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九十六

    卷二百九十六 (第3/3页)

援,邂逅之閒,遂成巨患。今雖從京已發步軍兩指揮,然道里遼遠,到未有期,可就近選發秦鳳路下番土軍步人兩指揮。」



    甲寅,罷程顥判武學。以御史何正臣言顥學術迂闊,趨向僻異故也。後二日,又罷顧臨開封府推官,令仍舊判武學。臨受命踰旬,顥才八日也。同知樞密院呂公著言:「臣聞皋陶陳謨,以知人為難,孟子論道,以知言為要。所謂知人則哲【六】,能官人,何憂乎驩兜,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者,知人也。詖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者,知言也。故曰帝王之德,莫大乎知人,而成敗之機,在於察言。是以堯、舜在上,明目達聰,詢四岳以難壬人,命納言以堲讒說,使惡直醜正者,不能亂天下之俗,服讒蒐慝者,不能遷人主之意,然後四門穆穆,而朝廷清明,權歸於上,而天下無事。臣向蒙陛下擢在樞府,中謝日不敢縷陳細務,輒論及判別忠邪之道。嘗為陛下勵精為治,十年不懈,小大政事,日欲增葺,而朝廷之閒,邪說尚勝。大抵小人之害君子,必求要切之語以中之,使之不能自解。方朝廷修改法度之初,凡在朝野,孰無論議,陛下聖度兼包,豈悉記錄?而小人賊害,指目未已,苟昔有異同之論,而今不為言者所容,則必指以為沮壞法度之人,不可復用,非陛下加意省察,則端人良士,類遭排格。當時粗陳此論,陛下頗賜開納。近日除顧臨開封府推官,程顥判武學,搢紳聞之,皆以為顥昔任御史,嘗有所言,陛下不以為過而稍用之,知朝廷用人,不終遺棄,必料傳之四方,士人無不欣仰。然命下數日,復因言者而罷去,則知臣前所陳者,其風猶未殄也。臣實不佞,嘗為一二識者私道陛下聖德,竊以為陛下春秋鼎盛,履崇高之位,操殺生之柄,而記人之功,忘人之過,極天地山海之量,此髃下所以愛戴而人人願立於朝也。小大之臣,雖姦回頗僻如鄧綰者,猶降責不踰年,遽復侍從,授以方面,則是盛明之世,本無棄絕之人,邪正賢不肖,亦未易以一言而定也。臣愚以謂今日公卿士大夫,嘗於朝廷法令有所可否,然其愛君許國之心,愈久而益明者甚多。其唱和雷同,承迎附會,而姦言污行卒為陛下所照者,蓋亦不少。然則人固未易知,士亦不可忽也。況如顥者,陛下早自知之,其立身行己,素有本末,講學論義,久益疏通。且其在言路日,時有論列,皆辭意忠厚,不失臣子之禮,使得復見用於聖世,其奮身報國,未必在時輩之後。兼所除武學差遣,亦未為仕宦之要津,而小人斷斷必以為不可者,直欲深梗正路,廣沮善人,其所措意,非特一二人而已。臣區區所慮者,讒說殄行之徒日以熾盛,則守正向公之士愈難自立,其於聖政不為無損。臣受恩與常人不同,苟有所當言者,不敢顧避緘默,以負陛下優遇,惟陛下幸察。」  詔:「大理寺官屬,可依御史臺例,禁出謁及見賓客。」  成都府路提舉言:「漢州自熙寧七年災傷,戶絕之家有暴骸未葬者三十四戶、九十八人,乞人給錢二千收瘞,鬻絕戶田宅以償官。」從之。朱史簽貼云:「此事至小,兼賣本人戶絕田產收葬,自有編敕正條,合刪去。」新史復存之。



    日中有黑子如李,凡十日乃散。舊紀書此,新紀不書,散日志同。  乙卯,詔:「乞弟如再犯省地,委王光祖與捕盜官分兵進討,令有所懲艾,毋得縱其焚掠,仍令轉運使協力經制。」



    又詔:「□、鄆、齊、濟、濱、棣、德、博州饑甚,艱食之民頗多,可遣官分往諸州,益募民為兵,以補開封府界、京東、京西將兵闕額。」



    上批:「殿前馬軍司同提舉教習軍馬所已拍試限滿,依前不入等兵級,可並與本軍合入退軍。」以楊遂等言捧日、龍衛三十二指揮內二百一十人展季已滿,所習弓箭猶未入等故也。  命左藏庫副使張克明簡奉先兵級以補轉員軍分。克明任永定陵都監回,建言乞升簡,故有是命。



    知大理卿崔台符言:「流以下罪,長貳親錄問決遣,其大辟罪乞牒御史臺選差曾任親民常參官一員審問;即特旨推勘罪至大辟或命官,即臨時取旨差官。」詔:「大辟罪牒御史臺差官赴糾察司審覆,餘如所請。」後又詔:「報御史臺差官同糾察司就寺審覆。」舊紀書:「詔大理決重辟,御史臺同糾察司審覆。」新紀不書。  丙辰,判國子監李定言:「直講以傳授經術為職,乞不令管規矩事。」從之。



    詔:「解池鹽歲以二百四十二萬緡為額,自明年始。其歲增錢十二萬緡,半令三司封樁,半與陝西轉運司移用。」先是,解鹽鈔分東西,西鹽止得賣於所定地,又並邊州軍市芻糧,給鈔過多,故鈔及鹽皆賤而難售,商旅不行,官價自分而為二。於是三司及制置解鹽司言:「東鹽價重,西鹽價輕,請放西鹽得自便,而增其價與東鹽等,以平鈔法,歲可增十二萬緡。後給鈔更不分東西,關渡西鹽約束悉廢省。」並從之。解池鹽鈔舊以二百二十萬緡為額,至轉運使皮公弼請增十萬以助邊糴,至是為二百四十二萬。三司又言:「商人已請出西鹽,宜令貼納虧官錢,使與新法價平。」亦如其請。食貨志載此段,自「先是」以下與實錄同,已附注熙寧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七】。沈括自誌,為鹽蠹者,其說有四,此其第三說也。四說已附熙寧十年二月二十七日。按括自誌則為三司使實行其說,今括於十年七月九日罷,實錄乃載此事於元豐二年二月,不知何也。



    丁巳,詔:「河北、京東、河東、陝西久不雨,可分遣禮官禱於東西北嶽、五臺山。」  著作佐郎、司農寺主簿黃顏為太子中允兼監察御史裏行。  贈馮翊郡君連氏為美人。連氏,仁宗朝內人也。



    詔:「成都府鈐轄寄任頗重,與他路不同,其知府處置鈐轄司職事,自今並須參議,於接待儀範,並依蔡延慶未到任以前體例,毋輒裁損,座次與監司依熙寧附令敕施行,仍罷與本路通判序官指揮。」初,成都兩鈐轄謁知府,止循廊,及退,即廳階上馬。至蔡延慶以帶都鈐轄,仍令趨階,仍不上馬。馮京以前執政帶安撫使,其禮遇頗殺,或以為言,故降是詔。墨本趙抃、馮京以前執政為安撫使,故見鈐轄儀稍殺,朱改之,今刪取修潤。  馬軍司言,雲騎軍闕二千一百十五人,詔於雲捷等軍選補。



    又詔:「川峽四路武寧指揮,本教閱廂軍,昨升為禁軍,其於廂軍舊額除之。」



    戊午,詔應置市易務處賒請錢,並依在京市易務法,聽以金銀物帛抵當,收息毋過一分二釐。正月九日詔并王居卿云云,又三年九月五日皆當考。  庚申,詔:「近詔北界歸明人守官、致仕、分司及牙校、軍民、僧人,各具所在并元歸明年月、見今職位、姓名奏上。其西界投來及送到人口準此。所有西北界入漢地作過編配人數,亦令具年月及所在以聞。」



    詔:「入內東頭供奉官宋用臣不須候盧秉押米運到京,及今河水未通,先往案視導洛通汴利害以聞。」元年十二月六日初遣安燾,二年三月二十一日罷盧秉。



    又詔:「諸路方春闕雨,慮生蝗蝻害田,其令河北、陝西、京東西等路監司,常戒州縣撲滅,毋致滋生。」



    乙丑,知滄州張問言:「民饑至相食,今州倉大豆四萬九千餘碩,可支五年,漸有陳腐,乞留支二年外,斥其餘以賜饑民,可活良民三萬口。」上批:「可下提舉常平事李孝純速相度施行訖聞奏。」



    戊辰,詔增監察御史裏行何正臣、舒亶同鞫太學獄,綱要云:生虞蕃。不許接見賓客。從御史臺請也。太學獄初送開封,在元年十二月五日,不知何時移御史臺,此年三月一日、五月十七日可考。  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司言十事:乞收熙河岷州、通遠軍官員職田以募弓箭手,視逐官元給頃畝,每頃歲給本司錢十千,一也。已拘收三州一軍公使醋坊歸本司資助,請以逐處月收課利約定監官三等食錢,月終紐計,於醋坊淨利錢內納給,二也。岷州鹽官鎮、通遠軍鹽川寨兩鹽場,近撥屬本司,歲入增羡,乞自今年別立界,歲終較其登耗,以施賞罰,三也。鳳翔府增置市易務,與秦、熙等五市易務相為表裏,移用變易,四也。本路州軍歲遣官置場和糴,遇穀價貴即出糶收息,乞視所收息錢萬緡以上與減磨勘一年,內選人免試與優便差遣,每二萬緡循一資,五也。四市易務各增監官一員兼領市糴,可減罷本司準備差使四人,六也。通遠軍威遠寨錢監改鑄銅錢,罷鳳翔府郿縣創置錢監,七也。秦鳳路坑冶如不許本司經制,乞令轉運司撥還已興置本錢;如許經制,乞發遣陳述坑冶選人楊徽赴本司;其坑冶如係本司創置,並乞隸屬本司,八也。岷州诬川【八】、荔川、閭川寨,通遠熟羊寨乞置牧養十監,募兵為監牧指揮,其營田乞依官莊例募永濟卒二百人,其永濟卒通以千人為額,以十六官莊四營田工役,其請給並從本司自辦,九也。遇急乞依茶場司例,許權差待闕得替官勾當,十也。又言乞築河州西原北河堡。並從之。



    廢鼎州白盨、黃石二寨。



    注  釋



    【一】沈士安各與一子若孫官「孫」下原衍「遷」字,據閣本刪。



    【二】蘇頌蔽官屬貸僧錢「僧」原作「借」,據閣本及宋史卷三四○蘇頌傳改。



    【三】荊湖南路「荊」原作「京」,據閣本及宋會要方域九之一七改。



    【四】鐵臂鉤在手脫之上「脫」,疑當作「腕」。



    【五】閒歲科場以前到禮部「科」原作「考」,據宋會要選舉三之四七改。



    【六】知人則哲「則」原作「在」,據閣本改。



    【七】已附注熙寧十年二月二十七日「二十」二字原脫,據下文及本書卷二八○熙寧十年二月戊申條補。



    【八】岷州诬川「诬」原作「黙」。按:宋無「黙川」而秦鳳路岷州有诬川寨,見宋史卷八七地理志、元豐九域志卷三,此處「黙」顯為「诬」之誤,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