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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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十九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元豐四年十一月癸未盡是月庚子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十九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元豐四年(辛酉,1081)
全 文 十一月癸未朔,日有食之。(兩紀□書。)
永興軍路安撫司言:「自發義勇保甲人夫赴邊,盜賊頗多,乞自軍興後應強盜三人已上并窩藏之家,捕獲並用重法。」從之。陝西路準此,命河東轉運司詳度以聞。 詔沈括:「聞夏人渡河東山界簇圍罷,欲至宥州。所至之地,皆並漢邊,戎人狡獪,舉動難測,不可不謹為之備。其嚴敕守將日夕明遠斥候,廣募閒牒,伺其所向,無失枝梧,有誤邊計。」
高遵裕言,以環慶兵趨靈州,是日次南平州,(遵裕傳以為南平濼,今從張舜民墓誌及南遷錄。)距城三十里遇賊接戰,轉運副使李察、判官范純粹夜以手書閒道促涇原兵來援,劉昌祚即委姚麟留屯,自將選鋒數千人赴之,未至而賊已退。 先是,昌祚言軍事不稱旨,上賜遵裕手札云:「昌祚所言迂闊,必若不堪其任者,宜擇人代之。」遵裕由是輕昌祚。既而昌祚先至靈州城下,或傳昌祚已克靈州,遵裕未至靈州百里聞之,亟具表,稱臣遣昌祚進攻,拔靈州城。尋知所傳皆虛,乃斬諜者以徇。于是昌祚詣遵裕,遵裕訝其來晚,坐帳外移時不見,既見,問靈州何如,昌祚曰:「疇昔即欲取之,以幕府在後,故止,城不足拔也。前日磨臍隘之戰,餘觽皆保東關鎮,東關在城東三十里,旁直興州渡口,平時自是要害,今復保聚,若乘此急擊之,外援既殲,孤城當自下。」遵裕怒未解,且方欲攻城,謂昌祚曰:「吾夜以萬人負土平壘,黎明入之矣。」因檄昌祚以涇原兵付姚麟,麟不敢當,遵裕亦已。
甲申,种諤言:「蕃官借職劉良保、麻七訛賞二人為軍嚮導,自綏德城出橫山至夏州,水草豐足,及差使高福進指發官私窖穀,軍糧充備,已補右班殿直。」 詔:「降五路對境圖付王中正、种諤,據所分地招討,俟略定河南,如可乘勢渡河,方得前進蕩覆賊巢。緣環慶、涇原行營已至靈州界,其鄜延、河東兵馬路尚遠,不須必赴會合,但能平靜所分一道,將來議賞,不在克定興、靈之下。其措置麟府路軍馬司可自西界並邊取便路速往,及令趙□應副糧草,如未到本路,即鄜延路借給,委路昌衡照會。其趙咸、莊公岳元無朝旨令就鄜延糧草通融支用,既以饋運不繼,乃妄陳奏,及走失人夫萬數不少,委趙□遣官押送就近裏州軍械繫,令沈括選官鞫之。」後公岳、咸自訴深入賊境,暴露得疾,乞免械繫。上批令在外承勘。
初,王中正在河東,奴視轉運司官,凡有須索,不行文書,但遣人口傳指揮,轉運使惕息不敢違。公岳等以口語無所憑,從容白中正云:「太尉所指揮事多,恐將命者有所忘誤,乞記之于紙筆。」自後始以片紙書之。公岳等白中正:「軍出境應備幾日糧?」中正以為鄜延受我節制,前與鄜延軍遇,彼糧皆我有也,乃書片紙云:「止可備半月糧。」公岳等恐中正道乏絕,陰更備八日糧。及种諤既得詔不受中正節制,委中正去,鄜延糧不可復得,人馬漸乏。中正不習軍事,自入賊境,望空而行,無鄉導斥候。性畏怯【一】,所至逗遛,恐賊知其營柵之處,每夜二更輒令軍中滅火,後軍飯尚未熟,士卒食之多病,又禁軍中驢鳴。及食盡,士卒憤怒,流言:「當先殺王昭宣及莊、趙二漕,乃潰歸。」中正頗聞之,陽于觽中大言,必竭力前進,死而後已,陰令走馬承受全安石奏:「轉運司糧運不繼,故不能進軍,今且于順寧寨境上就食。」公岳等亦奏:「本期得鄜延糧,因朝廷罷中正節制,故糧乏。」上怒,故令□置獄劾公岳等。公岳等急,乃奏:「臣等在麟府本具四十日糧,王中正令臣止備半月糧,片紙為驗。臣等陰備八日糧,今出塞二十餘日,始至宥州,糧不得不乏。」上徐悟非公岳等過,乃有後命。時即隰州置獄,中正恐公岳等復有所言,甚懼,及還朝過隰州,謂公岳等曰:「二君勿憂,保無它。」既而公岳等各降一官,職事皆如故。(此並據記聞附見,當考。黃庭堅作黃廉行狀云云,已附十月二十日。)
權鄜延路轉運使李稷言:「糧道阻節,見開路摺運,乞朝廷指揮討除後患。」上批:「詳稷所論事理,極為可憂,委是輕進未得,宜依所奏下种諤速移軍近塞,併力討除不順羌賊,應接饋餉。俟一切清蕩,本路相直河南之地,朝廷當別下所向指揮。」(朱本簽貼云:「此事上已收,削去。」今復存之,上所收元與此不相干也。)
种諤初被詔當以兵會靈州,而諤枉道不進,既發夏州,即饋餉乏絕。諤駐兵麻家平,士卒飢困,皆無人色。諤欲歸罪漕臣,誅稷以自解,或私告稷,稷請身督漕運,乃免。民夫苦摺運,多散走,稷不能禁,使士卒斬其足筋,宛轉山谷閒,數日乃死,至數千人。稷初被詔得斬知州以下乏軍興者,上下以嚴令相驅迫,選人攝官,部夫上道,即專戮,惟百姓多被殺云。(此據种諤及李稷傳并諤墓誌。朱本簽貼云:「稷所斬九十六人,前史官以為數千人,多張人數,以害先朝政事。」刪改云:「民苦摺運,多散走,稷不能禁,遣屬吏斬三百餘人,躬自監斬九十餘人。」新本復用墨本,今從之。墨本又云:「稷舉張亞之督運司,亞之斬民夫。」按亞之乃稷所辟舉,隨稷而已,今不別出亞之姓名。) 徙知河陽、觀文殿學士馮京知青州。
乙酉,詔:「王中正軍馬已經宥州戰勝,其兵員並與特支錢,以鄜延路撫養庫錢給。」 又詔:「王中正已不節制鄜延,兼畫定河東對境地分,別未有官司商量照管軍事,宜增差趙□措置麟府路軍馬事。仍差蔡燁權管勾河東轉運判官,徑赴軍前,往來計置饋運,趙□權兼都轉運司職事,候蔡燁到日更不管勾。」(要見燁何官。)
初,河東發民夫十一萬,中正減糧數,止用六萬餘人,餘皆待命于保德軍。既而朝旨令餘夫運糧,自麟州出,踵中正軍後,凡四萬人,遣晉州將官訾虎將兵八千護送之。虎等奏兵少夫多,不足護送,乞益兵出塞,及不知中正何所之。有詔召夫還,更令自隰州趣延州餉中正軍。于是□奏役非其時,遂罷之。(罷取保安糧,據墓誌載十一月九日,此據記聞。□奏冬氣已深,冰凍草枯,饋運難通。乃罷之。奏語頗同。□謂王中正為种諤所欺,乞罷取保安糧。今但存其事,又恐前後只是一事。河東第五副將訾虎等奏:「準都轉運司牒令裹送糧草前去,即日亦不知王中正劄寨去處。臣等帶領人兵五千一百四十一人,裹送人夫三萬有餘,其夫糧連夜至,二十四日酉時後離寨,尚未及一二里,臣等纔候夫糧引拽通行,本將兵馬收後進發。」御批:「宜再下王克臣,仰火急催促依前降指揮,更不得前去。」元豐四年十二月十一日下,此據御集,當與記聞參考其時日別修。恐十二月初,趙□已不在河東漕司矣,十一月九日□已責相州,縱敕命到遲,不應一月後猶未受也。) 權發遣鄜延路轉運判官張亞之言:「西界□堡、義合、細浮圖寨日懼討殺,又未有官軍至彼應接,及經种諤殺敗蕃賊,殘黨竄山谷閒,慮出沒邀截糧道,乞下鄜延路經略司遣兵將曉諭招降。」詔沈括詳亞之所奏,應接招納,如兵不足,即牒种諤相度施行。 權鄜延路轉運使李稷言:「十月丙子,兵夫夜結陣駐移埚河,西賊屯兵蒲桃山。丁丑未明,曲珍領步騎先與賊接戰,分銳兵繞蒲桃山出賊後,首尾合擊走之,斬首四百級,獲器甲二千、馬五十、偽宣敕七、銅印一,降四十餘人。進宿曲水平。戊寅駐大里川,至曉收集不齊,人夫凍死在道,無復收斂。役非其時,理無可濟,見今極力催驅。」
鄜延路經略司言:「準轉運司牒,聞昨隨大軍不及并逃亡禁軍、人夫、避役廂軍等,藏伏于延州東路山澗,遮略行人。本司已牓諸處,限半月赴所在官司自陳,與免罪。」
是日,高遵裕次靈州城下,鄜延、環慶兩路合一軍,凡兵及夫三十萬有奇。遵裕以為城朝夕可拔,不欲劉昌祚分其功,乃遣昌祚與种諤、桑湜同巡邏營寨,行二日皆遇賊,戰卻之。初,賊數萬奔衝,勢頗急,昌祚令中軍射神臂弓,又自出陣射之,凡數百發,射中首領仁多啀丁,賊稍北。乘勝掩擊,獲印二、馬一百四十匹,器甲倍之,歸納遵裕帳下。遵裕猶不懌,責昌祚不稟節制,每馬一匹給銀楪子一,觽諠譁,昌祚密諭止之。城久不下,糧草告乏,昌祚偵巾子岌、鳴沙川有積聚,白遵裕,願遣騎往取之。凡往復兩日,得草一萬餘束,粟、豆千三百斛,使自輸官取直,涇原兵仰給有餘,則轉給環慶。兩軍有無雖通,然人情終各自為計云。(此據昌祚墓誌及本傳并南遷錄。取鳴沙川粟,已詳見十月二十八日辛巳。)
丙戌,涇原路經略司言:「劉昌祚戰磨□隘口,生擒西賊二十二人,留為鄉導,斬唱塆等十二人。」(磨□隘之捷已詳見十月十二日乙丑。)
詔:「王中正兵自麟州出界,已至鄜延路,聞暴露日久,人多疾病,今雖駐並邊,亦慮無以休息。可令計會沈括,分擘于延州、保安軍諸城寨歇泊,委趙□、王中正指揮將佐存恤照管,整齊器甲,補葺衣裝,屋宿火食,安養士氣。候歇泊定,即令迤邐起發,取便路往河東,依近降圖畫地分討定賊境。仍令中正具析元領若干人馬,若干傷折病死,若干逃亡,見管若干,以聞。」于是中正引軍還延州,計士卒死亡者近二萬;民夫逃歸大半,死者近三千人,隨軍入寨者萬一千餘人;馬二千餘匹,死者幾半;驢三千餘頭無還者。(此據司馬記聞,附丙戌得旨班師歸延州下。)
雄州言:「準涿州牒,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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