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七十九

    卷二百七十九 (第3/3页)

復能歸順者,釋其罪,安存令復舊。  己亥,右領軍大將軍、駙馬都尉曹詩為成州團練使。  廣南西路轉運副使苗時中言:「邕州行司言運糧夫不足,見親督丁夫應副軍須,其州縣官吏弛慢,乞先戒厲。」



    詔:「大軍頓峒日久,止緣丁夫不足元數,致稽軍事。其州縣當職官,令廣西轉運司案比元拋數不及七分處,州官追一官,縣官追兩官,無官可追即停其俸。各且令在任縣官枷項監督,並劾罪以聞。」



    遣太常丞王子韶折納永興、秦鳳兩路欠負。七月二十五日子韶與黃廉同受命,今專委子韶,當考。新本削去,或從新本,更詳之。



    庚子,河東路經略司、真定府路安撫司,乞以代州根括地招弓箭手,於寶興軍界置堡把截,及於北寨界增橫巡兵,及以本寨見佃禁山地界義勇、保甲,皆為弓箭手。詔:「真定府路安撫司北寨地止以義勇、保甲分番巡防把截,所乞增橫巡兵,依奏;其河東寶興軍、瓶形寨,更不立堡鋪,令弓箭手擇利住坐耕種,分地把截。」



    詔:「岷州擊賊師捷,令种諤更嚴重,務養士氣,毋得乘勝輕進。」  詔:「秦鳳、熙河路經略司與轉運司同議別打撲錢,酌中數以聞。務令商旅通行。」逐司言:「秦鳳路宜依舊外,熙河路商貨,已經秦鳳路打撲錢,若本路再收,顯見重疊。乞於秦鳳路所收錢數,每色立為三分,內收二分打撲。」如奏。後經制邊防財用司言:「熙河路客旅,雖經秦鳳打撲,緣物貨至極邊,獲利尤厚。昨以闕糧草,許入中斛岗不收打撲,客旅因緣夾帶興販,乞依秦鳳路例收打撲錢。」詔斛岗更不收打撲錢外,餘從之。



    又詔:「自今□剩役錢并買撲坊場等錢,更不給役人,歲終詳具羡數申司農寺,餘應係常平司物當留一半【一四】。」



    又詔:「廣西轉運司運糧丁夫,如州縣點集起發人足,止是部夫官不能鈐束,致走失藏避三分以上,故作注滯,並止坐部夫官,依今月己亥縣官例施行。其差發夫官更不坐罪。」



    辛丑,御史中丞鄧潤甫,御史周尹、蔡承禧、彭汝礪言:



    伏見朝廷以熙河路鬼章為寇,遣內侍省押班李憲往,以秦鳳、熙河路計議措置邊事司為名。中外之論,皆謂憲雖名為計議措置邊事,而軍前諸將皆受憲節制,其實大帥。然自詩、書以降,迄于秦、漢、魏、晉、周、隋,上下數千載間,不聞有以中人為將帥者,此其故何也?勢有所不便也。蓋有功則負恃驕恣,陵轢公卿,何所忌憚;無功則挫損國威,傳笑四夷,非細事也。唐自睿宗以前,未嘗以將帥屬中人,至明皇承平日久,志大事奢,稍委近習,會安南蠻渠梅叔鸞叛,而楊思勗請行,遂許之。然猶以宗楚客為大都護。及覃行章亂黔中,始以思勗為招討使,雖有禽滅寇盜之功,而唐之禍萌於此矣。及代宗用魚朝恩拒史思明,討僕固瑒,而恃功擅命,幾危社稷,倚元載除之,寒心者數月。以程元振判元帥行軍司馬,權震天下,元勳故老,皆見斥逐。洎犬戎內侵,集天下兵無隻輪入關者,此皆已然之效也【一五】。憲宗時,王承宗叛,以吐突承璀為行營招討處置使,諫官李鄘、許孟容、呂元膺、段平仲、白居易等,觽對延英,謂古無中人位大帥,恐為四方笑,乃更為招討宣慰使。而承璀卒以無功,輕謀弊賦得罪。及後世區區,踵其故跡,而唐之患有不可勝言者,其源蓋起於開元也。  今陛下更易百度,未嘗不以先王為法,而忽降詔命以中人為帥,搢紳士大夫皆莫知所謂。夫以陛下之仁聖神武,駕馭豪桀,雖憲百輩,臣等知其無能為也。然陛下獨不長念卻慮,為萬世之計乎?使後世沿襲故跡,狃以為常,進用中人掌握兵柄,則天下之患,又將有不可勝言者矣。陛下其忍襲開元故跡,而忘天下之患乎?方今雖乏人,然文武之士布滿中外,豈無一人可以任陛下邊事?憲出入近密,荷國寵榮,詔下之日,大臣不敢言,小臣不敢議,臣等待罪憲府,以言為職,故敢盡其狂愚。



    又言:



    自開元以來,使中人為將,亦或成功,然其患常在於後。今陛下使憲將兵,功之成否,非臣等所能豫料。然以往事鑒之,其必有害。況陛下所行,皆將為法於萬世,豈可使國史所書,以中人將兵自陛下始!藝祖朝,中人官不過副使,至于今日,未嘗有專為將帥,軍前將校皆受其約束者,乞早賜罷。



    又言:



    陛下既數假寵於憲,則其類莫不畏向而服從之。憲功益高,賞不可不進,及其盛而抑之,則其中必不自滿。以柔媚之性,日習於侈大,挾不自厭滿之心,得所信嚮服從之類,以事陛下於中,此不可以不戒也。而臣等區區,誠知過計,然反復思念,自古未嘗有以兵寄閹人而不亂者。夫天下之事忽於其始,則其終也必有害。陛下以一方之事屬於憲,後以為例,則兵權必歸焉。故臣等以謂鬼章之患小,用憲之患大;憲功不成其禍小,成功其禍大。昔漢、唐、藝祖皆以兵定天下。方其初,中國分析為八九,世方乏才,人不知學,而祖宗震起於欃槍擾攘之中,所以安寧者,亦自多士而已,未聞此屬有與焉。今鬼章狗偷鼠盜,非可畏之與國也,陛下何重於憲,而忽忘天下之士,解功臣之體,以兆後世之患哉!



    承禧又言:



    臣竊惟陛下通知古今,明曉治體,非不知中人之出為害政。中人之柄兵不可訓後世,而必欲使之者,非以其便敏能適於指令歟?非以其捷給能有以應對歟?非以其熙河曾經行伍之間乎【一六】?此聖意孜孜果於用之,欲以救生民一時之患,而至於忘其可患之遠者,臣固以仰伏陛下垂意於一世之功矣,然而便敏似才,捷給似智,又曾經行伍必以為有功。臣請言便敏之害政者,夫中人之出,務於集事而不度事之淺深,一概以束下為能,既居兩路經略使之間,則必以陛下之威,使兩路經略使不敢議其可否,縱事有未便,則無敢言者矣。無敢言者,則雖有害於邊防,陛下無由而聞矣。臣請言捷給之害於事者,陛下深居法宮之中,髃臣進見以時,而憲日侍左右,髃臣日疏,而憲日親。親莫如憲,日侍左右莫如憲,其為謀固已易於信從,而又嘗歷熙河,其性慧巧,必能有以投陛下之意,其所言於邊邦有害,則陛下雖聖明能悉知之乎?憲之處熙河,謂之有功也,豈憲之獨能然哉?上有大帥,下有偏裨。熙河軍吏,以陛下俾親信之出也,有功必推憲,其無功敢議憲以聞上乎?故憲能累積以至此,豈憲之必能然哉?然而以陛下之明聖,必有以昭亮而未肯遽易者【一七】,豈非出此乎?



    臣有一言,望陛下少垂清光,以思之,復之,熟之。陛下今命諸路之帥都副總管以為可以任邊矣,今差將官正副七十餘人,以為可以將領矣,至於小郡列堡,而以材武名者不可勝數,小有事宜,豈無一人可任者?至以中人為專帥而臨制兩路,雖曰計議,又帶措置之名,四夷聞之,豈不輕視乎?骮今秦鳳、熙河之彫敝,常奉自己難給,而又以一二千指揮之兵以食之!鬼章者,如聞潛已遁去,臣恐憲慮無功,又別生邊事以邀覬。伏望聖慮特回德音,以慰安中外,天下幸甚!凡今得侍左右皆有以將順,而臣獨仰拂宸旨,豈臣心之所欲哉?惟陛下思之。



    皆不聽。墨本云「不聽」,朱本云「潤甫等言甚切,上皆優容之」。今從墨本,并增入承禧第三章。按承禧奏議,論憲凡三章,與實錄所載不同,今但掇其第三章入此,實錄所載三章,非潤甫則尹及汝礪也。汝礪別有論憲章,乃是十年五月後事。尹及潤甫奏議皆未見,須蒐訪二家書,考此三章是誰作,各出其名,乃為詳盡。曾肇作彭汝礪墓銘云:「汝礪論李憲,神宗初若不懌,出語詰責。汝礪拱立不動,伺間復言,帝卒為之改容。是日,殿庭觀者始皆為汝礪懼,已而皆歎服。」蘇頌作承禧墓銘見八年十一月十三日。



    癸卯,詔錄廣南西路提點刑獄、職方員外郎宋球一子郊社齋郎。以球因相度欽、廉州修城,瘴死於道也。



    是日,郭逵等次富良江。此據會要。初,逵遣燕達先破廣源,復還永平,與大兵會。趙□以為廣源間道距交州十二驛,趣利掩擊,出其不意,川途並進,三路致討,勢必分潰。逵不從。廣源既降,達議還赴逵約,時下連、古弄洞敗兵猶萬餘觽。達恐去則彼必來襲,乃留曲珍將輕騎三千,揚言由二洞入交州,縱二蠻俘使歸。賊果自守不敢動。賊始設伏於夾口隘以待我師,逵知之,乃由間道兜頂嶺以進,遂抵富良江。未至交州三十里,賊艤戰艦四百餘艘於江南岸,我師不能濟,欲戰弗得。達請示弱以誘賊,賊果輕我師,數萬觽鮜譟逆戰,前軍不利,逵率親兵當之。達等繼進,賊少卻,叱騎將張世矩、王蝼合鬥,諸伏盡發,賊大敗,蹙入江水者不可勝數,水為之三日不流。殺其大將洪真太子,禽左郎將阮根。乾德懼,奉表詣軍門乞降,納蘇、茂、思琅、門諒、廣源五州之地,仍歸所掠子女。於是逵與諸將議帥大兵濟江,諸將曰:「九軍食盡矣。凡兵之在行者十萬,夫二十餘萬,冒暑涉瘴,死亡過半,存者皆病瘁。」逵曰:「吾不能覆賊巢,俘乾德以報朝廷,天也。願以一身活十餘萬人命。」乃班師,以乾德降表聞,約交人聽旨。此據曲珍、燕達、趙□、郭逵傳及逵、□、達墓銘刪修。逵墓銘云:「賊以夾口之計不及施,亟以戰艦數百艘先趨富良壁岸下。紿告曰:『和斌、楊從先且至。』軍中皆喜。既至,則交人數萬鮜譟薄官軍,前軍不利。」按墓銘所稱紿告,不知謂誰,其語殊不了了,今不取。逵銘,范祖禹作;□銘,范百祿作;逵銘,曾布作。



    甲辰,翰林學士、兵部員外郎兼侍讀陳繹落翰林學士兼侍讀,以本官知制誥、知滁州。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兼直舍人院張諤落直集賢院、直舍人院,勒停。  先是,開封府鞫司農寺吏劉道沖盜用官錢,寺吏杜亮常就道沖私貸官錢,亮當補官,懼罪,告諤促道沖案。諤以簡與繹,繹呼獄吏諭意,遣見諤,具道獄事,不俟會問,即區斷出其重罪,杜亮補授三班奉職。詔提舉諸司庫務司鞫之,繹累問不伏,仍停其俸及人從,就劾之。獄具,諤又報上不以實,故有是責。杜亮勒停,編管隨州。知制誥熊本封還辭頭,言繹不當猶處侍從職。詔繹落知制誥,為集賢院學士。後本入對,上曰:「近臣盡規,當知無不言也。」八月戊申置獄,時政記、實錄具載熊本章,今止從實錄。  詔:「安南募武勇,兵罷日如願充軍,即招刺,名曰強勇。營於潭、桂、邕、交州,每四百人為一指揮,請給例物,視陝西武衛。」  詔自今頒降條貫,並付刑部雕印行下。



    鄜延路經略安撫司言:「蕃漢弓箭手借助斛岗,乞依州縣常平法,如元散斛岗卻納本色者,每名息不過二岗,并粗細色,與散時不同,仍許依倉例細折送納。」從之。



    詔:「三司、司農寺、諸路及府界,積年欠負,除已有倚閣分料展限催理去處外,餘並據見欠,每欠五料與展半年送納,料次雖多,不得過二年。如所欠殘零,數目不多,及四料以下,相度減作近限送納了足。其見欠二十料以上,內有全料數多,委實二年未能了納者,仍奏取旨。」



    詔司農寺常平等敕,就差本寺丞、簿、編修、主判看詳。



    乙巳,上批:「熙河路見今事宜雖是緊急,其那移軍馬宜令經略司更切酌度糧食,無令轉運司應副艱難,致害軍事。」



    丁未,遼主遣左監門衛上將軍耶律運、西上閤門使李逵來賀正旦。



    戊申,提點荊湖南路刑獄朱初平言:「大吉洞楊昌滿黃漢柳、神田團楊光錢、絹腸團楊昌富、楊口團【一八】黃通高、金袍洞楊光普六人乞歸明,皆團洞首領,事力足以使觽,乞並補下班殿侍。」從之。



    詔「應催髃牧司牧地租課,逐縣令佐隨稅限別作一項催納。任滿,別無拖欠,本州保明酬銟;如限滿不足,依欠稅條施行。」  庚戌詔:「鬼章、冷雞朴驅率蕃部為寇,使諸族帳不得安居。諸人及生熟蕃部得鬼章首來獻,授左藏庫使,賞錢五千緡,與本族巡檢使。得冷雞朴,授東頭供奉官,賞錢三千緡,與本族巡檢。並依舊官給俸。如生得鬼章、冷雞朴,賞格外,更與優銟。鬼章、冷雞朴如能悔過歸順,官賞亦如之。令熙河路經略司牓諭。」冷雞朴已見五月十二日。  即茂州汶川縣置威戎軍使及置鎮羌寨、結總關。  是歲,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五十七人,斷大辟七百五十八人。  詔「環慶寨戶、強人、弓手,如禁軍法上兵籍,隸于馬軍司。其廩給視中禁軍。此據兵志第二卷熙寧九年事,今附年末。



    注  釋



    【一】則觽譽之以為奇材「為」字原脫,據下文「則觽愚之以為同俗」句例補。  【二】孫思恭「思」原作「恩」,據閣本及宋史卷三二二本傳改。



    【三】令提舉在京諸司庫務司兼提舉上「司」字原脫,據閣本及宋會要職官二七之四一補。



    【四】在閏二月末「在」字原脫,據閣本補。



    【五】牙前即坊場河渡錢自可足用「前」原作「錢」,據文義改。



    【六】故本司不敢雷同保明「雷」原作「扶」,據上下文改。



    【七】後亦水退「後」原作「又」,據閣本改。



    【八】即乞將都水監官所陳事狀付臣「都」字原脫,據本書卷二五八熙寧七年十二月甲戌條補。



    【九】燕達「達」原作「逵」,據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八七討交趾、宋史卷三四九本傳改。下同。



    【一○】東京西路按:宋無「東京西路」而有京東西路,疑此處「東京」為「京東」之誤。



    【一一】詔內有嘗歸明反覆之人「嘗」原作「賞」,據閣本改。



    【一二】孫構「構」原作「桷」,據宋史卷三三一本傳改。



    【一三】送司農寺相度以聞據文,疑「送」上脫「詔」字。



    【一四】餘應係常平司物當留一半「當」原作「常」,據閣本改。



    【一五】此皆已然之效也「效」原作「故」,據閣本改。



    【一六】非以其熙河曾經行伍之間乎「其」原作「在」,據閣本改。  【一七】必有以昭亮而未肯遽易者「未」原作「耒」,據閣本改。



    【一八】楊昌富楊口團「楊昌富」,閣本作「楊富昌」;「楊口團」,閣本作「梅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