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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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四十三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六年三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四十三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六年(癸丑,1073)
全 文 三月甲辰朔,詔:秦鳳路效用進士竇長裕、竇解招納蕃部有勞,貢院考試不中格,宜依特奏名人例就試。
丁未,權知開封府、翰林學士兼侍讀元絳兼侍讀學士、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御史劉孝孫言絳決獄多徇私情,乞改除散局,而絳亦懇求罷府事故也。 知瀛州、龍圖閣直學士孫永為樞密直學士、權知開封府。永在瀛州凡二年,於是召入。
白溝界河常患北人絕河捕魚,巡檢趙用擅引兵北渡,焚族帳,故敵數侵略境上。上遣中使密訪虛實,因奏:南北通好久,但緣趙用起耲,若罪之則無事矣。頃之,敵聚兵連珠等寨亙四十里,邀邊臣會議,永遣使諭以:「邊吏冒禁已繫獄矣,何至是耶?」敵曰:「若罪人已治,能以醪糒犒師,則當歸。」永令霸州遺而遣之。責趙用在五年閏七月十三日。 熙河路經略司言:「二月丙申,二十二日。克復河州,斬千餘級,木征遁走,生擒其妻子。是日,守香子城鈐轄奚起言:蕃賊數千犯城,掠輜重糧草,侍禁田瓊部弓箭手七百餘人救援,至牛精谷,及其子永吉皆戰死。丁酉,二十三日。遣苗授等領騎至香子城,殺退蕃賊,臣等以大軍繼之,進討牛精諸谷,助擊蕃部,焚蕩族帳,獲千餘級,即日回香子城,經度版築。以道路尚阻,戊戌二十四日。又遣景思立、王君萬通路,斬三千級,復得所掠及獲牛羊、糧斛等不可勝數。」於是輔臣皆賀,上謂王安石曰:「非卿主謀於內,無以成此。」紹聖二年九月,苗授傳:授,上黨人。從韓琦辟為陝西經略司準備差使,累遷供備庫副使。熙寧五年,朝廷新復鎮洮,明年,授以兵從王韶為先鋒,破香子城,進拔河州。賊退圍香子城,以迎歸師,韶遣裨將田瓊救之,鬥死,乃以五百騎屬授夜馳往,授勒所部令曰:「晨當擊賊!」士卒皆賈勇,大敗之。休卒二日,賊猶要我于架麻平,注矢如雨,觽懼,授聲言曰:「第進無恐!氈排數日且至。」前驅者傳呼,賊驚亂,力戰數十里,斬首四千級。居數月,又破賊牛精谷,斬首三百級,遂取河西諸城城之,賜號定羌,又城香子,賜號寧河寨,始盡得河湟故地。徙知德順軍。授知德順,在五月四日。黃琮、劉舜卿薦授,四月二十七日可考。 時河、洮、岷州雖共為一路,而實未復。韶方圖進兵,上手詔令所議不須申覆,及上奏亦不必過為詳謹妨事。韶以香子城為大軍來往根本地,乃先令城守,然後領兵由此討定河州,木征戰敗,棄城躍去。會降羌反變,復圍香子,而諸羌結集,屯積慶寺以應之。韶回軍欲擊諸羌,而木征已復入河州,韶兵首尾不相及,乃止解香子圍,破積慶寺諸羌而還。
詔贈田瓊禮賓使,妻封縣君,父普、弟祥各遷一官,賜銀絹各三百,錄其子孫三人,永吉子一人,仍令厚撫其家。已而王韶奏,瓊所部兵亦獲三百餘級,然失主將,欲不與賞。蔡挺以為非親兵,當賞。王安石曰:「明告諭以有功特放罪,更不賞,則足以明法。」又議瓊親兵,文彥博曰:「前後行遣不得,政緣事干觽爾。」挺曰:「李憲欲俱不與賞。」安石曰:「將死事,若左右前後力可以救助之人不能救助而不誅,即令後將官難保首領;兼將官御士卒尚嚴,若將死而左右前後之人可以無誅,即因兵交之際害其主將,主將被賊殺者有矣。以此,宜須懲其左右前後力可以救助而失於救助者。若本不在左右前後而力戰有功,反以失主將不賞,又或加罪,即不為允。緣兵事左右有局,各司其局,勢不能相及,即無緣任其罪責。雖復殺之,於後何所懲艾?臣以謂須下王韶令推問瓊左右前後兵級,力能救瓊死者,禁奏聽裁,其餘有功者,令依例疾速保明聞奏。」或以為當密,或以為動觽,上卒從安石議。安石又論瓊父子死事,一子又傷,宜以瓊所合遷官,於例外更遷其子官。上以為然。上連日悼痛瓊不已也。
熙河路副都總管高遵裕言:「臣初欲同領兵收復河州,以牒知夏國點集甚盛,遂議留臣為熙州聲援。甲午,二十日。大軍行後三日告捷,會牒報西兵至,不知其數,見已過黃河,在天都山、蘆子川,去本州裁三驛,又馬銜山後康古見有人馬五七千出沒巡綽。臣已報王韶等請分率已勝兵馬數千回赴本州,以威示夏人,使知已復河州,以折其內侵之謀,為熙州根本之固。」上批:「恐遵裕以不得預河州之行,故張大夏國聲勢,希功生事,可嚴誡約,但令謹備,毋得小有侵犯。」已而上令止用「可嚴誡約」以下批語付之。 初,議取河州,遵裕曰:「古渭【一】舉事先建堡寨,以漸進取,故一舉拔武勝。今兵未足,糧未充,一旦越數舍圖人之地,使賊能阻要害,我軍進無所獲,退不得旋,殆矣!」王韶與李憲笑曰:「公何遽相異耶?」檄遵裕守鎮洮。韶既行,或傳賊且至,熙人大恐,遵裕單騎宿城外,觽恃以安。此據遵裕本傳,今附見。詔遵裕「謹備」後「觽恃以安」等語當考。
上既閱河州奏,曰:「聞外間紛紜,以為王韶全軍覆沒,此必高遵裕唱之。」王安石曰:「造作如此語言者觽,恐非因遵裕唱之也。遵裕但不能料夏國不敢來爾,如王韶即從初便料知夏國不敢來。」上曰:「若不能料,即不敢往河州矣。」
初,河州未聞吉語,蔡延慶牒張守約令留千兵守二堡,以三千赴救王韶,開道路。守約奏:「準催促軍須所牒如前,臣以為二堡不足守,今韶以精兵萬人尚為賊所扼,臣以三千人往必恐敗事,臣以此不敢依軍須所牒,盡領五千人往【二】。」蔡挺言:「守約當黜,事與高渙相類,才見賊便逗遛避事,不黜無以御將帥。」安石曰:「守約但不從軍須所牒留人,非避事不往。」挺曰:「軍須所牒固不當從,緣與高遵裕商量,高遵裕即合節制守約者。」文彥博曰:「但言與高遵裕商量,卻無遵裕牒。」挺固言守約當黜,上笑曰:「守約非不行,第要盡將兵去耳。」挺及馮京皆言守約不合多要兵,安石曰:「若如所聞,韶以精兵萬人往而見扼,即守約以三千人為少,不足怪。」挺又爭曰:「經略使被圍,三百人亦當往,三千人乃不肯往?」安石曰:「軍須所牒,守約恐不當遵稟。」上曰:「固也。」 既而樞密院乞下王韶相度,如經略總管不在本州,合令何人權節制。上曰:「自是蔡延慶不合干預節制,高遵裕當節制分明。」安石曰:「朝廷置官,各有職分,今不當旋問王韶。」挺言:「經略使出,副總管一面指揮兵馬,從來有此例。」安石曰:「只為近年無經略使出外,副總管在內事,然不妨副總管節制得兵官。」挺又言:「臣巡邊時,副總管亦不敢行文書。」安石曰:「從來副總管不敢干帥府權柄,又經略使雖出,實無事可施行,故不敢行文書耳。若經略使圍閉隔絕,即副總管指揮偏裨會合,孰敢不從?且孰以為越職?」彥博因言:「高遵裕懷姦,若通遠軍空虛,致夏國兵來簄虞,即以為蔡延慶罪。」安石曰:「通遠軍簄虞,則高遵裕亦不容委罪蔡延慶。」上曰:「或是忽遽如此,無它意否,但令高遵裕分析如何不行遣,卻令軍須所移牒。」馮京曰:「蔡延慶等得此,疑朝廷責怒,必惶擾。」上曰:「無妨。」蔡挺又言:「恐王韶既往康樂城,高遵裕未知所領職分。」安石曰:「但下指揮問:經略使在河州,副總管自合節制,因何卻令軍須所行遣軍事?令分析聞奏,即遵裕自知職分。」上以為然。□充等又言:「恐韶不欲以節制付遵裕,故令相度。」安石曰:「若韶疑遵裕害事,自當奏乞移卻,如未移卻,當各守職分。」上曰:「除移卻即可,若不移卻,自合還彼職分。」
已而蔡延慶自劾:「擅指揮軍事,以倉猝故,乞上坐臣罪。」僉謂延慶無可罪,安石曰:「延慶終以為都總管不在,故無人可指揮軍事,高遵裕亦習見目前事,不謂可以節制諸將。固當分明說與,令知職分。」僉欲立條,安石曰:「不用更立條,但云都總管既出,即副總管自合節制以次官指揮軍事。」僉以為須事干機速,申稟不及者乃聽如此。□充曰:「恐鄰路難關牒。」上曰:「若軍須所關牒,鄰路亦自可承稟。」安石曰:「新條鄰路事應出兵不出兵致闕誤,即有責,雖一使臣行文書,若合出兵,即無不肯出兵之理。」蔡挺又曰:「事干機速,若高遵裕要討岷州,王韶不在本司,便用此指揮出兵,如何?」安石曰:「若出兵應機會不致闕誤,即奚傷?但恐不應出兵而妄舉動,即自不可。」文彥博亦以為然。乃詔:「諸路都總管,遇出入本司兵馬機速事,申稟不及者,副總管聽專行。」詔下乃四月十八日辛卯,今并書于此。
詔提點秦鳳等路刑獄張穆之與熙州官吏制置市易條約以聞。初,王安石議遣穆之,上曰:「蔡延慶已自任責,更遣穆之,恐非延慶所樂。」安石曰:「市易事,穆之經畫頗有序,欲令穆之往彼助王韶勾當。」上曰:「第恐韶未暇。」安石曰:「固為韶未暇,所以遣穆之。若穆之勾當,即都不妨韶經畫邊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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