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二

    卷二百二十二 (第2/3页)

行。本州簽判、管勾官徐公笃以書諭諸縣,使勿奉行詔令。乞盡理根治。」詔送亳州推勘院,其富弼止令案後收坐以聞。綰又言:「乞下諸路提舉官,凡行移青苗文字,止以貸助糧種、錢穀為名。」不行。朱史以不施行刪去,新本謂綰乞改青苗文字,是自知此法為非,復存之,今從新本。



    富弼言:  臣已三奏乞獨坐臣重責,特賜矜貸其餘官吏,兼第三奏乞於青苗事上但違犯不以輕重,臣亦合一面招認。近又聞勘院推究職官見行移文牒,往來數次,臣竊觀朝廷力行支散青苗錢斛,必謂有利於天下。然以臣所聞,四方髃議此事害多利少,故臣愚意不願支散。又緣忝為長吏,不欲明明廢格新法,將來合散夏料之時【四】,即指揮州司依例舉行,又恐諸縣便行支散,遂勘會得管勾錢斛官徐公笃、權觀察支使石夷庚各曾往諸縣季點,篃識知縣、縣令,臣因令密與書題,不得支散,兼令丁寧說,向若妄亂廣行支俵,將來人戶逃移,帶卻官本錢斛,縣司上下公人必鴲攤賠。兼徐公笃、石夷庚並曾執覆,若如此恐致不便,臣即時叱去,二人既不敢違臣指揮,各曾因書傳臣之意諭與諸縣,遂亦不敢支俵。昨來不散青苗錢斛,其罪決不在他人,而臣專主其事,情狀甚明,所以臣累奏,乞獨坐重責正為此也。以臣今此招伏罪犯,并累奏事理,並乞降下推院,令照會取勘。竊念臣本意,卻欲粗存事體,若明行指揮州縣不得支散,即顯格朝廷新法,若便依法盡令支散,即恐向去催督不前,必致逃移卻貧下人戶,又使縣司上下公人枉遭攤賠,破壞家業,兩皆不便。所以臣及期舉行條法者,冀免廢格之名,復密諭縣官不令俵散者,是不欲使貧民逃竄,及不致縣司公人填賠家業,似兩得便。今朝廷盡理根究,臣亦須至盡理申陳,蓋事不獲已也。



    臣今且說青苗一事,天下之人不以賢不肖皆知為害愈久愈深,只是朝廷不知,此亦無可柰何。況自初行法,內外大小臣僚及被逐者臺諫官論說不一,曲盡弊病。又聞後來弊病轉多,臣以老病昏塞,不能一一條上,但乞聖慈檢聚前後臣僚理會青苗文字,集百官定議,便見利害。臣如此略具辨明者,只為因朝廷根勘,故難隱默,即非強自文飾,苟求免過。所有今來本州不敢散青苗錢斛,並是臣獨見,情願當嚴譴,雖死無悔。其餘徐公笃以下州縣官吏,只有不合隨順臣指揮愆過,即望聖慈察其情理,別無深切,特與矜恕。此章當刪取,汪應辰云此章恐當存之,今悉具載。  辛未,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尚書右丞錢明逸卒。



    癸酉,翰林學士、勾當三班院楊繪權御史中丞,翰林學士韓維兼翰林侍讀學士。自馮京罷,御史臺闕中丞,陳薦、孫固皆權領臺事,於是上欲用維。王安石言:「維必同俗,非上所建立,更令異論益熾,不如用繪。」上從之。



    河東都轉運使、天章閣待制劉庠權知開封府,代韓維也。



    詔:兩浙路提舉常平等事、職方員外郎林英,太常博士張峋,管勾常平等事、著作佐郎王醇並衝替。先是,中書以兩浙路水利、差役事皆不舉,已差殿中丞張靚代醇,又下提點刑獄王庭老體量,庭老言英等自置提舉司以來,未嘗出巡,惟峋嘗至明、越二州而已,故三人俱責。會要言英等在任不推行新法。時張峋丁憂,候服闋依衝替人例知璧州。林英二年十一月差府界,閏月改兩浙。太博、知鄞縣張峋二年十一月差兩浙。前宣州司理王醇二年十一月差兩浙,三年十二月,審官就移合入差遣張靚往代之。  詔天下軍器除三路緣邊已差官閱視,其他路令轉運司於逐州軍各選差官相驗,分為三等,轉運使副、判官分詣逐州軍督趣,事畢以聞。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二年三月九日。  檢校水部員外郎、汝州團練使潭州安置种諤為賀州別駕。初,王安石論諤當深責,以慰謝關輔人心,請置之廣南。上曰:「須諤離陝西。」於是再責。



    甲戌,試將作監主簿常秩為右正言、直集賢院、管勾國子監。初,秩不肯仕宦,世以為必退者也。及王安石更定法令,士大夫沸騰,以為不便。秩在閭閻,見所下詔書,獨以為是。被召,遂起,及對垂拱殿,上問秩:「先朝累有除命,何以不起?」秩言:「先帝容臣辭免,故臣得久安里巷。今陛下迫臣,不許稽違詔旨,是以不敢不來,非敢有所辭擇去就也。」上嘉之,徐問當今何以免民凍餒。秩言:「法制不立,庶民食侯食,服侯服【五】,此今之大患也。」且言:「臣才不適時用,願得復歸。」上曰:「卿來,安得不少留乎!俟異日不能用卿,然後有去就可爾。」初議除秩官,王珪曰:「可太子中允。」上曰:「待此等人當適理分之宜。」乃有是命。林希野史云:常秩,潁州人。皇祐中【六】,歐陽修為州,劉敞、王回在郡,日與之遊,聞常秩居里巷,有節行,閒與之宴集,由此知名。秩不能為文,故罷進士,無他才能。回與規磨之,學問稍進。修崇銟秩太過,力薦於朝,屢召不至,由是天下仰望,以為異人。就除試將作簿。英宗即位,召之,以疾辭。今上即位,公著密薦於上,及除御史中丞,又薦秩自代。庚戌歲,公著黜守潁,修亦赴青州,道過潁。秩時已有仕意,二公與秩談及時政,皆主以為是,修隨折之,安石乃敕本郡以人船送秩赴闕。辛亥五月至京師,館於太學。召對,上問秩所以久不起之意,秩對:「先帝召臣以官,故臣不敢至。陛下不以官召臣,臣所以起。」上大悅。又問安石、修、公著優劣及時事是非。秩對青苗等事皆合古義,安石知經知道,公著不知經不知道,修於浮文為長耳。明日,除官右正言、直集賢院、判國子監,面賜緋魚。後除直舍人院、天章侍講,又除起居注,供諫職。無月不除官,用悅其心。安石方盡逐學官,用親知傳授己學,凡更制學事,李定、張琥一稟於安石,隨順之,秩一無異論。秩素喜三傳之學,安石黜春秋,不立學官,秩亦無一言。銓事不曉吏文,供諫職默然無一語,中外皆笑之。鄧綰除雜端及中丞,皆舉秩自代。修自去潁,每為詩思潁,無不及秩,共為几杖之遊,公著薦之尤有力,一旦秩為安石所誘,特起仕宦,議論時事附會,二人大失望。公著方黜居潁,修又致仕來歸,秩方起,聞其譽安石而短己,遂不復與見。又惠卿、惇、括三人事修甚謹,及修老失勢,安石專政,三人者不復顧修,及歸潁,又失秩,終身自咎,以為知人之繆。秩之學本出於回,平時修待回不及秩厚,至是回死,修以文祭之曰:「利害不動其心,進退不更其守,處於觽而不隨,臨於得而不苟,惟吾知子於初,人徒信予於後者。」其意在秩也。希又云秩病心,竟自刎死。



    太常博士、簽書河東節度判官李實,太子中允、館閣校勘、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劉摰,並為監察御史裏行。故事,御史不帶館職,以館職充御史自摰始。實,洛陽人也。王陶傳:司馬光嘗薦實,及孟恂,趙彥若章留中。摰未及陛對,上言:「亳州官吏昨以住滯俵散青苗本錢,下本路轉運使差官取勘,及今累月,尚未結絕。訪聞命官及干繫人等,在禁者甚觽,遂成大獄,驚駭物聽。臣愚以為本州官吏所犯,止於不依限支散青苗錢,其罪可以一言定,非有晦隱難窮之狀,而起獄不止,有司未測朝廷風旨,張皇事勢,連逮證佐。當此暑月,殊可矜恤。欲望速降指揮,嚴責勘司,須令日近圓結,其照證人逐旋先次簄放【七】,所貴盛暑不致淹延。」案摰奏議具此。本傳乃云:獄起不止,小臣意在傾故相富弼以市進。今弼已責,願□州縣之罪。此飾說也,兼此時弼亦未責,傳蓋因劉安世所作摰文集序。司馬光日記:劉摰為檢正官,介甫將黜富公,摰數諫止之,由是出為御史,富公竟坐奪使相。摰上言:亳州簿、尉、典級皆坐不散青苗錢申劾,以前宰相所為,豈此曹所能制?由是簿尉以下特宥之。當是時,摰在臺諫中最為敢言,周伯藥云。六月二十一日甲戌可考。



    權慶州北路都巡檢崔昭用,柔遠寨主孫宗信、都監木信之各降兩官,坐所部蕃落盜器甲,開城門欲應慶州叛軍,而昭用等不能禁。詔德音特責之。



    詔自今天下上雨雪狀,司農寺每月繳進。新紀書此,舊紀不書。



    是日,王安石白上:「保甲習武藝新法如何?」上曰:「候秋冬閒,差役事了當頒行。」又謂安石曰:「人不能無過失,卿見朕有過失,但極口相救正,勿存形跡。」安石謝曰:「當盡死力,不敢存形跡。」上慮難濟,安石曰:「此在陛下,不可以他求。觀今年人情,聽上所為,不敢侮慢,孰與去年?」又曰:「陛下聖德日躋,風俗會丕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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