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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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見錢及時收糴。若朝廷借以一年糴本,明給吏祿,繩以重法,其糴官亦以所糴石斗次第給賞,於事為便。乞與本路當職官司詳定條約以聞。」從之。
詔澶、衛二州,自今如河北饑民流移過河,月具數以聞。
丙辰,遼主遣林牙興復軍節度使蕭禧來致書,見于崇政殿。書曰:「爰自累朝而下,講好以來,互守成規,務敦夙契。雖境分二國,克保於驩和;而義若一家,共思於悠永【二八】。事如聞於違越【二九】,理惟至於敷陳【三○】。其蔚、應、朔三州土田一帶疆里,祗自早歲曾遣使人止於舊封,俾安鋪舍,庶南北永標於定限,往來悉絕於姦徒。洎覽舉申,輒有侵擾,於全屬當朝地分,或營修戍壘,或存止居民,皆是守邊之冗員,不顧睦鄰之大體,妄圖功賞,深越封陲。今屬省巡,遂令案視,備究端實,諒難寢停。至於縷細之緣由,分白之事理,已具聞達,盡合拆移【三一】,既未見從,故宜伸報。爰馳介馭,特致柔緘,遠亮周隆,幸希詳審。據侵入當界地里所起鋪形之處,合差官員同共檢照,早令毀撤,卻於久來元定界至再安置外,其餘邊境更有生創事端,委差去使臣到日,一就理會。如此,則豈惟疆埸【三二】之內不見侵踰,兼於信誓之間且無違爽,茲實便穩,顓俟準依。」
先是,執政多以為蕭禧來,必復求關南地。王安石曰:「敵情誠難知。然契丹果如此,非得計,恐不至此。此不過以我用兵於他夷,或漸見輕侮,故生事遣使,示存舊態而已。既示存舊態而已,則必不敢大段非理干求,亦慮激成我怒,別致釁隙也。」禧書未拆【三三】,上猶以為疑,安石謂必無它,或是爭河東疆界耳。及拆書果然,上諭禧曰:「此細事,疆吏可了,何須遣使?待令一職官往彼計會,北朝一職官對定,如何?」禧曰:「聖旨如此即不錯。」上問禧復有何事?禧言:「雄州展托關城,違誓書。」上曰:「誓書但云不得創築城池,未嘗禁展托,然此亦細事,要令拆去亦可。」禧曰:「北朝只欲南朝久遠不違誓書。」上曰:「若北朝能長保盟好,極為美事。」又問禧復有何事?禧曰:「無他事也。」此據王安石日錄【三四】,乃蕭禧初對時事,實錄於禧辭日方書之,未知孰是,今兩存,俟考實,削一處。據蘇轍龍川略志【三五】,則禧初至時,上既面諭之矣。事見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張方平墓志云:蕭禧至,以河東疆事為辭,上復以問公,公曰:「嘉祐二年,敵使蕭扈嘗言之,朝廷討論之詳,命館伴王洙詰之,扈不能對。錄其條目付扈以歸。」因以賋上之。禧當辭,偃蹇臥驛中不起,執政未知為言,公班次二府,因朝,謂樞密使□充曰:「禧不即行,使主者日致饋而勿問,且使邊吏以其故檄敵中可也。」充奏用其說,禧即日行。按方平六年十二月知陳州,七年十月徙南京過闕,蕭禧初來,方平蓋未嘗在朝也。恐墓誌誤,或指禧再來時則可。
上批:「方農事時,秦鳳路多起義勇以妨田作。將來穀價踊貴,邊糧愈難計置,可指揮張詵如自京差發兵馬至本路,即先放散義勇令歸。」 詔河北、河東、陝西、京東西、淮南路轉運司具轄下已得雨州軍以聞。朱史以此事小削去,是未知春秋「閔雨」之義也,今復存之。
戊午,詔工部員外郎、集賢殿修撰、檢正中書五房公事李承之綴中書省班,立起居舍人下。
又詔開封府今日以前見欠丝銅錢,並除之。王安石因辨市易事言「自熙寧五年至今罰銅者,凡千數百人,開封府不能催納了當,又不依條矜放,極為擾人」故也。
權河北西路轉運使【三六】劉航言,自冬以來頗愆雨雪,乞遣中使於曲陽大茂山真人洞投龍以禱,從之。
兩浙路察訪沈括言:「泗州都鹽務免納船戶,而以官鹽等第敷配,并給歷抑配居民、寺觀,違法。」詔淮南東路轉運提舉鹽事司根治以聞。後實有抑配狀,而官已罷去,獲免。
手詔:「聞齊、鄆等州比多盜賊,轉運、提刑司並不具奏聞。可令速體量督責捕盜官嚴行追捕,其闕食人戶亦多方謀所以賑濟之。」新本以事小削去,今從朱本。
先是,上批問王安石:「取免行錢太重,人情咨怨,至出不遜之言,卿還聞否?」是日,安石與輔臣皆對,欲留身白上,會進呈取索免行文字,上又具道所聞。安石曰:「前御史盛陶亦言【三七】,此臣曾奏請令陶計會市易司,召免行人戶問其情。願,即令出錢;若不願,即令依舊供行。如此則不須更聽浮說。」上言:「如此問不得,見說匹帛行舊有手下抱縕角人,今亦盡收入行。」安石曰:「此事臣所未曾勘會,恐未必有也。法固有不及處,須因事修改,乃全無害。若果有害,惟當立法限定錢數,不許更增足矣。」上曰:「市易,如米麥之類能平價便民,固好;其他細微須害細民,緣市易務既零賣,即民間零賣不得。」安石曰:「此事亦不然,細民必資於大姓,大姓取利厚,故細民收利薄,今官收利薄【三八】,即細民自得利,豈有害細民之理。」上曰:「近臣以至后族無不言不便,何也?兩宮乃至泣下,憂京師亂起,以為天旱更失人心如此。」安石曰:「近臣不知誰為悉力?朝廷有所聞,必考覆事實,欲以開陛下聰明者,但聽諸不逞所說即以上聞耳。且其用意多,端在陛下聰明考察,陛下但明示姓名付中書,令對定虛實,即人自莫敢妄言,陛下所聞皆是實事。如其不然,即日昃坐朝,但為崇長欺謾,令政事日壞有何補!如后族即向經自來影占行人,因催行免行新法,遂依條收入。經嘗以牒理會,不見聽從。又曹佾賒買人木植不還錢。太后殿內勾當修曹佾宅,內臣卻偽作曹佾宅幹當人狀云,被市易強買,已定下木植。及勾到客人,乃云但有曹侍中已賒買過木植不還錢,即無曹侍中已定木植,卻賣與市易司。呂嘉問具此牒送開封府勾曹佾幹當人,乃云元不曾過狀。根究得此狀,乃是太皇太后閤臣偽作姓名過狀,誣告市易司官員,開封府但牒市易司照會而已,元不曾行遣此內臣等罪過。陛下試觀此兩事,即后族何緣不結造語言?呂嘉問典領市易司,與開封、三司據法爭職事,三司、開封皆所不悅。又以職事犯忤都知、押班、御藥非一事,陛下試思呂嘉問如此何意?若為身計即大不便,但顧禮、義、廉、鯭,不欲以利疚於回邪故也。果其用心如此,不知何故卻欺罔朝廷,專以害人為事?且既與內外觽人乖違如此,不知如何卻作得欺罔事?凡作欺罔,即先須交結陛下左右,外締朋黨,然後能遏塞人論議,不知如呂嘉問所為,能遏塞人論議否?」馮京曰:「行人初聞人說不投狀有罪,便爭投狀,後來見投狀出錢細碎,卻多不收。」安石曰:「馮京所言非人情,京師行人盡狡猾者,如何並不計經久利害,但聞人說遂爭投狀乎?」京曰:「人皆如此言。」安石曰:「凡士大夫不逞,以馮京為歸,故馮京獨聞此言,臣未嘗聞此言也。」上曰:「見說中書亦嘗案問市易事。」安石曰:「案問非一,然終不見市易有違法害民事,所以奏對敢保任其無他。」上曰:「出錢至少者可放。」安石曰:「若一一根究見人情便否?然後陛下特蠲除下戶,豈非人所甚願者。」上曰:「善。」觽退,安石獨進曰:「陛下左右前後殊無親臣,不知不顧利害肯為陛下盡言情實以補陛下聰明者為誰?」上曰:「如此人誠難得。」安石曰:「如此人誠難得,陛下果好信,即人孰不欲用情為善;陛下不好信,即雖忠信之人亦且隨時暫易,又況素行淺薄者。」因言:「李憲庇景思立數有大罪,陛下不治;皮公弼交結內臣,開河無狀,得罪甚薄。」又言:「三司、開封府於近習事,輒撓法容之,故不為近習所譖,免譴怒。然則陛下喜怒賞丝不以聖心為主,惟左右小人是從,如此何由興起治道?唐二百年危亂相承,豈有他故,但以左右近習擾政而已。臣以衰晚之年,備位於此,若陛下但如此,即臣雖夙夜勤勞,何能有補?臣非私畏陛下左右議論,故出此言,誠以害陛下國家大計故爾!若臣有罪,亦不待此輩敷陳,臣同列必不肯掩覆也。臣自初得見陛下,即論奏以為小人有言不可信,但當一一考實,若欺罔即加之罪罰,然後天下情實畢陳於前。臣之言,豈欲閉塞陛下聰明令人不敢言,但欲令人不敢妄言爾。」
己未,祕書丞、集賢校理兼同修起居注章惇為起居舍人、知制誥。惇堅辭至五六,上命改右正言充職。
都官員外郎、檢正中書戶房公事熊本為刑部員外郎、集賢殿修撰。
詔:「戶絕莊產委開封府界提點刑獄司提轄,限兩月召元佃及諸色人實封,投狀承買。逐司季具所賣,關提舉司封樁,聽司農寺移用,增助諸路常平本錢。」
同知審官東院鄧潤甫,乞以京東十七州選官四員各分定專管勾方田。今欲先差著作佐郎、知費縣張鍔,前建昌軍錄事參軍劉源分定州縣,三年為一任。從之。舊紀於己未書:詔民田疆界不明,租賦不均,立方田法。新紀亦於己未書立方田法。案食貨志,則方田始自五年八月矣,兩紀皆誤,已具五年八月末注。四月二日、四日、六日,十月三日,當考。
先是,上欲赦以救旱災,僉謂一歲三赦非宜。是日,上復欲赦,王安石曰:「湯旱以六事自責,首曰『政不節歟』,若一歲三赦,即是政不節,非所以弭災也。」乃已。
王安石進呈市易改免行文字白上曰:「已令呂嘉問等具析如聖旨所諭事,仍乞陛下擇可信內臣,令躬親體問行戶。如有不同,即乞降付中書推見指實。」且曰:「陛下昨宣諭兩宮憂致亂,臣亦憂致亂。然所憂致亂之由,乃與兩宮所憂適異。詩曰:『亂之初生,僭始既涵。』臣之所憂乃在於此,陛下試思詩書之言不知可信否【三九】?如不可信,即歷代不當尊而寶之,開設學校以教人,孔子亦不當廟食。如其可信,即亂之生乃實在此。齊威王三年不治國事,一旦烹阿大夫,即舉國莫敢不以情實應上,國遂治,兵遂強。僭之生亂弱,信之生治彊,如此,願陛下熟計。」上欲減省行人所納免行錢,安石曰:「下戶已自減省不少,若更減省,不知卻令何人出錢給吏祿?」上令除吏祿錢外減省,安石曰:「如此固善,然謂免行錢非人願、擾人,即非事實。」上曰:「京師人素優幸,分外優饒之亦不妨。」安石曰:「如此,即是陛下聰明為左右所蔽,實未知京城百姓疾苦。臣曾雇一洗濯婦人,自言有兒能作餅,緣行例重,無錢賠費,開張不得。未出免行以前,大抵如此,其為官司困擾百端,陛下乃以為優幸,今盡為除去。如此事卻賦吏祿,禁以重法,令不得橫擾,乃反為不如未立法以前,蓋陛下為左右所蔽,故有所不察爾。」陳瓘論曰:京師者,萬國之本也。呂嘉問欲取免行錢,以擾京師之民,神考欲減省之,以安京師,而安石對曰:「如此,則是陛下聰明為左右所蔽,實未知百姓疾苦。」夫優饒京師,而謂之不知百姓疾苦者何哉?唐德宗不恤京師之民,陸贄先事進言曰:「聚斂之法,轂下尤嚴,貴而不見優,近而不見異,其為憤戚,又甚諸方。誅求轉繁,庶類恐懼,興廢無已,髃情動搖,朝野囂然,而京邑關輔不寧矣。」嗚呼!唐有賢臣,而德宗不能聽,神考有聖訓,而安石不肯順,可為流涕也已。
上又患置官多費用,安石曰:「凡創置官,皆須度可以省費興治乃創置,如將作監即但用諸置局處食錢,已足養創置官,而所省諸費固不勝數。如帳司即一歲磨勘出隱陷官物,少亦數倍,其他置官類此,豈得為冗。」上曰:「即如此,何故財用不足?若言兵多,則今日兵比慶曆中為極少。」安石曰:「陛下必欲財用足,須理財,若理財,即須斷而不惑,不為左右小人異論所移,乃可以有為。」上曰:「古者什一而稅足矣,今取財百端,不可為少。」安石曰:「古非特什一之稅而已,市有泉府之官,山林、川澤有虞衡之官,其絘布、總布、質布、廛布之類甚觽。關市有征,而貨有不由關者,舉其貨,罰其人。古之取財,亦豈但什一而已。今之稅,亦非重於先王之時,但不均,又兼并為患耳。」陳瓘論曰:神考曰:「古者什一而稅足矣。」安石對曰:「古非特什一而已。」其對如此,為必須理財故也。必須理財,乃熙寧元年語也,為政七年,尚守此語!而神考反復折難,稽什一之法,以百姓不足為慮,以取民百端為戒。臣著之,以見神考愛民之本意,而又於理財論其本末。
庚申,詔河東、永興、秦鳳等路管勾常平官,遇有闕,依河北路提舉司奏舉。
上批:「熙河路經略使王韶見領兵在外,聞折博務官見權知州,可令秦鳳等路都轉運使蔡延慶且權州事。已差通判亦速令赴任。自今如知州領兵在外,並令監司官權管。」
詔:「京城門外草市百姓亦排保甲,聞多是城裏居民逐利去來,今為保伍,人情非所便安,況又不習武藝,排之亦無所用,可速罷之。」
詔:「荊湖、川、廣近邊州軍保丁,候教成即免籍,定土丁。其餘州軍土丁,並依舊人數注籍教閱。」 賜永興軍等路轉運司所鑄折二錢十萬緡,以備夏糴、冬衣、郊賞等費。六年十月二十三日。
賜岷州修城防托禁軍特支錢有差。 辛酉,詔翰林學士承旨韓維、知開封府孫永據詳定行戶利害所供行戶投行事,追集行人體問,詣實利害以聞。於是王安石以呂嘉問等具析條件并案牘進呈,曰:「此皆百姓情願,不如人言致咨怨也。」上曰:「韓維極言此不便,且云,雖取得案牘看詳亦無補。」安石曰:「維既有此言,欲差孫永同維集觽行體問。」上從之。前此嘉問等盡括行戶,細碎無所遺。已而有詔詳定所更勿遣人體問,自貧下行特減錢一萬緡。維等言:「方集觽行體問利害,全繫納錢多寡,須埙臣等見得的確,合減分數,別降指揮。今如此,則是呂嘉問等所定有得而臣等所言為不足信,伏乞改命可信之人,使畢其事。」詔維等依前降指揮,速體問結絕。
初,議者多謂朝廷既知行役之弊,當即罷省,不可更令出錢。而詳定所奏:「朝廷所以許民間輸直免行者,蓋人情無不欲安居樂業而厭於追擾,若一切罷去,則無人祗應。又公人祿廩素薄,不免有求於行人,非重法不能禁。以薄俸申重法,則法有時而不行;縣官為給,則三司經費無窮【四○】。今取於民薄,而公人各知自重,不敢冒法,此所以使上下交濟,臣等推行之本意也。議者乃謂既知行役重,當為除去,不可斂錢。此殆不然,民未嘗不畏吏,方其以行役觸罪苦,雖欲出錢,亦不可得。今公人之祿可謂厚矣,然竊聞未比昔日於民間所得之半。今本司收免行錢,計所入,尚不足以償朝廷因行戶事增錄行倉法處料錢,則不惟公人不得如向來誅求之半,而民間所出又未及增祿之半。以此推窮,孰便孰不便,較然可見。今略具司錄司、左右軍巡院、雜賣場、左藏庫、內藏庫、內香藥庫、內東門司上項八處公人,係自來於行戶及請納人處乞取錢物。今朝廷先以坊場、市例錢祿吏,於見在免行錢撥還外,已少二千八百餘貫【四一】,今又蒙朝廷減放錢一萬緡,計每歲虧官一萬二千八百餘貫。若其餘三司、開封府并在京百司乞取行人錢物,猶不在此,可見民間所輸不多矣。」
奏至,詔令送體問所。體問所尋奏稱,糠米等行乞不納錢,依舊祗應。而詳定所奏,以為昨米行有當旬頭曹贇者,以須索糯米五百石不能供,至雉經以死。
又言:「臣等竊知近日體問所勾集行人,內有言情願祗應。議者乃謂行人既欲祗應仍舊,則從前不願納錢可知。此又不然,緣本所未置局立法以前,三司等處未盡行倉法,雖雜買務未支一色見錢,官司置買公用及供家之物,承例行下時估【四二】,雖無添減,亦須逐旬供申。又官物不限多少,並差行人看驗,自免行後來買賣造作,不得下行看估,委自市司,如此之類甚多,無非自來騷擾。今若許以官司依舊行倉法,除去自來煩擾卻與免出錢,仍舊祗應,則行人孰不為便者,然恐非朝廷委維等體問之意。」後卒罷維等議。此段參取朱、墨二史并日錄修定,呂嘉問【四三】等奏,有不通處,當求別本校正之。新史全用墨史,一字不改易也。
三司言:「河北路有銅五十七萬九千九百餘斤,錫九千八百九十餘斤,及市易務於榷場賣銅皆百萬斤。」詔河北西路轉運司相度,若以兩路見在銅錫鑄錢,即當何處置監,具利害比較本息以聞。後詔衛州置黎陽監,歲鑄錢三萬五十緡【四四】。三月十八日。
壬戌,命權判三司開拆司、太常少卿劉忱河東路商量地界,知忻州、禮賓使蕭士元,檢詳樞密院兵房文字、祕書丞呂大忠,同商量地界。綱要云:會其臣樞密副使蕭素等於代州境上,共議之。忱子襄州司戶參軍唐老隨行,書寫機宜文字。大忠言:「竊聞敵主孱懦,朔、應諸州久不知兵,習以畏戰。可遣諜者游說,以撓其謀,遷延數年,繕我邊計,因彼釁隙,乃可得志。其餘諸羌,可以傳檄而定。其合召募錢帛,乞下經略司應副,委臣稱事優給。如商量地界未定或敵使未至,乞臣以點檢為名,因於河外召募。」從之。仍下河東轉運司支錢二千緡,如須金帛,於數內給。邵氏聞見錄云:熙寧七年春,契丹遣汎使蕭禧來言,代北對境有侵地,請遣使同分畫。神宗許之,而難其人,執政議遣太常少卿、判三司開拆司劉忱為使。忱對便殿曰:「臣受命以來,在樞府考核文據【四五】,未見本朝有尺寸侵敵地。且雁門者古名限塞【四六】,雖跬步不可棄,奈何欲委五百里之疆以資敵乎!臣既辱使指,當以死拒之。惟陛下主臣之言,幸甚。」帝韙之。忱出疆,帝手暣曰:「敵理屈則忿,卿姑如所欲與之。」忱不奉詔。以祕書丞呂大忠為副使,命下,大忠丁家艱,詔起復,未行,忱亦使回。敵又遣蕭禧來,帝開天章閣,召執政與忱、大忠同對資政殿,論難久之。帝曰:「凡敵爭一事,尚不肯已,今兩遣使,豈有中輟之理。卿等為朝廷固惜疆境誠是也,然何以弭患?」大忠進曰:「彼遣使相來,即與代北之地,若萬一有使魏王英弼者來求關南之地,則如何?」帝曰:「卿是何言也!」大忠曰:「陛下既以臣言為不然【四七】,今代北安可啟其漸。」忱曰:「大忠之言,社稷大計,願陛下熟思之。」執政皆知不可奪,罷忱為三司鹽鐵判官,大忠乞終喪制。大忠事,國史略有之,忱事,絕無聞,當考。
王韶言:「河州近城川地招漢弓箭手外,其山坡地招蕃弓箭手,每寨三、五指揮,以二百五十人為額,人給地一頃,蕃官兩頃,大蕃官三頃。仍募漢弓箭手等為甲頭,候招及人數,補節級人員【四八】與蕃官同管勾。自來出軍,多為漢兵盜殺蕃兵以為首功,今蕃兵各願於左耳前刺『蕃兵』字。」從之。元祐元年三月二十八日,罷提舉熙河等弓箭營田蕃部司。
初,呂嘉問以戶部判官提舉市易務,挾王安石勢,陵慢三司使薛向,且數言向沮害市易事,安石信之。其實向於嘉問未嘗敢與之校曲直,凡牙儈市井之人有敢與市易爭買賣者,一切循其意,小則笞責,大則編管。嘉問自知不直,慮間己,故先以沮害加之,使其言不信於安石。市易本隸三司,而嘉問氣燄日盛,三司固多出其下。及曾布代向為三司使,素知嘉問驕恣,懷不能平,又聞上數以市易苛細詰責中書,意欲有所更張,未得間也。 是月丁巳,上夜降手札賜布曰:「聞市易務日近收買貨物,有違朝廷元初立法本意,頗妨細民經營,觽語諠譁,不以為便,致有出不遜語者,卿必知之,可詳具奏。」布先受命察訪河北,辟魏繼宗為察訪司指使,繼宗實監市易務,嘉問自初建議以至其後增損措置,莫不與聞。布因召繼宗問之,繼宗憤惋自陳,以謂市易主者榷固掊克,皆不如初議,都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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