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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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三十一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五年三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三十一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五年(壬子,1072)
全 文
三月辛巳朔,權御史中丞鄧綰言:「昨彈奏馬仲甫,朝廷令韓縝根治,聞縝乃累責汲光分析。況朝廷增置主簿,本欲振舉頹弊,光盡心職事,若非理責令分析,恐乘此不敢措置,非朝廷設官之意。」仲甫性素□,光喜檢察,吏人有所為輒申中書,又密以三班事告綰,綰即彈奏仲甫,從而罷去,朝廷以綰章令縝案之,不盡如章也。去年十二月癸亥,綰奏。
壬午,權鄆州觀察推官許安世為著作佐郎、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吏房公事。
癸未,編修中書條例曾布等言:「中外臣僚陳乞恩澤,皆無法制,臨時輕重不等。今欲見任兩府,歲許陳乞差遣一人;內宰臣、樞密使兼平章事,非因事罷者陳乞轉官一人,指射差遣二人;餘執政官罷者轉官一人,指射差遣一人。若有勳勞即取旨。待制以上,許陳乞差遣一人,轉至學士者又一人。三路、廣、桂安撫使及知成都府、梓州差遣一人,親子孫循一資。廣南轉運、提點刑獄許奏子孫或儙親合入官一人;成都、梓州、夔路差遣一人,子孫循一資。」從之。本志同。
遣內藏庫副使王中正往秦鳳路緣邊司勾當公事,仍令中正同劉宗傑及安撫司官,相度古渭寨可與不可建軍具奏。
甲申,詔環慶經略司,如夏國差人來議界至,或修納幹堡、礓石寨,即檢會夏國所上表章,依見今漢蕃住坐耕牧處定界至,以前嘗誤牒宥州稱無人拘占上件田土,恐夏人固執牒語故也。日錄:王廣淵奏章威地雖見耕牧,緣前報夏國不曾耕占此地,恐必來爭。四月三日,又二十一日當參考。
上謂王安石曰:「楚建中言昨陝西用兵,凡費緡錢七百餘萬,有是否?」安石曰:「臣亦疑之。然建中稽考沈起簿書,數果如是,錢、糧、銀、紬、絹共千二百萬貫匹。一路半年有奇,所費已如是之多,何由供億?」因為上言:「西事稍弭,邊計正當措置。天下困敝,惟兵為患,若措置得兵,即中國可以富彊,餘皆不足議也。」上曰:「但當悉行府界保甲,要亦未據為用。」安石曰:「陛下能駕馭將帥,使悉奉朝廷法令,則因人利害敺百姓使習武事,一二年間便見效,不為遲。今但要分別利害,使趨令者盡得利,不趨令者盡受害,則人皆趨令矣。」上又恐義勇未能猝及募兵,安石曰:「今東兵全不可用,惟土兵可用。陛下誠能駕馭督責將帥奉法令,即義勇要如土兵亦不難,要勝東軍即不足言也。」上曰:「見蔡挺言義勇已勝東軍,但不及土兵爾。」安石曰:「要勝土兵亦何難?陛下且督責諸路,令教義勇,至歲終遣使巡按,各具所試武藝帳奏,即諸路誘勸勤怠精粗可見。」上曰:「有何難見?」安石曰:「天地雖大,以有形數故可度;況人事,陛下以無方之術遇有形數之事物,即何索而不知,何欲而不成?」四月三日。 先是,陝西都轉運使謝景溫言:「乞令勾當公事官一員於延州置廨,專管諸城寨夏秋糴納,察訪糧草價。」癸巳,上批:「勘會作置轉運司勾當官,本為使副巡歷闕人點檢簿書,今若分頭各在一處,乃與舊無異,況緣邊緊要城寨近已各置主簿,足以掌糴買,其轉運司勾當官可令依元降指揮止留本司。」
命太常寺少卿、同糾察在京刑獄祝諮直院劾李定、陳大順等所言張詵事。始,定實與沈邁同聞大順言,對樞密院輒諱匿之。張琥既坐責,章惇雅善琥,欲明琥非妄奏,乃教定引邁為證,且謂邁必不敢諱匿。邁與定俱赴御史獄,皆以誤聽為辭,謂大順初無此言。及案上,定當坐罪報不以實,王安石不悅,指其案不圓處乞別推。□充曰:「獄官姑欲從□耳。」安石曰:「今務得實,安可從□?」上曰:「本疑造此者欲傾害張詵,今既無此,姑已可也。」安石曰:「若奏報果不以實,豈容但已?」乃下其案法寺,法寺亦疏其不圓,命沈衡并鞫之,衡辭以親嫌,故改命諮。二月癸丑,琥責;四月丙寅,罰銅。
樞密院言蔡州續置忠節第四十二指揮,欲於潁州置營。上批:「止令就潁州寄招,仍自今遵守已奏定天下軍兵額,無輒改異。」
□充言王韶事,謂郭逵與之異立遭徙逐。上曰:「逵何嘗因此徙逐?今但未究見逵沮壞事實,若見事實,要當行法。」王安石言:「韶罪有無,自是一事。如逵欺誕侮慢,事已非一,每奏輒張皇木征,又卻令承受奏木征易制,若此類非一。方朝廷無事時為將帥,彼木征又何足道,每輒引以恐懼?朝廷若多虞有如朱泚、史思明輩,望其恭順承朝廷命令必難。自古興王,容將帥貪贓或有之;若容其欺誕侮慢,即將帥不復可駕馭;將帥不復可駕馭,則何由濟事?」 甲午,廣南西路【一】經略司言南平王李日尊卒,子乾德嗣。詔轉運使康衛為弔贈使。
丙申,黃巖縣主簿曾肇為崇文院校書、兼國子監直講。肇,布弟也,試學官入等,上稱其文,故有是命。
詔賜塞北京第五埽決口、導河入二股都大提舉官宋昌言、王令圖、程昉等錢銀有差。九月四日,張茂則、昌言、令圖、昉遷官。
郭逵奏:「王韶初乞經略司磨勘市易錢,今又乞別差官磨勘,蓋有欺弊。見本司點檢,乞止令本司磨勘。」上曰:「韶力爭如此,或未必有姦。」王安石曰:「有姦無姦,非朝廷所能知,但差官磨勘,自見情實。」□充曰:「待之無適莫,則情實自見。」上曰:「人雖欲庇韶,其形跡亦可見,緣錢物事當有歸著。」安石曰:「此事固無可庇之理,逵與秦州官吏非不能自達於朝廷者,兼無人於此事有適莫者。」上再三疑怪韶有此,安石曰:「以理料之,則韶為觽人所窺伺,不宜有此。然人事固不可意料者,但根究即見情實。」文彥博曰:「恐韶倚賴朝廷假借,所以如此。」安石曰:「韶頃無罪,尚降一官,朝廷未嘗假借韶。至餘事,但有一毫所言,未嘗不詰問是非,何嘗假借?」充曰:「若無欺弊,因何自乞磨勘又奏乞罷磨勘?」安石曰:「此事未可便疑其有姦。自乞磨勘者,似是無欺弊,後為經略司捃摭盡追捕勾當人,恐搖動人情,所以乞別差官根究,亦未曾乞不磨勘也。」充曰:「諺云『停囚長智』,合早放施行。」安石曰:「已便令分析入急遞聞奏,固不容其停留。」上曰:「此事有無根究自見,雖遲亦無害【二】。」二月壬戌、甲子可考。 又論夏國事勢,樞密院但以為邊面闊,彼能聚兵,我不能,所以無如之何。安石曰:「勝負不在此。今以陛下聰明齊聖當一稚子,是一勝也。朝廷所用人不擇親疏遠近,惟材是擇,然至謀國事,議邊計,總領一方,尚患乏人;今彼所用謀國者,非梁氏叔伯即兄弟,豈能皆勝其任之人?是二勝也。彼雖傾國以十萬觽犯邊,而老幼疲憊不能者皆在其間,我若有一二萬精卒則足以勝彼【三】。但我將帥今亦非其人,率苟且,兵雖觽而不訓練,朝廷舉動往往不合事機,此所以不能勝彼,非彼無可勝之理也。」 丁酉,都官員外郎劉孝孫為侍御史,光祿寺丞、權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張商英【四】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孝孫,陽安人也。
詔司農寺,開封府免役剩錢令諸縣【五】依常平法給散收息,添賜吏人食錢,諸路候行役法倣此,仍詳具條約以聞。
成都府、利州路轉運提點刑獄鈐轄司【六】言:「頃因沐川兩寨乞用舊例差押錄二名充把截將,以三年為滿,共止支錢四十緡酬獎,可省牙前、酒場、兼移稅戶等錢添助免役。」從之。
富弼屢請老,戊戌,復授司空、同平章事、武寧節度使致仕,進封韓國公。林希野史載弼本末,有與史不同處,今悉附注此,更參考之。希云:嘉祐八年四月,仁宗崩,英宗即位。六月,富弼免喪,除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英宗不豫,慈壽同聽政。明年,上疾愈,太后還政,宦官于兩宮頗離間,有異言,其事祕,世莫知也。弼屢為上開陳大義,語甚切至,勸上尊事太后,上深感悟。又一日,與同列奏事,語及兩宮,指殿下髃臣慷慨謂上曰:「千官百辟事陛下者,以陛下上繼先帝,謹事太后故也。」上為之變色。任守忠以離間得罪,弼即勸上急誅之以謝太后,廢居蘄州。其後兩宮復驩,弼之力居多。治平二年八月,出判河陽。四年正月,英宗崩,今上即位。上在藩邸,為慈壽所愛,聞弼裨補兩宮事,心甚賢之。王陶、滕甫用事,日勸上罷琦而用弼。上遣人視弼,弼懼復用,乃策杖見使者,言已病廢不任朝謁,又累章乞解使相,以僕射仍判河南。是年秋,上召入見,弼聞琦罷政判相州,張方平參政、韓絳副樞,即引舟復還,乞復守河陽。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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