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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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以奉宗廟。故禮有『祖姑三人則祔於親者』之說,則立繼之禮,其來尚矣。始微終顯,皆嫡也;前娶後繼,皆嫡也。後世乃以始微後繼置之別廟,不得申同几之義,則非禮之意。夫婦,天地之大義,故聖王重嫡,所以重宗廟,非始微終顯、前娶後繼所當異也。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懷皇后實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則太祖之繼后。當時議者或以其未嘗正位中宮,而不許其配;或以其繼,而不許其配。若以為未嘗正位中宮,則懿德皇后配太宗矣;若以為繼,則孝明皇后配太祖矣。而有司因循而不究其失,皆祭以別廟,在禮未安。伏請升祔太廟,以時配享。」詔恭依。於大禮前擇日以典禮奉之。(詳定禮文乃五年四月十五日成書,此議蓋五年四月以前所上,及今方施行耳,他準此。七月十二日【一七】,祔廟。)
學士院言:「本院久例,親王、使相、公主、妃并節度使等除授并加恩,並送潤筆錢物。自官制既行,已增請俸,其潤筆乞寢罷。」並中書省亦言:「文臣待制、武臣橫行副使及遙郡刺史已上除改,自來亦送舍人潤筆,乞依學士例罷之。」並從之。
詔「開封府界、五路保甲輒投軍者,杖八十,還充本色。立告賞法。餘丁投軍而應充保甲者準此。其五路保甲餘丁願充弓箭手者,不在破丁之限。」熙寧舊條杖止六十,於是增為八十,并立告賞法。提舉保甲言投軍者多,乞申明約束故也。
詔罷銀臺司取索舉奏令。故事,銀臺司凡奏狀諸處已施行者,有著令,得取索行遣看詳,若有不當,聽舉劾。時官制行,封駁悉歸門下省,故罷之。
辛丑,上批:「早來擬奏配軍畫一法,內稱『刺充某指揮配軍』,恐於上軍稱呼有嫌,可諭修法官改云『某指揮雜役』。」時犯罪法應配流者,其罪輕得免配行,盡以隸禁軍營為雜役,然禁卒素憚配法,嘗恥言之故也。上於人情至微,無不曲盡。配軍畫一,蓋張誠一等所更定也。凡犯盜流以下皆配本州為雜役軍,以省禁兵護送。其人與所隸將校相犯,論如奴主相犯律;與營卒相犯,加減凡人二等。(此據神宗史、刑法志增入。本志但稱「其後」,略無年月,今掇取附此。誠一時為樞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禦使。熙寧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初議改舊配法;元豐八年九月四日,依舊配行。曾布日錄:紹聖二年三月九日再對,呈元豐編敕所欲以役代配,及承旨司立季送之法,以□配隸及省護送之勞。先帝並以為難行,遂定以配三千里以上罪人充諸營雜役軍,有犯依上禁軍法;餘自千里而上,皆配本處牢城、本城。元祐初,以為不便,一切復舊。近諸路多言禁軍防送勞敝,因而逃亡作過者多,乞立法。上一覽,未及開陳,即云:「以役代配,歲滿釋放,及以凶惡人充雜役軍,皆未安。」布云:「誠如此,然先帝欲□配隸之法,乃仁政美意,非獨可省護送之勞,兼配隸之人不去鄉閭,逃亡者必少,亦免道路困苦死亡之患,此法為利者多。」上云:「且與三省議定進呈。」當考究竟如何。) 癸卯,監察御史頓起、王桓言:「大理寺劾臣不覺察舒亶違法支用廚錢,臣備位御史,職當奉法,而上項詔獄,臣各居家待罪,望先次罷黜。」詔起、桓供職。
荊湖南路提點刑獄司言:「入內供奉官謝禋牒,奉詔本路買桑木弓材五萬,各長三尺八寸,闊二寸五分,厚一寸,已下州縣收買。續準禋牒送弓材樣,長四尺二寸,闊三寸四分,厚一寸八分。雖即行下,緣先降樣已採所及數,乞下弩作,如亦可用,即乞先上供。」詔止依元降樣。其續送樣,令問謝禋所被受指揮以聞。
御史王桓言:「吏部牒報宣德郎、通判霸州唐坰已到任。臣聞坰之為人,猖狂浮躁,不安分義,遷謫雖久,漫不知省。武臣守霸州,通判實專州事。使坰得自任,必不循理。伏望移坰近裏州差遣。」上批:「宜依所奏,上從朝廷取闕,改注淮南一合入差遣。」乃以為無為軍通判。
乙巳,降授皇城使、涇原路鈐轄、知鎮戎軍姚麟為西上閤門使,從經略司盧秉薦也。
夏四月丁未,權禮部侍郎王克臣罰銅八斤,郎中林希、員外郎王子韶各十斤,以御史察承受算學比類文武律學立法文字,施行稽違繆誤也。
詔封邱縣髃賊情理凶惡,已立重賞,許人告捕。將來捕獲,不用恩原免。(三月十四日。) 入內高品曾處厚言:「準朝旨往韶、惠等州根磨內藏庫上供錢,竊見廣州勘番禺縣尉石大受有自盜贓,買物不償價錢,拷決死無罪人,轉運副使孫迥黨庇不治;及權知廣州,捕獲舶船不經抽解犀,聽綱首王遵贖銅;又死商銅船價二千餘緡,聽綱首素拱以二百千買之;及市三佛齊溺水臭腐乳香。乞差官案實。」詔:「審如處厚言,則遠方使者舞法不忌,情已可誅;況耗散官錢,上欺朝廷,下罔民利,尤不可赦。宜差大理寺丞郭燍乘驛就案,若有罪,即劾罪以聞。」(王臨時知廣州。閏六月戊戌,詔詰迥。七年四月十七日,孫迥降官。)
詔前知鄧州南陽縣曾阜、知穰縣陳知純並勒留在本縣,同見任官催納積欠。以提舉司言阜任內失催坊場河渡錢五萬緡、常平錢八百千,知純任內欠坊場河渡錢四萬緡、常平錢九百千也。
湖北轉運司言:「誠州開修潭溪等溪峒,直抵廣西都懷寨,若通此路【一八】,中徹融州,實可扼三路溪峒之喉衿。望下廣西協力經營。」詔熊本應副,無得譸張,致失機會。(三日又十二日可考,又十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
詔:「攻米脂城義勇、保甲,重傷賜絹三十匹,稍重魜半,輕傷十匹至七匹。」 河東路經略司上知麟州、西京作坊使訾虎出界功狀。詔:「虎部獲分數,法應遷一官,建畫討賊;又斬獲多,特遷內園副使、康州刺史。」
詔梓州路轉運使,昨緣軍興【一九】差雇舟船、騾馬、工役之家,曲赦所不該者,其二稅蠲五分。
戊申,熙河蘭會路經略安撫制置使李憲乞支靜邊寨別籍樁管米三萬石、見錢公據百萬緡。從之。
同提舉成都府等路茶場陸師閔言:「李稷歿於王事。按:稷領治茶事,於五年間,除百費外,收獲淨利四百二十八萬餘貫。伏望以稷成就茶法之功,賜之土田。」又言:「文州與階州接界,而兩路茶法不同。階州係禁地,見有博馬及賣茶場;文州係通商地分,兼龍州界亦係相連。乞以文、龍二州並為禁地,依秦鳳等路條法施行,仍下轉運司,除博馬外,不得將所買茶於文、龍州別有支用。」又言:「秦州支用錢物有侵過本錢,收付尚未齊足。乞下秦州本司,令差官一員攢造支錢文帳。」又言:「永興等路,惟是金州所出,及影帶透漏山南私茶或南方雜偽末茶,其價高貴,陝西之民良以為苦。乞計置川路餘羨茶貨篃入陝西路諸州軍出賣,並依秦鳳等路禁茶地分條貫施行。」又言:「成都府據川陸之會,茶商為多,常患物貨留滯,不免賤入居停之家。乞於成都府置博賣茶都場,許隨宜增價出賣及博易諸般物貨,卻行變轉,其所增利息,並依川路賣食茶及陝西博易條施行。」又言:「本司昨奏依客例買鹽入川變轉,每年不得過一萬席。準朝旨,不得令州縣出賣及有抑配。竊緣官物浩瀚,若不令州縣干與,則其間情弊何所不至?乞許本司就委逐處稅務監專管勾,依市價增魜出賣,並不妨客旅興販。」詔並依師閔所奏,李稷賜潁川官田十頃。初,蜀茶額歲三十萬,至稷加為五十萬,及師閔代稷,為百萬云。(食貨志:「自熙寧七年至元豐八年增廣茶法,蜀道茶場四十一,京西路金州為場六,陝西賣茶為場三百三十二。熙寧七年,稅息錢四十萬緡;元豐五年,五十萬;七年,增羨至一百六十萬緡。詔定以百萬緡為歲額,除充他官經費外,並儲陝西,以待詔用。」)
師閔又言:「自買馬司兼領茶場,而茶法不能自立。伏望如買馬司用茶,並以錢帛對交,不許別司取撥。」詔蒲宗閔與師閔同具利害以聞。(六月辛亥可考。)
詔諸課利場務監官比祖額見虧者,早入暮出,候敷及祖額依舊,即依卯入申出。從大理少卿呂少廉請也【二○】。
御史翟思言:「法有漏泄察事者杖一百。臺分言、察,正欲使察官案法而治其稽違,而法所不及,理容可議,則責有在於言官。蓋言、察理勢相須,宜不與別司同體,況朝夕同見丞雜議事,豈有所不聞?則事勢之實,果亦不能自異。臣欲乞除見推司事雖言事官不許與聞外,其餘言事官通知,不為漏泄。」從之。
都水監丞李自良【二一】自劾:「滄州清池埽舊以御河西岸作黃河新隄,隄薄,地下,不能制水,已相度用御河東隄治為黃河大隄,奏俟朝旨。昨為春夫已至役所,臣遂令都大巡河官創築生隄一道,簽上御河東隄,有不待朝旨專輒之罪。」詔釋之。
河東路經略司言差蕃部伊特凱等入西界刺事,為賊所害。詔伊特凱等四人各推恩其子,比父職名升一資承襲。
廣西經略使熊本奏:「準密院劄子,湖北轉運司奏照會誠州見鈔劄:『潭溪等處溪峒地分,直抵廣西都懷寨,今若開修得上件道路,通徹融州,實為扼據三路溪峒咽喉,伏望指揮下廣西協力經營以南一帶道路。奉旨宜依所奏,專劄下熊本,仰協力應接,不得厝置譸張,有失機會,引惹生事。』本司今準上項指揮及知誠州周士隆狀稱,惟有楊晟嚮並手下百姓,以向日作過,未肯從觽,臣若便行招諭令納土,或致驚疑。其晟嚮等見得彼中招諭次第,須漸革心,縻之歲年,勢必自暛。臣以牒知融州錢師孟詳上項事理、密切體訪外,臣一面厝置相度聞奏。」從之。(二日并十二日,此當刪修。) 己酉,朝獻景靈宮。
辛亥,遼主遣崇儀軍節度使蕭固,衛尉卿、乾文閣待制楊執中來賀同天節。(韓駒云:「北使舊乘船渡黃河,元豐間,稍桀驁,欲就橋,詔許之,每歲十二月即繫浮橋。六年二月,梁壞,而北使將及境,賀同天節也,令范子奇自工部郎中督役,二十八日,橋成,成三日而使至,上甚喜。及坤成節在七月,水怒漲不可橋,詔復乘船,使不得已聽命,乞與接伴同舟而濟。」)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文州刺史种諤卒。諤善撫馭士卒,臨敵制變,然性詐誕殘忍,視人如草芥。在軍中,列白刃於前,士卒或有犯者,立而劈之,或出其心肝乃斬,坐客掩面,而諤飲食自若,蓋其目近視不見也。敵亦畏其敢戰,故所部頗數有功。自熙寧初,諤首興邊事【二二】,後再討西夏,皆諤始謀,卒致永樂之敗,議者謂諤不死邊事不已。
壬子,江、淮等路發運司言:「江東轉運司去冬並不計置糴納糧斛,乞取問轉運判官郟亶所因,仍令據未足糧斛額一併運致淮南。」詔:「轉運司專以經理財用,供辦歲計為職,今亶曠弛如此,宜令發運司選官劾罪。」先是,亶數上書獻均稅圖,事目叢脞,上以亶不修職事,專務求奇希功,久欲罷黜,故因劾之。
東頭供奉官、新邕州永平寨主龍達言:「累任邕州鎮寨,遭交趾殺害臣母、妻、子、弟。今永平寨極邊,復日與交人相見,乞免差遣。」從之。 熙河蘭會路經略安撫制置使李憲言:「近蒙朝廷支錢一百萬緡,令張承鑑計置前去,恐不能接應急用,欲望依此數別賜見錢公據,每道止以十萬緡為率,仍加息一分,庶速得支用。」詔:「更賜續起常平、坊場積剩錢五十萬緡,限十日出給公據,仍差使臣齎至經制司。如積剩未至,以元豐庫鄜延路入便見在錢借支。」 癸丑,詔提點梓州路刑獄何琬令吏部與鄉便差遣。前此,琬因奏對,上以為簄闊不可任使。及是,因其有請,故罷之。
提舉陝西保甲司言:「河中府姚用和齎慶曆八年黃敕,言姚栖雲十世同居,孝行可法,賜旌表門閭,二稅外免差徭,欲乞與免保甲。」從之。
丙辰,左藏庫副使曹貽孫為皇城副使,供備庫副使張□為西京左藏庫副使;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楊琰為內殿崇班,依舊閤門祗候。貽孫等以都大提舉汴河隄岸司奏京東物貨場課績增羨故也。
戶部言:「根究淮南路逃絕稅役等李琮奏:『累年虧陷稅役,乃是造簿錯誤,官司失於點檢,積成玩弊。欲令人戶逐年依料次隨夏秋二稅帶納。』本部欲依琮所乞,以今簿內失收稅錢物特與除放。」從之。(此段疑有脫誤,朱、墨本並同。)
丁憂人前朝散郎、試中書舍人曾鞏卒。
丁巳,廣西經略安撫司奏:「據融州溪峒司狀申:『據王口寨申洪元州楊昌依、楊聖照、楊昌首、楊聖生、楊聖判等狀,近準誠州差人前來招諭昌依等,緣本州首領人各不願前去誠州,今昌依等頭領五人并船夫六人共一十一人前來到寨,欲乞指揮申解昌依等赴州取覆溪峒事宜,及據楊昌兵二狀寫錄在前州司再行責據昌依等狀,竊緣昌依等係洪元州,自來係屬融州,每年出來融州買賣及赴聖節,於元豐五年十月內準誠州沿邊溪峒帖,勾追昌依等前去納土,今來昌依等各不願前去誠州納土,情願依舊屬融州,每年易為出來州寨買賣并赴聖節。楊昌兵狀乞買耕牛,州司帖商稅務依自來條例施行去訖。』勘會近準朝旨,湖北轉運司奏誠州抄劄開修溪峒道路,直抵廣西都懷寨界,令臣協力應接。臣已牒知融州錢師孟體訪利害,並具奏聞去訖。今據融州狀申,據溪峒洪元州知州楊昌依等狀,準誠州勾追前去納土,今昌依等各不願前去,情願依舊屬融州,每年易為出來州寨買賣并赴聖節。臣已再牒錢師孟密竊體問,相度措置,不得譸張,引惹生事去訖。」詔劄與湖北轉運司,指揮誠州照會。(密記乃十二日事,二日并三日當考詳別修。)
戊午,西上閤門使、果州團練使【二三】、涇原路總管劉昌祚為昌州刺史、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知延州。
壬戌,詔劉昌祚:「鄜延小大政事,為种諤所壞,舉皆玩弊,朋私蒙蔽,盜竊朝廷名器、財用者不可勝數。卿擢自諸將,總帥一道,視事之始,其懲創前任之愆,以公滅私【二四】,痛改其俗,凡百毀譽,置之勿卹,當有殊擢,以須成功。」
上批:「勾當皇城司官數多,可除兩省都知、押班外,取年深者減罷,止留十員,自今毋得員外增置。」 廣南西路走馬承受王懷正上邕州展白塔泉井圖,上批:「苟如繪圖,頗似便利,恐更有委曲利害,可委熊本相度以聞。」後本言:「展白塔井泉如懷正議便,乞度僧牒三百下邕州,以來年秋冬興工。」從之。
國子司業朱服言:「相度入律學命官公試律義、斷案,考中第一人,乞許依吏部試法與注官;其太學生或精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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