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九十一

    卷二百九十一 (第2/3页)

俞充八月十一日方除待制、知慶州,此時俞充已不為都檢正,□充初未罷相。又張琬以荊湖北路提舉常平,坐不當越職言知荊南張頡衝替,實元豐元年正月二十日,此云□充罷相,俞充為都檢正、張琬為江東漕,皆誤也。張琬當是何琬。按俞充本傳,充屢請討伐西夏,元豐四年五月又上章,六月,充暴卒。然則初除充帥慶州時,未即上靈武之章,靈武之章蓋後此三年。聞見錄所載事,要不可信。或珪用充作帥,其意固在迎合上旨,故實錄舊傳云:「充既死,西師遂大舉,實自充發之。」但聞見錄所載因由,悉差繆耳。今附見於此,更俟考詳。俞充後坐以何琬案發呂嘉問事告嘉問,罰銅二十斤,在二年五月六日。詰呂嘉問何從知何琬案發,在元年九月二十六日。蘇轍龍川別志:元祐中,蔡確坐弟碩事謫知安州,作甑山公等詩,意有所譏切,諫官言之未決。予兄子瞻出守杭州,密奏言:「若置確不問,則於今皇帝孝治為未足;若不稍加闊□,則於太皇太后□政為少損。竊謂皇帝宜降詔推治,而太皇太后特加□貸。確若稍知義理,當齰舌自殺。」太皇太后深以為然,兄出城,特遣中使賜茶藥等。大臣持確議不置,確遂南遷新州。時議者以為用法太深,然確頃自小臣擢用,每遷皆以鞫獄被賞,觽以為善惡之報不可誣也。孫和甫時在密院,予偶見之,問及新州事,予以所聞答之。和甫曰:「固在西府親見神宗晚年,以事無成功,當宁太息,欲召司馬君實用之。時王禹玉、蔡持正並在相位,相顧失色,禹玉憂不知所出。持正密議,欲於西邊深入敵巢穴,以此議若行,必不復召君實,雖召將不至。自是西師入討,夷夏被害,死者無算,新州之命則此報也。」蓋自西邊用兵,神宗常持淺攻之議,雖一勝一負,猶不至大有殺傷。至於西邊將帥,習知兵事,亦無肯言深入者。非禹玉、持正不歷外任、不習邊事,無敢開此議者。新州之禍當出於此。按,元豐四年六月末,初議舉兵入界,七月五日庚寅,遂降十六項指揮,九月二十三日丙午,始降敕榜諭夏國,似參用孫固聲罪薄伐之說也。固說見此年六月末,當此時王珪獨相,蔡確但為參政,明年四月二十二日癸酉,確乃與珪並相。蘇轍云云當與邵伯溫云云並考。



    詔自今科場考試刑法官,並中書差官。



    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司乞留同管勾經制、提點刑獄霍翔常在熙河,更不分巡。詔翔免秦鳳等路提點刑獄,其序官、服色、俸給仍視之。



    上批:「朝服法物庫可依郊廟祭器庫例,差皇城使、海州團練使、入內副都知蘇利涉,文思使、忠州刺史、內侍押班高居簡提點,自今不隸提舉司。」



    癸丑,觀文殿大學士、禮部尚書、知太原府韓絳知定州。右正言、直龍圖閣、知桂州趙焑為天章閣待制、知太原府。初,命焑知定州代薛向,會絳以疾乞內徙一藩郡,乃詔與焑易地。



    先是,上以手劄問焑交人逆順之情,彼將入貢,於新疆降民必有邀求,應之緩急與之多寡宜如何?焑對曰:「賊旅拒富良,渠酋悉□集江滸,勢窮力蹙,然後請命。今邊釁僅平,宜寢兵息民。而溪峒首領欽廉蜑戶,素倚寇以徼利,張皇聲勢以搖邊情,輕信喜事之徒,同聲附和,慮貽南顧之憂。臣觀賊勢,所未敢動者三:始交賊以劉紀輩為謀主,今悉補吏廣源、思閬州。金銀坑冶、租賦之饒,盡歸封界。新附溪峒,自為首領,支分黨別,誠難猝合。況被邊枝梧,無從誘脅。我既得其外府,斷其右臂,數年之閒,勢當自斃。乾德闇耭,政出多門,人方攜離,自保不暇,其未敢動一也。交州抵舊邊寨十餘程,賊來未嘗贏糧,止仰紀輩掊取以贍,不支半月,復恣漁奪,彼民深仇之。紀輩舊與省地溪峒締交,倚為鄉導,乃敢入寇。今藩籬一空,彼何恃而窺邊哉!犯順以來,不耕者二年矣。省地之民,亦廢農業,重以調發、疾疫,死亡不可勝數。就令妄意復爭疆土,才過長江,即踐省地,以何鄉導?因何糧食?賊兵幾何自衛?水陸分道,兵寡氣奪,此未敢動二也。交賊重斂中下之家,歲輸逾百緡,供官十之四,餘皆入於酋領,至奪沒生財、妻女以償不足,邊民怨怒。昨王師攻討,惟務懷來。降附之觽,皆依敕榜免五年租賦,髃情翕然順向。苟復來誘脅,孰肯從亂?必未敢動三也。以三不可動之勢,新困傷夷,而慮再干天威,斯亦過矣。昔狄青破儂賊,即日班師,不蕩其巢穴,而智高卒就禽馘。況今交賊旁無與國,舉皆仇怨,孤危如籜,隕滅可待。」時,或議再舉,上得奏,罷之,而赦乾德,嶺表遂安。南服距國遠,戍兵無紀律,一日有潰營歸家者兩軍。焑移檄州將曰:「士宿勞於外,予休澣告一月遣還。」比過府,焑犒之,呼旅長詰問,皆曰:「久戍瘴地,思家耳。」焑曰:「吾母八十,欲歸寧,得乎?」立命斬之,餘悉杖配他州。



    軍器監言:「已裝發鄜延路器甲,乞下京西路轉運司指揮,所歷官司,及巡檢、縣尉、巡鋪、使臣等,隨地分交割,運置出界。委知州提領,監司覺察,如違,並奏劾。其諸路所起發軍器,亦乞依此。」從之。



    御批:「河北屯田都監謝禹珪,為性誕率,建畫職事,多無規繩。前日與禹珪不協者,今已替去,見今聯事之人,了無嫌礙。宜令自今並與河北屯田司官連銜行遣,毋得獨申奏,其權發遣河北東路提點刑獄汪輔之,更不令同管勾。」



    詔熙河路去歲一年支費錢帛,令趙濟具實數以聞。



    知諫院黃履言,貢舉新敕,以諸科口授舊條刪為進士傳義之法,購賞既重,證驗難明,施之禮闈,恐生誣罔,乞再刪定。從之。  甲寅,知制誥兼侍講黃履為遼主生辰使,皇城使、雅州刺史姚兕副之;太常博士周有孺為正旦使,西京左藏庫副使楊從先副之。既而經略司留兕防秋,乃以東上閤門使、榮州刺史狄諮代之。



    涇原路經略使蔡延慶乞差劉惟吉、張之諫充本路第二、第三將。上批:「近姚兕使遼,本路全闕可倚兵官。張之諫見在廣西,亦卒未有還期。可先改差新高陽關路鈐轄、皇城使、滎州團練使劉惟吉充涇原路鈐轄兼第二將。」



    軍器監奏請將官皮甲以生白絲染紅,代犛牛尾為瀝水。上批絲為可惜,宜用它毛代之。



    詔在京發解進士據入試人數立定解額,隨所治經,以十分為率,均取之,禮部準此。



    陝西路轉運副使、太常博士趙濟為右正言、直龍圖閣、知熙州,代張詵也。



    詔開封府界、京東路皮角並依舊通商。熙寧八年正月十一日可考。



    又詔諸路提舉市易官,並依前逐年比較酬銟。



    乙卯,上謂輔臣曰:「昔諸葛亮將有事於中國,即先有事於蠻夷,如孟獲輩至七縱而七禽之,蓋先有以服其心,使無後患,然後可以東向與魏爭利而定霸也。然則天下之事,欲為之豈可以無序哉?」語已,因及解子平事,王珪曰:「北人自劉六符、杜防輩畫策,請時以小事撓中國,所以示強【九】,亦足固歲幣也。邇來數辯疆埸小事,其意蓋出於此。」上曰:「時有變,事有宜,欲持守常之論,以應無窮之變,未見彼之利也。昔王猛將死,符堅以國事詢之,猛戒其伐晉,堅不聽,卒致敗者,蓋猛自知將死,顧髃臣皆出己下,必不能取晉,故以此戒堅。使猛在,則他日取晉亦不難,此時事所以不可一概論也。」□充曰:「慕容,秦之世仇,而腹心之患也,堅不知憂此,而勤遠略,故猛深以為言耳。」上因言:「人主當厲精身先,昔秦孝公用一商鞅,賞罰必信,故能興起功業。趙武靈王胡服,國人鼓舞服從,至後世白起長平之役坑趙卒四十萬,而人心不離,猶足存趙,豈非國人服習武靈王之法邪?古人云『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者』此也。且唐藩鎮不如六國之強,秦并六國,而唐不能制藩鎮,良有以也。故孟子曰:『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于憂患,而死於安樂也。』且如唐明皇能加意政事常如開元時,豈復有安史之亂邪?其後穆、恭皆昏主,不足言。惟憲宗初振紀綱,委任裴度,能平淮西,後亦惑於方士,外不能制藩鎮,內不能制閹宦,卒致禍變。是以天下之事,常戒於漸,朝廷之法,當在堅守也。」元絳曰:「總攬權綱在人君,人臣奉循法度而已。」上曰:「臣下或踰法度,過求恩澤,顧未為害,惟不可使小人撓政爾。」□充曰:「昔顏淵問為邦,夫子尚戒其放鄭聲、遠佞人。佞人為害,不可不察。」元絳因論宋興百年,用刑不濫,民心所以安固者,其刑平而已。自古以來,百年中興無事,未有如此之盛者。上曰:「此祖宗成憲,朕敢不承?卿等執政日久,朕所倚任,惟協心以輔朕。」□充曰:「臣等才術短淺,雖知難強,然苟有聞見,敢不盡愚。況皆親承聖訓,願殫夙夜之力。」於是帥同列再拜以謝。神宗正史□充傳□載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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