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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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州官舍民居,悉以茅覆,兼兵火之後,邊城樓櫓未備,乞集陶匠燒瓦,運宜州木板,置溪洞竹,蓋公私屋宇,庶絕火患。」從之。詔誼經畫施行,轉運司協力應副。  上批:「河東路見運物材就緣邊造軍器,顯為迂費張皇,可令軍器監速罷之。」



    廣西經略司言:「延觽鎮右千牛衛將軍張智常誘致九道白衣富、雅州李聚明等內附。」詔遷智常右監門衛將軍。



    庚寅,詔入內東頭供奉官宋用臣都大提舉導洛通汴,前差盧秉罷勿遣。



    初,去年五月,西頭供奉官張從惠言:「汴河口歲歲閉塞,又修隄防勞費,一歲通漕纔二百餘日。往時數有人建議引洛水入汴,患黃河嚙廣武山,須鑿山嶺十五丈至十丈以通汴渠,功大不可為。自去年七月,黃河暴漲異于常年,水落而河稍北去,距廣武山麓有七里遠者,退灘高闊,可鑿為渠,引水入汴,為萬世之利。」知孟州河陰縣鄭佶亦以為言。時范子淵知都水監丞,畫十利以獻:歲省開塞汴口工費,一也;黃河不注京城,省防河勞費,二也;汴隄無衝決之虞,三也;舟無激射覆溺之憂,四也;人命無非橫損失,五也;四時通漕,六也;京、洛與東南百貨交通,七也;歲免河水不應,妨阻漕運,八也;江、淮漕船免為舟卒鐫鑿□溺以盜取官物,又可減泝流牽挽人夫,九也;沿汴巡河使臣、兵卒、薪楗皆可裁省,十也。又言:「汜水出王仙山【八】,索水出嵩渚山,亦可引以入汴,合三水積其廣深,得二千一百三十六尺,視今汴流尚贏九百七十四尺,以河、洛湍緩不同,得其贏餘,可以相補,懼不足,則旁隄為塘,滲取河水,每百里置木鰯一【九】,以限水勢,隄兩旁溝湖陂濼,皆可引以為助,禁伊、洛上源私取水者。大約汴舟重載,入水不過四尺,今深五尺,可濟漕運。起鞏縣神尾山至士家隄【一○】,築大隄四十七里,以捍大河。起沙谷至河陰縣十里店,穿渠五十二里,引洛水屬于汴渠,總計用工三百五十七萬有奇。」疏奏,上重其事。  是年冬,遣左諫議大夫、直學士院安燾,入內都知張茂則行視。正月,燾等還奏:「索水在汴口下四十里,不可引;洛、汜二水,積其廣深纔得二百六十餘尺,不足用。滲水塘引鑿大河,緩則填淤,急則衝決。洛水惟西京分引入城,下流還歸洛河,禁之無益。置鰯恐地勢高下不齊,不能限節水勢。黃河距廣武山有纔一二里者,又方向著南岸,退灘堅土不及二分,沙居十之八,若於其間鑿河築隄,至夏洛水內溢,大河外漲,有腹背之患。新隄一決,新河勢必填淤,則三百餘萬工皆為無用。又子淵建此,本欲省汴口歲歲勞費,今置隄埽水□□達之類,歲計恐不啻一汴口之費,而又有不可保之慮。雖然,財力在人,猶可為之,惟是水源不足,則人力不可強致。蓋伊、洛山河,盛夏雖患有餘,過此常若不足。疑謀勿成,惟陛下裁之。」上以子淵計畫有未善者,乃命用臣經度,以楊珪往。



    至是,用臣還,奏可為:「請自任村沙谷口至汴口,開河五十里,引伊、洛水入汴,每二十里置束水一,以芻楗為之,以節湍急之勢。取水深一丈,以通漕運。引古索河為源,注房家、黃家、孟王陂及三十六陂高仰處,瀦水為塘,以備洛水不足則決以入河。又自汜水關北開河五百步,屬于黃河,上下置鰯,啟閉以通黃、汴二河船筏。即洛河舊口置水□□達,通黃河,以泄伊、洛暴漲之水。古索河等暴漲,即以魏樓、滎澤、孔固三斗門泄之。計用工九十萬七千有餘。」又乞責子淵修護黃河南隄埽以防侵奪新河。詔如用臣策,故有是命。始營清汴,主議者以為不假河水而足用,後歲旱,洛水不足,遂于汜水斗門以通木筏為名,陰取河水益之,朝廷不知也。朱本云:「其後清汴成,率如其說,波流平緩,兩隄平直,泝行者道里兼倍,官舟既無激射之虞,江、淮扁舟,四時上下,晝夜不絕,至今公私便之。非上意明斷,不惑于凡淺之論,千載之患,未易除也。」此朱本所云,新本已削去,上用墨本也。新紀于四月二十六日甲子書起役導洛通汴。舊紀于六月十七日甲寅畢工乃書之。



    辛卯,詔權發遣髃牧判官、太子中允王欽臣罰銅十斤。坐違法擅移所部官也。



    賜登州度僧牒百修城。



    上批:「西驛交市,舊法除賣于官庫外【一一】,餘悉聽與牙儈市人交易。提舉市易司近奏並令市易上界管認一切,禁其私市,聞戎人甚不樂。昨正旦使所須物,本務又不能盡有,不免責買于市肆,今會其贏數亦不多,宜令仍舊。」



    御試編排官李承之等言:「熙寧九年,御試新科明法,正奏名三十九號,止以粗通資次編排,今一百四十六號,比前數倍,欲以二通為合格,分兩等。」從之。



    命樞密院編類文字、大理評事蔡碩等編類將官敕令,承旨司修定。以都承旨韓縝等言,自降將敕後,陳請不一,慮衝改不明,諸將或未諭,恐誤施行故也。



    壬辰,詔:「近已差宋用臣都大提舉導洛通汴,可令范子淵修黃河南岸畢,留卒二千,給用臣工役,仍令轉運副使李南公專應副河南府都巡檢一人往洛口編攔。用臣支賜,依所寄諸司使給之。」



    知延州呂惠卿乞招敢勇,每十人為一甲。從之。



    河東路經略司言:「麟州有西人先放箭及虜兵士呂重等,欲牒宥州誡約。」詔:「人馬已索到,箭數不多,更不移牒。」  詔:「敗折場務買撲等錢,保人當填納者,委提舉司具拖欠年限、歲豐凶及保人家力,當給日限,申司農寺詳度指揮。」從本寺請也。



    癸巳,集英殿賜進士、明經諸科開封時彥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同學究出身總六百二人。舊錄鄧綰傳云:「綰知熙寧六年貢舉,請進士第五甲依舊賜本科出身,無以同學究恥之。不從。後元豐二年再言之,卒從其請。」新錄辨曰:「熙寧六年有請不從,元豐二年賜進士及第、出身、同出身,亦有同學究出身者,卒從綰請,妄也。」今削去。舊紀書進士、明經諸科賜及第授官者千三百八十人,新紀同,蓋并癸巳日所賜人數也。



    客省言:「車駕遊幸射弓,故事每御箭射中,宰臣、親王以下進馬,欲自今初射中髃臣進馬及賜髃臣馬如舊,續射中並免進奉。」從之。



    詔審刑院、刑部,自今留滯公案及二百道,官吏勒停。



    甲午,御集英殿,賜特奏名進士、明經諸科同學究出身試將作監主簿、國子四門助教、長史、文學、助教總七百七十八人。新、舊紀並入癸巳。



    雄州言:「北界民戶,以差配騷擾,併有驚移,涿州乃移文言南界縣官以兵馬遮約,不令應役,請速遣回。」詔雄州具創生侵越騷擾因依報之,及戒兩縣巡防,候北界差科稍息,即諭驚移人戶歸業【一二】。既而緣邊安撫司言:「逃移人多客戶,自言若北界未肯罷夫,欲往他處營田作力,以為歲計。」樞密院請詔雄州曉諭民戶田蠶及時,不可遠棄家產,候北界差科稍息,有人招呼,各歸復業。上批:「兩輸戶逃移四方,雄州深以為不便者,不過恐元佃之地,全為北人拘占,今逃者既多客戶,則浮寓之民,縱使散之他所,亦無深害,可止令出榜安慰還業。」新、舊紀並書:「詔雄州兩輸戶南徙者,諭令復業。」



    丙申,閤門通事舍人、河北緣邊安撫副使劉琯乞兩輸人已于近南居者,不得復于兩輸地來往。詔雄州已發遣歸業民戶,責鄰保覺察。  丁酉,詔新進士依舊式賜錢五百千為宴集費外,特賜千緡,諸科三百千。



    詔大理寺月具見禁及已決罪人數申中書。  賜特奏名進士孫寶養真處士。以寶犯不考式恩補攝助教不就,自言有修鍊術,乞一名號歸山故也。孫寶何許人?



    邢州乞權住散本州市易司絹錢以□民力。詔都提舉市易司案民戶逋負數多州縣,毋得給錢。



    降東上閤門使、果州刺史、秦鳳路副總管夏元幾為都鈐轄。坐前知鎮戎軍失入人死罪也。五月己巳又責。



    岐王顥之夫人,馮侍中拯之曾孫也,失愛于王,屏居後閣者數年。是春,岐王宮遺火,尋撲滅,夫人聞有火,遣二婢往視之。王見之,詰其所以來。二婢曰:「夫人令視大王耳。」王乳母素憎夫人,與二嬖人共譖之曰:「火殆夫人所為也。」王怒,命內知客鞫其事,二婢不勝考掠,自誣云:「夫人使之縱火。」王杖二婢,且泣訴于太后曰:「新婦所為如是,臣不可與同處。」太后怒謂上必斬之,上素知其不睦,必為左右所陷,徐對曰:「彼公卿家子,豈可遽爾!俟按驗得實,然後議之。」乃召二婢,命中使與侍講鄭穆同鞫於皇城司,數日獄具,無實。又命翊善馮浩錄問。上乃以具獄白太后,因召夫人入禁中。夫人大懼,欲自殺。上遣中使慰諭曰:「汝無罪,勿恐。」且命徑詣太皇太后宮,太皇太后慰存之。太后與上繼至,詰以火事,夫人泣拜謝罪,乃曰:「縱火則無之,然妾小家女福薄,誠不足以當岐王伉儷,幸赦其死,乞削髮出外為尼。」太后曰:「聞詛詈岐王,有諸?」對曰:「妾乘忿或有之。」上乃罪乳母及二嬖人,命中使送夫人于瑤華宮,不披戴,舊俸月錢五十緡,更增倍之,厚加資給,曰:「俟王意解,當復迎之。」此據記聞,附于月末。



    復置熙州狄道縣。舊紀仍不書此。



    夏四月庚子,內藏庫使張若訥代种諤知岷州,禮賓副使康識代楊萬知通遠軍。以上批:「諤、萬與經制邊防財利司數論辨公事,因而生隙,勢難安處。」故易之。以諤知涇州【一三】。



    陝西都轉運使、度支郎中皮公弼降一官,展磨勘二年。公弼嘗舉汝州俞士龍,坐自盜贓,法寺當公弼徒二年,勒停。詔以公弼經制鹽事有勞,免勒停。



    辛丑,幸金明池觀水嬉,燕射瓊林苑,上射中的,髃臣皆賀,磤命髃臣射,又特命樞密副都承旨張誠一射,酒罷,御苑門觀軍士射柳枝。上自即位至是,始再幸池苑,後不復至矣。新、舊紀並書幸池苑。  癸卯,太皇太后、皇太后幸金明池,上扶太皇太后登輦,又豫為百寶酒船,於是馳以上壽。



    權發遣鹽鐵判官、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國子博士李稷言:「自熙寧十年冬推行茶法,至元豐元年秋,凡一年,通計課利及舊界息稅并已支、見在錢七十六萬七千六十六緡。」上批:「蜀茶變法,又前後奉行使者失指,議論紛紜,恐動髃聽。稷能推原法意,日就事功,宜速遷擢,以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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