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五十一
卷三百五十一 (第2/3页)
使、榮州刺史趙醇忠領光州團練使,皇城使、慶州刺史李藺□訥支領康州團練使,皇城使、丹州刺史溫玉領榮州團練使,皇城使穎沁薩勒領榮州刺史,左藏庫使若俎沒移為皇城使,餘以功遷者,百二十四人。以熙河蘭會路制置使李憲言,吉等渡河深入賊界轉戰,大敗賊觽,臨陣斬其將色辰岱楚,賞功也。
是夜四鼓,開寶寺寓禮部貢院火,承議郎韓王冀王宮大小教授兼睦親、廣親宅講書翟曼,奉議郎陳之方、宣德郎太學博士馬希孟,皆焚死,吏卒死者四十人。(兩紀並書開寶寺貢院火。)
甲申,上第五女卒,母朱德妃也,生始七歲,追封惠國公主。
丙戌,遣官分禱天地、宗廟、社稷、百神。
禮部言:順祖及惠明皇后遷主,既藏於夾室,罷忌日行香,請倣僖祖忌日於景靈宮天興殿東設帷故事,遇忌日,於永昌院佛殿之東張幄齋設追薦。詔僖、順、翼祖并后六位,遇忌日並永昌院設幄追薦。 丁亥,三省言禮部貢院火,試卷三分不收一分,欲令禮部別鎖試。從之。(新紀書令禮部別鎖試。舊紀不書。)
門下省言:中書錄黃:「前淮南節度推官呂公憲等狀各磨勘當改官,乞下吏部先引驗。」吏部已引驗四人,奏已降出,正月庚子當引見,及未引驗八人,見磨勘十九人。詔:「轉官人依例除官,餘候會問無違礙,依前次先引驗訖,聽其皆引見。後舉主有事故【六】,並不礙引見,候朕御殿日依舊。」
詔日者火災,可於集禧觀為民祈福道場一月,罷日,設大醮。
辛卯,詔:「諸朝會,殿中侍御史關牒監察御史,又關牒在京職事官;起居舍人關牒著作祕書郎、著作佐郎,又關牒中書舍人;其餘執事官關牒班內官攝,並報閤門。諸三省御史臺官、寺監長貳、開封府推判官六參,職事官、赤縣丞以上、寄祿陞朝官在京釐務者望參,不釐務者朔參。」
癸巳,上疾甚,遷御福寧殿東閤之西間。三省、樞密院入問聖體,見上於榻前。王珪言去冬嘗奉聖旨,皇子延安郡王來春出閤,願早建東宮。凡三奏,上三顧,微肯首而已。又乞皇太后權同聽政,候康復日依舊,上亦顧視肯首。既退,移班東間。皇子及皇太后、皇后、朱德妃皆在簾下,珪等奏請皇太后權同聽政,皇太后辭避。入內都知張茂則言皇太后且為國家社稷事大,不宜固辭。珪等請至于再三,皇太后泣許。珪進言自去歲上令皇子侍燕,髃臣皆嘗見之,今必更長立,乞再瞻睹。是月,三省、樞密院、親王,自朔日至今,日由內東門入,問候於福寧殿,惟是日未後再入【七】。 先是,蔡確疑上復用呂公著及司馬光,則必奪己相,乃與邢恕謀為固位計。恕故與皇太后姪光州團練使公繪、寧州團練使公紀交,(哲宗即位,公繪、公紀乃遷團練使,此時但為刺史,當改之。)上初寢疾,恕密問公繪,具言疾可憂狀,恕聞此,更起邪謀。確嘗遣恕要公繪、公紀,二人辭不往。明日,又遣人招置東府,確曰:「宜往見邢職方。」恕曰:「家有桃鴲白花,可愈人主疾,其說出道藏,幸留一觀。」入中庭,紅桃花也,驚曰:「白花安在?」恕執二人手曰:「右相令布腹心,上疾未損,延安郡王沖幼,宜早定議,雍、曹皆賢王也。」公繪等懼曰:「君欲禍我家!」徑去。已而恕反謂雍王顥有覬覦心,皇太后將舍延安郡王而立之,王珪實主其事。與內殿承制致仕王棫共造誣謗。棫,開封人,嘗從高遵裕掌機宜于涇原,傾巧士也,故恕因之。又知確與珪素不相能,欲借此以陷珪。
他日,亟問確曰:「上起居狀比何如?」確曰:「疾向安,將擇日御殿。」恕微哂曰:「上疾再作,失音直視【八】,聞禁中已別有處分,首相外為之主。公為次相,獨不知耶?一日片紙下,以某為嗣,則公未知死所矣。公自度有功德在朝廷乎?天下士大夫素歸心乎?」確竦然曰:「然則計將安出?」恕曰:「延安郡王今春出閤,上去冬固有成言,髃臣莫不知。公盍以問疾率同列俱入,亟於上前白發其端。若東宮由公言而早建,千秋萬歲後,公安如太山矣。」確深然之。恕又曰:「此事當略設備,今與平時不同【九】,庶可以自表見。其曲折第告子厚,同列勿使知。」子厚,章惇字也。確媿謝,謂恕曰:「和叔見子厚,具言之。」惇固凶險,即許諾。遂與確定議,仍約知開封府蔡京以其日領壯士待變于外廷,謂曰:「大臣共議建儲,若有異議者,當以壯士入斬之。」
是日,三省、樞密院俱入問疾,初亦未敢及建儲事。既退,乃於樞密院南廳共議之。確、惇屢以語迭訟,幸其應對或有差誤,即以珪為首誅。珪口吃,連稱是字數聲,徐曰:「上自有子,復何議!」,蓋珪實無他志,但蓄縮不能先事納說,所以致疑,及是出語,確、惇顧無如珪何。尋復入奏,得請,俱出,逢雍王顥及曹王頵於殿門外,惇更厲聲曰:「已得旨,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矣!奈何?」顥曰:「天下幸甚。」已而禁中安堵如故。輔臣等各罷歸。翌日,遂立皇太子。
確、惇、京、恕邪謀雖不得逞,其蹤跡詭祕亦莫辯詰,各自謂有定策功。事久語聞,卒為朝廷大禍,其實本恕發之。(按元豐末建儲事,諸家異說,紹興史官既別加考定,專取元祐舊文,固得真實矣,第恨弗詳。今參取諸書【一○】,稍增益之。推原後來致禍如彼慘毒,敵人遂入中國者,蓋由王珪任首相,不早建白立太子,致蔡確、章惇、蔡京等得乘隙造謗,而萌芽則自邢恕發之。其令蔡京領劊子入內庭,確、惇當時亦必有他說紿珪,故珪不以為疑。然開封知府何與朝廷事,此正坐珪愚闇耳。若珪能即拒絕,既無疑似之跡,則橫禍又何從而來?疑似之跡,當時不過如此耳。其後浸淫轉加增飾,遂有宣訓事、粉昆事、黃履疏、高士京書,至蔡懋宣和間劄子,用誣訕文字,託名御製極矣【一一】,誠可為痛哭也。非建炎初聖主覺悟,果斷明辨,則朝廷之禍豈有極乎?此事既存真實,仍悉取異說附見於後,庶觀者曉然,究其真實謬妄,小人情狀,無所遁逃,亦猶孟子必著許行、楊、墨等語,不用掃除絕滅之也。哲宗新錄宣仁聖烈皇后傳云:先是,元豐七年三月大燕,中燕【一二】,延安郡王侍立,王珪率百官賀。及升殿,神宗又諭王與珪等相見,復分班再拜稱謝。是冬,諭輔臣曰:「明年建儲,當以司馬光、呂公著為師保。」神宗彌留,后敕中人梁惟簡曰:「令汝婦製一黃袍,十歲兒可衣者,密懷以來。」蓋為上倉猝踐祚之備。神宗太母所以屬意於上者,確然先定,無纖介疑。邢恕,傾危士也,少遊光、公著間。蔡確得師保語,求所以結二公者而深交恕。確為右僕射,累遷恕起居舍人。一日確遣恕要后姪光州團練使公繪等,二人辭不往。明日,又遣人招置東府,確曰:「宜往見邢舍人。」恕曰:「家有桃著白花,可愈人主疾,其說出道藏,幸留一觀。」入中庭,紅桃花也,驚曰:「白花安在?」恕執二人手曰:「右丞相令布腹心,上疾未損,延安沖幼,宜早定議,岐、嘉皆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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