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四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卷二百六十四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熙寧八年五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六十四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熙寧八年(乙卯,1075)
全 文
五月辛酉朔,疏決開封府繫囚,雜犯死罪以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釋之。府界及諸路亦如之。
詔監司、提舉司於察訪體量官並申狀吏人,有習法令、錢穀卓然可選用者,察訪體量官具名上中書。
軍器監言:「在京及諸路造大名府、澶定州軍器什物,欲分遣官催促,仍委逐路職司一員往來提舉。」從之。
詔御史臺劾世居本宮尊屬最長者以聞。
甲子,詔分環慶路兵五萬二千六十九、馬六千四百七十六為四將,副總管林廣為中軍將,都鈐轄梁從吉副之;鈐轄种古為第二將,董穎叔副之;都監雷嗣文為第三將,知大順城竇瓊副之;都監李孝孫為第四將,慶州北路都監巡檢孫昭諫副之。閏月十一日分秦鳳兵為四將,七月二十八日分涇原五將,新紀不書,獨書此。分環慶兵為四將,誤也。舊紀見三月一日。
詔腰斬進士李侗。坐與世居、李逢等謀不軌也。 丙寅,命輔臣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
淮南節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判相州韓琦改為永興節度使再任。琦自去秋累上章請致仕,章每上,必遣近侍齎詔慰諭不許,於是又力請,而有是命。琦時已病,不及拜也。
太常丞、集賢殿修撰、侍御史知雜事張琥【一】兼判司農寺。
王安石言:「司農欲令定州煮粥散饑民,此非便,向已修條貫。今及未困,募之興利,而諸路多且如舊,不肯推行。」上曰:「河東煮粥,李承之云須至如此,人得米乃食生米。」安石曰:「人食生米未知虛實,不知何故有米乃不能炊煮,假令有此,亦由官司失於措置。若聚人每大口日給一升,小口給半升,即饑民須廢業待給,如此則容有不暇炊煮者。今救饑俵飯凡半年,若以作飯之米計口俵與,令各與營生,官所費無加,而饑民得實惠,不妨經營衣食,猶勝於聚,而俵粥飯不能救死,徒成疫癘也。」 詔知大宗正司官及十年取旨,仍歲與一子若孫遙郡刺史以下官,減二年磨勘。
又詔三司判官杜訢展二年磨勘,檢法官賈種民特衝替。坐斷犯倉法人從杖罪,中書以為不當故也。
監管趙世居【二】親的骨肉陳惟和言,居有乳母姨戋乞配度為尼。從之。又言已籍記其家貲。詔均給其妻焦氏等,令大宗正司給訖具數以聞。
丁卯,太學進士楊伋權武學傳授,候一年召試。伋撰述李靖兵法,并上圖議,特錄之。 判大名府文彥博言:「昨以范濟口分減御河水勢,歲有勞費,故改作石堰,欲經久堅完,而用工累年,數月輒壞。其被賞官吏,望賜追奪。」從之。 監察御史裏行蔡承禧言:「前日世居之獄,徐禧乞不簽書,而鄧綰、范百祿故在也,朝廷即令二中使就審其誠否。乞自今大獄有疑,或勘官異同,精擇侍從或錄問官以往,事已之後明辨曲直。又聞禧、百祿為李士寧刑名封章互上,乞降二人書辨之。」不報。朱史簽貼云:無施行,合刪,今復存之,但云不然。案孝□、琥被命,或因承禧有言也,豈得謂「無施行」。
詔曾孝□、張琥看詳監察御史裏行徐禧、同知諫院范百祿互奏李士寧文字,劾理曲者以聞。
先是,百祿與鄧綰、徐禧雜治世居獄,士寧以術游公卿,間嘗遇居母,以詩遺之,有「耿、鄧忠勳後,門連坤日榮」之語,初以為士寧所為,既而內出仁宗御集,乃賜曹傅挽詞,士寧亦以此自解。百祿訐士寧贈詩之意,士寧對曰:「彼乃太祖之後,帝子王孫是甚差事?」百祿謂士寧熒惑居,以致不軌之禍,且疑知居逆謀,推問不服。居及李逢亦以士寧為不與謀也。禧語百祿:「豈有人十七八年前率意作詩,便欲加罪?」百祿以為不然,禧乃奏:「士寧贈詩未為狂悖,彼亂人挾借解釋,何所不至。而百祿之意以為士寧嘗在王安石門下,擅增損案牘,必欲鍛鍊附致妖言死罪,迫勒引諭,屢通屢卻。夫挾大臣故舊以枉陛下之法,與借人死命以增己之疑者【三】,相去幾何?臣皆不忍行此。乞免簽書,差公平官結勘。」詔不許,卒論士寧徒罪。
於是百祿奏:「士寧詼詭誕謾,惑世亂俗,終身隱匿,一旦顯敗,此王制之所必誅,而不以聽者也。向士寧未到時,禧嘗謂臣曰:『若士寧罪不至死,禧須奏乞誅之。』及見本人,何遽翻覆如此!臣竊謂禧之所存,固非仁於士寧,其意必欲承此間隙,收恩掠美,使執政大臣愛己而惡人耳!禧,御史,而敢昌言於朝,挾詐罔上,此風寖長,陛下將何恃耶?今案牘分明,囚人尚在,請據禧章治其虛實,如臣果有迫勒引諭、屢通屢卻、鍛鍊附致之狀,則臣敢從放□,不齒士論。若臣實無之,而禧率爾言,則是懷邪黨姦,不憚欺罔,以誤朝聽,以媚大臣,恐不足以當陛下耳目風憲之任。」乃詔孝□、琥辨其曲直。
始禧奏乞免簽書,上即令內侍李舜舉、馮宗道推問士寧,謂王安石曰:「百祿意亦無他,兼未結案,禧遽入文字,似有意傾百祿。人心難知,朕雖見禧曉事,然豈保其心?」安石曰:「如此,則百祿素行忠信,必能上體聖意;禧必為邪,有所黨附。」上曰:「士寧更有罪,於卿何損【四】?況今所坐,並無他。」安石曰:「士寧縱謀反,陛下以為臣罪,臣敢不伏辜!然內省實無由知,亦無可悔恨。然初聞士寧坐獄,臣實恐懼。自陛下即位以來,未嘗勘得一獄正當,臣言非誣,皆可驗覆也。今士寧坐獄,語言之間稍加增損,臣便有難明之罪。既而自以揣心無他,橫為憸邪誣陷,此亦有命,用此自安。然陛下以為人心難知,亦不至此,若素行君子必不為小人,素行小人豈有復為君子?」上曰:「如曾布,卿亦豈意其如此?」安石曰:「曾布性行,臣所諳知。方臣未薦用時,極非毀時事,臣以其材可使,故收之。及後宣力,臣傾心遇之,冀其遂為君子,非敢保其性行有素也。布且如此,陛下豈可不知其故?若陛下以一德遇髃臣,布知利害所在,必不至此,陛下豈可不思?」他日又言:「昨臣論奏范百祿、徐禧事,不顧上下禮節,犯陛下顏色者,誠激於事君之義也。子路行行如也,然孔子教之事君,曰『勿欺也而犯之』。子路雖行行然,至於衛君以正名為迂,於孔子則欲以門人為臣,未免為欺也。然則不欺而犯,人臣之所難,臣所以如此,徒以報陛下故爾。陛下於徐禧等事,何須遽有適莫?此兩人相訟,自當有曲直。陛下有適莫,小人承望,便於曲直有所撓。曲直有所撓,即害朝廷政事。臣備位執政,政者,正也,今曲直有所撓,即害臣職事,此臣所以不免犯顏論奏。如向時曾布事,臣屢奏力爭,願陛下勿倉卒,倉卒即上下承望,所推事皆失實。陛下不聽。不知後來事果如何?」及孝□、琥受詔,百祿竟得罪。
戊辰,定州路安撫司言,北人引兵焚廣信軍新河口鋪及擄卻廣信、安肅軍界居民。
詔:「知廣信軍狄詠斥堠不嚴,知安肅軍郭忠嗣失覺察,各罰銅二十斤。軍士鬥敵傷重,遷一資;不願者,賜緝二十疋;傷輕,十疋。其遂城、安肅兩縣尉,委安撫司選舉使臣代之。」
詔三司選官往江淮發運司趣上供糧綱,令張頡具滯留因依以聞。
己巳,三司言:「乞責發運司漕今歲上供及積欠,須及六百萬石。」從之。
是日,詔諸路並權住教五軍陣,止教四御陣。此據會要,乃五月九日詔王安石。實錄云:「上用李靖法作陣圖,隊為四部,將居中,有親兵而無部。呂惠卿極論難其不可,王安石亦為上言其非。及進呈,僉順上意,以為善,獨與惠卿論難,而王珪不言。安石曰:『先王伍法恐必不可改。今作四部,即兵以分合為變。不知四部分,則大將在中何所依附?若附四部中,則一部有兩人大將;若不附四部中,大將反無以自衛【五】,如何待敵?』上默然,乃且令試教。」此據實錄三月十五日事【六】,今附見,恐所謂四御陣者即此也。二月十六日定八軍陣法,當參考。
辛未,詔提舉出賣解鹽張景溫,相度□地可淤溉處以聞。閏四月十八日,初提舉賣鹽。
錄草澤朱唐為內殿崇班,賜錢五百緡;潘若沖為右侍禁,宋庠、王純為左班殿直,賜錢二百緡;沂州左一將潘顥、徐州彭城縣弓手楊坦為下班殿侍。餘各賜錢有差。皆以告發捕捉李逢等推恩也。 右班殿直、閤門祇候申詡為左班殿直。上批:「詡人品庸下,祇應生簄。」故罷其閤門事。 壬申,詔寶文閣待制李承之罷糾察在京刑獄。以承之言兄立之等各主刑獄故也。
詔自今駙馬都尉改官及七年,取旨。先是,駙馬都尉初無改官法,至是始著為令。後又詔,及七年令尚書吏部磨勘,更不取旨。五月十日,王師約遷汝防。
癸酉,中書禮房言【七】:「欲令諸科舉人試斷案、大義者,以六場通考定去留、高下,不與其餘諸科比量分數,據合格人盡數解發。」從之。
又詔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官綴中書省班,官卑者次起居舍人,坐知雜御史下、侍御史上。 上批付韓縝等:「勘會昨朝辭日,曾面諭卿等,候卿到邊上,先約與北人於水峪地分相見分畫訖,將以次地分商量。今得卿等今月十九日奏,與蕭禧、穎相見,因何卻將東至團山鋪,西至瓦薼塢一起並與北人議定,遂致貪婪麻谷地分,不肯了當,可速分析奏聞。其水峪以次地分,不管更致促迫,須候一處開壕立堠,一切了當,方得躬親往彼按視分畫。」此據兩朝誓書冊內五月十三日付韓縝等。
是日,因進呈福建茶事,上謂王安石曰:「財利須因物勢自然,輔之以法,乃可從。若強以法制,即不可久。」安石曰:「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乃聖人所以治天下,非特財利事而已。」上曰:「薛向多作小鈔賣解鹽,不知久則壅而不泄,亦非通曉解鹽本末者。」安石曰:「非薛向不知解鹽,乃朝廷不察薛向,故向以此欺朝廷爾。」上曰:「由此言之,須久任,則如此不得。」安石曰:「要官有闕,則才者當進遷,豈可以其材更留滯而不使進?」上曰:「如陳恕堪執政,以其曉財利,令依參政恩例,且主計可也。」安石曰:「若能分別是非邪正,以大德役小德,則人臣雖在事一日,亦不敢為欺。若其不能,則雖久任,孰與照姦!」上曰:「要在上之人曉事。」安石曰:「若但曉事,而不免有養望持祿之心,則雖見如薛向者,安肯點檢?」上曰:「以此知序德,乃能序爵。」 甲戌,同判都水監、屯田員外郎侯叔獻為度支員外郎,陞一任。以都水監言,汴口自去秋河流退背,取水淺□,度開濬當役五萬五千人,而叔獻親帥二萬人治之有成功故也。呂惠卿日錄:熙寧八年十四日,進呈楊汲功過。上曰:「功過多少?」安石曰:「莫可以相折除,不須升任,令再任。」余曰:「楊汲即是臣之無服表親,臣舊薦與王安石、韓絳,今來淤田【八】,此人卻有守。曾公亮親外生。汲初淤田時,公亮謂汲曰:『有多少好差遣,卻與他管勾恁地事?』是他堅不從,臣亦佳其有守。」絳曰:「淤田卻是汲擘畫。」上曰:「卻是李璋擘畫。」余曰:「擘畫不獨李璋。然當時人淤田,只要泛淤。汲隨地形築堤,逐方了當,以此免渰浸之患,遂有成功。」上曰:「昨來已賜田及已有酬賞。」余曰:「侯叔獻元是祕書丞,汲是著作。叔獻今為兵部員外郎。」上曰:「叔獻後來多以功遷。」余曰:「多以淤田,然臣所以陳首,恐陛下他日要人使,如汲輩亦可用。」安石進前後再任、不升任例。安石曰:「金君卿元為廣西了役法不得,君卿去了得,用特與升一任。昨來王庭老必是錯引此例。」余曰:「亦不得用與不用此例。當時進呈,庭老要移別任,陛下以監司得力,寧與轉官或陞任,不欲頻移任,故并一任差遣。」上曰:「此只是就任增秩。」余曰:「此乃增秩賜金之義。」安石曰:「只因升了庭老,孫珪亦緣此升任,李之純又卻只落權字。李之純卻是錯。王庭老自熙寧三年兩浙,首尾今已六年,昨來朝廷初行新法,差張詢、王醇、林英勾當不得,遂差庭老。創初施行,升一任亦不為過。」已上並呂惠卿日錄所載,緣檢楊汲事未獲,因此侯叔獻遷官姑附此。
堂後官、右贊善大夫周清為文思副使,管勾堂後官公事。清以宣州法司嘗被杖,召為堂後官,至是當改殿中丞,乞換官。許之。元豐元年正月,清駮相州獄,司馬光記聞以為江寧府司法,與此不同,當考。 入內東頭供奉官、寄昭宣使、嘉州防禦使李憲為入內押班。時入內副都知張若水久病在告闕官,憲以有功洮西,故超授之。
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十三日,據走馬承受所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