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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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二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四年四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二十二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四年(辛亥,1071)
全 文
夏四月丙辰朔,降詔□刑。
丁巳,太常丞許將為集賢校理。將上所業,召試學士院中等也。
罷章惇相度夔州路差役。以惇言經制渝州夷賊疆土,難遍歷諸州,欲止以渝州役事立定條約,推行於一路。上批諸州役事不同,難止用一法,故罷之。上怪惇避事,王安石為惇解釋,且言惇材極高,但為流俗人所毀耳。上曰:「必不如呂惠卿。」安石曰:「誠如此。然如惇亦自為少及,但輕肆爾。」三月二日丁亥,遣惇經制渝州夷賊。
司農寺言:「開封府界諸縣民歲納役錢,其鄉村第四等已下並免,如非單丁,即與第五等輪差壯丁【一】。」從之。他日,上與王安石言:「第四等助役錢可惜直放了,不若使種桑,而役錢得免。」安石曰:「桑者,將使人人種之,若須第四等免役錢而後種,則種者有限矣。但當令保長及保正督課使種,不種,則保長及保正糾舉罰錢,入糾者而為官司所糾,則并保正出罰。如此,則人人皆種桑如課,不須免役錢也。役錢一事,可以銟保甲習武藝。」五月十六日、十月一日,七年正月十三日。
詔:「聞棄囉兀城堡,將官燕達等軍回遇賊多覆沒,令陝西都轉運司體量實數以聞。」尋又以走馬承受所奏數與前不同,詔鄜延經略司【二】并燕達各具上所亡實數。十二日事,燕達回軍遇賊,本傳無之。
內侍省入內殿頭王化基不合直批聖旨於內酒坊取吏人。樞密院劄子,奉旨令本省依理施行。上以諸司取吏,非待執政稟旨,乃詔自今須是送朝廷出文字,不得直批聖旨及依奏,餘依例。上諭樞密院曰:「內臣宮中幹事須稱聖旨,若一一關申中書、樞密院,則傷繁碎或稽緩不及事,可令本省具久例開析以聞。」其後具到例三十七件,皆一時須索,非出令者,盡得如例施行。
戊午,京西提舉常平等事陳知儉請先罷許州衙前管勾公使庫,以軍員主之,月給食錢三千,從之。初,諸州差衙前管勾公使,多所賠費,有至破壞家產者,及是遂更用軍員代之。其後遍及諸路悉用此法,人以為便。 庚申,上批:昨宣撫司令諸路簡刺蕃捉生,乃取於係籍熟戶,不惟分卻蕃部門族勢力,又徒費廩給而無益舊數。乃詔於近招降到蕃部中選少壯武勇者為之,毋過三千人,其熟戶更不揀選。
韓絳言:「臣昨至渭州,與本路經略使蔡挺議及邊計,大抵言秦、慶二路兵寡弱,宜各與增三五千人,別調東兵二萬於同耀州、河中鳳翔府,就糧草分屯。挺願自將於邠、寧州為四路行營駐軍之所,更不領逐路公事,止兼提舉城守之備,并出戰兵馬專為應援,候知賊界點集及來犯一路,即領所將二萬或更於鄰路追兵往彼,與本路出戰漢、蕃兵會合,分守要害,令諸城寨為清野堅壁之計,乘賊疲惰即往襲擊。如此則比慶曆以前陝西增兵其數至少,所費易辦。臣察挺實有才謀,處置一路邊事,訓練撫遏,恩威並行,觀其策畫,顯盡忠力,望召挺赴闕。」王安石以為專委挺,則挺必為本路計太多,恐不便於諸路,奏寢不報。朱本削去,今從新本。 辛酉,遼主遣利州觀察使蕭廣、太常少卿張遵度;其母遣懷化節度使耶律翬、起居郎知制誥張少微來賀同天節。
壬戌,太子中允、崇文院校書范育檢正中書戶房公事。育言:「中書法度政令,矯枉過直,從權失正,立本不一,故三年於茲而事益紛錯。」力辭新命,許之。許免檢正,在十八日,今并書。
環慶路都鈐轄亓贇、秦鳳路鈐轄劉舜卿、永興軍路鈐轄劉斌專管勾訓練陝西權駐泊軍馬,贇駐邠州,供備庫副使郭需副之;舜卿駐涇州,西京左藏庫副使白玉副之;斌駐河中,內殿承制郝旻副之。時環慶新經兵變,且西夏未庭,故遣贇等訓兵萬五千人分屯要郡。此段更參考五月一日所書。上令:特與贇等公使犒設,□支散銀楪子教閱。王安石以為犒設,令本州一體可也,支散銀楪子,仍須令諸州軍士一體。今特支散萬五千人,未足得此萬五千人心,而諸軍不得者皆將觖望,不必致變,但使其臨戰莫肯盡死,則害事大矣。凡兩日與樞密院反覆論之,上卒從安石言。
他日,此段,日錄在五月九日。安石又以為諸軍宜各與錢作銀楪子之類勸銟習藝,然宜為立條例,使諸路一體,不然,則諸路各務為厚以相傾,而無藝極。文彥博曰:「付與州郡公使,當聽其自使。向時,曾令公使置例冊,端午,知州送矃子若干個,亦上例冊,人以其削弱為笑。」安石曰:「周公制禮,籩豆貴賤皆有數。籩豆之實,葅醢果蔬,皆有常物,周公當太平之時,財物最多,豈可制禮務為削弱可笑。蓋用財多少,人心難一,故須王者事為之制,則財用得以均節,而厚薄當於人心也。」
吏部侍郎、新知鄧州韓絳請於通進司下奏狀,從之。
癸亥,著作佐郎、館閣校勘蒲宗孟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編修中書條例鄧潤甫檢正中書戶房公事,並遷太子中允。
廣南西路鈐轄陳箴言:「欽、廉等瀕海州蛋戶如自造船入海採珠,即從其便,貧者聽土人收養,更不科罪,所貴海戶無飢窮流徙之人。」從之。
詔罷陝西見行交子法。先是,陝西軍興,轉運司患錢不足,沈起請限以半歲令民盡納銅鐵錢於官,而易以交子,候三五歲邊事既息,復還民錢。宣撫司奏行之。知邠州張靖數言其不便。會李評、張景憲出使延州,因令訪利害,評等奏如靖言。景憲謂交子之法可行於蜀,不可行於陝西,將使細民流離失業,無以為生,故罷之。正月庚戌、三月戊子可考。
上批:昨簡諸路配軍為陝西強猛指揮,訪聞陝西軍州不依元降指揮選補,不給衣糧,而使依廂軍例推車作役,致無以自給,尤非便。磤詔強猛為禁軍,糧賜視壯勇在其上,令步軍司統轄,逐路都總管司差撥。
上批:王文諒雖已令陝西轉運司劾奏,緣文諒事多欺罔,沮辱邊威,啟侮戎醜,恐須朝廷推治及許令前後隨行出軍之人告首所見罪狀,庶令緣邊將校不敢誕妄以希功賞。迺詔陝西選官鞫於邠州,仍令王廣淵勘會,除□逵【三】案所通事外。更有明白罪狀,悉關送制勘院施行。
詔付趙□:聞鄜延路諸軍數出,至鬻衣裝以自給,可密體量,如合濟接,止作帥指揮借與一季衣,以漸□約納,仍常切照管,務令勞佚均齊,無致失所。
先是,王安石言於上曰:「今士卒極窘,或云有衣紙而擐甲者,此最為方今大憂。自來將帥不敢言賑□士卒,賑□士卒,即觽以為姑息致兵驕。臣愚以為親士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愛而不能令,譬如驕子不可用也,兵驕在於愛之之過。前見陛下言郭進事,臣案進傳,言進知人疾苦,所至人為立碑紀德政,惟士卒小有違令輒殺。又太祖盡以所收租稅付之具牛酒犒士卒。進所殺必皆違令者,至於犒賞士卒,知其疾苦,必已備盡人情。惟其能如此,然後能殺違令者而令無怨。不然,則進何以能用其士卒每戰必克?今將帥於撫士卒,未嘗敢妄用一錢,視士卒窮困如此,然無一言聞上,蓋習見近俗。臣恐士卒疾困則難用,且或復有慶州之變。謂宜稍寬牽拘將帥之法,使得用封樁錢物隨宜賑□士卒,然後可以責將帥得士卒死力也。」又言:「諸帥已是選擇,雖未足倚辦,然亦皆粗識事機。若朝廷遠處指揮,不若責令就近制置。」上使安石作文字指揮諸路,既而樞密院遲留不決,於是安石閒白上,上曰:「已有手詔與趙□矣。」然諸路未有也。
丙寅,環慶路經略使王廣淵言:「昨慶州兵變,臣以權宜牓諭,應緣坐家屬皆特免罪。今準朝旨,具人數、軍分、姓名,竊慮別有處置,欲望少假臣閫外之權。」詔:「柔遠寨作過軍士緣坐骨肉,依廣淵所奏。其慶州叛軍已就戮,同居骨肉配充奴婢,及年二十已上刺配京西者令勘會,內有服紀於法不當緣坐即釋之,充軍者給公據,已隸軍而配湖北者更不改配。」
丁卯,侍御史知雜事鄧綰言:「知亳州富弼責蒙城官吏散常平錢穀,妄追縣吏重笞之;又遣人持小札下諸縣,令未得依提舉司牒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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