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八十二
卷二百八十二 (第3/3页)
岸,渰浸民田,至霜降水落退出。一、臣與陳知儉等曾將杷船于黃河淺處□行試驗,雖微有增深尺寸,隔日便有淤澱。伏緣河流湍猛,變易自如,并兩岸相去闊遠,其濬川杷雖暫時可以疏導淤淺,至于張官置局,差占人船,施功尋丈,而云能回奪大河;自立工料,而云能減省費用,此議者所以紛紛也。其利害子細,臣已同陳知儉等具狀奏聞外,所有都大提舉疏濬河司公事,仍乞先次廢罷。」
詔:「今後二府使相、宣徽使以冠帔換授翰林醫學已上章服,並須轉服色及五年以上,方許陳乞。」
同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公事蒲宗閔言:「本司般賣解鹽,已蒙改法依舊通商外,有茶法事亦相關,須至更改。每年欲起發茶四萬馬□太赴秦州、熙河路依市價賣,仍認定稅息錢,應副博馬糴買糧草;并川峽路民間食茶,許逐場依市價添減收買,每貫收息錢一分出賣,仍沿貫納長引錢。鳳州、鳳翔、永興軍、環慶路州軍,亦依舊為通商地分,許客人于川中茶場算請興販。」知彭州呂陶亦言官場買茶虧損園戶,有致詞訴及生喧鬧。詔:「川中茶場今後不得虧損官私,其取淨利三分指揮更不施行。彭州堋口茶場園戶作鬧,仰本路轉運司根究施行。餘令提刑司等同共相度體量利害奏聞。官司如有不實,亦一面取勘施行。」已上並從朱本,已下並增入。 先是,陶言:「臣竊見朝廷初遣李□及蒲宗閔等入川相度買茶、往熙河博馬等事,當時奉使者急于進用,不察事體,遂認定逐年息錢四十萬貫,應副熙河。後來運茶積滯,歲課不足,即便擘畫卻于彭、漢二州逐年收買狹布各十萬匹,名為折當腳錢,其實將布上所得之息充入茶利。自後又恐買布亦難敷及元數,則乞卻雇回腳船車般解鹽入川。洎至鹽法難行,則又乞將川中有茶去處並行收買。前後乖錯,非止一事。國家富有四海,山澤之利多與民共。自仁祖臨御以來,深知東南數路茶法之害,制詔有司一切弛放,任令通商。貨法流行,德澤深厚,聖時盛事,高出前世。今天下茶法既通,而蜀中獨行禁榷,此蓋言利之臣不知本末,苟于勞賞而妄為之,非所以綏靜遠方之意。況川峽四路所出茶貨,比方東南諸處十不及一,日月所照,文軌混同,法無二門,仁不異遠,豈可諸路既許通商,兩川卻為禁地?虧損治體,莫甚于茲。大凡官中元有之物,民間私侵其利,方是犯禁。只如解州有鹽池,民間煎者乃是私鹽,晉州有礬山,民間煉者乃是私礬。今川蜀茶園本是百姓兩稅田地,不出五穀只種茶,賦稅一例折科,茶園稅每三百文折納絹一匹,三百二十折納紬一匹,十文折納綿一兩,二文折納禾草一束。役錢亦須均出,自來採茶貨賣,以充衣食。伏緣此茶本非官地所產,乃是百姓己物,顯與解鹽、晉礬事體不同。一旦立法,須令中賣與官,或敢私相交易,便成犯禁,斤數稍重,乃至徒刑,仍沒納隨行物色理賞錢,恭惟仁聖□物之心必不如此。」
又言:國家置市易司籠制百貨【一八】,歲出息錢不過二分,須以一年為率。蓋為今年支出官本一百萬貫,至年終要見息錢二十萬貫,即不是早買一百貫物,晚賣一百二十貫錢。今來茶場司卻不以一年為率,務重行立法,盡榷民間茶貨入官,旋買旋賣,取利三分。或今日買十貫之茶,明日便作十三貫賣與客旅,或朝買一貫,暮作一貫三百文出賣。日逐將官本變轉,殊不休已。其公牒行下州縣,乃云務令買賣通快,無致妨滯錢本,則所出利息,比至歲終,不可勝算,豈止三分而已。此于市易元條,自相違越。據本州堋口鎮茶場申,六日之間,買到茶八百八十六斤,計本錢一百六貫三百二十文,隨日出賣,收到息錢三十一貫八百九十六文,別無見在。臣固疑其買賣之際,必有侵損官司,尋行體訪,乃是客旅並牙子等為見榷茶不許衷私買賣,一向邀難園戶,或稱官中高銽斤兩,或言多方退難,遂使于外面預先商量減價。其園戶各為畏法懼罪,且欲變貨營生,窮迫之間,勢不獲已,情願與客旅商量,每斤止收七分實錢,中賣與官,所餘三分,留在客人體上,用充買茶之息。纔投場中賣了當,即時卻是客人明立姓名正行請買,所以隨日賣盡。假如茶一百斤,每斤合賣一百三十文,計價錢十三貫,其園戶既被邀難恐動,情願只作十貫賣與官場,即時卻是客人納錢一十三貫請買。文歷雖正,情弊則深。如此,則是園戶只得七分價錢,暗折三分,官中雖得三分之息,自是園戶本錢,客人元不出備。逐處買茶官司多是畏懼茶場司威勢,務欲買賣通快,出得息錢,始可免罪,以此互相欺誕,不敢申陳。臣伏謂園戶是國家兩稅土著之民,今來被好利之臣設此弊法,要出息錢,卻令商旅生姦,侵損兩稅人戶,最于遠方不便。又況隨日計利,殊無分限,顯是違越市易元條。伏乞聖慈檢會臣前奏,特降指揮,下本路安撫、轉運、提刑司體量指實,早賜更改,使王澤不壅,可救大弊。」
陶累奏未報,而堋口茶園三百餘戶凡五千人齎茶赴場。監官以本錢支盡,續于茶場司關請未至,會雨作,不即秤收。觽積忿恚,遂徑陞廳事,圍遶監官,欲令牙人先出錢與買。監官起避之,觽隨詬詈,或毆擊從者,或褫裂監官衣袖,牙人等皆散去。陶知觽不可犯,但令約束,不復究治,仍別差官赴場相度增價及依次秤收,并申茶場司多支本錢,復具奏曰:「劉佐、李□、蒲宗閔等苟希進用,妄陳愚見,必欲出息三分,致令茶戶被害。若逐場盡數收買之後,商旅將來計算不成,不願興販,則積壞茶貨,監官必被責罰,干連人必鴲陪填,勢須順承茶場司風旨,減價收買。所貴客人願來興販,變轉得行,或令園戶自納三分息錢,請引出外。情弊如此,上下通知。恭惟陛下仁民愛物,與天地等,夙夜孜孜,講求治要,惟恐一夫未得其所,必不容此刻薄小人苟希勞效,作為弊法,以困西南生聚,有累聖政,觽所不平。臣愚欲望早賜宸斷,特降指揮,下本路監司或帥臣采訪利害。如臣所言稍涉虛誕,甘俟誅戮,若萬分有一可以採用,即乞更張茶禁,以便遠民,或限數收買,或量減息錢,則山鄉茶戶不勝至幸!」及是,始詔罷取息三分指揮,宗閔等所措置亦微有更張,而陶尋得罪矣。七月四日,陶衝替。 詔:「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崔象先嘗給事藩邸,仍閤門供職日久,宜特除通事舍人。」
辛未,遣左藏庫副使彭孫募膽勇人捕殺廖恩,以上批「恩殺巡檢,氣勢滋盛,須及時撲滅,可速與樞密院議選一官兵,募三五百人捕殺」故也。又批:「聞廖恩近雖為鎗杖手□合九等殺敗,所獲不多。今賊勢全未衰減,日有鄉村無賴入賊中,轉更昌熾。可遣彭孫速往。」又批:「近日福建路強劫盜賊火數不少,未知竊發作過因依,可速下提刑、轉運司火急體量,具析奏聞。如緣闕食,即檢詳前後救饑條例,一面擘畫施行,不使別致結集人觽,久為民患。」彭孫亦是髃盜招降者,當考六月五日及遣彭保。
又批:「近降指揮,令李憲候董□有信息,及措置鬼章見得次第,發來赴闕。緣上件羌酋既未能制其死,今則歸順之期難以日月可必,宜別降指揮,抑候推行隊兵賞典訖,發來赴闕。」
甲戌,駙馬都尉、慶州刺史王詵為絳州團練使,光州刺史張敦禮為寧州團練使。
詔:「中書檢正、樞密院檢詳官二年為一任,至提點刑獄以上資序者,理三年。」 太白晝見。 乙亥,詔:「太學公用錢可續給,候全入光州地課對除之。上舍生在學一年,並免解。」三月九日彭汝礪云云可考。
詔韓縝等:「昨已與北人分畫緣邊界至,其山谷、地名、壕堠、鋪舍相去遠近等,並圖畫簽貼,及與北人對答語錄編進入。」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當考。 詔:「熙河路蕃官獲首級,副使以上每級減磨勘三年,至三級止,餘級各賜絹二十匹。內殿承制以下,每級轉一資。」 知廣州曾布言:「今雖軍興之後,亦與平日無事之際不同。乞許奏辟安撫司勾當公事三兩員。」詔:「合辟官外,許于本州職官數內,依辟官條,特更辟一人,任滿依舊。」
丙子,遣屯田員外郎、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劉定體量安撫福建路,減價糶常平穀以救災。八月癸未,定責衢倅。
丁丑,詔:「使臣換文資,試律令大義十道,以八通為上,六通次之,四通又次之,並為合格,中書取旨。」 注 釋
【一】下當職官亟除絕之「下當」二字原倒,據閣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上乙正。 【二】京西北路「京西」二字原倒,據閣本及同上書乙正。
【三】經略使趙□「使」原作「司」,據閣本改。
【四】大宗正司「正」原作「直」,據宋會要帝系四之三○改。
【五】保塞「塞」原作「寨」,據閣本、活字本改。
【六】都官郎中「官」原作「管」。按:宋無「都管郎中」而刑部有都官郎中,見宋史卷一六三職官志,此處「管」顯為「官」之誤,故改。
【七】崇政殿說書黃履「黃」原作「王」,據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八一兩朝國史、直齋書錄解題卷四改。
【八】入內押班李憲為宣政使「政」原作「制」,據宋史卷四六七、東都事略卷一二○本傳改。
【九】南劍州「南」原作「運」,據下文改。
【一○】旅櫬行李「旅」原作「旋」,據閣本改。 【一一】如合就案驗「合」原作「令」,據閣本改。
【一二】費亦不多「多」原作「少」,據閣本及歷代名臣奏議卷二五○改。 【一三】嘊口置鰯「嘊」原作「次」,據閣本及同上書改。
【一四】以通江淮舟楫「江」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一五】而無隄閘之阻「閘」原作「閣」,據閣本及同上書改。
【一六】究極利病「利病」二字原脫,據同上書補。
【一七】王胡莊「胡」原作「□」,據閣本及上文改。
【一八】國家置市易司籠制百貨「置」字原脫,據閣本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