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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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七年四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五十二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七年(甲寅,1074) 



    全  文



    夏四月己巳,中書言:「在京免行錢,欲令元詳定官于貧下行人名下特減萬緡,仍免在京市例錢二十以下者。開封府界并諸路今年旱災約及五分處,欠負官物元非侵盜,並權停催理。災傷州縣未決刑獄,委監司選官結絕,杖以下情輕聽贖,貧乏者釋之。勸誘積蓄之家賒貸錢穀,雖有利息,豐熟日官為受理。其流民所至,檢計合興工役,給與錢糧興修,如老小疾病,即依乞丐人例。其在京諸門減定稅額,內小民販易竹木、蘆□、羊毛之類,稅錢不滿三十者權免。」從之。



    先是,手詔應災傷路分,編排保甲、方田造簿、淤田及應有見差夫處並權罷,候農隙豐熟日別奏取旨。上以久旱,憂見容色,每輔臣進見,未嘗不歎息懇惻,欲盡罷保甲、方田等事。王安石曰:「水旱常數,堯、湯所不免。陛下即位以來,累年豐稔,今旱暵雖逢,但當益修人事,以應天災,不足貽聖慮耳。」上曰:「此豈細故?朕今所以恐懼如此者,正為人事有所未修也。」于是中書條奏,請蠲減賑□。



    翰林學士呂惠卿言:「奉詔與曾布同根究市易事,勾集行人照證,而有臣未到以前布所取狀,臣恐當再行審覆,乞下開封府暫追赴臣處供析,即更不禁繫。」中書欲依惠卿所乞施行,上批:「可令布、惠卿一處取問,所貴不致互有辭說。」三司既收牓放罪,上復以手札賜布,令求對。布即具陳行人所訴,并疏惠卿姦欺以聞。時三月晦也。



    又時布對于延和殿,上慰諭久之,因曰:「惠卿誠不可更共事。」布亦固求罷,上不許,但勉令盡力。布又陳薛向編管無罪牙人事,上惻然咨歎曰:「此事朕與有罪,當時失于詳究,便令依奏,今已無及,惟當速釋之耳。」布言:「編管人情輕,一期即放逐便,其人皆已放還矣。」上頗悅。布又言:「三司枉徇市易,決責商賈不一。」上曰:「他日可一一檢取進呈。」時上意猶必欲按治【一】,而王安石卒不肯舍惠卿用他官。惠卿奏請審覆,蓋謀獨變此事也。上疑焉,故仍以付兩人。



    上批:「久旱,可選日差官再祈郊廟、社稷,及分禱宮觀、寺院。」



    詔州學已差教授處,管下有書院并縣學舊有錢糧者,並撥入本學,補試生員,選差職掌,餘官毋得干預。從國子監請也。



    庚午,詔置疏濬黃河司。差虞部員外郎、提舉大名府界金隄范子淵,都大提舉疏濬黃河口自衛州至海口。又以衛尉寺丞李公義為勾當公事。先是,王安石以濬川杷法下大名府路安撫司,安撫司令子淵與通判、知縣共試驗之,皆言其法不可用。安石必使用之,子淵亦不敢違。子淵二十五日奏疏濬二股及清水鎮河,皆言用浚川杷,此據實錄。會子淵以事至京師,安石問子淵,濬川杷法甚善,何故頃言其不可用?子淵即對曰:「此誠善法,但當時同官議不合耳。」安石大悅,遂專置濬川司,命子淵領之,仍以公義為屬。此據記聞,仍采實錄前後所書,略加刪潤,使不相牴牾。公義,初見六年十一月八日,又見七年三月十一日。  子淵言:「今創置司局,合具條約、應疏濬河道合用人船,並下本地分都大司于諸埽差撥;如船不足,即乞從本司移牒于三門白波輦運司應副。自衛州至海口,全藉有心力使臣分委勾當,乞不拘常制,舉使臣十員、指使二員。合製造疏濬木杷、鐵龍爪等,乞下沿河州軍應副,工匠于諸埽各抽差【二】,就轉運、金隄兩司差坐船二隻,本司官當直兵士于都大司河清差撥。官員請俸、遞馬驛券、軍典人數、公吏食錢,並依都水外監丞司例。本司公事,並與本路轉運提舉司及外都水監丞司公移行遣。」並從之。此據會要。



    詔都水監黃河六都大司,除開封府界白馬等縣黃河隄岸留二員,餘各魜官一員,并其餘埽岸地里狹處使臣,亦具相度魜併以聞。  中書言,開封府見欠贓賞錢內,有于法當蠲除,亦有孤貧可矜及追贓不及十錢者,亦有已納而吏不為銷簿者,欲差同糾察在京刑獄祝諮看詳除放外,有合奏請及情理可矜,具事理聞奏。從之。



    是日,中書奏事已,上論及市易利害,且曰:「朝廷所以設此者,本欲為平準之法以便民,周官泉府之事是也。今正爾相反,使中平之民如此失業,不可不修完其法也。」



    詔:「已差韓維、孫永參問行人出錢免行利害,可令元詳定官呂嘉問、□安持同取問。」既而維、永言:「嘉問乃元詳定官,不惟議論不同,兼慮行人以嘉問是元詳定官,及見提舉市易行戶事多相關,不敢盡情供析。望且令臣等體問,所冀得盡事理。」從之。維、永乞自體問,乃初六日事,今并書之。  詔開封府界提點司督責諸縣捕蝗,得雨即時以聞。



    賜熙河諸路策應諸軍特支錢有差。



    王韶言:「韓存寶、李楶陷主將,當治軍法。緣是日全軍陷沒,蕃賊進攻城,存寶等先歸,登城固守,乃得無虞,乞免其罪。」詔存寶、楶並釋罪,委韶密訪存寶與思立出軍有無議論不同以聞。



    辛未,獲嘉縣令、崇文院校書、兼國子監直講曾肇為館閣校勘。



    詔:「方田每方差大甲頭二人,以本方上戶充,小甲頭三人,同集方戶,令各認步畝,方田官躬驗逐等地色,更勒甲頭、方戶同定,寫成草帳,於逐段長闊步數下各計定頃畝。官自募人覆算,更不別造方帳,限四十日畢。先點印訖,曉示方戶,各具書算人寫造草帳、莊帳,候給戶帖,連莊帳付逐戶以為地符。」此月二十又六日,又十二月二日,五年八月本志所載地符,與此實錄小異,今兩存之。



    壬申,詔三司勾當公事李杞等罷相度成都府置市易務,止具經畫買茶,于秦鳳、熙河路博買利害以聞。其後成都府轉運司同議,亦以為便,從之。五月二十五日差杞相度,又三月十六日云云,可考。



    又詔:「自今諸國進奉人到闕,更不差市易務上界官主賣買。」



    癸酉,遼主遣利州觀察使耶律永寧、祺州團練使韓宗範,其母遣奉國軍節度使耶律和、衛尉卿趙孝傑來賀同天節。



    上批:「應災傷路分方田、保甲除已編排方量了畢,止是攢造文字處,許依條限了絕外,其見編排方量及造五等簿處,可速指揮,並權罷。」志有此,此月二日,又四日,又十月二日。



    是日,雨。  甲戌,詔同天節依例上壽。先是,上以久旱避殿,易服,減常膳,髃臣屢請不從,至是雨告足,髃臣又表請,乃從之。



    西上閤門苗授知河州。賊復圍河州,授往救之,始度洮西,將士皆欲徑趨河州,授曰:「南撒宗城甚近,有伏兵,當襲之。」一戰而克,進破賊,斬首四百餘級,論功第一,遂知河州。擢四方館使、榮州刺史。此據本傳,當考,或削去。姚兕本傳,亦請先破撒宗城。  錄熙河秦鳳路死事者之家,推恩有差。惟景思立輕敵敗事,特卹其死戰,與二人恩澤,餘皆加等。仍令經略司先取逐家本房,如不足,取近親,依所定人數開析以聞。  詔雜買務近支借錢一千三百五十緡,依條有息錢三百緡以下,今年息收一千七百餘緡,委根究市易務利害所根究施行。其後乃云,此本息共收數也。  先是,監安上門、光州司法參軍鄭俠言:



    去年大蝗,秋冬亢旱,以至今春不雨,麥苗乾枯,黍、粟、麻、豆皆不及種,五穀踊貴,民情憂惶,十九懼死,逃移南北,困苦道路。方春斬伐,竭澤而漁,大營官錢,小購升米,草木魚□,亦莫生遂。外敵輕肆,敢侮君國,皆由中外之臣,輔佐陛下不以道,以至于此。



    臣竊惟災患致之有漸,而來如疾風暴雨,不可復禦。流血藉尸,方知喪敗,此愚夫之見,而古今比比有之。所貴于聖神者,為其能圖患于未然,而轉禍為福也。于今之勢,猶有可救,臣伏願陛下開倉廩以賑貧乏,諸有司掊歛不道之政,一切罷去,庶幾早召和氣【三】,上應天心,調陰陽,降雨露,以延天下蒼生垂死之命,而固宗社萬萬年無疆之祉。君臣際遇,貴乎知心,以臣之愚,深知陛下愛養民庶甚于赤子,故自即位以來,一有利民便物之事,靡不毅然主張而行,陛下之心,亦欲人人壽富,而躋之堯、舜、三代之盛。夫豈區區充滿府庫,盈溢倉廩,終以富盛強大勝天下哉?而中外之臣,略不推明陛下此心,乃恣其叨懫,劓割生民,侵肌及骨,使之困苦而不聊生。夫陛下所存如彼,髃臣所為如此,不知君臣際會,千載一時,欲何所為?徒只日超百資,意指氣使而已乎?



    臣又惟何世而無忠義?何代而無賢德?亦繫其人君所以駕馭之如何爾!古之人在山林有廊廟之憂,至于芻蕘【四】,匹夫匹婦欲猶自盡以規其后【五】。陛下之朝,臺諫之臣,默默其位而不敢言事,至有規避百為,不敢居是職者。凡百執事【六】,又皆貪猥近利,使懷道抱識之士,皆不欲與之言。不識時然耶?陛下有以使之然邪?以為時然,則堯、舜在上,便有夔、稷;湯、文在上,便有伊、呂。君作於內,臣應于外;主唱于上,臣和于下,以成康濟之業。膏潤德澤,下浸昆蟲草木,至治馨香,達于上下,至于千萬世,莫不欣慕而效之。獨陛下以仁聖當御,撫養為心,甚于前古,而髃臣所為如此,其非時然,抑陛下所以駕馭之道未審爾【七】!陛下以爵祿駕馭天下忠賢,而使之如此,甚非宗廟社稷之福也。夫得一飯于道傍,則銘記不忘,而終身飽飫于其父,則不以為德,此庸人之常情也。今之食祿,往往如此。若臣所聞則不然,蓋朝廷設官,位有高下,臣子事上,忠無兩心,與其見怒于有司,孰與不忠于君上;與其苟容於當世,孰與得罪于皇天。臣所以不避萬死以告陛下,誠以上畏天命,中憂君國,而下憂生民爾。于臣之身,使其粉粹如一螻蟻,無足顧惜。  臣又見南征北伐,皆以其勝捷之勢,山川之形,為圖而來,料無一人以天下憂苦,質妻賣女,父子不保,遷移逃走,困頓藍縷,拆屋伐桑,爭貨于市,輸官糴米,遑遑不給之狀,為圖而獻【八】。臣不敢具以聞。謹以安上門逐日所見,繪為一圖,百不一及,但經聖明眼目,不必多見,已可咨嗟涕泣,使人傷心,而況于千萬里之外哉?謹隨狀呈奏。如陛下觀臣之圖,行臣之言,自今已往至于十日不雨,乞斬臣于宣德門外,以正欺君慢天之罪。如少有所濟,亦乞正臣越分言事之刑。  俠,福清人也。于是上出俠疏及圖以示輔臣,問王安石曰:「識俠否?」安石曰:「嘗從臣學。」因乞避位,上不許,乃詔開封府劾俠擅發馬遞之罪。司馬光記聞云:俠上言:「新制,使選人監京城門,民所齎物,無細大皆征之,使貧民愁怨。人主居深宮或不知之,乃畫圖并進。」按俠此疏乃無之,當考。俠六月九日責,明年正月七日又責。林栗言行錄載俠以三月二十六日上疏,神宗多所聽用,蓋因俠上蘇軾等啟。然考按他事,或失先後,如責躬詔,乃三月二十八日,而以為四月一日,蓋篅也。今但取其合者。



    乙亥,上批:「京東忠果所以難招置者,大抵人情懼見揀選上京,離去鄉土,是則失朝廷救饑除盜之意,可明諭今後止揀填本州軍、就糧禁軍。」



    詔河北西路提點刑獄司劾定州路走馬承受任端。端嘗呼集諸軍校有所戒諭而不以聞其帥,于是安撫使滕甫以端侵預軍政奏之,下轉運司體量得實,故劾之。其後獄具,法止坐罰金,又特命差替。上于近習有過,未始假藉如此。



    詔諸馬遞鋪兵闕額,如係重難鋪分,招人不足,許本城不係配軍投換改刺,仍就小給請受,及關報住營處遣家屬。從夔州路轉運司請也。



    廢原武馬監,淇水二監合為一。



    賜知熙州王韶詔書。以韶奏領大兵過洮西,破賊于結河川,斬二千餘級也。韶三月九日過洮西。御集三月二十日王韶軍至寧河,遣將招討,又獲二千餘級,一行軍士,可特支禁軍一貫,餘準例,指揮宣命入急遞付韶。按此二千餘級,當即是結河川,不知御集何故書此,而實錄乃無之,當考。舊紀于乙亥日亦書王韶破西蕃于結河川,斬級二千。新紀但去「斬級二千」凡四字。



    中書奏事已,上論及市易事,參知政事馮京曰:「開封祥符縣給散民錢,有出息抵當銀絹米麥緩急喪葬之目,如此七八種,小民無知,但見官中給錢,無不願請,積累數多,實送納不得。」上曰:「豈惟如此!天下之民,所納二稅至有十七八種者,使吾民安得泰然也。」



    又詔三司以上等粳米每石為錢一千,于乾明寺米場聽民賒請,中等粳米每斗為錢八十五文,零糶與貧民,無與停販之家,立許人告捕法。



    賜河北路常平司度僧牒千,募人入米賑濟。



    己卯,岷州刺史高遵裕為岷州團練使,旌守城功也。賊乘景思立踏白之敗,圍岷州,蕃僧溫遵率容、李、龍族應之,道路不通者幾月。或請退保,遵裕曰:「敢議此者斬!」岷城卑缺,守者恐。遵裕登西門,遣偏將及包順引兵縱擊,選精兵百餘騎,繇南門鼓噪而出,合擊之,賊遂敗走。時朝廷以岷城孤遠難守,俾退保臨江。詔至,賊已潰矣,故就除本州團練使。遵裕謂容、李、龍三族應賊,而龍氏寔破和爾川砦,度不可盡誅,乃以二十縑募取龍氏一級,斬捕幾盡。以其地招弓箭手,貸容、李籍為蕃勇敢,乘障得其死力,溫遵知無能為,率其徒歸附。三月五日王安石云云,當考。  西京左藏庫使包順為內藏庫使,賜金帶、上錦袍,絹三百。餘遷官賜絹有差。錄岷州破賊之功也。包順事,自十四日移此。



    詔應乘遞馬者,于水行州縣,聽乘官舟,以役錢差雇。



    詳定行戶利害所言:「竊知體問行戶利害所取行人狀,與經本所所供利害不同,慮朝廷不知因依,欲望自今凡有體問行戶所狀,乞降本所,以憑具析申奏。」從之。



    韓維言:「陛下待臣乃在呂嘉問之下。臣雖不才,先帝所命,以輔陛下于初潛。行年六十,未嘗有一言稍涉阿倚以希己利,未嘗有一言不盡理道以補聖聽。今于此小事處置關防,乃不得與新進小生為比,臣復何面目出入禁闈,懇求去位。」優詔答之。



    詔濮安懿王子宗暉、宗勝、宗楚各賜芳林園宅地,令將作監計口修蓋。



    又詔荊南、岳鄂安澧州【九】第四等以下災傷戶,今年夏料役錢聽蠲減。又賜淮南東路轉運司上供糧五萬石【一○】,于災傷州縣募夫修工役。



    又詔軍士逃匿于熟戶族帳捕獲,依常法自首者,釋罪。



    王韶言,體量瞎藥昨在河州日,屢與景思立言毋出兵,而思立弗聽;又言【一一】瞎藥力戰受傷以死。詔瞎藥依諸司副使陣亡例給賻,仍勘會親的骨肉以聞。韶又言:「乞候諸處修築保寨畢工,併兵討蕩杓家摩雅克族。」上批:「如韶所奏,即未有解兵之期。令韶再相度以聞。」至六月,杓家摩雅克族降。



    庚辰,天章閣待制,同提舉在京諸司庫務韓縝兼提舉醴泉觀。以上批「縝奉使分畫地界,庶別給稍優,以周家用,慰其冒暑遠使之勤」也。



    壬午,知大名府韓絳言:「本路旱災已及四月旬,若使民投訴,差官檢覆,然後蠲除,恐艱食之民有所不能。欲乞河北路二麥不收者,不俟差官檢覆,悉免夏稅。」上批:「速如絳所奏行之。仍詔開封府界、諸路準此。」又批:「聞河北流民日多,皆留京師,恐貧乏之民闕糧失所,可速相度,具如何措置以聞。」中書言:「近詔京西轉運等司,募流民給錢糧,減工料興役,以為賑置。其老疾孤幼,皆濟以食。蓋以民既因醔就熟,若于京師給食,則遠近幅僟,轉使流離奔散,因役募之,兩得其利。然竊恐工役不能處處皆有,或有而未應興作,以故未能周給。欲更下有司,令未興役州郡,不以老少計口給食。」從之。仍指揮其見留京師實貧乏者,令司農寺相度,具如何賑濟,使得至所欲往州軍,不致久留京師。



    癸未,遣官謝雨。



    詔:「應黃河夏秋水漲,隄岸危急,須藉民夫救護處,去所隸州五十里以上者,本埽申所屬縣輟令佐一員部急夫入役,及申外丞司并本屬州催促應副,仍令通判提舉。如不至急,妄追集民夫,並科違制,仍委按察官覺察之。」



    甲申,詔諸陣亡軍士祖父母、父母、妻無子孫依倚者【一二】,人日給米二升,以終其身,婦人改嫁即停給。



    詔應熟夷稅戶無賣田宅與生夷,並依緣邊戶典賣田土與蕃部法。



    又詔:「聞岷州闕糧,少人入中,其東南鹽鈔與今西鹽鈔法,令三司具經久通行利害以聞。」



    又詔汾、石州去年災傷五分以上戶,見欠和糴糧草,展納限至秋。



    曾布、呂惠卿同根究市易事,凡三五日一對。上初以布言為是,已而中變,從惠卿請,送魏繼宗于開封府知在【一三】。案:此處疑有脫篅【一四】。



    是日,布復對,上獨指糯米收虛息事曰:「此事極分明。」布因言:「前後所陳事理,無不明白,聖意無不曉然,今獨以此事為分明,則其他殆未明矣。」上默然,布又言:「臣自立朝以來,每聞德音,未嘗不欲以王道治天下。今市易之為虐【一五】,固已凜凜乎間架、阡陌之事矣。近日嘉問奏稱,熙寧六年收息八十餘萬,乞推賞官吏。其間有貼黃云,近差官往湖南販茶,陝西販鹽,兩浙販紗,皆未敢計息。臣以謂如此政事,書之簡牘,不獨唐、虞、三代所無,歷觀秦、漢以來,衰亂之世,恐未之有也。」上笑而頷之。謂布曰:「惠卿不免共事,不可與之諠爭,于朝廷觀聽為失體。」退,與惠卿召行人于東府,再詰其所陳,如前不變。而王安石懇求去位,引惠卿執政,上既許之,乙酉,布復與惠卿會,惠卿頗有得色,詬罵行人及胥吏,以語侵布,布不敢校也。



    詔災傷路分逐熟流民,隨行之物,稅錢百以下聽免。  是日,雨雹。



    王韶大破西蕃,木征降。綱要云,築珂諾城,西蕃首領降【一六】;舊紀于乙酉十八日書王韶破西蕃,斬級七千,木征降。新紀別修如上,今從之。其詳又具丁酉三十日。



    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判西京留守司御史臺司馬光上疏曰:  臣伏讀詔書,喜極以泣,昔成湯以六事自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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