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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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何憚矣!蓋自弛禁數年之內,中國之錢日以耗散,更積歲月,外則盡入四夷,內則恣為銷毀,壞法亂紀,傷財害民,其極不可勝言矣!



    臣見公私上下,並苦乏錢,深求其由,僅有一得。因番閱前後令敕,誠見條例之未便,今具錄敕文,進之衡石。伏願陛下申明舊章,急救其弊,立四夷內外之限,通下民衣食之原。重惟古先聖人之立制,內夏而外夷。今乃傾中國之利,撓君權,竭民用,以資外國;又弛銅禁,通商販,銅入四夷【七】,無復紀極,所謂假寇兵也。既資之財,又假之兵,以濟其猾逆之心。暴害之力,桀黠之徒,有以窺國家御邊之無算,樞機之不密,安得不啟其侵侮之謀者哉?不知議法者之意,據何義理?舉累朝經遠長慮,所以保國便民之典,一旦削而除之,此國之大事,惟陛下聖明察納,早垂神斷。



    既數請便郡,上曰:「卿在朝豈有所好惡者歟?何欲去之速也?」方平曰:「臣平生未嘗與人交惡,但欲歸老耳。」上知不可留,乃有是命,謂方平曰:「朕初欲卿與韓絳共事,而卿論政不同;又欲除卿樞密使,而卿論兵復異。卿受先帝末命,卒無以副朕意乎?」因泫然泣下。蘇軾誌方平墓云:「有星孛于軫,方平上疏,論所以致變之由,人皆為恐慄,求去愈力,乃除應天。」按星變實初九日,方平除應天,蓋初四日,既除應天後方有星變也。今不取。又恐論錢禁亦在到南京後,緣劉摯集有代方平論此,乃在論賣廟事後也。方平集論錢禁別有疏,不用。摯所作賣廟事,則純用摯疏云。



    賜秦鳳等路轉運司銀十五萬兩,市熙河糧草。



    提點成都府路刑獄張諷言:「近制兩浙水利,縣委提舉司舉官,或聞所舉多不應令,致闕正官,乞委銓院選差。」詔中書選差。  樞密院上河北將官敕,詔行之。  癸巳,詔給韓琦本品鹵簿送葬。琦子忠彥初辭葬日給鹵簿,許之,將葬,乃復自請也。  大名府路安撫使文彥博言:「盜入博州博平鎮酒稅務,取兵仗棄井中,驅監官出城。役兵王友、黎節入井收兵仗,率觽追捕,乞加賞。」詔人賜絹十五匹。



    祠部郎中趙鼎言:「京東自夏秋旱蝗相仍,民被災流徙者十六七,雖檢放租稅,而一縣通較,類不及五分,蓋恐礙倚閣青苗本息。乞令本路體量蠲稅。」詔司農寺根究,依法施行。鼎,宗道子,恐已見。趙彥若誌鼎墓,即言濮事者,恐此別一人。言濮事者【八】,即非宗道子,宗道子別見元豐元年八月一日。



    權御史中丞鄧綰言:「續體訪得呂惠卿貪濁事跡,乞下根究官體量。」詔送根究公事所。朱本削此段,今復存之。



    甲午,右武衛大將軍、資州刺史仲滂為榮州團練使,瀛州刺史仲當為德州團練使,右千牛衛將軍仲暹為監門衛大將軍,以學士院試論及經義中格也。



    都大提舉淤田司言:「諸牧地乞從本司淤溉,除留牧馬外,募人增課承佃,以給髃牧司歲費,餘錢封樁買馬。」從之。



    乙未,詔都水監相度開展惠民河利害以聞。以宋用臣與巡護惠民河官乞開展河道,以便修城也。



    是日,十月七日乙未。彗出軫。舊說於丁酉日乃書「太史奏彗出軫」,今從新紀。實錄亦系之丁酉,蓋因太史奏乃書耳。按天文志:「八年十月乙未,東南方軫宿度中有星,色青白,如填星大。丙申,西北生光芒,長三尺,斜指軫宿,若彗星。丁酉【九】,光芒長五尺。戊戌,長七尺,斜指太轄,主兵喪。丁未,入濁【一○】不見。軫,楚分也。」本志書彗,委曲若有所諱,與三朝、兩朝史不同,可見史官之誤,不可不改修云云。



    丙申,知潁州、龍圖閣直學士孫永權判北京留司御史臺。以母病自請也。



    詔罷給在京官賃宅錢。  丁酉,太常少卿賈昌衡為右諫議大夫,太子中允□安持轉一官,升一任,及金部員外郎呂嘉問各賜錢三百緡。以三司言昌衡等提舉市易司,自去年四月至今收息錢、市例錢百萬二千六百七十餘緡,故賞之。



    詔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張諤,同提舉市易司官根究比較鹽鈔、交子利害,申中書取旨。呂惠卿家傳云,當考。



    是日,九日丁酉。太史初以彗聞。彗出以七日乙未,越二日丁酉【一一】,太史乃奏也。



    戊戌,手詔王安石等曰:「朕以寡薄,猥承先帝末命,獲奉宗廟,顧德弗類,不足仰當天心。比年以來,災異數見,山崩地震,旱暵相仍。今彗出東方,變尤大者。內惟淺昧,敢不懼焉!其自今月己亥,不御前殿,減常膳,如故事。卿等宜率在廷之臣,直言朕躬過失,改修政事之未協於民者以聞。」遂詔中外臣僚直言朝政闕失。



    王安石言:「臣等伏觀晉武帝五年,彗實出軫【一二】,十年,軫又出孛,而其在位二十八年,與乙巳占所期不合。蓋天道遠,先王雖有官占,而所信者人事而已。天文之變無窮,人事之變無已,上下傅會,或遠或近,豈無偶合?此其所以不足信也。周公、召公豈欺成王哉?其言中宗所以享國日久,則曰『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不敢荒寧。』其言夏、商所以多歷年所,亦曰德而已。裨醦言火而驗,及欲禳之,國僑不聽,則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僑終不聽,鄭亦不火。有如裨醦未免妄誕,況今星工豈足道哉?所傳占書,又世所禁,謄寫鬭誤,尤不可知。伏惟陛下,盛德至善,非特賢於中宗,周、召所言,則既閱而盡之矣。豈須愚瞽復有所陳?然竊聞兩宮以此為憂,臣等所以徬徨不能自已。伏望陛下以臣等所陳開慰太皇太后、皇太后,臣等無任兢惶懇激之至。安石劄子,據陸佃所編增入,劄子稱十月而無其日。



    庚子,右正言、知制誥、直學士院、權三司使章惇知湖州。先是,御史中丞鄧綰言:



    臣伏見陛下近日斷然罷黜呂惠卿,令按治其罪。詔命一出,上自朝廷之卿士,下至閭巷之庶民,莫不鼓舞懽欣,稱頌聖德,雖四海之外,萬世之下,孰不仰陛下威斷之明。臣以謂惠卿執政逾年,所立朋黨不一。然與惠卿同惡相濟,無如章惇。臣職在糾彈,曾論奏惇佻薄險輕,行跡醜穢,趣向姦邪。亦略條惇徇私作過,欺君罔上,不忠之罪。又復言惇父年八十不肯歸養,隳傷教義,不孝之惡。



    且陛下官爵,而惠卿與惇擅以相私。只如惇才差往辰州,即舉惠卿妻弟方希覺往軍前妄冒功賞。惠卿才管軍器監,即舉惇妻弟供奉官張赴在本監勾當公事。及惇入三司,即商量廢罷三省判,特置三主簿,內一員方希益乃惠卿妻之親弟,一員陳朴乃升卿妻之親兄。又商量欲擢用和卿,則先薦王安石為例。和卿之庸懦如此,而惇奏「風力精彊」;和卿初作尉二年,而惇奏稱「所至必治」。大抵欺謾君父,愚弄朝廷。



    其於財利,則止有內庫、司農寺借錢;其於職事,則長是中書刑房上簿;入省則終日諧褻,未嘗請副使、判官過廳;出省則諸處奔馳,惟務尋內臣、富室酣飲。臣前奏內言惇於熙寧七年十月內,兩次有劄子面奏,稱鹽鈔四年折卻八百萬,乞借內庫錢五百萬,計盡一年可以積剩得三四百萬錢帛;而今年卻借司農寺錢三十萬支料錢,則見惇去歲所言是欺妄。又言惇在省不稟朝旨,專權給與李陟、陳敦夫等添給;及姪章鉞盜官錢帛,惇蔽蓋百餘日,並不舉覺。及惇已移三司,越職違法,舉呂和卿為監丞等事,皆合改正,而至今未蒙施行。緣惇人行污辱朝廷,與呂惠卿協力為姦,欺罔不一。今惠卿雖已黜逐,而尚留惇在朝廷,亦猶療病四體,而止治其一邊,糞除一堂,而尚存穢污之半也。



    伏以陛下不世出之英主,焦勞求治,既已累年,法度雖備,而朝廷未至尊榮,政化甚孚,而風俗未至惇厚,良以在朝侍從要近之臣或非其人故也。今正當除去穢慝,以尊榮朝廷,懲汰險邪,而惇厚風俗,豈可尚使善惡相與雜處於朝廷!夫朝廷者,天下本源,未有不清其源,而能潔其流者。語云:「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朝廷正於上,則陛下之所欲為,不勞而成,聖德日隆矣。  於是罷惇三司使,以本官出守。上嘗對惇稱張方平之美,問惇識否?惇退以告呂惠卿,惠卿明日與方平同行入朝,告以上語,且曰:「行當大用矣。」方平縮鼻不對。其夕方平適與客坐,惇呵引及門入謁,方平使謝曰:「素不相識,不敢受謁。」惇臱怍而退。故蔡承禧劾惇有云:「朝登陛下之門,暮入惠卿之室。」蓋指此事也。上由是惡惇,而王安石尤忌方平。方平既出,惇亦隨責。此據司馬記聞。



    淮南兩浙體量安撫使、起居舍人、知制誥沈括權發遣三司使。括行至鍾離,召還。行至鍾離,據括自誌。  太子中允、直舍人院、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同判司農寺張諤為淮南、兩浙體量安撫使。



    詔罷下元日朝獻景靈宮,以星變避殿故也。



    權御史中丞鄧綰言:「王庭老、張靚朋附呂惠卿,黨庇贓吏,乞檢會臣前奏,速罷三人差遣。」詔睦等候徐禧根究畢取旨。



    辛丑,詔開封府界民欠司農寺所散錢米除官戶外,實闕乏者,與展限一年,作兩料輸官。



    又詔廬壽濠常潤揚州、江寧府累經災傷州軍,見督民間所逋常平錢物,貧不能輸者,如開封府界法,欠役錢者候歲豐催理。陝西、河東甚災傷處準此。



    又詔江浙、淮南災傷州軍除用常平借貸興利外,更賜上供米三十萬石賑濟,令體量安撫司均給措置。  又出空名試將作監不理選限暣告、助教暣各十五,賜夔州路轉運司,募人入錢米於南川縣等以給邊。



    又詔御史臺根究章惇舉呂惠卿妻弟方希覺赴辰州軍前妄冒功賞事實以聞。其後惇言:「實委李銳至鵝州招納田元猛,希覺等繼差赴蔣、晃州相度修寨,并就近措置。元奏亦以李銳為最,即乞優與推恩,希覺等止乞詳酌酬銟,而言者誣陷中傷,未嘗虛冒也。」御史臺根究稱,招納田元猛功出於李銳,希覺無功。於是再下開封府,奏以為李銳親至蠻界,希覺實被差出至蔣、晃州而已。尋詔追希覺等賞,降第四等推恩。七年正月七日希覺被賞。  又詔武學上舍生員曹安國依得解人例,赴祕閣再試。以武學言安國材略可用故也。  壬寅,大赦。



    新管勾福建路常平等事、常州團練推官曾旼罷為潭州州學教授。初,旼乞朝辭上殿,閤門以前此無選人入辭上殿例。詔特引對,旼因自言願得閑官,而有是命。其實上惡旼交鬥王安石、呂惠卿,故黜之。曾旼小人,當與外任。上語見六月十七日。旼以八月十六日除福建倉司,蔡承禧奏議已附見本月日。  詔司農寺,具開封府界、諸路役錢見納合用□剩數,畫一以聞。



    詔提舉熙河路買馬司以萬五千疋為額,額外所買即估價賣。初,詔以二萬疋為額,候二年取旨,而提舉官李杞以為數多,故復有是詔。



    上批付韓縝等:「今月九日,得卿等繳奏北人來牒,卻改差蕭禧代耶律壽分畫地界事,未知遼人之意何在?可火急體量奏來。所有疆議,今後宜更再三思慮應接,無見露憚於持久,為遼人窺度,致浸淫生事,卒難了絕。」此據兩朝誓書冊內韓縝等所得御札,係十月十四日。



    甲辰,詔國子監上舍生顧襄、安惇、丁執古、虞蕡、葉唐稷如不得解,與免解;已得解,免禮部試。襄,開封;惇,廣安;執古,泗州;蕢,常州;唐稷,南劍州人也。葉在後舉方了免解,必有因依,當考,必緣在經義局。七月十一日,初議免解。又九月二十六日,呂惠卿云云可考。襄已見九月二十六日。



    上批:「將下兵士,旗無定數,枉費物帛。其令諸將據隊數,每隊依數用一色三口。」  乙巳,王安石等以上避正殿,減常膳,上表待罪。詔答不允,仍斷來章。



    遣大理評事、都提舉市易司勾當公事孫迥,點檢熙河路市易司,及同本路當職官相度但于財利合措置事以聞。



    兵部言秦、隴、成州義勇不多,應援熙河路闕數,乞以第四等以上兩丁,并第五等三丁保丁內兼充數。從之。



    詔衛州黎陽監歲增鑄折二銅錢五萬緡,仍益以役兵百人。



    丙午,三司請自今廣南東路除留買銅鉛錫上供內藏庫錢外,更於所鑄錢發折二錢十萬緡赴內藏庫。從之。



    熙河經略司言:「裕勒藏喀木弟諾爾者,報探西賊集兵抄略並邊熟戶丁家等族,焚族帳,殺人口得實。」詔被殺者人給絹二匹,付其家,仍給修造錢有差;諾爾令高遵裕密優賜之。



    丁未,潁州進士常立為天平軍節度推官、崇文院校書。立,秩之子,熙寧初,御史知雜謝景溫嘗薦其行義。召赴闕,以疾不赴,至是特錄之。



    是夕,十月十九日丁未。彗不見。自始出至沒十二日。實錄於此書云:「彗不見。初,乙未有星出軫,至丙申,長三尺;丁酉,長五尺。太史乃以彗聞。戊戌,長七尺,斜指太轄,至是而沒。」



    己酉,王安石等上表乞御正殿,復常膳,不許,表三上乃許之。



    詔在京遞馬頭子並樞密院給之。以都水、將作監遣屬官出外,或擅給之故也。



    庚戌,詔中書有置局取索文字,煩擾官司,無補事實者,宜並罷之。於是編修中書條例司、編修司農寺條例司皆罷。



    又詔雄武軍節度推官時孝孫落衝替。以御史中丞鄧綰言孝孫昨任司農寺勾當公事,點檢河北西路常平事,以擅牒監司檢括人戶所蓄斛斗得罪衝替,原其用心,本以為民,謂可矜貸。中書奉詔取案看詳,而孝孫移牒監司,乃在不得差官檢括監糴指揮之前,實無深罪故也。孝孫,安陸人。曾肇墓誌當附初責時。



    辛亥,詔河東路永利兩監鹽,自今官自計置,依商人和雇車乘,輦赴本路州縣鎮鬻之,禁人私販,犯者并告捕,賞罰論如私鹽法;並邊糧草以見錢糴買,仍出見錢鈔十萬緡給其費,收賣鹽錢償之。先是,章惇權三司使,建議下河東轉運司相度可否,至是以為可行也。



    詔:「聞通、泰州漕河不通,自春至今,留滯鹽綱四百餘舟。其令江、淮等路發運司未得疏泄陳公塘水,委侯叔獻相度引注溝河,通行鹽綱。」



    又詔西京河清、阜財監歲增鑄錢十萬緡為市易務本錢。從提點鑄錢錢昌武請也【一三】。



    編修內諸司暣式向宗儒言,面奉德音,所修文字干賞格刑名為暣,指揮約束為令,人物名數、行遣期限之類為式,今具草編成暣、式、令各一事。詔沈括兼編修內諸司式,仍罷詳定一司暣。



    前右司諫、直集賢院孫覺知潤州。初,覺知廬州,喪祖母,以嫡孫解官持服。而覺有叔父在,有司以新令:「嫡子死,無觽子,然後嫡孫承重。」覺不當為祖母解官。故有是命,而覺已去廬州,亦不赴潤州也。



    詔:「聞東南推行手實簿法,公私煩擾,其速令權罷聽旨【一四】,委司農寺再詳定以聞。」呂惠卿參知政事始創立手實簿法。事在七年七月十九日,并二十七日。御史中丞鄧綰言:  創立簿法之意,欲別有所用,則臣固不能知,若欲以均平役錢,則臣請言其大略:昨者朝廷免役率錢之法,初且用丁產戶籍,故諸路患其未均,相繼奏陳,各請重造,多已改造矣。其均錢之法,田頃可用者視田頃,稅數可用者視稅數,已約家業貫伯者,視家業貫伯。或隨所下種石,或附所收租課,法雖不同,大約已定,而民樂輸矣,安用立異造偽,剔抉搜索,互相糾告,不安其生耶?役法已定,而復搖之;民心已安,而方騷之;天下之民才免差役之殃,而復有簿法之害,甚可哀也。



    夫田□山谷之氓,止知蠶而衣,耕而食,生梗畏怯,有自少至老,足不履市門,目不識官府者;有生平不敢自出輸稅,而倍價募人代之輸者。其於文字目不能識,手不能書,豈能曉有司簿法之巧說,吏文之煩言,牓式狀之委曲苛細耶?



    臣竊見簿法隱落稅產物力及供地色等第、居宅房錢不實者,並許告訐支賞。臣伏以三代牧民,能均其力,分田制祿皆上所養。自上失其道,而貧富不一。富者所以奉公上而不匱,蓋常資之於貧;貧者所以無產業而能生,蓋皆資之於富。稼穡耕耡,以有易無,貿易其有餘,補救其不足,朝求夕索,春貸秋償,貧富相資,以養生送死,民之常也。今立法,使民凡所以養生之物,有餘者不敢停塌租賃,不足者不敢蕃息營利,匱急者無所告求舉貸,則貧富皆失其所以為生矣。何也?本法所謂田土所出,或服食、器用、船車、碾磑等物,牛羊、驢騾之類,凡所以養生之具,民日用而家有之。今欲盡數供折出錢,則本用供家,不專於租賃營利,欲指為供家之物,則有時餘羡,不免貿易與人,則家家有告訐之憂,人人有隱落之罪,無所措手足矣。



    夫行商坐賈,通貨殖財,四民之一心也,其有無交易,不過服食、器用、粟米、財畜、絲麻、布帛之類,或春有之而夏已折閱之,或秋居之而冬已散亡之,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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