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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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二十一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元豐四年十二月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二十一
帝 號 宋神宗
年 號 元豐四年(辛酉,1081)
全 文
十二月癸丑朔,詔:「高遵裕自去月丁酉後未有奏報,不聞軍前攻戰次第。令鄧繼宣厚以金帛募勇士齎書閒道走軍前取報,及體探見今措置次第以聞。仍移文與潘定、劉僅等,亦令選募或差人展轉往探伺,及承接文字轉遞前來。」
是日,林廣軍次阿徐池。(并入前月二十七日,又此月十八日當并此。)
甲寅,知諫院朱服言:「伏見在京發解禮部試進士,隨所通經以十分為率而取之。自今考試,乞以義理、文辭為高下去留,罷分經均取之法。」(朱本刪去,云無施行。) 詔:「環慶、涇原行營回師將入塞,令李憲、苗授更不往,並歸本路撫定所分地。」
乙卯,詔前淮南東路提點刑獄、金部員外郎范百祿,通判揚州、太子中舍傅扆,簽書判官邵光、林旦、陳奉古,各展磨勘二年;右班殿直張歲閏罰銅二斤。歲閏監高郵縣樊良鎮稅,有市易司經稅饒、潤竹木過鎮,更稅之,百祿再委扆等定奪,稱合盡稅,市易司提舉張次元言百祿等意在沮壞市易法故也。
詔:「諸路大軍出界,雖各有斬獲賊級,克復城寨,今並回師入塞【一】,然興、靈未拔,賊之根本猶存,既經討蕩,賊必謀報,須當預圖制其侵寇及向去可以破滅之計。令諸路經略使與出界帥領同轉運司官,據昨入賊界見聞利害,共議將來攻守長策以聞,毋得互有形跡,或但為空言,致朝廷不見事實。」
盧秉言:「鎮戎軍熙寧等寨申,靈州河水圍城,官軍去城一里累土囊成隄約二丈,靈州城高三丈,盡以□裹水沃之。大軍糧盡,人皆四散,漢蕃兵投靈州者甚觽。」
丙辰,刑部言:「福建路轉運使賈青、判官王子京、提點刑獄閭邱孝直舉劾沙縣令施聞等枉法自盜,委泉州簽判范伯玉同鞫,青等奏伯玉翻變施聞情節,從輕放罪人出外【二】,結託情弊,意欲出逐人罪,已先衝替。今南劍州再劾伯玉皆無前罪。」詔令賈青等分析以聞。(其後青等以赦免,伯玉亦改為差替。)上曰:「監司朝廷耳目,案劾官吏,尤在詳審。每一制獄,連逮者觽,窮冬盛夏,寧無冤濫?苟有不當,亦不可輕捨,庶有所懲也。」
樞密院言:「近累據种諤奏斬獲首級,逐時所奏人數不多,慮以軍前逃逸人夫、蕃部及在路死亡之人首級為數,以希功賞。」詔令种諤指揮諸將嚴約束士卒,除討殺殘黨外,不得以軍前逃逸及道路死亡之人斫取首級;及令种諤,凡有斬級,子細驗認。 詔:「三路保甲每都保旗上並建州、府、縣名,所載禽獸等物,可依先降指揮次序圖識【三】,令提舉保甲司製造。」
丁巳,詔:「李憲大軍已入並邊西歸,芻糧自可于所由倉場勘給,元隨行人夫顯為無用。百姓轉餉日久,若不亟使休息,必妨異時準用。爾速相度牒轉運司,除委的須賴為使人,餘並放散,各令寧家。」
戊午,詔:「聞陝西諸路州軍自邊逃來廂禁軍、漢蕃弓箭手、蕃兵、義勇、保甲、人夫等甚觽,雖已牓諭令自陳,尚慮諸處不能究宣恩詔,致逃散之人未敢出首。永興軍路委安撫使呂大防【四】,鄜延路委權陝西路都轉運使李承之,環慶路委權管勾陝西轉運使錢勰,涇原路委永興、秦鳳等路提點刑獄李寧,熙河、秦鳳路委秦鳳等路提點刑獄杜常,指揮轄下州軍,開導詔旨招撫,限一月許令自首免罪,廂、禁軍令納器甲復本營,義勇、保甲、人夫等聽歸所屬。」
高遵裕言:「大軍徑趨靈州,會合兩路兵至城下,自丁亥併力攻擊。緣靈州城廣闊,守禦備具,近城賊兵萬數不少,日夕與諸將分頭竭力,且攻且戰,雖屢獲首級,然獨堅城未下。至庚子,(十一月十八日。)賊決黃河水浸營,難於駐留。兩路轉運司元計置一月糧草,合大兵出界一月,以羌人于清遠軍、韋州、鳴砂川【五】、烽火平以來多出兵邀擊糧道,驛遞不通,彭孫兵護涇原摺運糧草,為賊抄略,諸軍闕食,士有飢色。今若不統領大兵先討除抄略之寇,使道路通快,然後攻取,即恐官軍坐致疲弊,加以冬寒日甚,別致生事。臣已于兩路總管、將副等議定統兵通活道路,迎接糧草。」
環慶路轉運司言:「涇原、環慶兩路兵進攻靈州不下,兩值大風夜寒,凍死及殺傷士卒不少。靈州繞城舊有黃河分水大渠三重及溝澮縱橫貫注,水所溉田約二十里。前大軍經過,渠皆乾涸,自庚子賊決河水,渠漸盈溢,寨地卑下,勢將渰浸。高遵裕已于辛丑(十一月十九日。)領大軍離城下,即有賊馬出沒邀截【六】。至午,過一渠,人馬涉水;至酉,再過大渠,雖有小橋,人馬壅併,亦須涉水。其後涇原兵遇夜,止在渠北,與中軍隔渠下寨。壬寅,(十一月二十日。)賊追及後軍接戰,兩渠閒水浸及寒凍,人馬頗有死者。申時,至南州下營。遵裕以涇原再運糧草、金帛至南州為賊抄略幾盡,環慶再遣夫、糧及境,亦以道路艱阻,餽運不接,見領全軍通道,應接糧草。(據范純粹奏議,十一月一日,純粹已準朝旨往來計置環慶路饋運,純粹固嘗隨軍入界矣。此奏當是純粹及李察同上也,具注此月十一日。)
鄜延路行營經略司言:「本司收復橫山一帶州寨,已隨事經畫,委官權勾管;所須兵馬,見亦據逐處事勢差發。」詔沈括:「據軍前走馬承受言,經略司差定漢蕃兵馬前去銀州防守事,勘會本州雖名為州,而城守之具百無一有,既非可制賊死命之所,又非為進攻巢穴之漸,徒縻軍馬,守之安用?顯是全不計校向去得失、確的利害,止欲成就拓土虛名。況士卒久罹凍餒【七】,人心厭怠之際,尤宜乘時休息,以待將來成計大用。可急移文种諤,仰除米脂、細浮圖或招降下□堡、義合係有守具去處,須差人守把外,餘未得差兵前去,止依近降指揮,一切放歸諸城寨易得糧草去處,候犒設訖就令歇泊。」(十一月十八日庚子,并此月二十四日丙子、明年正月六日戊子可考。)
李憲乞暫赴闕稟攻討策,詔:「今士卒凍殍之餘,民力疲曳之後,若非乘時充養其氣,亟休息之,則異時賊攄忿而來,準何禦得?爾宜疚心安撫全補之,以待他日之用。邊務當稟者,且附遞齭縷以聞。」
己未,河東都轉運司言:「已牒王中正,候張世矩到本路,即軍中械送府州繫獄,差府州通判錢目□耎勘劾。」上批:「世矩見將兵,轉運司如此諠露,深慮本人憂畏反側,不便。可速降指揮云:世矩雖狂妄陳述,緣昨宥州破賊功最多,特許他日以功贖過,前降指揮更不行。」(十一月二十日,世矩云云。)
上批:「高遵裕行營已至並邊,王中正兵不須往,令納近降宣命,依前詔迤邐歸本路。种諤準此。」
庚申,詔涇原盧秉:「據環慶路行營奏,本路兵逃亡不少,幾是全軍潰散,及云兵觽揚言:『我曹不憚進戰,止憂飢死。』此乃大段闕食。及聞將官、使臣等傷中亦多。卿可速遣人招呼,以朝旨放罪,依舊收管,便令復營,及戶族安存歇泊,未得別有團結。人支米一石。」
都提舉市易司賈青乞于新舊城內外置四抵當所,委官專管勾,罷市易上界等處抵當,以便內外民戶。從之。
高遵裕言:「回軍漸至界首,權于極邊分屯,以安反側。願少□臣罪,使暫入朝別議攻討。」詔高遵裕:「行營以師老食盡,知難久留,退軍南來,未為深罪。當且疚心全緝罷敝,安撫士觽以圖後效,未可赴闕。如有急切邊務,以驛書聞。候軍馬整治,舉事有期,當有召命。」
詔環慶、涇原路行營兵,元未經王中正喝賜,並賜特支錢;先逃亡,緣招撫到乃至,即不支。
辛酉,環慶路行營經略都總管司言:「涇原路出界正兵及漢蕃弓箭手共五萬一千六十人,馬五千七百八十二匹,除逃散外,見管一萬三千四十八人,馬三千一百九十五匹。
是日,劉昌祚、姚麟、葉康直等還至渭州。(十七日奏。)
癸亥,詔三省諸案宜並稱房。
環慶路轉運司言:「大軍攻靈州半月,頻經寒凍;自離靈州,日有賊兵追襲,為賊傷殺十過二三。士卒乃敢攘奪公私之物,至剝取軍員衣服,生埋揜之,并自去巾櫛辮髮,詐為蕃兵,追奪財物;軍器什物棄毀滿野,多燒兜牟以造飯,槍桿、弩樁、箭笴、鼓排【八】之類皆以充薪,所持兵刃則以採柴木,無不鈍缺。凡此皆屬軍政,本司不當侵預,不敢便施行,若不密奏,則緘默之罪恐難逃逭。」又言:「伏聞朝廷下高遵裕領環慶、涇原兩路兵退歸並邊,別議措置。竊見遵裕識慮昏淺,動失事機,喜怒輕肆,賞罰謬濫,凡有功將佐多遭摧沮,士心不伏。昨深入賊境,全不肯痛行討蕩【九】仍節制將士,遇賊接戰,限定步數,不許追擊,有過所限,遂遭庭辱,欲行軍法。緣西賊戰鬥,兵勢稍沮,必即退遁,既不許乘勝追擊,于理無復大捷,以致賊勢猖獗,了無成功。今若再委遵裕別議措置,恐終不能上副朝廷責望之意。」(此月六日,已有環慶轉運司奏。案:環慶轉運副使李察、判官范純粹也。是月,坐隨軍入界西賊抄掠糧草,察降授承事郎,純粹降授宣德郎,各權管勾轉運判官事,純粹乞□位察下,有奏狀可考。)
甲子,詔涇原路行營漢蕃兵今已入塞,宜令劉昌祚等部領還本路分屯歇泊,繕治器皿,葺補衣裝,安養士氣。
鄜延路經略司言:「準朝旨,簡未嘗出界人兵,盡以與王中正。其諸城堡守禦頓闕,若有警急,須發義勇、保甲守城,慮逐州縣役使,放散歇泊,臨時有誤勾集,欲乞令官司不得差雇占使,違者以乏軍興論。」從之。
乙丑,詔宣慶使、宣州觀察使、入內副都知李憲自出界討賊,收復土地,皆有功捷,賜銀、絹各二千,降敕銟諭,別聽恩命。(明年六月五日。)
先是,知樞密院孫固乞罷西師,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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