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三
卷二百六十三 (第2/3页)
方始下牓子,乞朝辭。詳此語勢,是蕭禧為見朝廷已令臣等往北朝面陳分畫地界事理,更不與禧商量,方始朝辭。臣等到彼,恐北人須就臣等別要分畫地界文字。臣等雖再三開陳,緣牒去劄子內都不見次日因蕭禧未肯承當第三次聖旨,乃令臣等往彼面陳,後來又不見因蕭禧已受了文字,卻改差臣等作回謝之意。北人必堅執牒內文意,至時難以口爭。兼牒涿州文字內,亦只云蕭禧已回,改差臣等充回謝使、副,亦不說為蕭禧已受了擗撥地界聖旨文字,說別無商量,方始改差之意。臣等欲乞於上件繳奏劄子內『亦是』字下,添入『要退還上件聖旨劄子』九字,於『方始』字下,添入『受了聖旨』四字,所貴文理完備。」貼黃:「臣等近曾思慮,北人若言語禮意恭順,即疆事已是了當,恐因牒與館伴卻有酬答,引起端緒,牽連理會不已。臣等累曾開陳,今蒙降指揮,令備錄牒與,更再三奏請,其劄子內郤不說次日猶互退回第三次聖旨,便言令臣等往彼面議。緣蕭禧為見朝廷已差臣等往彼國面議,遂便起發,才起發即改作回謝,乃似蕭禧令去【一一】,深慮北人別生詞說。今來既是牒與,欲望許依前項奏陳,添入蕭禧未肯承受第三次聖旨,乃令臣等往彼面議,後來蕭禧已承恩受了聖旨,乃改臣等作回謝。如此則文意方完,遣使之名亦正,伏乞詳察指揮。又北人若有上項詞說,臣等雖子細說與當初為蕭禧不肯承受第三次聖旨,乃差某官等來北朝商議,後來蕭禧已受卻聖旨,更無可商量,遂改臣等作回謝。緣今來牒去劄子內卻未有如此意度,竊慮北人只憑文字,不肯信臣等口說,堅執蕭禧已收了第三次聖旨,只是未朝辭,朝廷更差臣等往彼面議分畫地界事理,即顯是第三次聖旨外,別有分畫地界文字,若不修令意完,恐須堅有求索。今來臣等已是在路,無由面奏子細,須至再白委曲敷陳,伏望聖慈深賜詳酌,特降指揮。」閏四月七日戊戌,又奏:「乞將四月二十九日辛卯密院劄內一節分明劄與雄州,令回牒北界事。檢會近準北界涿州牒雄州,稱西陘寨、黃嵬山、天池子一帶尚有占據,及言無可商議,緣久來並係當界地分,元初被南界將引數十兵觽強來占奪,若是此起不再商量定奪了當,已後終須難絕往復。即日卻稱改差沈括等充回謝國信使、副,必慮相次到闕,別有推故,不肯商議,轉致遲延,仰燕京留守司指揮涿州齎牒雄州,疾速聞達指揮。已差國信使、副,候到闕日,準前聖旨審行商議。其北界又於四月二十七日及二十九日兩次移牒雄州,催促回報【一二】。其二十九日牒內,仍稱本來牒到國信使、副今月二十一日到北京,公文內依前改充回謝國信使、副。臣等雖準四月二十九日樞密院劄,奉聖旨令沈括等如北朝說及黃嵬山等處地界未係擗撥,更要商量,則答以南朝本為二國通好年深,不欲以疆場細故有傷事體,故有此分畫,若北朝猶以為言,必是不欲無名受地,須歸理會。如此亦甚好。然某差來回謝,其他商量,斷不敢與聞,但請北朝別差橫使,仍盡齎著實文據,往南朝逐一理會,所貴速得了當。臣等詳認北界累行公文,必定須要見雄州回報如何,方令臣等過界。今有下項短見,謹具奏聞如後。一,若雄州不與回報,或雖有回報,內稱只是回謝,更無可商量,即恐北人未肯令臣等依例過界,臣等必直在雄州等候,萬一遲留大段日久,至時須有處置,若令只在邊上伺候,又緣卒無期程,下面如何收結,卻回闕將來如何了當,預有定論,恐日復一日,漸成蹭蹬,難為回改。一,若回報北界云已令臣等商議,又緣疆界已定,要無可商量;既言商量,北人必須要果決言語,臣等若執舊說,則北人必云聖旨今來商量,臣卻只執舊說,即是與聖旨不同;若只以今來聖旨問答,又恐疑是臣等推托遷延之語,亦不依應得商議二字,必謂臣等藏惜恩旨,以為己功,必致多方邀索。右謹具如前。臣等看詳代州地界,若只以蕭禧帶去文字下可移改,則恐更難令審行商議;若不與回報,或言更無商量,又恐不納使人。今來涿州牒稱準北朝聖旨,恐於事理須著回報。除朝廷別有處置自聽朝旨外,若只依蕭禧帶去事理,欲乞將四月二十九日樞密院劄子內但請北朝別遣橫使,仍盡齎著實文據,至南朝理會,所貴速得了當一節,分明劄與雄州,令回報北界,亦恐無妨。雖然所受聖旨令臣等如北朝說及黃嵬大山等處地界未係擗撥,更要商量,方今說與上項言語,緣今來北界十月內三次牒來理會,日後只有更深,必無不說及之理。備如臣等過界方說,即與牒去事理無異,但免致界首邀難往復。若下面不免回改,即恐愈傷事體,費力收拾。伏望朝廷審賜詳酌,早降指揮。」貼黃:「臣等今來有此短見,蓋為到邊上所遇事理,正與本職相關,須合委曲陳述奏請,伏望朝廷詳察。又臣等近到雄州,體訪得北人巡馬界口鋪之類,多般生事,雖未必實欲作過,竊慮曠日持久,事緒轉多,彼此收攝不得,別致爭競,伏乞早察事機,深賜詳處。又北人逐次來牒,雄州各即時奏聞,臣等恐因近降到聖旨文字,請計會臣等看詳,若事理全備,即更且遷延回牒,等候臣等此狀回降朝旨施行,乞早賜指揮。」按括等此奏,則元差括等報聘,令往北朝面陳分畫地界事理,蓋未曾以回謝為名,及蕭禧辭,乃改稱回謝,不知初以何名入銜。實錄於三月二十一日癸丑即云差沈括回謝,似非事實,今不敢便憑括等奏請別修【一三】,姑附注此,更須詳考。別錄又載:楊益戒云:「地界未了,侍讀、館使必須別帶得南朝聖旨來,此起須要了當。今是聖旨宣問,不可陰藏。況前來文字,盡言差來審行商議,兼令將帶照證文字來北朝理辨,今來必須帶得照據文字來。」括答云:「南朝元差審行商議,後來改作回謝,累有公文關報北朝。照據文字元曾承受得,後來改回謝後,朝廷卻盡取去也【一四】。」其詳具注在六月二十二日壬子。
又詔三司,具未置熙河路買馬場以前,買馬錢物歲支若干,於何官司出辦,自用茶博買後如何封樁,申中書取旨。後不見如何指揮。
上批:「河東近多□賊,動成髃觽,可專令經略、察訪司精加體量。都同巡檢內有疲懦不得力者,速於監當人內選擇,權對換。勾當訖以聞。」此據御集。 知鄧州、翰林侍讀學士滕甫知潤州。甫遭父喪,不果赴。
丁酉,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權判西京留司御史臺司馬光提舉崇福宮。
詔試刑法人上七人差充法官,餘循資堂除差遣,免試,其京朝官即比類推恩。
戊戌,知岷州張守約言:「蕃部納土,當給茶綵,臣為其乏食,以麥代給【一五】,宜受專擅之罪。」詔釋之。
己亥,上批:「聞趙州修城,役兵病者已六百六十餘人,外方難得醫藥,雖董役官存恤備至,而實無補死者。可遣內侍賜夏藥,及令翰林差醫官乘驛往彼診治,賜特支錢有差。」又批:「廣南東路以瘴癘,近年數失監司,新轉運判官宋球乞增差醫學邢慥,宜許之。」
御史盛陶乞出,鄧綰奏陶資性端謹,終始如一,乞甄擢。上目王安石及呂惠卿而笑,王珪曰:「惠卿適改云資性頗邪,終始如一。」安石曰:「綰為國司直,其言事如此,何止尸素而已。」上曰:「鄧綰,兩制猶之可也。如文彥博,任遇更重,乃舉劉庠,屢陳讜論。要治此等事,不可勝治。」安石曰:「陛下欺髃臣,臣等須力爭,以為害天下事故也。髃臣欺陛下,陛下豈宜容忍!」上曰:「無虐□獨而畏高明,極難事。」安石曰:「天討有罪,天敘有德。陛下非有私心,奉承天之所為而已,何難之有?且任之重,遇之厚,則責之尤宜厚。」韓絳曰:「房、杜有小過,必朝堂惶恐謝罪。」安石曰:「備位大臣,若有小過失,或在所容,如其欺罔,即無可容之理。」上曰:「如蘇軾輩為朝廷所廢,皆深知其欺,然奉使者回輒稱薦。」安石曰:「奉使者稱薦此輩,即為髃邪所悅,髃邪所悅則少謗議,少謗議則陛下以為奉使勝其任。若正言讜論,即為髃邪所惡,髃邪所惡則多譖愬,譖愬多則陛下安能不疑?又奉使一路,安能無小過失?因其過失上聞,考覈有實,即無所逃其罪,此所以不敢不為邪,以免髃邪誣陷也。」陶尋出為簽書隨州判官。陶為隨州簽判,據陶本傳。十四日王安石云云。
庚子,命龍圖閣待制曾孝□兼權河北西路察訪司事。沈括出使契丹故也。 壬寅,睦州司法參軍練亨甫為崇文院校書。以御史中丞鄧綰、知雜事張琥薦之。
知制誥沈括上熙寧奉元曆。詔進括一官,司天監官吏進官、賜絹銀有差。初,仁宗朝用崇天曆。至治平初,司天監周琮改撰明天曆行之,監生石道言未經測驗,不可用,不聽。至熙寧元年七月望,夜將旦,月食東方,與曆不協,迺詔曆官雜候星晷,更造新曆。終五年冬,日行餘分略具。會括提舉司天監,言淮南人衛朴通曆法,召朴至,五年九月召朴【一六】。言:「崇天曆氣後天,明天曆朔後天。又明天曆朔、望小餘常多二刻半以上,蓋創曆時惟求朔積年數小,減過閏分使然,故求日月交食為疏。崇天曆以熙寧元年交食,視明天為密,然但見朔法而已。以皇祐三年九月癸酉晷景與十二月甲辰參較,差一寸一分,半之,以日法除,得氣後天五十三刻,其失皆在置元不當也。」詔朴改造,自以己學為之,視明天曆朔減二刻。曆成行之,賜朴錢百千。至紹聖初,又改曆。元祐六年三月,呂大防上神宗實錄,於此云行之至今,蓋指元祐六年也。紹聖三年上神宗實錄,則二年已用觀天曆矣。紹聖史官務改元祐,獨漏此,今改「至今」作「至紹聖初,又改曆。」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甲申,沈括奏當參考。舊紀於四月甲申書頒曆,今不取。
提點秦鳳等路刑獄鄭民憲言,於熙州南關以南開渠堰引洮水,並東山直北通流下至北關【一七】,并自通遠軍熟羊寨導渭河至軍溉田,乞募夫開修。詔民憲相度,如可作陂,即募京西、江南陂匠以往。
詔增給雄州歸信、容城兩縣弓手私馬芻豆及七分。從緣邊安撫司請也。 賜都大提舉疏濬黃河司勾當官李公義、內侍黃懷信官淤田各十頃,賞濬河勞也。
詔在京酒戶見欠三司糶米場錢,展限半年。
癸卯,宣徽北院使、中太一宮使張方平判永興軍。方平乞免宮使,求近郡,及有是命,仍以疾辭,詔依舊供職。其後,上欲用方平為樞密使,既批出,王安石將行文書,呂惠卿留之曰:「當晚集更議之。」因私於安石曰:「安道入,必為吾屬不利。」翼日,再進呈,其事遂寢。司馬光記聞云此事在八年五月,今附見方平辭永興後。按陳升之以閏四月四日罷樞密使,上欲用方平,或是此時,必未在五月也,更須考詳。
權監察御史裏行蔡承禧言:「省、府、寺、監、銓院等處,舊無句朱簿者,欲令置簿,仍選官每員分三兩處提轄,季或一月取索檢點。如於理可行而故為留滯,於文無害而煩為追逮,或遷引日月而不即了絕,或自當行遣而不與行下,以違制科罪。」詔中書、樞密院取索諸處住滯事取旨。後惟三班院稽滯,遂劾之。 詔分秦鳳路正兵二萬二百餘人,參以弓箭手、寨戶、蕃兵二萬四千餘人為四將。副都總管燕達為第一將,鈐轄康從副之;賈昌言為第二將,熙河路訓練軍馬王振副之,兼準備策應。熙河仍令達提舉。都監白玉為第三將,熙河路蕃漢都巡檢李師古副之;都監劉昌祚為第四將,階州駐泊都監皇甫旦副之。從經略使張銑請也。五月四日分環慶四將。七月二十八日分涇原五將。
甲辰,詔雄州進士焦渥與試銜判、司、主簿或尉。以河北東路察訪使曾孝□言渥陳邊議可采,召試舍人院中等故也。
詔河北兩屬戶借常平穀免輸息。
權發遣環慶路經略使范純仁言:「舊陝西敕弓箭手、百姓不許典買租賃蕃部田土,至熙寧編敕則不禁。臣今體訪環、慶州諸城寨屬戶,昨因災傷,多以田土典賣與蕃部,慮漸典賣與漢人。緣熟戶以耕種為業,恐既賣盡田土,則無顧戀之心,以至逃背作過,緩急難以點集。乞自今陝西緣邊屬戶蕃部地,止許典與蕃部,立契毋得過三年。」詔地連夏國界者,用陝西一路敕,餘用編敕。
錄光祿寺丞□辛子損為郊社齋郎。以辛通判太平州,出視廣濟圩溺水死故也。
乙巳,諸縣有保甲處已罷戶長、壯丁,其并耆長罷之。以罷耆、壯錢募承帖人,每一都保二人,隸保正,主承受本保文字。鄉村每主戶十至三十輪保丁一,充甲頭,主催租稅、常平、免役錢,一稅一替。保內被盜,五十日不獲,均備賞錢,竊盜毋過二千,強盜毋過五千,貧戶免輸,如保內自獲,以役錢代給。凡盜賊、鬥毆、煙火、橋道等事,責都副保正、大保長管勾,都副保正視舊耆長,大保長視舊壯丁。法未有保甲處【一八】,編排畢準此。二十三日上問此。七年十月辛巳當考。司農言保戶均出賞錢事,上謂王安石曰:「既出錢免役,又出賞錢如何?」安石曰:「賞錢自來不因役出,兼每戶出錢,一火強盜不過六十,竊盜不過三十,貧乏又免,無所苦也,比舊人情必悅。」上曰:「利害加天下,極宜審之。」安石曰:「固應如此。」他日,上又欲以役錢代賞,且言:「二百五十家同任責非是,當令二十五家均出,寧厚無傷,亦所以懲之。」安石請如聖旨施行,然不可厚也。此據日錄乃六月十二日事,今并書。
知黔州、內殿崇班張克明言,領思、費、夷、播四州,又新籍蠻人部族不少,語言不通,習俗各異,若一概以敕律治之,恐必致驚擾,乞別為法。下詳定一司敕所,請黔南獠與漢人相犯,論如常法;同類相犯,殺人者罰錢自五十千,傷人折二支已下罰自二十千至六十千;竊盜視所盜數罰兩倍,強盜視所盜數罰兩倍;其罰錢聽以畜產器甲等物計價準當。從之。
中書言戶房比較陝西鹽鈔利害及定條約八事:「買鈔本錢有限,出鈔過多,買不盡,則鈔價減賤,及高銽糴價,支出實鹽,前日西鹽是也,故出鈔不可不立限,一也;出鈔雖有限,入中商人或欲變轉而官不為買,即為兼并所抑,則鈔價亦不免賤。兼邊境緩急,即鈔亦有不得已須至多出,故不可不置場平買,二也;和糴軍糧出於本路,買鈔錢本出於朝廷,所買鈔若賣盡,即無所費,若賣不盡,毀抹。雖已轉之邊上,乃是朝廷分外資助本路經費。其已毀鈔,當於應副本路錢物內折除,三也;舊鈔因官失買致價賤,已為商人中糧虧官,即不妨市易司用市價買,四也;若止令市易司減價買,而不置場以實價平之,即一鈔為鹽一席,所入糧少直其半,即是暗損鹽價。若官減價買盡,固無所害,緣官立買直,商旅輒增之,自難買盡,近日買鈔是也。官買其一,私買其九,則是所折鹽價,商旅十取其九,而官纔收其一也。故不可以低價買鈔之故,輒廢實價買鈔之法,五也;買鈔場既以實價買盡,即他州軍緩急有減價賣,所減亦不多,前日東南鹽是也。市易司雖買以市直,所贏不多,徒長虛銽之弊,故新鈔不須買,六也;舊鈔額酌中歲出百六十六萬緡,今雖計一歲賣鹽二百二十萬緡,熙河自有鹽井,用解鹽絕少,鹽禁雖嚴【一九】,必不能頓增五六十萬緡,恐所在積鹽數多,未可便為民間用鹽實數。昨雖立定三百萬額,緣分定逐路及各有封樁數,止為熙河費用未定,兼今又有交子,即於實賣鹽數外不須過立數。若所在渴鹽,自可令市易司買鈔場依商人例以鈔請鹽自賣,縱不如此,商人亦必於官場買鈔,即所在不至闕鹽,為私鹽所侵,七也;西鈔失買,致有虛銽之弊,近官以賤價買,民亦以賤價買,今永興買鈔場若一燍收買,乃是費用實錢買民賤價蓄買之鈔,所買新鈔卻致闕錢,當令截日收買。兩路實賣鹽二百二十萬,又增熙河一路,若止與百八十萬鈔,即自支費不足,若兼支舊鈔,即與出鈔何異?然以加銽龏費,不如止以當月鈔數立額【二○】,卻置場賣鈔飛錢為便,八也。今請永興、秦鳳兩路共立二百二十萬緡為額,永興路八十一萬五千緡,秦鳳路一百三十八萬五千緡,內熙河路五十三萬七千緡。選官監永興軍買鈔場,歲支轉運司折二銅錢十萬緡買西鹽鈔。錢有餘封樁聽旨,依在京市易務賒請法,募人賒鈔變易。即民間鈔數稍多,所買鈔難變易,大書『不用』字送解池,對元納遞牒毀抹,於在京當應副逐路錢物數折除。自今年五月十五日後鈔,本場買,十四日以前鈔,聽市易司以市價買。」從之。凡通商州軍,在京西者為南鹽,在陝西者為西鹽,若禁地則為東鹽,其詳具天聖八年十月。食貨志:八年,中書奏戶房較陝西鹽鈔利害及立法八事,曰:「買鈔錢有限,出鈔過多,買不盡,則鈔賤而糴貴,故出鈔當有限,一也;雖限出鈔,商人欲易錢而官不為買,乃為兼并所抑,則鈔價賤。而邊境有急,鈔未免多出,故當置場平買,二也;和糴軍糧出於本路,買鈔錢出於朝廷,鈔賣不盡則毀,而錢數轉之並邊,當勿計於本路常費,三也;舊鈔因失買而賤,商人已私其利,市易司當以市價買之,四也;市易司減價買,而官場不以實價平之,即一鈔為鹽一席,所入糧當其半,則陰摧鹽價。今官減價以買,商旅輒增之,買不得盡,則官買其一,私買其九,故實價買鈔不可廢,五也;既以實價買盡,則他郡雖緩急,自不得多減。市易司雖買以市直而利薄,徒長虛估之弊,可毋買新鈔,六也;舊鈔額酌中歲出百六十六萬緡,今雖歲增額為二百二十萬緡,而熙河有鹽井,不賴解鹽,安能頓補新額?恐民間徒多積鹽,安能實用此數。請實賣鹽外,可毋過立數。若須鹽者,當令市易司以鈔請鹽賣之,而商人亦且買鈔於有司,私鹽未能間其乏,七也;近官以賤價買鈔,民價亦賤,今永興買鈔場若燍買之,則是費實錢而買民賤蓄之鈔,而市新鈔之直,反有闕焉。既增熙河之用,則百八十萬不給,當定買。兩路實賣鹽二百二十萬【二一】,以當用鈔數立額,置場買鈔飛錢為便,八也。今請永興、秦鳳兩路共立二百二十萬緡【二二】為額,永興路八十一萬五千,秦鳳路一百三十八萬五千,內熙河路五十三萬七千,永興軍遣官買鈔,歲支轉運司錢十萬緡,買西鹽鈔,又用市易務賒請法,募人賒鈔變易,或民間鈔多而滯,則送解池毀之。」詔從其請。正史刪修實錄,或只用正史。
龍圖閣直學士、給事中李師中卒。王安石言師中悉心奉公,畏法勤事,雖見識不高,然近臣如此者至少,謂宜賻之加等,上以為然。此據十七日錄,不知如何賻師中也。
上論唐太宗能受人犯顏諫爭,王安石曰:「陛下亦能受人臣犯顏諫爭,此臣所以敢言,不然,則臣豈敢忘明哲保身之義?唐太宗行義至不修,陛下修身乃與堯、舜無異,然陛下不能使髃臣皆忠直敢言者,分曲直、判功罪不如唐太宗故也。如程昉盡力於河北,與萬三十貫修橋,乃用此錢修橋了更修廨宇、營房,即日掠房錢捌伯文;又置木植三萬七千貫;所開閉河四處,除漳河、黃河外,尚有溉淤及退出田四萬餘頃,自秦以來水利之功,未有及此。以法論之,十頃合轉一官,即昉雖轉四十餘官可也。乃并數處功與轉一官,又令與韓宗師同放罪。只此一事,淤郤田四十頃,出郤田二萬餘頃,卻以無罪令與韓宗師同放罪。陛下放宗師罪,已是屈法,更抑程昉,此是何政事?臣恐非但今日天下非之,書之簡策,臣恐後世有以議聖德。」呂惠卿曰:「當時早是與程昉轉得一官,只為盛陶強彈奏不已。」安石曰:「程昉有如此合轉四十餘官只得一官,更枉令放罪;盛陶前後欺罔非一,跡狀分明,乃令與堂除差遣,不知聖心思此事以為允當否?陛下常以為欺罔事難得分明,分明即可行法。如陶前後欺罔,竊料聖鑑洞照萬物之情,必亦不以盛陶欺罔為不分明。」上笑曰:「臺官只有罪絀,無賞,近日都無人可作。」安石曰:「正論則懼見猜嫌,邪說又中書須爭曲直,陛下亦未必從,此所以難也。不知唐太宗時,人亦怕作言事官否。」閏四月八日,盛陶乞出,可考。韓宗師論程昉,在七年正月末【二三】。 丙午,詔自今知諫院令綴兩省班。時同知諫院范百祿綴兩省班,御史臺止之,百祿上言:「謀其政,必在其位。今之修起居注,行起居舍人、起居郎之事;直舍人院,行中書舍人之事;同知諫院,行司諫、正言之事。本朝兩省官不必正員,苟行其事,必立其班,所以明分職而勵官守也。今修起居注、直舍人院則綴兩省,同知諫院則絀而不與,望詔有司裁為定式。」故有是詔。
丁未,詔先帝潛邸漸營一寺,歲給度牒三百,為土木之費,候七年取旨罷給。
賜大理寺丞歐陽發進士出身。發,修之子,以三司使章惇薦其有史學,乞特加獎擢,寘之文館,故有是命。上因問修所為五代史如何,王安石曰:「臣方讀數冊,其文辭多不合義理。」上曰:「責以義,則修止於如此:每卷後論說皆稱嗚呼,是事事皆可嗟嘆也。」新本自「上因問修」以下並削去。
詔罷太原等監。依罷河南、河北監牧指揮【二四】,應河東監牧令、提舉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蔡確,河北監牧令、都大提舉黃御河、同管勾外都水監丞程昉專切了當。四日,蔡確同昉廢罷。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