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十七
卷三百十七 (第3/3页)
,穀用秬黍;仲春開冰,則但用羔而已。又開冰將以御至尊,當有桃弧、棘矢,以禳除凶邪,緣非禮之物不當設於神坐,當依孔穎達所說,出冰之時置此弓矢於凌室之戶。」從之。(四年十月十二日依奏。)
又言:「本朝郊廟,祭器陳設既已無法,至臨祭之旦,實籩豆簠簋者皆賤有司,紛然雜亂,非復禮制。其三牲之俎,獨以司徒一官奉之而不徹;其籩豆簠簋之薦,皆不屬大宗伯,而又不徹。伏請祭前一日,司尊彞以監察祭器官充,帥其屬以法陳祭器于堂東,(陳設之法具列圖上。)僕射、禮部尚書視滌濯告潔。祭之旦,光祿卿率其屬取籩、豆、簠、簋實之,既實,反其位。及薦腥之初,禮部尚書帥其屬薦籩、豆、簠、簋,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工部尚書薦三牲之腥俎,又薦熟俎。禮畢,禮部尚書徹籩、豆,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工部尚書徹三牲之俎,皆有司受之以出。」(元豐四年十月十一日中書劄子,奉聖旨依奏。)
又言:「國朝郊廟、明堂禮,以郊社令設玉幣,太祝取玉幣以授門下侍郎進皇帝,門下侍郎取爵進皇帝奠爵,皆未合禮。伏請郊廟、明堂,吏部尚書一員奉爵,以次從皇帝至神座前;左僕射(闕即右僕射。)以玉幣進皇帝,奠於地;及酌,尚書左丞(闕即右丞【一五】。)以爵授僕射,進爵;皇帝酌獻訖,侍郎受幣受爵【一六】以贊飲福及焚燎外,宗廟仍尚書設玉几。」(元豐四年十月十一日中書劄子,奉聖旨依奏。)
又言:「國朝親祠太廟,門下侍郎取瓚於篚進皇帝,侍中酌鬯進瓚,皇帝祼地置瓚,皆未合禮。伏請親祠太廟,命禮部尚書一員奉瓚臨鬯,禮部侍郎奉盤以次進,皇帝酌鬯祼地訖,侍郎受瓚并盤退。」(元豐四年十月十二日中書劄子,奉聖旨依奏。)
又言:「詳國朝南郊、太廟儀注,雖有太常卿、宗正卿省牲之文,實未常行,至於明堂又無省牲之官,惟太祝巡牲而已,其省鑊則以光祿卿,而又未嘗視腥熟。伏請祭前一日,禮部尚書、禮部侍郎省牲,光祿卿奉牲,告充、告備,禮部尚書省鑊;祭之日,禮部侍郎視腥熟之節。」並從之。(元豐四年十月十一日中書劄子,奉聖旨依奏。)
乙丑,种諤言:「米脂寨降,其寨正當衝要,南直綏德,北捍銀、夏,糧儲器甲萬數不少,全藉得力使臣守護。乞以東頭供奉官解宗道為寨主,右侍禁毛思齊為監押,前漢州司法參軍鄭翬為主簿。」詔解宗道等差權,候將來討定日奏取指揮。
按閱三路集教義勇保甲趙□言:「臣等近自晉、絳至潞州按閱,體問潞州昨轉運司差夫萬一千隨軍,坊郭上戶有差夫四百人者,其次一二百人,願出驢者每三驢當五夫,每五驢別差一夫驅喝。一夫顧直約三十千以上,驢約八千,加之期會迫趣,民力實不能勝。」又言:「軍須調發煩擾,止是不急之物,如絳州運棗千石往麟府,每石止直四百,而雇直乃約費三十千。陝西買披皮供公,亦非要切。如此之類,乞特裁損。」
先是,詔□等:「聞河東轉運司應副軍事,調發人夫,不量民力厚薄,致有實不可勝,屢經州縣號訴者。卿等可因按閱所至廉問,如委有措置乖方事狀,馳驛以聞。」故□等有是奏。詔以河東差夫及饋運乖方,命趙□權管句都運司,俟事畢,依舊令□選官於潞州置司,械陳安石、黃廉劾罪;莊公岳、趙咸隨軍,軍回取旨;其按閱集教義勇、保甲,止令李舜舉往。上續批:「陳安石、黃廉可且令送獄收禁劾之。」(此已上並實錄。)
初,王中正在河東,令轉運司勾押吏與安石計度軍儲,且命之坐,吏曰:「都運在此。」中正叱曰:「此中何論都運?若事辦奏汝班行,不辦有劍耳。」安石問中正約用幾日糧,中正報以四十日,已而駐兵白草平彌旬,安石驚曰:「初約用四十日糧,今既彌旬不進,事未可知,萬一飢潰,將責我乏軍興矣。」(按王中正以九月二十三日發麟州,留屯白草平,十月二日乃自白草平西行【一七】,十三日始渡無定河。安石傳云駐兵白草平彌月,誤也,當作彌旬。又自發麟州至神堆驛與种諤軍遇,才二十日耳,所稱彌月,其誤甚明。又案中正令莊公岳等備半月糧,公岳等更備八日,總二十三日。安石傳云四十日,未知孰是,當考。)即發民再運,一切增配趣辦。廉以提點刑獄兼轉運事,謂安石曰:「乏軍興雖死,斟酌無乏可也,何必爾?」徐謂中正,民力可哀,宜稍□之。中正齎公錢巨萬出塞,給取不平,廉復規之,中正始怒。異時部糧率委縣令佐,安石謂文吏畏怯,但募敢行者,得使臣二百人,中正既取其半,餘悉從莊公岳、趙咸在軍中。廉自塞內續運,乃無可使者,數移文不報,廉即引數十騎出塞百餘里,夜追及之,中正等大驚,分使臣五十人以歸。亟上言:「師必無功,且未有以善其後,願速募民入芻粟實塞下,得補官,一切除罪,以□邊甿。」尋詔廉罷兼轉運事,會李舜舉言安石等不請,擅發民再運,而中正亦以運事乖方歸罪於廉等,上既命□等考實,因有是命。後三日又命奉議郎、知開封司錄參軍喻陟提舉河東路勾當等事,仍不妨舉職劾陳安石等。(此據實錄,乃十六日事,今移入此。此月十二日黃廉奏并五年二月二十一日黃廉降一官,皆與此相關。)安石自麟州赴逮,未至數十里,會他路亦有以糧不繼聞者,詔安石就職如故。(此據安石、黃廉新舊傳及司馬光記聞刪修。廉傳云:「中正軍潰,歸罪於廉,乃遣中貴人就詰,廉謝不辨,遂下路獄。」考路獄興于十月十二日,此時中正猶未渡無定河。十五、十六閒與种諤相遇後,兵始有逃者,方置獄劾廉等,時中正軍未潰也。其劾廉等運事乖方,或在置獄後未可知,今且附此,更須考詳。廉罷兼轉運司事,據九月二十九日催廉奏代州地界圖御札。明年二月二十一日,廉降一官。記聞又云:「轉運司本具四十日糧,中正止令備半月,趙咸等又備以八日。」然則安石傳所云中正報安石備四十日糧者誤也,記聞不誤,須別加刪修。黃廷堅作廉行狀可考,然此亦略具矣。廉行狀云:「廉為河東提點刑獄兼提舉義勇、保甲,八月,麟府軍興,兼權轉運判官,又差定代州地界,廉條具曲折為十二寨圖以進。且言建議者以分水畫界,恐地勢不能盡然,啟敵人心,失中國險固。其後遼人果責分水之言,包取兩不耕地,據有形勝,下臨雁門,父老於今以為恨。及王中正發軍興,皆用一而調二,其數皆千萬計,或非所急,或非所用,轉運使陳安石不知所出,奉行唯力,恐不辦,或增調之,一道騷然,百姓朘剝至骨。廉為言主將非其人,其勢必敗事,乏軍興雖死罪,斟酌事宜使不乏而已,何忍自竭根本?安石自謂廉曰:『夷仲,安石老棄,今日但保首領歸,安能顧惜待制。』其任國家大計蓋如此。廉每為中正言朝廷大體,民命重寄,贊道其所長,稍稍規之。初雖言不以為忤,及將出界,取公錢巨萬為特給,中正父子多自予,餘以差給凡在軍者。廉為言斂天下以奉一方,皆出於不得已,願更為縣官愛惜。中正始怒。是時隨軍使臣員二百,多請託徼幸成事,或父子兄弟皆在行。中正已取其半,莊公岳、趙咸將漕隨軍,廉在塞內主續餽餉,欲部分使臣護道路,而中正所取之餘盡隨公岳、咸,無在者。師去界已百餘里,移文追之,皆不報。廉謂勾當公事孔文仲,當自馳往取之,夜置酒與文仲訣。文仲泣曰:『公行塞外,事不可知,使臣自從軍,非公責也。』廉曰:『王事當計成敗,豈但塞責?』即從十數騎,盡夜追至軍,中正等皆大驚,廉罵公岳、咸,取使臣五十餘復歸。因上疏言:『大軍必無功,未有以善其後,乞募民入芻粟實塞下,得以補官及一切除罪,少□近邊百姓已竭之力。』已而大軍潰歸,中正歸罪轉運司應副乖方,且言黃廉不肯協心同力。上遣御藥竇士宣簿責乖方十事,廉以書對稱死罪,皆實有之。繼遣開封府司錄喻陟就路州置獄,安石以應副漕輓免就獄,廉獨對吏月餘,但坐奏請張皇,降一官,在職如故。師出以元豐四年,廉降官以五年三月。」)
檢正中書刑房公事、權管勾河東轉運司公事路昌衡言:「乞於河北邊近本路州縣,差科人夫四萬人,般擔軍須至太原府。」上批:「比以河東主漕之官為不得力,故差昌衡救補之,覬一路百姓稍獲□舒。今昌衡奏請,尤見滋張乖方之甚,欲更科差旁及他路。況河東止是供辦一頭項,兵馬不及五六萬人騎,因何如此費力?未知大綱如何措置。至如陝西路分雖大,元無多河東一倍之數,而供四路軍須約三十萬人騎,不聞不足。顯是經畫全無次緒,以致人力欠闕如此。緣本路止係籍義勇保丁有二十一萬餘人,豈有供上件一軍不足之理,若不嚴與教誡,則外患未除,而民力先獘,何以持久,其於國計邊防極為可憂。中書職在軍食,可具合教誡事,仍令河東轉運司分析以聞。」(究竟何如,當檢附。)
是日,涇原路行營總管司破賊于磨臍隘。(史作磨□隘,今從張舜民所作昌祚墓銘。)
先是,詔涇原兵聽高遵裕節制,仍令環慶與涇原合兵擇便路進討,夏人之諜者以謂環慶阻橫山,必從涇原取胡盧河大川出塞,故悉河南之力以支涇原。既而環慶兵不至,劉昌祚與姚麟率本路蕃漢兵五萬獨出,離賊界堪哥平十五里,遇賊三萬餘觽扼磨臍隘口不得進,諸將欲舍而東出韋州與環慶合,昌祚曰:「遇賊不擊,枉道自全,是謂無次。且為客利速戰,古今所聞,公等去此,自度能免乎?」乃謀分軍度胡盧河奪隘,牌手當前,神臂弓次之,弩又次之【一八】,選鋒馬在後。諭觽以立功者三倍熙河之賞,觽驩甚,響震山谷。昌祚既挾兩牌先登,弓弩繼前,與賊統軍國母弟梁大王戰,自午至申,賊小卻,我軍乘之,賊遂大敗,追奔二十里。斬獲大首領鲊囉臥沙、監軍使梁格嵬等十五級,小首領二百十九級,擒首領統軍姪吃多理等二十二人,斬二千四百六十級,獲偽銅印一,自是我軍通行無所礙。轉運副使葉康直、判官張大寧皆隨軍,謂昌祚曰:「觀公臨危持論【一九】,詞氣不憤,可以立朝為天子爭臣,非特善於將兵也。」(此據張舜民所為劉昌祚墓銘并實錄本傳增修。新紀載涇原總管劉昌祚大敗夏人於磨口□移隘在己卯日,舊紀于丙子日書劉昌祚敗夏人於磨□隘,斬首領二百十九級,獲首虜二千七百級。)
注 釋 【一】兀卒「兀」原作「元」,據宋史卷四八五夏國傳、歐陽文忠公集卷九九論元昊不可稱吾祖劄子改。
【二】萬四百二十一口「百」,太平治蹟統類卷一五种諤建議大舉作「千」。
【三】看詳祠礿嘗蒸之名「看」字原脫,據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八詳定郊廟禮文補。
【四】故許慎以品物少多文詞為祠「慎」原作「謹」,據同上書改。
【五】朝廷已遣使就按矣「已」字原脫,據閣本補。
【六】皆四十程「程」原作「里」,據宋會要蕃夷四之一九、宋史卷四九○拂菻傳改。 【七】灼昌城宋會要蕃夷四之一九作「約昌城」。
【八】每歲惟夏秋兩得俸「兩」原作「雨」,據閣本及同上書、宋史卷四九○拂菻傳改。
【九】土屋無瓦「土」原作「上」,據同上二書改。 【一○】祭地以地從「地」原作「祀」,據閣本改。
【一一】並令戶部陳歲之所貢「令」原作「合」,據閣本、活字本改。
【一二】故禮有隆殺「隆」原作「降」,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七八詳定郊廟禮文改。 【一三】凡天神地□「神地」兩字原倒,據同上書乙正。
【一四】四類亦如之「亦如之」三字原脫,據閣本及周禮小宗伯、長編紀事本末卷七九詳定郊廟禮文補。
【一五】尚書左丞(闕即右丞)「左」原作「右」,「右」原作「左」,據閣本及同上書、宋會要禮一之三一改。
【一六】侍郎受幣受爵「受爵」二字原脫,據同上二書補。
【一七】十月二日乃自白草平西行「十」下原衍「二」字,據本書本卷乙卯條及太平治蹟統類卷一五种諤建議大舉刪。
【一八】弩又次之「弩」原作「努」,據閣本改。
【一九】觀公臨危持論「持」原作「特」,據閣本及太平治蹟統類卷一五种諤建議大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