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十九
卷三百十九 (第3/3页)
、天章閣待制王居卿知秦州,尋改命知審官東院、通議大夫呂公孺。(改命公孺在十七日己亥【四】,今并書之。)
天章閣待制、知開封府、權管勾河東都轉運司、措置麟府軍馬事趙□知相州。
□初領河東漕計,(十月十二日。)時潞州已再籍夫,械繫坊郭民王燍等,責夫錢六萬三千餘緡,號訴于□,□諭之曰:「朝廷用兵非獲已,軍興期會,豈可緩也?雖然,吾當以身為汝等。」即以官錢二萬餘緡代之,為釋械□期使償。李稷奏,种諤以河東兵食少,方討宥州,欲取糧于保安。于是命□領空夫赴之,就借芻糧轉給。□言:(王中正屠宥州乃十月二十日,稷奏請當在十月二十日以前,□言亦必在十月也。)「中正不更事,為諤所欺,輕信妄舉,師出逾月,略無功緒。訾虎一軍夫糧足備,委之麟州。(麟州或作鄜州,恐誤。)度其本謀,必非持久,既不敢直趨巢穴,而乃旁指鄜延,恥于空還,姑以糧盡為解,令稷奏請,窺測朝廷。況隨軍空夫,可使摺運,路昌衡在鄜延,饋餉足以應副。方河東興夫第三番,往往思變,髃聚剽劫,已散復集,必難如期。太原距保安逾十五程,阻阪阻隘,艱于倍道。臣竊計士久暴露,水落草枯,人馬瘏勩,未可以前。況賊素悍,今伏而屢怯,必懷狡謀,不可不慮。」(□駮李稷奏,與乙酉日所書,合參考。)及朝廷再議入界,兼措置麟府軍馬,□即奏:「諸路昨大舉,方士氣精勇,橫裂四出,勢如壓卵,既閱月矣,雖捷獲不補失亡。今鋒銳銷軟,民力凋耗,若復深入,恐速它變。或謂秉常囚拘,慮為鄰敵所有,然自興師,未聞北敵以一騎窺西夏者。如決圖開拓,即且城宥州,分裂堡障,與夏州相接,建綏、宥、銀、夏別為一道,修復安遠、塞門三十六寨,須仲春出師,乃困賊之策也。」于是坐不赴鄜延,故有相州之責。(措置麟府軍馬,乃十一月三日乙酉。)
權發遣度支副使、河北東西路體量安撫、朝奉大夫、直史館蹇周輔為集賢殿修撰、河北都轉運使兼措置糴便。
涇原路轉運判官張大寧言:「餽運之策,莫若車便。竊見自熙寧寨至磨臍口皆大川,通車無礙,兼聞自磨臍至兜嶺下,道路與此無異。自嶺以北,即山險少水,車量難行。以臣愚慮,可就嶺南相地利建一城寨,使大車自鎮戎軍載草至彼,隨軍馬所在,卻以軍前夫畜往來短運。更于中路量度遠近,築立小堡,以相應接,如此則可省民力之半。」又言:「臣觀胡蘆河一川,南北平坦,地皆沃壤,若有堡寨可依,則其田盡可募弓箭手廣令墾闢。若蒙朝廷開允,即乞下臣或別委官相度地利,止以遣回空夫併力修築。若堡寨既成,則地基酒稅並可經畫,資助軍費。」上批付盧秉曰:「今大軍深入,惟糧餉最當經畫。今日得大寧奏,乞因行營放回夫力,城蕭關故城以為根蔕,則賊界人戶盡可招來。道路氣勢,遠近相屬,可通大車轉餉,其策甚善。蓋其成效已見于熙河,自城蘭州及展置戍壘之後,羌人相繼降附者已數萬帳,迨今效順,接跡不絕,況本路川原之廣,蕃戶之觽乎。卿其早圖為之,則一路不日當有几席之安矣。」
种諤言:「將來諸路兵乘冰渡河,竊慮推突相先,爭奪財貨,將佐不易禁止,乞早降約束。」詔諸路總兵官:「將來得賊府庫,應同日有功士卒並主將親檢校均給,如金帛浩瀚,宜量留充將來置帥供贍之用。若賊逋竄,尚有係顧返據巢穴之心,即焚其所居。」
諤又言:「有投降蕃部牛兒指引桃堆平粟窖,稱是國官窖,密密相排,遠近約可走馬一直。已遣兵夫般運,變舂糧食。」
又言:「第三將楊進等降橫河平人戶及破石堡城,斬首自首領以下百六十八級,降生口大首領葉示歸埋以下千六百七十六,馬六十六,牛羊四千餘。」 手詔:「官制所分撥事類已見次第,已得旨減省官吏。緣使臣、吏人中其有昨編修內諸司敕式所取到之人,其本局已令釐正,編修敕式已經取會,未能了當事務不少,宜令元編修官張誠一等比前占之數,量行裁減,精選可用者,依舊置局結絕。」
詳定禮文所言:「古者天子祭宗廟,有堂事焉,有室事焉,若大夫、士則室中而已。按禮,祝延尸入奧灌之後,王乃出迎牲,延尸主出于室,坐于堂上,始祖南面,昭在東,穆在西,乃行朝踐之禮,是堂事也。設饌于堂,乃復延主入室,始祖東面,昭南面,穆北面,徙堂上之饌于室中,乃行饋食之禮,是室事也。漢元始閒,王莽廢始祖堂上南面之位,歷代因仍未改,殆非天子北面事始祖之禮也。伏請每行大祫,堂上設南面之位,室中設東面之位。」詔送禮院,候廟成日取旨。(元豐四年十一月九日聖旨,今附本月日辛卯。)
甲午,上批:「河東路措置司軍馬見在保安軍諸城寨就食,迤邐東去,並邊討附不順生羌,止是經過或住三五日,給一去糧食,計數亦不甚多。若便令河東路隨軍出界人夫運麟府緣邊最難得處糧草償鄜延路,此乃失計之甚,可速止之。其已費糧草,宜令河東都轉運司更不還鄜延路。如已起發人夫,即追回,其糧草令鄜延路轉運司除破。」(此詔恐是因趙□建議,□建議附□黜知相州時,十一月九日辛卯【五】,在此前四日也,當考。)
林廣駐軍樂共城,分遣諸將繞行席帽溪出江門後,破賊隘。于是江門、樂共兩道水陸通糧餉,蕃部降者相屬,獨羅始兜之斗蒲村不至。乙未,廣率諸將討之,次落蜐綱山,斬五百餘級,復築堡駐軍馬。(廣傳云討斗蒲,斬五百餘級。平蠻錄云斬五十餘級,今依本傳【六】。)
丁酉,對輔臣于天章閣,議行官制,既而中輟。(蔡惇舊典附五年。舊紀書丁酉議官制,對輔臣于天章閣。新紀不書。)
初,种諤駐兵麻家平以俟摺運,踰期不至,士卒益飢困。行八日次鹽州,會大雪,死者十二三。左班殿直劉歸仁率觽南奔,相繼而潰入塞者三萬人,塵坌四起,居人駭散。或請閉六戍拒之,或議以河東十二將之師討除。沈括以為不然,曰:「此皆五州之精甲也,討之未必能勝,而自斃死士以驕敵勢,非術也。」時日南至,括大張樂勞河東之師,得叛卒數十人。括問之曰:「副都總管使汝歸取糧,主率為何人?」答曰:「在後。」括各令歸屯,至暮自歸者八百人,旬日叛者皆歸。後復治師西討,括出按軍,劉歸仁至,括問「汝歸取糧,何以不持軍符?」歸仁無以對,乃斬以徇。既而上使勾當御藥院劉惟簡來治叛者,括對曰:「罣誤士卒者劉歸仁,已行軍法。」惟簡遂歸。(十一月二十四日乃遣劉惟簡。种諤自麻家平八日至白他,據范育墓誌,沈括誅劉歸仁在旬日後。因括自志有「日長至」之語,遂附見丁酉,是月十五日丁酉冬至也。)
己亥,淮南東路提點刑獄范鏜言:「見權領揚州,高麗使經過,臣官輕服微,已牒權轉運副使李琮權州。」通判泗州、奉議郎、權發遣州事王純中亦言:「今與高麗使相見,許與不許依知州服紫。」詔范鏜借朝奉大夫,賜金紫;王純中借金紫。 李浩言:「蘭州招到西使城界歸順西蕃注丁盠令歸等三族大首領畼多羅潘等三百餘戶,千三百餘口,內三百餘人強壯,千餘口老小婦女。已犒設,等給例物,各令依舊住坐。」
知陝州劉航言:「乞降朝旨,馬遞急龏鋪兵級等應亡匿者,限半月首身免罪,若限滿不首及首而復走竄者,雖經赦不原。」從之,限二十日出首。 太原府路鈐轄張世矩奏:「準朝旨令臣具用兵利害以聞。臣領兵西討,所逢皆精騎,其老小深遁沙漠。由此觀之,其建言破賊,使朝廷于數路動百萬觽,當大冬隆寒之際遠征未利者,斯人之罪也。伏乞撫養士馬,待來春青草未發,牧馬正羸,妨彼農時,乘彼虛弱,進兵攻取,則不及三二年,必當傳首北闕。如其謂儙月可破,則非臣之所及也。」詔:「張世矩身為將佐,自合一心赴敵,畢力軍事,縱將卒有寒苦暴露之勤,但當聞達朝廷,乞加存撫,豈宜妄陳異見,動搖沮撓大議。委王中正候到本路,即軍中械繫府州獄,令轉運司差官劾罪,下諸路出界總兵官告諭諸將知悉。」(世矩以內藏副使權太原府路鈐轄,見元豐元年十二月,不知此時曾遷改否。十二月七日釋世矩。)
庚子,高遵裕言:「清遠軍正當隘險,可以屯聚兵糧,合依舊置軍,增修城壘。其韋州在橫山之北,西人恃此為險扼,故立監軍司屯聚兵馬,防拓興、靈等州。臣今相視地形,亦合因舊聚落置堡寨,以為控守,通活道路。」詔高遵裕相度如何以照管通接糧道,即依所奏修葺。
詔問沈括,□堡、義合寨有降款至軍前虛實。是時,河東兵十二將東還,道鄜延之鄙,沈括使騎將焦思耀兵于綏德城,聲言括兼護河東十二將西討。賊覘知軍勢盛,夜遁去,不失一鏃而下浮圖城。由是□堡、義合勢孤,皆空壁去,得三壘,闢土東屬銀、夏。(此據沈括自誌,附見詔問降款後。十二月六日戊午,又二十四日丙子,五年正月六日戊子,可并考。)
注 釋
【一】性畏怯「性」原作「惟」,據閣本及太平治蹟統類卷一五种諤建議大舉改。
【二】打囉城川同上書作「打囉川城」,疑是。
【三】然後邀我歸路「後」原作「復」,據閣本改。
【四】改命公孺在十七日己亥「己亥」原作「丁亥」,據閣本改。案:本月癸未朔,十七日當為己亥。 【五】十一月九日辛卯「一」字原脫,據本書本卷上文辛卯條補。
【六】今依本傳「依」原作「附」,據本條正文及注文文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