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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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無他意。經義只為三二十處訓詁未安,今更不動。序只用舊義,亦無害。」惠卿曰:「安石欲并序刪定。置局修撰非一日,今既皆不可用,而轉官受賜,於理何安?臣亦當奪官。」上曰:「豈有此理!」惠卿曰:「然縱朝廷不奪臣官,臣何面目。安石必言垂示萬世,恐誤學者,洪範義凡有數本,易義亦然,後有與臣商量改者三二十篇,今市肆所賣新改本者是也。制置條例司前後奏請均輸、農田、常平等敕,無不經臣手者,何至今日遽不可用,反以送練亨甫?臣雖不肖,豈至不如亨甫?」上曰:「卿不須去位。」惠卿曰:「臣豈可以居此!」已上並據惠卿家傳增入。蔡承禧劾升卿奏可考。惠卿別有日錄載此段尤詳要,不異家傳所載,更不別出。陳瓘答劉羲仲書云:「呂太尉日錄未之見,但於宛邱奏議中,見其進日錄劄子爾。蓋自其與荊舒反目以後,既進二手簡,又進日錄四卷。四卷之內,皆鋪陳執政以後歸美之跡,自明其忠。故當時荊舒毀懟之說,不復見信於裕陵,而荊舒由是重得罪矣。鍾山所著八十卷,乃效彼四卷而為之也。二錄卷帙多寡雖則不同,而得伸其所懷,則無以異也。自明其忠者,得伸於前;自明其聖者,得伸於後。今八十卷盛行於世,取而觀之,效驗彼此,則四卷所載,可未讀而盡得其意矣。」瓘書當考,惠卿宛邱奏議亦未見。



    詔文武官授差遣,不得與五服內許相容隱親屬為代。初,武官有是法。至是,并文官行之。



    壬申,詔河北州軍城櫓未興工者權罷,據所用樓櫓具材木,限三年畢儲之,以待緩急,仍先具公費以聞。



    又詔江南西路轉運司訪作陂匠人,優給路費,仍與大將驛料赴司農寺。



    環慶鈐轄梁宗吉進所造戰車。此據會要。  上批付韓縝等:「今月六日,得卿等繳奏北人來牒,岢嵐軍地分見守把界壕,非元初分立界至處所。詳料北敵之意,必以卿等累督其先開立蘆茅山以西壕堠,疑已尚有準擬分畫之地,謂我含而不洩,幸而議不及之,急欲承就了當,故復反覆侵貪,不肯休已。敵情若此,苟不以堅緩持之,不惟草城川地決不可與,深恐浸淫滋長,邀求大事,遂致爭競,難保盟約。卿等宜示以持久不易之意,庶幾姦貪或能阻止。昨降指揮,令卿等暫般挈家屬在彼,可速依準,庶北人伺知,信我不憚持久。前日降出雄州繳奏北界涿州來牒一道,稱:『準樞密院劄子,據山西都鈐轄司申【三】,近巡歷緣山口鋪有雙井地蔡家口,南人阻當北界人旅過往等事,已降付樞密院訖。』看詳上件北牒乃是昨據邊報,北廷差官特來按視,欲有爭理疆事。今之來牒乃開端耳。已後次第必須相繼迤邐,漸漸加緊理會。故今應接之始,不可不謹。卿可於本房取索子細看詳,照對前後文字,與樞臣面議,審擬一回牒進呈。」此據兩朝誓書冊內,九月十三日申時御批付韓縝等,未審是八年或九年,因八年七月二十八日有雙井事附此。八年九月十三日更當考詳,亦恐此時韓縝未必在京。六月十五日縝乞奏事,或此時已入京,亦不可知也。六月十八日并二十九日,九月二十九日并此十三日,又十月一日,又十一月二十八日,并合考詳。韓縝除都丞在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此九月十三日未必在樞密房,更加檢詳乃可。



    癸酉,司農寺言:「坊場、河渡等,舊止以酬牙前。自募役法行,在公之人□占浮費十去八九,牙前裁損尤多,不惟革除重難破產之害,且舊令圓融科配陪費之物,因此並徙官給,則坊場等錢自合一歸官府,以補所費。兼諸路有以軍員兵士等代役人者,軍人闕則須雇人,官司多不知此,以為減得役人,遂欲裁減役錢元額,宜有約束。」迺詔買撲坊場等錢并別樁管,許酬新法以前牙前及依條支賞,并依常平法給散外,不得他用。違者徒二年,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其以軍人代役人者,令許所代役人合給工食及支酬等錢,亦別行樁管。其坊場錢,令司農寺下諸路歲發百萬緡於市易務封記,仍許變易物貨至京。本志同,三年十一月七日始賣坊場【四】。



    判大名府文彥博言:「大河衍溢,壞民田多者六十村,戶至萬七千;少者九村,戶至四千六百。乞蠲被水民戶租稅。」從之,仍詔都水監勘會官司不申奏因依以聞。既而本監言,惟濱州薄有水患不多,已奏外,餘皆無之。「既而本監言」,據朱本增入,新本亦無之。存此,可見當日事情,故不當削云。正月五日中書云云,可考。  甲戌,詔故步軍副都指揮使宋守約子西頭供奉官琦就移在京差遣。自今應閤門使以上死十年內,許本家乞親弟姪子孫一人差遣,立法自守約始。



    又詔忻、代州諸寨以禁軍代廂軍。河東路察訪使李承之言,極邊廂軍多作過故也。



    秦鳳等路提舉營田鄭民憲言:「熙州倉草場李士良經畫通遠軍營田,乞計租課募人請佃。」從之,仍令民憲提舉,士良管勾。  是日,蠻賊七百餘人寇古萬峒。據十一月十一日奏。



    乙亥,詔置太廟司命、戶、醦、中霤、門、厲、行七祠位版。從太常寺請也。



    丙子,詔諸路教閱保甲並隸尚書兵部,增同判官一員、主簿二員、勾當公事官十員,勾當分州軍出入提舉,舊州軍提舉官並罷。以兵部書令史王運言保甲乃民兵,不當隸司農寺也。



    詔給韓琦再任相州支賜,付其家。



    丁丑,江南東路轉運司乞米三五萬石賑濟饑民。詔淮南東西、兩浙、江南東路共更留上供米十五萬石賜災傷州軍。  戊寅,內藏庫言:「饒、池、江州監自熙寧六年增鑄額錢多借給諸司,歲輸不及額。乞不許諸司借支,逐州豫具所鑄數關報。」從之。



    辛巳,命司農寺主簿王古鞫前秀州通判張若濟贓罪以聞。御史中丞鄧綰言:「若濟先知華亭縣,參知政事呂惠卿及其諸弟與之密熟,託若濟使縣吏王利用借富民朱庠等六家錢四千餘緡,於部內置田,利用管勾催收租課等事,乞施行。」故有是命。始,若濟去華亭,大理寺丞上官汲為代。若濟受民□湘等銀九百餘兩,後以兩浙轉運副使王庭老等薦,通判秀州。若濟疑汲在華亭發其姦,收付獄。汲止坐違法差人衝替,汲妻高氏詣登聞以訴。會提點刑獄盧秉亦按若濟贓。試將作監主簿鄭膺者,惠卿舅也。若濟資膺錢五萬入京請求,又陰使人竊舊案牘焚之,匿其枉法罪,止坐受所監臨,追三官勒停,送衡州編管。汲訟不已,於是綰受其言,因劾惠卿與若濟交結狀。綰借若濟事以攻惠卿,蓋王雱意也。二十六日惠卿自辨。



    司農寺言:「州縣官戶多處例減免役錢,則人戶出錢偏重,不為之節制,則人戶經久不易。今方造簿,欲詔諸縣產錢十分,官戶占及一分以上,官戶止減役錢一分,所免須多,毋過二十千,兩州兩縣以上有產者亦通計。」從之。八月七日墨本已書此,今又因司農建請重出,不妨兩存。八月丙申當考。



    上批:「勘會今歲賣度僧牒數進呈。」有司言:「自嘉祐至治平,總十三年,給七萬八千餘道;死及事故,八萬六千餘人。自熙寧初至今八年,給八萬九千餘道;死及事故,六萬一百餘人。今歲正月止九月,給五千二百八十一道。」



    癸未,度支員外郎、祕閣校理、提點京東路刑獄安燾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燾過闕賜對,上悅其言,因留不行。



    池州司法參軍孫諤中書吏房習學公事。初一日同修貢舉式。八月二十三日可考。



    知司農寺丞莊公岳言,祥符縣欠青苗緩急等錢甚多,其知縣李孝純乞先次差替。從之。青苗緩急錢是何等色目?



    提舉出賣解鹽張景溫言,陳留等八縣鹼地【五】可引黃、汴河水淤溉。詔都大提舉淤田司相度以聞。其後,淤田司言此地當興工役引水淤之,乃詔次年差夫。



    中書言,杭州助教孫麟乞借市易務錢五七萬緡買紬絹,比杭州給錢民閒預買可增十萬餘匹。詔給末鹽鈔四萬緡、錢三萬緡為本,仍以將作監主簿梅宰同買。



    甲申,召輔臣觀稻於後苑。



    詔皇城副使、河北第二十二副將孫貴降一官。以選將下兵不精也。



    中書言:「已廢河南北兩監牧司、河北十一監、河東太原監、京東東平監,其廢監錢物等,除給都提舉市易司茶本外,令三司歲具合應副熙河路年計錢數,申中書取旨支撥。」從之。廢東平監在七年二月四日,廢太原等監在今年閏四月十六日。



    乙酉,呂惠卿言:「臣以謁告家居,宰臣王安石遣堂吏齎御史中丞鄧綰章示臣,言臣丁憂日與張若濟交結貪濁事,已得旨送王古根究,詣實聞奏。臣今具綰條列所言事,乞賜看詳。事在外者,令所差官依已得指揮根究;在內者,令中書下所司,各依臣所奏具因依,開排月日進呈,免使臣久遭誣罔。及乞下綰令具所借錢年月及交結密熟因依,仍案臣在兩浙州縣年月一處照會,即誣罔自見。」詔徐禧、馮宗道同王古根究以聞。



    初,惠卿既進劄子與安石辨改經義事,乞去位,因出前後與安石議論不合者。如兩浙提舉官王子京與其弟知蘇州□縣事子韶,於秀州買板葬父虧價,轉運使王庭老、張靚奏劾之。法寺斷子韶杖六十私罪,刑房稱庭老、靚奏劾違法。安石令子韶依斷,而除落子京不覺察罪,將上乞取勘庭老、靚。惠卿以謂子韶依斷太輕,子京以兄弟同謀葬父,豈得坐不覺察?轉運司當奏劾,無可取勘之理。安石欲添鹽鈔而廢交子,罷河北運米而行市易俵放之法,惠卿皆以為非便。罷交子在九年正月二十七日,罷運米則此八年六月十八日,可考。且曰:「陛下置兩府大臣,今□充雖與之小異,特自固之計耳。王珪絕好人,王韶又如此,臣若不與較,則天下事誰當辨之?檢正、堂後官作文字,皆不與臣議。臣嘗召張安國來,諭之以人主以天下事付中書,中書以付五房,人主豈能盡看文字?罪無輕重,但憑中書而已。如王子京事,改換情節,豈得為便?若將上,上必罪檢正官,不欲與相公失歡,故未敢爾。安石居常實不如此,惟自復來議論不合,又多不直臣,不以告,恐涉朋黨,故略陳其愚,可以知臣不敢苟於陛下之職事,而臣於其官蓋有不得其守者也。」上又曰:「經義事必無他,卿不須去位。」惠卿曰:「臣本無涉世之意,遭遇陛下聖明,欲立功業,誠欲自竭,俟法度齊整。而陛下一日赫然有四方之志,使安石居中,而臣在外,粗能有成,乃乞就閑,今此已矣,可小事,不可大事。願陛下毋用兵。安石常言用兵須嚴名分,使雖有志者不敢出諸口,則事歸一。安石之意不徒為軍,為國亦欲如此。天下即是敵人,雖能禁近者言,其如天下何?至於謝景溫景溫發運在五月十八日戊寅,除將作在七月十一日辛未。不肯作發運使,而與在京差遣;盧秉負罪至多,而除發運使;秉除發運在七月九日。王子京有罪未斷,而除淮南提舉官;子京淮南提舉在八月十一日庚子,不入長編。郟亹言水利無狀,臣力乞罷去,而今復召之;義倉不可置而欲置,常平法不可改而欲改;太學上舍生方通,方通,興化人,大觀元年閏十月十三日坐于軫責。安石固嘗稱其文字,而顧襄顧襄,開封人,十月十六日免解。又出其門下,至上前乃始問臣與通何親,而恩例至今不行;選人除常平官者,例皆改官為提舉,惟曾旼獨存管勾之名,又不改官,正以臣故爾。」上曰:「聞升卿求安石進用,以謂有復相之功。」惠卿曰:「升卿剛介自守,理必無之,可質諸神明。且陛下擢在經筵,尚可進用,縱使好利,豈至如此!」上曰:「此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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