。蓋治世刑重,亂世刑輕,故五刑之屬三千,而周官大辟之罰五百,至穆王度時作刑,而大辟之屬二百而已。今大辟之目至多,稍取其閒情實可貸者,處之以宮、剕之刑,則人之獲生者甚觽。若軍人逃亡應斬,賊盜贓滿應絞,刖其足;犯良人於法應死,而情輕者處宮刑之類。至於劓、墨,則刺配之法稍已近之。降此而後,處以流、徒、杖、笞之罪,則制刑之等略備矣。
夫死刑之次,莫重於宮,今刑無罪之童幼以備閽寺之職,惟是習熟聞見,故天下莫以為非。誠取於法,應死之人刑而生之,苟以為不可,甚矣其惑且妄也。世之議者,必以謂肉刑之廢,其由來久矣,今教化未行,風俗未成,而欲復古之刑,仁者之所不為也。此殆不然。夫刑期于無刑,辟以止辟,古之所以制世者無以易此。又況乎推先王之法,順當時之變,明刑罰之□,而以生易死,以重即輕,其為仁也孰甚焉!至乎教化行,風俗成,而人猶有犯禮義、奸文網者,則刑之將不止于此矣。臣以謂宜於死刑下增剕、宮二刑,以代死罪之情輕者;裁定刺配之法,以倣古人劓、墨;其次乃處流罪,於理為當。於是,上問執政曰:「布所言肉刑,可即行否?」安石曰:「理誠如此,即行亦無害,但務斟酌。所當施肉刑者,如禁軍逃走未曾結構為非,又非在征戰處,諸合斬者,刖足可矣。」馮京以為壞軍法,安石曰:「前代軍法但行於戰伐時,若罷兵,即解約束。律在軍所與平時法自不同也。」上曰:「如盜賊可用肉刑更無疑,斬趾亦是近世法。」京言唐太宗亦終不用,安石曰:「太宗雖用加役流代斬趾,然流終亦不可獨行,故唐已有決杖配流之法。蓋當時自有別敕施行,不專用律。若專用律,則死罪外即用流法,無以禁姦,決不可行也。」檢正中書戶房公事曾布言:「近言刑統刑名、義理多所未安,乞加刊定。朝旨令臣看詳。今條析刑統疏義【二一】,繁長鄙俚,及今所不行可以刪除外,所駮疏義乖謬舛錯凡百事,為三卷上之。」詔布看詳刑統,如有未便,續具條析以聞。元祐實錄四年五月二日庚申有此,朱史削去。王安石日錄四年二月五日乃有上問曾布所論肉刑可行否,朱史卻附見三年八月二十一日戊寅,不知孰是,當考。今姑從朱史,并布肉刑論就此書之,仍附駮律錯謬事。
布始為編敕刪定官,即言:「立法必本於律,律所未安,不加刊正,而獨欲整齊一時號令,是舍其本而治其末也。」因乞先刊正律文。詔布條析具上。布言律疏義繁長鄙俚,及今所不行可刪除外,凡駮其舛錯乖謬百事,為三卷上之。詔布如有未便,續條析以聞。司馬光云布素為王安石所厚,使之改定律文。不知究竟如何,當考。
中書又言:「奉手詔,以天下戍兵迎送役苦,欲開遠官就移之法。勘會川、廣等路,遠官往還動涉年歲,道路艱難,行李縻費,以此赴任稽遲,或多方規免,致在任者過期不得代,或久闕正官,差注不行,兼遠方兵民迎送勞敝,欲應川峽、廣南、福建七路除堂除、堂選知州外,委本路轉運司置逐等差遣員闕簿,錄逐官到任月日,成資替者到任及三年,三十月替者及一年,三年替者及一年半,收為闕次,依審官東院、流內銓例,逐月上旬檢舉員缺,牒所部州軍闕報本處官【二二】。如見任官去替期半年以下,或已得替人,并許依本資序指射員闕,內京朝官監當合入親民、合關陞差遣,選人合入職官【二三】、令錄及循資并聽依。今任滿日合入資序指射差遣,限檢舉後一年滿日轉運司定合差注人姓名【二四】,申審官東院、流內銓,保明申奏,降敕告差移。如舊任未滿,或替人未到,仍聽在舊任待闕。如新任非次闕官,即令赴新任。如闕有兩人以上指射,差先得替人;縣令即先差遣係奏舉人,如俱係奏舉,亦差先得替人。應本州官願再授本州差遣、本貫川峽四路人願再授本路差遣者,並聽。其所使闕如一年內無人指射,即申審官東院、流內銓差官,如未差官卻有本路官指射,亦聽申奏施行。如已差,即限十日牒知。如將來因此致審官東院、流內銓合入七路人難得員闕,許權差入次遠及近地。應合詳具條約,令審官東院、流內銓及逐路條奏,其逐路職由,仍令三司約定聞奏。審官西院、三班院使臣令樞密院依此具制置條件以聞。」從之。仍詔七路轉運司各舉一官員管勾文字。 初,上督執政指揮川、廣等路遠官就差文字,曾公亮欲且令提點刑獄、轉運使同舉,王安石曰:「如此,則得再任者少矣。」及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