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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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若非貪天之功,妄自張大者,其事正同,而欲自為異日之地,則豈協謀同力,而為確有請哉!  臣前奏,猶欲陛下擇其甚者而漸去之,今縝、惇、璪朋邪之情,日益著見,則害政滋甚,而去之不可以漸矣。蓋當先帝時,縝、惇、璪附會欺罔,上誤朝廷之事不可勝數。是以陛下臨御以來,修明法度,徱革弊事,四方內外,莫不頌詠聖政。而獨縝、惇、璪大非其所欲,故或公為沮止而恐其成,或陽為悅從而幸其失,如近日之役法,終始本末,皆欲破壞其事,以傾建議之人,而不顧有傷于國體,有誤于陛下也。故初則但錄司馬光劄子行下,不立條目,以幸其失;中則惇出力以排之,而恐其成;終則不待詳定事畢,而遽為實封狀之法,以惑四方。二月二十四日及今月八日奏狀內,已嘗開陳,備述情狀。縝、惇、璪之處心積慮如此,而陛下尚何望于彼哉?去之安可不速也!



    陛下勿以既罷蔡確又罷三執政為疑,臣竊聞真宗即位之初,咸平元年十月,執政俱罷者四人,宰相呂端、參知政事溫仲舒李至、樞密副使夏侯嶠是也。仁宗明道二年四月,亦執政俱罷者六人,宰相呂夷簡,參知政事陳堯佐、晏殊,樞密副使夏竦、范雍、趙稹是也。苟害于政,去之雖多,而何所疑。既非其人,存之雖少,而大為害。伏望陛下裁自聖斷,早賜施行。(編類元祐章疏係覿此奏於閏二月十七日,今并入此。)



    左正言朱光庭奏:(據編類章疏,係閏二月二十二日。)  臣聞易曰:「小人而乘君子之器,聖人之深戒。」謂其發言動慮,害民敗事,故舜之去四凶,魯之誅少正卯,不得不速也。竊以輔弼疑丞之任,天下之最重者也,非夫全德巨才處之為不稱,豈容姦邪之冒處邪?如章惇、韓縝者,豈不能自插鹿履,君子邪?小人邪?若自以為君子邪?胡不觀諸方冊,驗諸賢輔?有挾邪肆辨、敢為欺罔、貪冒榮寵而不知進退者為君子乎?若自知為小人,而方聖政大明,無幽不燭,睿斷如神,發必中義,而為小人者豈不知畏而引去,尚敢偃然自安邪?  伏自陛下臨御以來,力除蠹弊,天下之人皆喜之。惟章惇不喜,每聞簾前辨論,悖慢無禮。且天下之法度可更張則更張,烏有後先之間哉!一于便民而已。章惇意在不更張,而不顧民害之深,豈得為忠乎?辨論公正,猶不可失人臣恭順之禮,又況其邪說之多,而敢為悖慢耶?詩曰:「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傳曰:「見無禮於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臣今見章惇之無禮,則逐之而後已;韓縝行義之不修,而不能自治,何以治人?代天理物之任,豈行義不修之人可以當之乎?況內有賢兄,不知引避,人而無鯭,不足觀也已。此二臣者,雖聖度如天,進退大臣,必思以禮,然章惇、韓縝無鯭之甚,尚何待也?伏望陛下檢會臣前後累奏,特賜睿斷施行。



    左司諫王巖叟之為御史也,先言:「臣竊以輔弼大臣者,人主之所體貌,天下之所瞻仰,非有厚德重望,則不足以當之。伏見知樞密院章惇材輕行薄,廉隅不修,無大臣體。久處廟堂,曾不聞一話一言播在清議。獨每聞縱肆猖狂,為俳諧俚語,侵侮同列,朝士大夫相與鄙笑而已。流於京師,傳之四遠,甚非所以重廟堂、尊朝廷也。伏惟陛下臨政之初,萬國觀望,輔弼大臣,尤宜崇銟有德。而惇之輕薄如此,上則玷體貌之隆,下則辱瞻仰之重,有識之士,無不憤嫉!乞行罷免,以慰師言。」



    又言:「仁宗用石中立為參知政事,中立比惇,別無玷缺可羞之行,亦無驕恣害政之風,止以在中書好滑稽詼笑,諫官言之,遂行罷免。陛下試令考尋,當見其事,可以察臣之言惇,不為過論也,陛下罷惇不為無故事也。」又言:「今中外之人,非但鄙惇輕薄無行,不可為大臣而已,皆云自陛下即位以來,凡欲更張人情不便事,惟惇彊悖,不肯協心,故為異論,沮格善謀,曾無意助陛下施行恩福天下,此人情所以憤嫉之深,而欲共逐之者也。陛下今不罷惇,彼必揚揚自得,曰:『主上知我如此,而不罪我矣。言事者言之再三,而主上不聽矣。誰復敢議我者?』夫以素無忌憚之心,而又得所恃焉,養之益深,將必有跋扈難制之患。方是時,陛下雖欲悔而除之,亦不易矣。易貴履霜之早辨,春秋憂蔓草之難圖,不可不以為鑒也。」



    又言:「臣累言惇輕薄無行,無大臣體,不可為輔弼。及聞別有言事官,言其受宋用臣贈遺,貪污不法。臣謂有一於此,皆當罷黜,況惇之行,臣羞為陛下言之。且舉一事,陛下察焉。自古以來,名高則行虧,德盛則稱公,行薄而不為人所重則名之。天下自然之理,而不可以勢取者也。惇平生多與京師市井小人並游而雜處,至為京師之人以其行第屬其名而呼之曰惇七,今雖顯貴,而佻薄益甚,故惇七之呼,未離于人口,則惇之人望重輕亦可知矣。國家何忍以第一等名器,與第一等無行之人,使天下後世輕朝廷哉!」



    又言:「廟堂者,儀刑之地,非法度之言,不當出也。而惇肆為諧謔,以玩侮在位,汙廟堂若閭閻,□朝廷如市井,陛下以謂大臣當如此否也?大臣者,體國家之意,察天地之心,而協濟善政者也。而惇執強好勝,不恤事情,以姦言搖正論,以險語劫善人,陛下以謂當如此否也?輔弼者所宜正而不阿,潔而不汙,以表厲庶官者也。方用臣弄權怙寵,恣為欺罔之時,惇既不能明言于朝,以正厥罪,又從而受其贈遺,陰與相交,喪滅至公,玷辱清議,陛下以謂大臣當如此否也?」



    又言:「臣聞諫官孫覺,常論邊事【二四】,不合惇意,而惇肆言于人曰:『議者可斬。』中外聞之,無不駭愕。臣伏以陛下之意,則于諫官之言無所不容,諫臣之心無所不察,而惇于言者則欲殺之,其意不欲人主聞至言、朝廷收觽策,為臣不忠,莫大於此。自古以來,未嘗有大臣敢出此等語脅諫官也。推此以往,飛揚跋扈,何所不可。伏望睿明,早賜罷黜,為國家之福也。」



    又言:「惇姦回險薄,事先帝不忠,今復有輕陛下意。陛下詔書求直臣,以益盛德,而惇罵上書之人曰『不逞之徒』,其意不欲陛下廣聰明,而忌嫉四方之人以實告陛下。蓋凡四方之所告,皆有前日欺朝廷而蔽先帝者耳。又罵陛下所登用老成舊德,亦曰『不逞之徒』,以其意不喜陛下用正人,而惟欲用憸邪巧佞,柔而易制,肯同欺蔽之人耳。天子即位,求民瘼于四方,為得邪?失邪?四方之人以至誠告主上,為順邪?逆邪?陛下用老成舊德、有天下之望者以慰天下,為是邪?非邪?臣不知惇何心以事陛下,而悖戾如此,謗侮如此。又罵諫諍之臣曰『可斬』,此語,雖人主盛怒,不肯以出口也,而惇易言之。又與同列議事,一不合意,則連聲罵曰『無見識!無見識!』此語,雖市井小人,有不輕發也,而惇以為常談。臣不知惇待朝廷為如何,而無忌憚敢爾!臣前累章言其輕薄無行,好為俳諧俚語,侵侮在位,無大臣體。今則凶德益肆而甚矣,惡言益播而廣矣,陛下尚使之處廟堂,何以服人心?人心不服,何以安朝廷?此臣之所以有隱憂,而不能自寧也。又臣累言章惇以小人之行,居大臣之位,姦言利口,足以變亂白黑,顛倒是非,久在陛下左右,恐日往月來,察之難,防之難,制之又難。臣所以不避怨仇,力言其惡,願陛下早賜斥遠。今更舉目前一事,陛下觀之。自來執政大臣,若稍聞言路有言,雖章疏留中未出,亦必朝夕惴惴,有不自安之色。何則?憚朝廷,畏公議也。今章惇雖知言路交攻,而岸然自處,無毫髮畏懼。反揚言語人曰:『不貶不去!』觀此一語,何復有廉鯭?何復有畏忌?竊以臣道主敬、主順,而惇之傲易不遜乃如此,尚可以為大臣乎?惇輩見蔡確因上章逐請【二五】,皆相與結約,不復自陳。大臣風節一至於此,臣實為朝廷歎息。伏乞陛下破此姦謀,直行罷免,以慰天下之望。」



    于是巖叟又言:「臣昨為御史日,累上章言蔡確、章惇姦邪讒險,同惡相濟,負先帝之恩,誤天下之事,不可當大任。蒙陛下采納公言,因確之請,遂許其去。退大姦,進大忠,制下之日,天地改容,人鬼歡喜。士相慶于朝,商賈百工相慶于市,耕者相慶于野,行旅相慶于途,皆以謂陛下威明英斷,自古未有。推此以往,何善不可為,何弊不可革,天下復太平之象矣。和聲上徹,膏雨隨降,天心之所以答陛下者,豈不速哉!臣嘗言,若陛下早去大姦,使朝廷無壅蔽之患,和氣上薄于天,則天自將有應。臣非有智能可以揣度天道也,惟以人心卜之而已。人心雖近而通乎天,天道雖遠而接乎人,故愚臣願陛下常信天道,常畏人心,不可忽也。今大姦一去而一在,人心猶以為鬱,陛下何惜並去之,以成曠然之治邪?臣前論章惇之惡,其狀非一,或輕薄無行,或貪汙不法,或沮害美政,或迭喧善人,或欺罔主上,或侮易朝廷。臣謂有一於斯,皆宜竄黜,而聖度并包,未加誅逐。然惇凶燄日熾,惡德不悛,近又聞簾前爭役法事,詞氣不遜,無事上之體,虧喪臣道,凌弱主威,中外傳聞,無不憤嫉。惇于先帝時,何故不敢無禮如此,而今日敢爾?伏惟皇帝陛下春秋方富,太皇太后陛下不出房闈,大臣尤當莊敬盡禮之時,而惇反有侮慢不恭之志,此所以人情棄而不容。陛下雖欲容之,如朝廷典刑何?如天下公議何?諫官御史坐觀而不論,則是負陛下而佑彊臣,率髃臣而慢人主,罪莫大矣。髃臣見惇悖戾不道如此,而陛下不加罪,則皆將生驕慢之心,無忌憚矣。臣居言責,其得安乎?陛下因臣之言,必更嘗潛觀而密察,當亮臣之言非私意也,非偏見也,非厚誣也。伏望聖慈早行降黜,以滿人心,以答天意,以全皇帝陛下清明之政。」



    貼黃稱:「惇陵上侮下,敗髃亂觽,真小人之傑也。陛下欲朝廷清肅,君道尊嚴,不去此害,終不可得。臣聞惇既于簾前輕慢喧譁,又退而以惡言詆毀同列,皆非大臣口中語。蓋見陛下用司馬光作相,躁忿忌嫉,益有不樂朝廷之心,所以如此。士大夫皆言,自有執政以來,未嘗見如章惇之凶劣者。願陛下省察,早賜罷黜,以安朝廷。天下之人共以免役為苦,陛下一日復差法,中外人心無不欣悅,而惇獨為異論,妄生沮難,動搖人情。伏望陛下深賜體照,無惑姦心之言以壞美政。」(編類章疏以巖叟所奏係之閏月八日,今并入二十二日章惇罷政前一日【二六】。)



    巖叟又嘗面奏曰:「自陛下即位以來,凡所更張人情不便事,惟章惇不肯協心,彊生沮難。其人不欲陛下得人心,不使人心感陛下,中外之人,無不憤嫉,爭欲為陛下逐之者,非但鄙其輕薄。御批除官,祖宗以來,以為美事,惇謂陛下不當自除,諫官自屬三省,密院無所預。惇不以公正報陛下【二七】,乃肆邪說,欺惑聖聰。況無禮於君,人所共嫉。陛下所除數人,命下之日,歡然一辭,惟是邪佞之徒不喜。惇為門下侍郎日,嘗進蹇序辰為司諫、王桓為正言,陛下試問二人聞望行實,孰與今所除數人?二人者,公議所不許,惇乃以為是。今三數人者,公議所許,惇乃以為非。臣不知惇以何心事陛下,為臣不忠,莫大于此。素無人望,天下共知,臣不復道,惟嫉其今日居大位,不思砥礪以報萬分,而驕肆輕揚日甚一日,為市井小人之態以汙王朝耳。」  又奏曰:「人皆言輔弼之任,儀型四海,非惇薄德所宜處。四夷來庭,聞輔臣如此,恐有輕中國意。臣之所言,乃不為惇,正為朝廷惜。」上曰:「深如卿言。」



    監察御史孫升言:(升三章,並據升集。)「臣竊觀先王極治之時,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故詩曰『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則知大任高位,非賢有德者不可以居,而材能敏給之人,惟可以使之在職而已。故賢者獨所以命君子,而能者間有以容小人。君子在位,則小人可驅而為善;小人當國,則賢者不得其職,而天下之所以亂也。唐李林甫、楊炎、盧杞輩,非無材也,適所以資其為惡。以王安石履君子之操,談先王之言,先朝委國而聽之。然安石天資彊愎,棄觽自用,趨近利,無遠識,非宰相之器,憤賢人君子不為己用,于是拔小人之材者布於朝廷,既蔽主明,且篅國事。呂惠卿、章惇二人,小人之材而尤黠者也。惠卿自小官三年拔為執政,安石之德不為淺矣,一旦見利忘義,與安石為死仇。推是以觀之,則其事君之節可知矣。賴先朝明聖,察知其奸,竟不復用。不然,善人君子,今無緃類矣!章惇材不逮惠卿,而奸惡過之,二人之所謂材,足以文其奸,資其惡【二八】,罔上殘民,偷合苟容而已。臣竊恐人或以惇為材進說,以誤聖聽,故陛下遲疑而不決去也。惇前時之議保甲,今日之論免役,其懷邪不公,伏心隱情,陛下聰明聖智,洞照奸慝,固不待臣復言矣。臣竊聞惇每議論簾前,詞氣悖戾,虧事君之禮,有慢上之心,中外傳聞,莫不憤駭。且堂陛之勢,不可頃刻不分;履霜之漸,不可一日不戒。此章惇之罪,尤不可貸者也。伏望聖慈早賜裁決,以清朝政,以慰人心,則天下幸甚!」(升此章與三月末論張璪文字並行,但此無璪姓名及事跡,當考。)  又言:臣近睹二月六日三省、樞密院同奉聖旨,施行司馬光論奏復差役法劄子。臣誠愚闇,竊疑朝廷別無委曲處分。緣光所論,止是大綱,其間曲折,事目不一,茲事體大,竊恐諸路使者猶懷毒孽,推行失宜,別致異論,或行其失,欲致煩言,此不可不察也。尋具奏陳訖。臣比聞知樞密院事章惇果有所論,暴衒己長,言雖近公,意則非正。何則?惇居左右輔弼之任,乃同心一體之人,非如侍從、臺諫,待見命令方可論說。惇既與三省同共進呈上件劄子,見光所論,其間未盡委曲,便合即時開陳條目,作朝廷處分施行,乃是大臣之事。豈待命令已行於天下,方為異論?則惇之所存心,非出至公,意在詆訐正人而已。夫免役之為害於天下,無智愚皆知之。司馬光之意,不為己私,雖閭巷小人皆知之。而惇為陛下股肱心膂之臣,粗有知識,非不能分別白黑,獨不知免役之為害,光之不為私,而猶德有二三【二九】,心懷彼我乎?蓋惇素無德行,本挾險邪,進身不以義,事君不以道,以偷合苟容、持祿養交為事。其心以謂正人志行,則邪黨退,君子道長,則小人消。夙夜揣摩,謀為固位之計,乃出於此也。



    惇為士人時,不檢無行,天下所共知。其為小官,苟悅王安石以進身,則賂遺及於王安石之妻母,而主於安石之妻弟□頤。頤負安石之勢,浪跡都城,狎習非類,士人指為污辱,惇乃以先生處之。惇之辱己無鯭,豈徒主癰疽、瘠環而已!及其開拓夷獠,率多誕謾,參貳大政【三○】,出入年來【三一】,無所建明,專事容悅。交通宋用臣,受其贈遺。其甥黃實私坐輒除監司。惇之為私,臣之所知,非一二也。



    伏惟陛下登崇俊良,委用耆德,開大公至正之路,永為萬世無窮之休。惇于此時,猥被顧託,叨秉樞衡,心懷二三,德非純一,陪列正人,何異冰炭!臣竊觀古先哲王,立大事,成大功,未有左右輔弼之臣心懷不同而克濟者也。故伊尹曰:「咸有一德,克享天心」,高宗命傅說,曰:「惟暨乃僚,罔不同心。」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又曰:「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則惇之德非純一,不足以副具瞻;心懷二三,不足以持大政。伏望聖慈特出睿斷,罷惇機要之任,以慰中外之心,則天下幸甚!  又言:「臣近曾奏論知樞密院章惇,德非純一,不足以副具瞻;心懷二三,不足以持大政。伏望特出睿斷,罷惇機要之任,以慰中外之心,未蒙指揮。臣竊以謂人主之所尊用左右輔弼,恩禮異優,度越髃臣,豈徒使之持祿保位、阿意順旨而已,固欲協心同力、正論廟堂,任社稷安危之計,圖生民休戚之事耳。惇自參大政【三二】,惟務從諛,及秉樞衡,徒懷彼我。諸路保甲,殘虐已深,患害將起,天聽既聞,正論隨發,而惇猶閉塞沮抑,專為異說。論議之際,惇悖厲不恭。雖聖度涵容,賴睿斷不惑,卒從廢罷。累月已來,人心帖然,流移歸業,復守田桑,道路歡呼,室家相慶。上下共知,跡非可掩,此乃前日橫議不公之明驗也。惇既同三省進呈復行祖宗差役舊法劄子,司馬光之所論,乃是大綱,其間曲折條目,苟或未盡,自合條析上聞,作朝廷處分,一就施行,乃是事君之義,方稱大臣之職。書曰:『爾有嘉謨嘉猷,則入告爾后於內,爾乃順之於外。曰:斯謀斯猷,惟我后之德。』豈待朝廷之事已行於天下【三三】,方為異論,暴衒己長?則惇懷邪不公,上無歸美人君之意,內挾詆訐正人之心,又如前日保甲之議矣。豈有心懷二三,德匪純一,而可任股肱心膂之臣者乎?伏望陛下推至誠之意,揚先帝之休,拔擢正人,尊用耆德,將欲為天下之盛福,躋生民於仁壽。而惇懷邪異議,眩惑中外,與正人之共政,類冰炭之難同。伏望聖慈特賜檢會臣前奏,早降指揮。」



    注  釋



    【一】此數火盜賊「火」原作「大」,據閣本及欒城集卷三六乞招河北保甲充役以消盜賊狀改。  【二】不待朝旨「不」原作「而」,據同上書改。



    【三】舊日以補班行者「以」原作「有」,據同上書改。  【四】斟酌附此「斟」原作「勘」,據閣本及文義改。



    【五】即遞限兩月「月」原作「日」,據閣本及宋會要食貨六五之四一元祐元年閏二月四日暣改。



    【六】乞令諸處審議「乞」字上原衍「欲」字,據閣本及欒城集卷三六論差役五事狀、宋會要食貨六五之四三刪。



    【七】乃是莊農之家「莊」原作「在」,據同上書改。



    【八】但諸公使庫設□酒庫同上書「但」字下有「云」字,於文義為順。



    【九】不聞有破產之家「產」原作「差」,據同上書及閣本改。  【一○】人人願為長名「願」原作「顧」,據閣本及欒城集卷三六論差役五事狀、宋會要食貨六五之四四改。  【一一】皆是的確合用數目「的確」原互倒,據同上書乙正。



    【一二】壇子之類「類」原作「數」,據閣本及上引欒城集、宋會要食貨六五之四五改。  【一三】判司農寺「寺」原作「事」,據閣本、長編紀事本末卷九七逐小人并參考宋史卷四七一曾布傳改。



    【一四】而協力成就今日之新法閣本無「新」字。



    【一五】臣近二上章「三」下原衍「十」字,據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九七逐小人刪。



    【一六】迷國誤朝「朝」,閣本作「政」。



    【一七】惟貪冒寵榮閣本「惟」下有「務」字。



    【一八】取索元豐以來大理寺開封府斷遣過因內降探報公事元斷犯及斷遣刑名看詳「元斷犯」,閣本無「斷」字。



    【一九】臣未識縝如何進呈「識」原作「委」,據閣本及文義改。



    【二○】乞先罷京差遣「先」字原脫,據閣本及下文「仍先罷免蔡京差遣」補。



    【二一】候結絕罷行「結」字原脫,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一一○市易補。



    【二二】令移司勘逐者「令」原作「今」,據閣本改。



    【二三】使以本官聽候大理寺斷遣「聽」原作「職」,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九七逐小人改。



    【二四】常論邊事「常」,續通鑑卷七九作「嘗」,是。



    【二五】惇輩見蔡確因上章逐請「逐」,閣本作「遂」。



    【二六】今并入二十二日章惇罷政前一日「二十二」原作「二十八」,據閣本及干支推算改。



    【二七】惇不以公正報陛下「正」原作「上」,據閣本及文義改。



    【二八】資其惡「資」原作「恣」,據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九七逐小人改。



    【二九】而猶德有二三「德」原作「得」,據閣本改。



    【三○】參貳大政「政」原作「臣」,據閣本及文義改。



    【三一】出入年來「年來」,閣本作「累年」。  【三二】惇自參大政「政」原作「臣」,據閣本及文義改。



    【三三】豈待朝廷之事已行於天下「事」,閣本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