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四十二
卷二百四十二 (第2/3页)
依險團族甚觽,遣官於懿、峽、富、錦、黔州分建城寨。是月,石鑑言:峽、富等十七州首領舒光秀等與蠻一千五百餘人納器甲歸朝【一四】,已勞遣還其地。惇又言:辰州南江知州管內軍衙首領等,各乞納土為王民。詔補向永修為西頭供奉官,餘補官有差。實錄但書安化縣七星鎮,與南江傳不同,當考。是年二月癸巳、五月癸丑、六月丁丑及七年正月丁巳並應合參照。
翰林學士曾布權知貢舉,知制誥呂惠卿、天章閣待制鄧綰、直舍人院鄧潤甫並權同知貢舉。
二月乙亥朔,詔供備庫副使、太原府代州路都監蕭士元罰銅十斤,府州都監成恭二十斤。先是,便殿引呈虎翼軍士蹶張武藝疏弱,上問出戍所隸,以二人對,故坐責。七年正月,士元分畫地界。
右千牛衛將軍叔婼言:「姊適侍禁王益廣,赴官吉州,益廣道病失心,刺殺婢,繫真州獄。以姊無依,遣人迎之,而貧不能自歸。」詔真州賜錢三萬津遣,仍給驛券。
丙子,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張燾提舉在京諸司庫務。燾前知瀛州,遭母喪服除。故事,起執政以詔,近臣以劄子,上曰:「燾近臣,宜以詔。」乃以詔起之。
禮部貢院言:「乞依發解條,以前次科場明經到省、及明經奏名人數同比較,係若干人到省取一人奏名外,據所剩奏名額,並撥添進士奏名,即雖到省人數多,合格人少,亦將不合格明經奏名人額添進士。」從之。
丁丑,祕書丞、崇文院校書朱明之為館閣校勘。 詔開封府判官梁彥明、推官陳忱各罰銅十斤。去月十四日,宣德門親從官王宣等與宰臣王安石家人從喧競,指揮使李師錫擅傳語開封府官行遣,而彥明、忱不察虛實,親從官阮睿本不與喧競,亦決杖。御史蔡確彈奏開封府官吏曲意迎奉大臣之家,望特加重貶,故罰及之。蔡確疏,據陳瓘尊堯餘言兼中書及密院時政記。
先是,安石從駕觀鐙,乘馬入宣德門,衛士呵止之,撾傷安石馬。安石大怒,請送衛士於開封府,又請罷勾當御藥院內侍一人,上皆從之。安石猶不平,確奏疏曰:「宿衛之士,拱衛人主而已,宰相下馬非其處,衛士所應呵也。而開封府觀望宰相,反用不應為之法,杖衛士者十人,自是以後,衛士孰敢守其職哉?」上善確言,然宰相乘馬入宣德門是非,上卒亦弗究也。此據陳瓘尊堯餘言。請罷勾當御藥院內侍一人,不知姓名,又不見于它書,當考。
安石自敘其白上語云:「親從官撾擊坐車及旌斿,臣至宣德門,依常例於門內下馬,又為守門者撾馬及從人。臣疑親從官習見從來事體,於執政未必敢如此,今敢如此,當有陰使令之。都緣臣居常遇事多抗爭曲直,臣所以如此者,乃為義故,豈敢以私事肆為驕騃不遜?恐姦人欲以此激怒臣,冀臣不勝忿,因中傷臣以為不遜。臣初所以不敢辨者,疑有條制,從來承例違越,及退檢會,乃無條制;問皇城司吏,亦稱無條制;及問體例,卻據勾當皇城司繳到皇城巡檢指揮使畢潛等狀稱,從來合於宣德門外下馬。臣初執政,即未嘗於宣德門外下馬,且宣德門內下馬,非自臣始,臣隨曾公亮從駕,亦如此。」上曰:「朕為親王時,位在宰相下,亦於門內下馬,不知何故乃如此。」安石曰:「此所以不能無疑,欲具劄子乞勘會,依條例施行。」上許之。安石又言:「檢到嘉祐年後行首司日記,並於門裏下馬。然問馮京,則云忘之,記得亦有在門外下馬時。而文彥博遂揚言云,我從來只於門外下馬。」不知下馬儀制竟何如。安石又云:「中書驅使官溫齊古見堂吏看棚者云:『守門人自相與言,擊宰相馬,馬驚致傷損,罪豈小?』一員僚曰:『我豈不解此,但上面逼得緊,將奈何!』齊古以白王珪。」然齊古者憚入獄置對,安石問之,乃言不記堂吏姓名,安石亦不復以齊古言告上也。溫齊古事,據日錄二月十六日所載,今移入此。王銍元祐補錄蔡確傳云:王安石方用事,確揣知上有厭安石意,會上元駕出,而宮中約嘉、岐二王內宴,從駕還至禁門,岐王馬攙安石先入,從者傷安石所乘馬目。事送開封府,岐王待罪,安石堅乞去。事未判,會確以他事對,上忽問岐王從人擊宰臣馬為犯分,確忿然對曰:「陛下方惇友悌,以化成天下,置上元禁中曲宴,以慰慈顏。安石大臣,亦宜體陛下孝友之意。若必以從者失誤,與親王較曲直,臣恐陛下大權一去,不可復收還矣。」上瞿然驚曰:「卿乃敢如此言安石耶?」自是有大用確意。據安石日錄并中書、密院兩時政記載此事頗詳,嘉、岐二王從者實未嘗居其間,陳瓘論辨亦弗及也,不知王銍何所傳聞,疑銍增飾之,附見當考。陸佃所編安石文字,有三劄子,皆論宣德門事,今並附此。其一曰:臣今月十四日從駕至宣德門,依逐年例,自西偏門入。有守門親事官閉拒不令臣入,撾擊臣從人鞍馬,從人告訴,而臣切恐成例有違儀制,所以未敢陳奏。尋取責到行首司王冕等狀稱,自來從駕觀燈,兩府臣僚並於宣德門西偏門內下馬,卻於左昇龍門出。兼檢到嘉祐八年、熙寧四年本司日記,體例分明。又會問得皇城司吏手狀稱,宣德門即無兩府臣僚上下馬條貫。尋又令會問自來體例,卻據勾當皇城司狀稱:「取到在內巡檢指揮使畢潛等狀稱,自來每遇上元節,兩府臣僚合於宣德門外下馬。」切緣臣自備位兩府以來,上元節從駕,並於宣德門西偏門內下馬,門衛未嘗禁止,獨本年閉拒不許入,而隨以撾擊。會問到皇城司,又稱:「即無條貫,卻只取到在內巡檢指揮使畢潛等狀稱,自來合於宣德門外下馬。」雖據皇城司取到畢潛等狀內所稱如此,即與行首司王冕等狀內所稱自來體例不同。伏乞聖慈以臣所奏,付所司勘會條例施行。所有取責會問到文狀,謹具劄子繳連進呈,取進止。正月二十四日,臣安石劄子。其二曰:臣近論奏宣德門西偏門事,聞已送開封府勘會。臣止為自來兩府臣僚下馬有常處,而今來皇城司與中書行首司所稱各異,理須根究,乞付所司定奪,使人有所遵守。至於禁門中衛之人,既見元無條貫,遂有止約,亦無深罪,伏乞聖慈詳酌,特加矜恕。干冒天威,臣無任惶懼之至。取進止。二月日,臣安石劄子。其三曰:臣檢御無素,乃至私人干犯禁衛,惶懼震擾,不知所圖。方俟得望清光,冒昧陳敘,伏蒙聖恩曲賜慰諭,臣誠感誠恐,無任激切屏營之至。林希野史云:使相在假,或云惠卿多變其事,不樂如此。或云上幸苑中,因問諸臣閹,閹皆伏地叩頭流涕云:「今祖宗之法埽地無遺,安石所行,害民虐物。臣等知言出必取禍,不敢不言,願陛下出安石,臣等亦乞遠流海外,以示非敢害宰相而為身謀。」又云:安石上元乘馬從駕還棘圍中,回駕觀百戲,相公馬至宣德左扉將入,親事官攢骨□止之,馬勢不止,大閹張茂則叱止之,遂目親事官執其馭者而毆之。曰:「相公馬有何不可!」茂則曰:「相公亦人臣,豈可如此,得無為王莽者乎!」安石訴茂則毆傷其馭,上使驗問傷狀,安石不樂,遂求去。又云:上元,雱於看棚,有指使輩不伏衛士指約,喧鬧,遂提衛士送開封府,即時四人各決杖十七。合該降配取旨,上方知,索開封府案閱之,送府令再勘。上使使喻鞏彥輔曰:「不可徇宰相意,盡公勘之。」彥輔亦寬其過,指使者罰銅,大程官、書表司各決二十。後遂著令,指定下馬處。按希所云,比它書尤詳。張茂則、鞏彥輔等姓名合增入,姑附注此。
己卯,詔淮南轉運使,自今小麥若收糴般運每斗價錢七十以上,即折納錢。初,有旨:官吏及坊監、諸班直、諸軍應給小麥而願給錢者聽。至是,三司乞下發運司權停運小麥,故有是詔。
詔熙州城下洮河及南、北關渡口並置浮橋。
熙河安撫司言,熙州新堡寨合置酒場,欲且聽蕃部自募人,從之。
庚辰,賜諸王府記室參軍王顚紫章服,侍講鄭穆緋章服,以嘉王頵開府,而顚、穆隨府遷也。
辛巳,司封郎中、直昭文館、知潭州潘夙為太常少卿。初,夙為荊湖南路轉運使,嘗遣邵州通判賈師熊以兵丁破蠻寨。及郭逵知邵州,以三千人攻楊昌透,為賊兵追襲至牛脊嶺,日暮幾陷沒,賴夙遣裨將劉杲引兵救之乃免。又遣周士隆、丁佐堯以觽深入據要害,賊窘,遂出降。使者言其功如此,人至今賴之,而夙未嘗自陳,故有是命。夙為湖南運使,乃嘉祐三年六月。
壬午,詔:「應有虎豹州縣,令轉運使度山林淺深,招置虎匠,仍無得它役。遇有虎豹害人,即追集捕殺,除官給賞絹外,虎二更支錢五千,豹二千,並以免役剩錢充。」從利州路提點刑獄范百祿請也。
癸未,知廣州、光祿卿、直昭文館程師孟為諫議大夫,再任,猶以修城功也。
乙酉,詔司農寺體訪西川艱食州縣,如有災傷,發常平倉減價賑濟,諸路準此。以御史劉孝孫言西川年穀不登,諸州米價騰踊,人艱食故也。上批:「聞濠、壽二州去秋被水,今春乏食,可令監司體量以聞。」
庚寅,司農寺言:「近詔天下出錢免役,而永興、秦鳳比之他路民貧役重,恐非朝廷□□愛養之意。乞詔諸路提舉司併省冗役,以次蠲減,常留二分□剩,以為水旱閣放之備。」上批:「陝西之民數困科調,最為貧弱,所出役錢獨多諸路,誠為可恤,宜依所奏。」
辛卯,賜熙河經略司錢三千萬緡,以備邊費。 癸巳,上批付樞密院:「章惇奏富州向永晤亦欲搆變,以百姓不從,遂止。詳此,乃知內附蠻酋以其不能擅誅剝之利,大底皆懷怏怏,所樂歸化者獨部民耳。惇等昨乞補置職名,太為微薄,雖朝廷已加等推恩,尚慮未愜所望,可令更切相度。如合再為推恩,仰速具奏。所有舒光秀、光銀、允財、元長,硤民既不欲復來,又其貋已背叛,必難遣還舊穴,如就辰州各優與一差遣,不惟弭患,亦自不失恩信,未知可否,并令疾速相度具奏。」於是樞密院言:「臣等已依聖旨令章惇再相度推恩,欲乞作朝廷意,別轉兩資。仍令惇相度舒光秀合與差遣,更乞空頭宣命二十道付惇,準備填給舒光銀等差遣。」上批:「今若因懿、洽等州作過,應內附蠻酋例遷兩官,深慮啟驕長惡,事體未便,兼如向永晤輩亦恐難與忠順者一等推恩。宜降空頭宣命五十道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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