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九

    卷二百二十九 (第2/3页)

西、南京留臺張方平、司馬光,并都知、押班、御藥看詳。所奏及稟太皇太后。上以瑛狀付中書,安石遂謁告。馮京等進呈送英州編管,上批令刺配英州牢城【四】。安石翼日乃出。林希野史:亢瑛上書,論五緯失度,建月久陰,政失民心,強臣專國,行有大變。王安石大怒,送英州編管。既行,又追而大黥其面,隸牢城,枷項而遣之。瑛受黥,長呼曰:「瑛為百官所言,冀國家改政事以消變,乃為朝廷忠謀,何罪而黥乎?使瑛言不驗,雖腰斬以謝觽,亦未晚。」慨然自若。



    錄皇城使郭慶子實為左侍禁,宰為右侍禁,以慶與西人戰沒也。



    尚書右丞致仕何郯卒。



    壬寅,詔罷給京西【五】蠶鹽,令民止輸錢。先是,轉運副使【六】陳知儉言:「京西九州軍歲給蠶鹽一百九十三萬斤,為錢四萬八千二百五十緡。然以鹽賦民,數奇零,民多不願請者,乞止令輸錢。又募商人入抵當請射此鹽,增錢為五萬四千緡。其所兌蠶鹽合折價鎫腳乘路費錢,乞令制置解鹽司別封樁,聽省司移用。」故有是詔。



    詔兩浙察訪李承之先體量本路災傷,同監司一面擘畫賑濟以聞。



    成都鈐轄司言:「昨威州為蕃賊侵凌,而知西山霸州董永錫等領兵驅逐出界,乞加旌賞。」詔永錫等加檢校官,仍賜茶綵。



    上批:「近中書畫旨施行事,止用申狀,或檢正官取索到文字,此事體不便,可檢會熙寧三年條約遵守。」  先是,三年有詔,須急速公事方得用申狀施行也。王安石白上:「近緣河上事急速,所以只用申狀行。且用申狀施行,亦必得旨乃如此,即於事體未有所傷,理分不為專輒。但要事務早集而已,非過也。臣竊觀陛下所以未能調一天下,兼制夷狄,止為不明於帝王大略,非謂如此小事有所不察也。」上曰:「天下事只要賞罰當功罪而已。若賞罰或以親近之故,與疏遠所施不同,則人不服。」安石曰:「臣自備位以來,每自省念,惟斷法官罪與在外官失出入人罪不同,蓋以謂不如此,即法官不可為,非敢私之也。他即不省覺,乞宣諭,令臣得以思愆。」上曰:「法官即當如此。」安石曰:「法官之外,不知陛下所見聞何事?」上曰:「朝廷固無阿私,但外方亦未免有用意不均事,如勘河決事,乃獨遣程昉【七】。」安石曰:「陛下已令分析,但恐有說。緣昉開漳河,後來又在京師提舉淤田,當以此故不勘。兼程昉要作第五埽隄被,外監丞不肯,所以致河決,昉恐不當勘。」上曰:「如此亦合聲說。」安石曰:「若不當勘,又何須聲說?縱失聲說,亦有何利害?未得為阿私傷政體。」上曰:「程昉性行輕易,昨上殿說:『中書每有河事必問臣,臣說了方會得。』聞張茂則亦被昉迫脅云已得中書意旨,令如此作文字。外官被昉迫脅可想見。然才幹卻可使,但要駕馭爾。」安石曰:「中書所以用程昉者,為河事無人諳曉,又無人肯擔當故也。塞河是朝廷事,非臣私利。陛下試思中書所以委任程昉,不知有何情故曾蓋庇卻程昉何等罪惡?不知陛下聞得程昉復有何負犯?」上曰:「聞昉所舉買草官,悉是內臣攬作文字人。」安石曰:「陛下所聞,臣恐亦未必實。豈有許多人悉是攬作內臣文字人?就令如此,中書亦無由知。但轉運司買稍草不得,須至委昉,委昉即須許之舉官。臣愚以謂先王使人用馮河,馮河之人不擇險阻,輕於進取,然其用之,乃不害國,如昉是也。若是妨功害能、膚受浸潤之人,雖能便辟,伺候人主眉睫間,最能敗壞國事。恐如此人乃合覺察。今陛下於此輩人,乃似未能點檢。陛下修身齊家,雖堯、舜、文、武亦無以過,至精察簿書刀筆之事,髃臣固未有能承望清光。然帝王大略,似當更討論。今在位之臣有事韓琦、富舱如僕妾者,然陛下不能使之革面。契丹非有政事也,然夏國事之極為恭順,未嘗得稱國主。今秉常又幼,國人饑饉困弱已甚,然陛下不能使之即□,陛下不可不思其所以。此非不察於小事也,乃不明於帝王之大略故也。陛下以今日所為,不知終能調一天下兼制夷狄否,臣愚竊恐終不能也。陛下若謂方今人才不足,臣又以為不然。臣蒙陛下所知,拔擢在髃臣之右,臣但敢言不欺陛下。若言臣為陛下自竭,即實未敢。緣臣每事度可而後言,然尚或未見省察。臣若自竭,陛下豈能察臣用意,此臣所以不敢自竭。臣尚不敢自竭,即知餘人未見自竭者。忠良既不敢自竭,而小人乃敢為誕謾。自古未有如此而能調一天下兼制夷狄者。如臣者又疾病,屢與馮京、王珪言,雖荷聖恩,然疾病衰憊,耗心力於簿書期會之故,已覺不逮,但目前未敢告勞。然恐終不能上副陛下責任之意。」上默然良久,乃曰:「朕欲卿錄文字,且早錄進。」安石曰:「臣所著述多未成就,止有訓詁文字【八】,容臣綴緝進御。」上批見御集正月二十三日,日錄錄此段亦在正月二十三日。



    明日,安石又白上:「程昉七月八日自淤田所離京赴河上,第四、第五埽乃七月八日決,兼昉自從提舉修漳河,即不曾管勾第四、第五埽,所以不曾取勘。」上以為然。安石又具言昉所舉買草官五人者姓名,且曰:「陛下昨謂攬作內官文字者,必高晦也。晦嘗以所為詩來見臣,與語亦惺惺,幹得□事。今既許昉舉官,止要能買草耳,高節上士豈肯就昉求舉?但能買草,即昉非謬舉。若所舉人曾攬作內臣文字,恐未合罪昉。或作過敗事,然後罪昉可也。中書所以用昉,止為河事。不然,交結昉將欲何為?」上曰:「程昉何用交結!」安石曰:「今議河事,如李立之輩計料八百萬工,朝廷必不能應副。即立之輩自不肯任後患,而張茂則【九】與程昉獨肯任此,比之懷姦自營之人,宜見念察。如李若愚言,恐程昉讒害,乞罷押班。臣與王珪鎫曾問昉,皆言與若愚無隙。若其有隙,不知是何時有隙,如何今日乃始乞罷押班以避昉?」上曰:「若愚不為程昉乞罷押班。」安石曰:「臣但見密院如此說。」上曰:「密院只是料其如此,昉不曾有此言。」安石曰:「不然,陛下何以知昉與若愚有隙?」上曰:「為淤田司事異同,有文字。」安石曰:「陛下自令若愚體量李師中、王韶,中書見其不實,乃具前後情狀,乞別差官。不然,則朝廷賞罰為姦人所移,安用彼相?既沈起體量王韶果無一罪,文彥博反謂沈起附會,又謂王韶之勢赫赫於關中。陛下以此不能無疑,故奪韶一官。當是時,韶實無一罪,後因韓縝打量韶所言荒地,始明白。然陛下未嘗究問從初體量不實之人。昨王韶奏生羌舉種內屬,陛下便以為不合如此。況蕃戶既受官職請料錢,不肯屬夏國,即是舉種內屬,縱似矜功,未為誣罔,陛下即已非其如此。至於妨功害能,罔上不實,即一切不問。如此,即人孰肯為陛下盡力?盡力有何所利?」上曰:「王韶非不拔擢。」安石曰:「妨功害能,沮國害事,而陛下任用,名位過於王韶者,何可勝數?則王韶受拔擢未為優過,亦未足以勸人為忠。」此二十三日日錄,此兩段更須刪修。  癸卯,詔:「自來修河差兵官領兵士不過一二百人,名為防虞,實不足應事。今開修二段河【一○】,所聚人夫十餘萬,復以場地迫窄,聚一處功役,可差高陽關路鈐轄康慶、大名府路都監高政各領兵一千,於役所駐劄。」



    甲辰,詔權提點江南西路刑獄、提舉常平倉金君卿落權字,仍賜敕書獎諭。先是,君卿奏:「昨王直溫、蘇澥同議科定役錢,召募人押錢帛綱入京,每一萬貫匹支陪綱錢五百貫足。本司詢問曾押綱鄉戶衙前之家,皆不願行,遂用熙寧三年十二月并四年六月中書指揮,選得替官員、使臣人員管押施行,仍以向者王直溫等陪綱錢數太多,相度每紬絹萬匹止支錢一百緡足,錢萬緡支錢七十緡足,募到官五十餘員管押及差人船上京交納,鎫不差鄉戶衙前,乞自今依此。」故有是詔。於是王安石白上曰:「此事諸路皆可行,但令監司稍加意,許令指點【一一】好舟,差壯力兵士,及時遣行,則替罷官人人爭應募之不暇。苟或不然,則雖詳立法度,亦無益於事也。」



    知太原府劉庠言:「昨負糧入界及運修寨木植防拓義勇,欲乞等第量免來年支移、折變。」詔:「無和糴州軍,據劉庠所定,免七分支移者,與免八分;五分者,免六分;四分者,免五分。其下等戶全免折變,太優幸,令止免其半,仍鎫作二年免放。」



    詔蠲陝西、河東諸路熟戶、蕃部弓箭手見欠貸糧。



    乙巳,樞密使文彥博言:「繼聖堂乃祖宗燕射之地,今為造弩樁所,運斧斤,置鑪鍛,褻黷至甚。乞移置他所,或歸有司。」從之。  丙午,延州言,夏人集兵界上,恐以地界延袤為說。先是立堡寨,樞密院言,若於二十里內作堡寨,須止約。王安石曰:「未降誓詔,不須止約。彼必已有定計,方欲通和,決不肯爾。或猶倔彊,非止約可禁。兼約二十二日會議,今已二十六日,降指揮亦無所及,但當委自延州應接。」上從之。



    丁未,知邠州、光祿卿、直昭文館張靖知陝州,避王廣淵也。



    樞密院言:「本院守闕貼房補破食貼房闕,新條試行遣公事,自後試揀已是難得合格。今後逐房副承旨欲每遇大禮許保引親屬兩名充守闕貼房主事、令史一名,書令史兩遇大禮一名。及十六歲以上,召命官二人為保,遇有破食貼房闕,一例試補。如闕數少,所試合格人多,即別編排,不為黜落數。如試不中,又不該編排,但及三次以上,在院習學及三年周者,鎫勒出院。其子孫弟姪出院之後,復能習學進長,候合保引人年分,更許保引一次。蓋所以使人才有可搜擇,而激厲來者,非如向時止據見在守闕人數,於累試黜落之餘,短中求長而已。非獨如此,又保引者別無沮勸,不肯公心引致。欲令後一試便中者,所保引令史、書令史升一名;再試中者,兩人以上升一名。主事以上合升一名者,候出職日減一年磨勘。如所引人三試不中勒出院者,併及二人以上,令史、書令史降一名;主事以上出職日展一年磨勘。本院令史、書令史【一二】欲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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