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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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奪聶再友田土,豈得指作兩朝地界?」臣括答云:「且得學士記得元文字分白,得子細說與學士。若說著北至字,卻是南朝怆有道理。且得學士自記,容括咨聞。元是定奪文字,稱『東至買馬城,南至黃嵬大山龏為界,西至焦家寨,北至當界張家莊。』四至內因甚只北至獨有『當界』二字?既只是北面至卻『當界』,即東面、南面、西面不是南朝,更是何人地土?」穎云:「侍讀道是蘇直田土北面方是北朝地分,便是也,恁地有何文字照據?」臣括云:「括不恁道其四至地內是康定二年南朝剖與蘇直地土,北面是北界舊界,東面、南面、西面並是南朝見今界至。」穎云:「有何文字照據?」臣括云:「更要甚文字!」穎云:「本朝自有照據,未卻一一咨聞。」臣括云:「此是兩朝正行定奪底文字,只恐更有別文字,也只改移這箇不得!」四日,就館夜筵,酒數行,穎顧壽又說起黃嵬、天池,又顧臣評云:「館使、侍讀莫須與他商量了。」臣評云:「只為不奉朝旨商量,怎生敢到此商量?學士累歷必亦曉得。」又云:「天池除開泰五年後,更有甚照據?」臣評云:「有。」臣評因顧臣括,臣括答云:「更怆有文字,只是此數箇文字分白的確,更不須別文字也。至如天池子,太平四年二月十二日牒,於天池子西北,過橫嶺子批卻簽子木一株,其簽木南至南界約三里。如此文字怆多,但一件文字可用後,其餘更何必援引?」穎審聽之,便向座旁與高思裕番語數句,如有共記之意。臣評又云:「南朝照據怆有,今且略陳所記耳。」穎又顧臣評曰:「前來侍讀說道,黃嵬大山、天池子曾有北朝國信使帶過聖旨去定了界至,怎生道不知國信使是誰?穎忘了也,試言看。」臣括答曰:「是蕭扈、□湛。累曾共學士理會,何故得忘了?」穎云:「蕭扈、□湛帶去聖旨,不知是有文字?為復只是口說?蕭扈、□湛來時,只是口說,卒無文字。」梁穎前來理會時,蓋是記不得,遂稱錯了聖旨,今必是旋去探尋案卷,見得只是口說,卻欲來賴此聖旨,具在下文。臣括答曰:「口傳聖旨。」穎云:「恁地有甚憑據?蕭扈、□湛見在此,當初何曾有聖旨?」臣括答曰:「此是北朝聖旨,學士因甚卻道有甚憑據?學士前日賜燕日與橫燕日,兩次對制使及一行人觽,稱是『蕭扈、□湛錯了聖旨,上下一行,各已行遣了也。』括與學士理會言語,莫往覆三二十轉,因何今日旋去檢本子來,卻道何曾有聖旨!」穎云:「上下一行□行遣了,不是說蕭佶,幾時說道行遣著蕭扈、□湛?」臣括答云:「是何蕭佶?是治平舊址撥與北朝多少時也?此回便有甚因依,說到蕭佶身上?此來從頭只是理會黃嵬大山、天池子,因甚說行遣蕭佶?有甚交涉?」穎云:「穎不曾道行遣了蕭扈、□湛。」臣括曰:「學士對制使及一行人觽道了二三十度,言猶在耳,怎生便諱得?兼此事卻有憑據,當時蕭扈、□湛雖是口傳聖旨來,緣南朝卻有聖旨、劄子,坐著蕭扈、□湛言語,已指揮各守地界,亦請北朝依此指揮,邊臣不得更有侵越。此劄子是蕭扈、□湛自黸回。兼北朝已有行遣文字到邊上,邊上各曾有公文照會,怎生諱得?」穎云:「這裏不見有文字。」臣括但笑而不答,穎亦不固爭,似有臱色,酒行至十四盞,臣括等共辭之。穎固留,堅言只十盞也。臣評笑謂穎曰:「不是侍讀面前以榛實記數甚分白,這酒巡莫不尚畼賴?」壽、穎共發笑。臣括顧臣評云:「前後學士所辨言語甚好,學士不錯,學士對南朝使人須著如此理辨方是也。必然與朝廷密論時,自須依理道前後咨聞事理,學士心豈不曉?言語且須著恁地不錯。」穎云:「不如此,須要理會歸實,豈是強詞!穎云北朝照證文字亦怆多,只是侍讀、館使未見,見後須知得不錯也。」臣括答云:「蕭琳雅持來劄子內,天池子並無一件文字照據,黃嵬大山只引著兩件照據:一件樓板寨南側為界底,前日已咨聞,全沒交涉;一件稱順義軍曾牒代州待於黃嵬山一帶巡邊,令代州告示人戶知委。代州回牒只稱告示人戶知委訖,不知此文字何用?莫是執道代州不曾理會。至如近日北朝文字稱今年在永安山受禮,今來館舍卻去永安山八九十里,不成便須在永安山尖上受禮也。順義軍人馬從黃嵬大山腳下巡過去,喚做『黃嵬大山一帶』,有何不可?又不曾去黃嵬大山尖上巡邊也,代州何須理會?既言北朝照證文字怆多,因甚劄子內只說此兩件,必是此兩件是最親切底。最親切底尚且如此,其餘即不言可知。」穎云:「不然,劄子內只是略舉二件,此中怆有文字在,只是侍讀不理會,更不欲將出。南朝憑據文字如何?見得侍讀必將得來。若見得南朝的確文字,朝廷須有商量。」臣括答云:「文字盡在朝廷,括非本職,不曾將來。」臣括見穎言朝廷須有商量,言語稍似婉順,遂語穎曰:「兩朝通好七八十年,這些事道理如此分白,不如早了,卻是和好,各自守取道理莫好。」穎云:「南北和好固是好事,如今地界了後,更勝如舊日去也。舊日邊上時有小爭競,只為河東地界理會來三十餘年也,至今未定疊,須至時有爭競。若此回了卻河東地界,今後邊上更無一事,和好更勝如前日也。」酒欲罷,穎云:「三兩日來,朝廷有一箇好商量。此小事,侍讀、館使早與了當著好。」臣括見其語似婉順,遂答云:「公事已了十分,但北朝道了便了也。」別錄又載書表司、殿中丞、知雍邱縣事王純狀稱:五月二十九日,北朝皇帝與皇子各變服來帳前,稱太師及小太尉相次,皇帝至侍讀安下帳前,書表司王純、鮑忻、職員張履、御□李回、指使王宣等同與皇帝相揖後,地上列坐,時皇子亦在。喫茶罷,王純謂皇帝曰:「今日天涼,太師可飲京酒一兩杯。」皇帝曰:「好。」遂具酒果相次,皇帝先發問曰:「地界還如何了當?」張履云:「地界事已了,蕭琳雅已受了擗撥文字,別無未了。」皇帝曰:「黃嵬、天池本是北朝地土,昨因蘇鈐轄等強來侵占,今來只要依舊。」張履云:「康定年中,兩朝已曾定奪蘇直所爭地土了當。」鮑忻云:「記得北朝曾差教練使王守源、副巡檢張永、句印官曹文秀計會,南朝陽武寨都監翟文秀、崞縣令教練使□岊指揮撥立定蘇直地土,已立定黃嵬大山龏為界,此事甚是分白。」張履云:「天池,南朝自有順義軍開泰五年牒,稱地屬寧化軍,亦是照據的確。」皇帝又云:「天池既是南朝地土,因甚於天池廟左側旋蓋鋪形?」張履又云:「亦是自家地土上修蓋,有何不可!」鮑忻因舉手謂皇帝曰:「北朝來理會五處地土,南朝已應副了三處,此兩處為已經定奪了當,及有文字照據的確,決難為應副。北朝皇帝須是體認南朝皇帝意度,便是了當。」皇帝又云:「此處地土,某曾親到來。」遂指畫鋪形去處,鮑忻、張履同指李回謂皇帝曰:「李司徒久在河東,盡知子細。」皇帝問李回曰:「蕭糾格太保曾來否?」回曰:「今日不曾來。」蕭糾格太保便是蕭愛六宅。皇帝曰:「河東三州疆界,左藏甚知次第,黃嵬大山有些爭競事,為甚未了?」回答云:「聞蕭琳雅昨來商量已了,更無爭競去處,已將過文字來,太師必曾見上面都了也。」皇帝云:「只為未見道黃嵬山分水嶺。」回答云:「北屬代州陽武寨,自康定二年及嘉祐二年兩次兩朝遣使差官商量,定奪了當,必更難言。分水嶺其黃嵬大山北龏下為界,更如何改得!」尋有皇子卻坐云:「黃嵬大山北龏與水峪、白草鋪相照否?」回答云:「全不忤事也。其水峪在雁門寨北,黃嵬大山北龏在陽武寨西,相去甚遠,全不相照望也。」皇子又云:「與天池可相照否?」回答云:「更絕簄遠也。」皇子又云:「其天池久屬當朝,自來以橫嶺為界,如今須要依舊。」回答云:「若北朝卻要橫嶺為界,奈緣橫嶺在冷泉村北七里以來,上面有長城者是。昨為北朝百姓杜再榮等偷侵過橫嶺南,居占冷泉村,本朝為北朝差國信使言『北朝人戶也』,且教依舊,為歡好年年,不曾起遣,只於天池立定界至。若要橫嶺為界,須起了冷泉村方得也。」皇子云:「不是也。其橫嶺在天池西南上是也,被你南朝侵奪也。北朝天池豈是侵了冷泉村?」回答云:「西南無橫嶺,除了舊長城橫嶺。」闕答云:「若說西南上近者,只是於車道塢下有一小嶺子,高不及二丈,長不及七八十步,豈得指為疆界?大不是也。」又書表司王純狀:今月初三日午時後,有館中句當蕭太尉,名呼圖克臺,體問得北朝太后帳前人;又一裹頭巾、著喰毛衫人,稱姓劉,呼司徒;一被髮人,是昨日來者諢子太保,皆是北朝皇帝處人,將酒一注子來純帳中,請御廚李回、書表鮑忻、職員張履,云:「昨來祗候不易,今日無事,特來勸好酒盞。」良久,蕭太尉問云:「地界事如何?見說其餘總了也,只有黃嵬大山、天池兩處未了,如早了當甚好。」李回答曰:「黃嵬大山有康定二年因蘇直、聶再友侵耕南朝地土,其時南朝仁宗、北朝興宗已各差官定奪,別立封疆界石壕子。天池亦有南北兩朝往回文字,照驗分白,了當多年也,更有甚事理會未了?」北人意尚未曉【一九】,純尋就地畫形勢子細說與北人:「其黃嵬山下聖佛谷以北一帶,久年以六蕃嶺為界,後因北界人聶再友、蘇直侵耕過南朝地土,南朝仁宗為和好多年,不欲爭競。是時兩朝各差官同共重立定地界,東至買馬城,西至焦家寨,南至黃嵬大山北山龏為界。天池地分,舊以近北大橫嶺為界,因北界人杜再榮侵耕過冷泉河,後來定奪,只於天池廟近北別立界至,已了當多年,別無可理會,並有兩朝文字并北朝順義軍公文過來,稱天池廟地屬南朝寧化軍,照驗甚是分白,南朝皇帝必不肯更移改動也。」其被髮人又問云:「的實有文字照驗無?」純答:「是兩朝公事,若無文字照據,誰敢浪舌說話!」又低語謂曰:「昨日來者太師官,怆近上,朝廷最信憑他語言,交我問書表,若有文字,國信使副因甚不且將來看過便了也?」純答:「南朝應副北朝事已了當,別無可理會,今只差使副來回謝,更不帶文字隨行。北朝自有當年往回文字案檢可以照證,何須更要南朝文字?但交太師自去檢看,管不差錯。」飲罷起。又隨行李回狀:今月六日離新添館,路中有北界馬協司徒續後趕來,相祗揖云:「闕下久住不易,今來歸去,怆是喜慶甚好事。」回答云:「別有甚喜慶好事?只是且得一行人馬安樂回歸。」協又云:「且得兩朝再成歡好。為這些兒疆界公事,怆是煩惱。昨來蕭相公、梁學士為在代州界上住了許多時日,不曾商量得些子處了當,朝廷尋來句只三日走馬到駕前,怆受了煩惱不少。後來蕭琳雅再去南朝回,雖將得文字來,該說代州以東諸寨地界已了,更不爭理。只有黃嵬大山與天池兩處未了,又待再差蕭琳雅去南朝理會,卻為南朝有泛使來到,只等候商量箇次第,便教過去。皇帝卻見侍讀、館使開說得理道甚是分白後,怆是喜歡;太后亦更喜歡,道與皇帝:南朝怆是應副,本國也如有些小的公事,也且休恐惡模樣。便朝廷取問蕭相公、梁學士當時商量,教看南朝意度如何,肯與不肯確的逐旋奏聞?但只說南朝差來職官一向不肯商量,卻只爭了一場坐位閑公事,不曾了得些小疆界,因何蕭琳雅去了卻以東數寨。如今沈侍讀、李館使來說得事理分白,顯是你兩箇有隱底事節不聞達朝廷,如此三度令分析,更取問蕭琳雅一次,南界可怆不肯商量。其蕭琳雅尋覆奏:南朝若不肯商量,怎卻將得回答文字來?即不知邊上職官相見,商量如何?」協又云:「與左藏代州往還甚熟,後不敢浪舌說脫空,實是如此。今來北朝皇帝亦甚思想,因見侍讀、館使累說南朝皇帝重惜歡好,大怆應副北朝也,遂亦深思昔年歡好,更不理索黃嵬大山分水嶺,只於天池中心為界。此甚小事,必是侍讀、館使見後,甚是喜歡也!」回答:「蕭相公、梁學士在代州界逐次相見,實即只閑爭相織羅公事,何曾的當商量地界!北朝問當乃是也。其黃嵬大山及寧化軍天池是南朝照據分白,累經兩朝差官定奪了當,難以移改。如今北朝只於回牒內帶說天池一節,自繫朝廷不知如何,使副有何喜歡!」協又云:「莫相次走馬報平安,行時必先繳奏此事聞朝廷否?」回答:「只是循常例奏平安,更不去奏事。」協又云:「此回國信使副甚有好事。諸處點集下兵馬不少,未曾令取便句當及。又二年田苗薄熟,人戶怆是艱難,今來皇帝喜歡,方始一齊告示放散。一國上下人民皆喜歡。初五日,使副進發後,次日髃臣一齊入賀疆界不爭,兩朝再結歡好,甚是堅固也。莫也知道否?」回答:「不知。」
癸丑,提舉三司會計司上一州一路會計式,餘天下會計候在京諸司庫務帳足編次,從之。以惠州阜民監折二錢十萬緡,借廣州市易務為本錢。從都提舉市易司請也,仍限三年撥還。 詔京東西路轉運司勘會呂升卿於太山上鐫勒文字,是與不是祖宗御製碑以聞。蔡承禧言太山有祖宗御製碑,升卿勒石其上,故令案實。後轉運司言所勒非御製碑,乃已。先是,王安石亦為升卿言:「昨將碑本來,石文多殘闕,當是古碑。」上曰:「升卿無他,然古碑又何用鐫勒!大抵後生不更事耳。」承禧為御史,即言升卿經學紕繆,不當教國子,且挾惠卿之勢,崇建親黨,輕傲犯法,招權慢上等事。章既下中書,升卿亟自辨析,惠卿又陳疾臥家,承禧所論多寢不行,但令究勒名御碑虛實。踰月,乃罷升卿管句國子監。罷國子在七月二十三日,此據承禧奏議修入。
詔趙世居子孫并其乳母為即所居增展舍屋,免鎖閉房室。 甲寅,詔兩浙、淮東闕雨,令相度淮東役法王古,因便體量災傷當賑濟州軍以聞。古,靖之子,時為司農主簿。七月二十四日可見。
王安石上詩、書、周禮義序,詔付國子監置之三經義解之首。
先是,安石撰詩序,稱頌上德,以文王為比,而上批:「得卿所上三經義序,其發明聖人作經大旨,豈復有加!然望於朕者,何其過歟!責難之義,在卿固所宜著傳於四方,貽之後世,使夫有識考朕所學所知,及乎行事之實,重不德之甚,豈勝道哉!恐非為上為德之義世。其過情之言,可速刪去,重為修定,庶付有司早得以時頒行。」及進呈,上曰:「以朕比文王,恐為天下後世笑。卿言當為人法,恐如此非是。」安石言:「稱頌上德,以為比於文王,誠無所媿。」上曰:「關雎,文王之詩,皆文王盛德。周世世修德,莫如文王,朕如何可比!兼如陟降庭止之類,朕豈不自知其不能邪?須當改之,但言解經之義足矣。」安石曰:「陛下誠或未能事事如是,然陛下於陟降,豈有愛惡之私心乎?是乃所以為直也。」已而安石奏:「臣伏奉手詔,以臣所進三經義序有過情之言,宜速刪去。臣雖嘗敷奏,以為文字所宜。又奉聖訓再三,但令序述解經之意,不須過有稱道。伏惟陛下盛德至善,孚於四海,非臣筆墨所能加損。然因事宣著,人臣之職也。誠以言之不足為懼,不以近於媚諛為嫌,而上聖所懷,深存謙損,臣敢不奉承詔旨庶以仰稱堯、禹不爭不伐之心。」遂改撰以進,上乃頒行之。九月十二日,安石云云。陳瓘論曰:安石初進三經義序,極其褒讚神考,命安石改進,此聖人之謙德也。安石退書其事,仍偽造神考謙辭曰:「以朕比文王,恐為天下後世笑。」又曰:「卿言當為人法。」嗚呼!言而世為天下法,此聖人之事也。安石之言,自謂可以為天下法,而謂神考比文王,則為天下後世笑。詆誣宗廟,可謂甚矣。凡造神考謙辭,皆用此意。有曰「朕頑鄙」,有曰「朕才力庸短」,有曰「朕自視未有一毫可比漢宣帝」。如此之類,其誣不一。愛君之士聞而流涕者,豈一人哉!且神考熙寧之末,既逐鄧綰,尋出安石,自攬威柄,陟降髃臣,多取公議。凡安石所逐,無不收召,故安石尤以神考陟降為非,而誣造聖訓著於文字,以舒其悖訕之氣。
上與王安石論及官員不肅事,安石曰:「震驚百里,乃能不喪匕鬯。」上曰:「造言法令不便者,官員耳。朝廷但見官員紛紛,而百姓便於新法之情無由上達。」安石曰:「誠如此,此所以要耳目得人。」此據日錄二十四日事。 乙卯,宣政使、嘉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張若水罷副都知,改耀州觀察使,依舊提舉四園苑。若水以病求罷故也。
提點兩浙路刑獄晁端彥言,常州違法給蔣輳官地。輳乃前兩浙轉運副使俞希旦貋之緦麻兄。詔轉運司劾罪以聞。後得何罪,當考。或朱本削去,新本亦削去。
丙辰,昭化節度使、康國公承顯卒,申王德文子也。上自臨奠,贈太尉、樂平郡王。 丁巳,詔權秦鳳等路提點刑獄鄭民憲,相度熙河路以見錢、茶、銀、紬絹分數增糴,茶、銀、紬絹並平估,毋虧弓箭手,如有未便,具以聞。
上批:「河東饑民流往京西,其閒甚有丐食道路,羸瘠不保旦暮之人。其賑濟官程之才等宜令速往。」
戊午,詔:「諸路役人以事藝試補者,委提舉司點檢,內老弱疲病經久不任教習者,募人代之。其弓手歲一案閱,每十人給錢千,置銀楪以賞武藝優異之人。」
詔判都水監侯叔獻減磨勘二年,丞劉璯一年,殿直劉永年二年。以開訾家口有勞也。
詔:「岢嵐、火山軍堪耕種地,如均給遷移弓箭手有餘,更益以西陘等寨。未耕官地堪耕種者,以漸增募弓箭手。」時河東與敵人分畫疆土,而弓箭手有遷移者,故籍曠土分給之。 司徒、兼侍中、判相州韓琦薨,年六十八。前一夕,大星隕州治,櫪馬皆驚。上聞訃,輟視朝三日,發哀於後苑,遣句當御藥院李舜舉特賜其家銀絹各二千五百兩匹,又特遣入內都知張茂則管句葬事,又就差知安陽縣呂景陽、相州觀察判官陳安民專管句葬事,許即墳造酒,以備支用,聽數外留占吏卒,命同知禮院李清臣即其喪祭奠,顧恤其家甚厚。上自為碑文,載琦大節,又篆其首曰「兩朝顧命定策元勳之碑」,諡忠獻,贈尚書令,配饗英宗廟廷。初,執政進呈琦贈官,王珪言呂夷簡贈太師、中書令。王安石曰:「琦受遺立先帝,非夷□比。」謂宜特贈,乃贈尚書令。琦合加恩禮,上即日批出,無一闕者。 太原府走馬承受樂士宣言:「地界司韓縝、周永清今在太原府。如縝、永清赴代州日,臣當同往,或令臣先往。」上批:「代州等處地界既按視了當,亦無可預議者,可速指揮永清還代州。」此據御集六月二十八日事。按:永清以四月十七日受命,本傳云:「永清不願行,固遣之。俄復命李評同往。永清上章陳利害,以母病乞還。」按是年七月十八日始命李評同分畫,此時永清已還代州矣。本傳似差誤,當考。
詔歸明人增差都監及監當未歷一任者,毋得別差句當公事。 己未,執政進呈軍數,上謂王安石曰:「併營事非斷而行之,亦不能了當,人盡咎卿,鄭俠上書亦云爾。」當考軍數具載之。 是夏,南州獠叛。詔秦鳳路都轉運使熊本往夔路體量安撫,經制渝州獠賊。此據熊本傳。實錄失不載此,乃於八月七日書:夔州路察訪熊本言,經制獠賊,乞差秦鳳路鈐轄賈昌言量募兵效用。但云「察訪」,亦不云「體量安撫」。案:御集七月十一日差楊萬等充夔州體量安撫司,聽候差使。又十二日改差劉從吉替王振,募人往夔州路體量安撫熊本下聽候差使。然則本受命體量安撫審矣,或又兼察訪也。今依本傳,載之六月末。新、舊實錄並簄略,如此更當考詳。熊本集記險篇亦云:七月,在通遠軍被敕,充夔州路體量安撫,經制渝州獠賊。
注 釋
【一】詔免髃牧司按:「髃牧司」乃官署名而非官名,曾孝□官為髃牧使,疑此處「司」為「使」之誤。 【二】彥若免刪定從之按:上句言命彥若刪定,此又言免刪定,前後矛盾,史文有脫誤。又「從之」在此費解,疑當在上句「三館、祕閣刪定」句下。
【三】計置金銀錢絹百八十五萬緡「絹」下原衍「緡」字,據閣本刪。 【四】患蔡河舟運不能達河北「舟」原作「州」,據閣本及宋會要方域一六之八改。
【五】詔授全三班借職三班差使按:三班差使低於三班借職,不能同時授此二官,據文,疑「三班差使」上脫「慶」字。
【六】若無嫡子及有罪戾立嫡孫「戾」,閣本作「疾」。疑是。
【七】附此月壬子二十一日錄後「一」,閣本、活字本作「二」。
【八】亦有十年前照證「亦」字原脫,據閣本及下文例補。
【九】翟殿直「直」原作「真」,據閣本改。
【一○】黃嵬大山龏「龏」原作「卻」,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一】下經治平年發遣鋪分「下」原作「不」,據活字本改。
【一二】又有順義軍開泰五年牒「有」原作「自」,據閣本改。 【一三】關子口鋪「關」原作「開」,據閣本及上文改。 【一四】不是特指定屬南屬北文字「屬北」原作「朝」,據閣本改。
【一五】豈得卻將鋪子為硬界「為」原作「南」,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六】檀原作「澶」,據遼史卷四一地理志改。下同。
【一七】臣答云據上下文例,「臣」下脫「括」字。 【一八】當時有無軍兵括不知「兵」原作「具」,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九】北人意尚未曉「北」原作「此」,據閣本、活字本及下文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