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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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公繪等懼曰:「君欲禍吾家!」徑去。已而恕反謂后與珪為表裏,欲捨延安而立其子顥,賴己及惇、確得無變。確使山陵,韓縝簾前具陳恕等所以誣太后者,使還,言者暴其姦,再貶知隨州,尋竄新州。劉摯拜右僕射,恕坐黨與,謫監永州酒稅。新錄載建儲事具此。確貶新州,恕責永州,皆元祐四年五月事。摯拜右僕射,乃六年二月事,不知新錄何故相連書之。恕除起居舍人,在元豐八年七月二十四日,方神宗寢疾時,恕但為職方員外郎。公繪、公紀遷團練使,在哲宗即位後,此時但為刺史耳。新錄稍似牴牾【一三】,今改之。又不知所稱桃著白花出何等文字?當考。按桃著白花事,見高世則紹興六年十一月所供納史館冊內第十一事,此史官所據也,冊凡四十一事,今不具註。趙子崧中外舊事云:元豐末命,公正明白,王、蔡二相,初無矛盾,特出邢恕妄作耳。王文恭公薨時,舉朝名士挽詩,皆以立子之功歸之,當時無異論也。自司馬溫公入朝,恕乃用捭闔之術,欲合蔡公於溫公,溫公不疑,初亦稱其材,髃僚大懼,既而公議不容,乃出守宛邱,會恕亦憂去,因梁左丞燾過懷,恕見之,怵梁論蔡之功,不宜遠外,自此遂攘其事。蔡自以謗詩貶,皇太后命三省、樞密院於時政記、日錄明著元豐八年三月事,以示後世,且曰:「官家是神宗長子,子繼父業,乃是本分。昨神宗服藥時,將官家所寫佛經宣示宰執,其時觽中只是首相王珪曾奏乞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其餘人別無言語。今安燾其時亦在,盡見子細。確有何策,立功勞若是?確他日復來欺罔上下,豈不為朝廷之害?恐官家制御此人不得,於社稷不便。」所以皇太后不避姦邪之怨,因其自敗,如此行遣,蓋為社稷也。嗚呼!堯、舜之明不過如此。確既死,其子懋衣齊衰立馮公喪筵【一四】,唐突告變,章雷州力主之,王文恭公之子仲修錄章所為挽詩二章,刻石愬于相府,章慚不能答。方元祐初,皇太后嘗牓高公繪之門,不得與邢恕相見,懋之姦惡,未可殫舉,蔡魯公亦畏之。蓋初事元度,密間其兄弟,後事攸,又間其父子,然卒引致西府者,使監攸也。宣和間,結梁師成,至請太上皇親述確傳,指斥太皇、太后無所不至。又推恩其兄承、弟莊,皆從官;子堅、皋,皆郎官;貋邢倞、曾詠、王晉明,皆監司。善善及子孫,未聞及子貋,蓋欲激去鄭燕公耳。夫王禹玉之事,與鄭何與?本朝宮禁之嚴,古今所無。懋乃謂神宗大漸,確使妾趙氏入見長樂,趙氏,莊之母也,故宣和間封夫人。又謂使府尹蔡京挾劊子入內隨徐王,尤可駭,寸刃豈能入皇城?況危疑時,此不可欺三尺童子,而卒用以富貴數世,安而無禍,天難諶哉!子崧又云:余既書元豐末命,紹興二年四月避地潯江,偶司諫韓瀮叔夏【一五】謫監潯州鹽稅,暇日語及,因借得其父文若記莊敏丞相作樞長時,神宗服藥日久,韓一日語張璪曰:「上服藥日久,建儲如何?」璪曰:「子厚多口【一六】,試說與看。」韓乃語章惇。惇曰:「此議甚好。」說與二相,亦以為然。約集議于密院南廳,屏人,留筆研一副,紙數幅。就坐久之,皆無語。韓視王珪曰:「今日之議,立延安郡王為太子。延安郡王去年上巳令侍宴,出見髃臣,又有旨四月一日出閤,此事何故都無一言?」珪云:「諸公之意,亦珪之意也,別有何疑?」張璪推筆研紙與章惇,令於紙上寫「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來日至寢閤,召內臣張茂則云:「今日奏事,欲立延安郡王為太子。」茂則令於御榻前設案,王珪將所書紙鋪在案上,奏請欲立延安郡王為皇太子。時神宗風喑不能語【一七】,但慘怛久之。觽人皆拱立,未敢復言。時太妃亦在帳中露半面,國婆婆抱上坐。頃之,再奏,國婆婆云:「聖意已允。」張茂則云:「聖意已允。」王珪問張茂則:「太后在甚處?」太后自云:「在此中。」茂則令內臣張簾,太后在簾下云:「相公等立得這孩兒便好,這孩兒真是孝,自官家服藥,只是吃素、寫經。」簾內出經兩卷,一卷延壽經【一八】,一卷消災經,逐卷後題云:「延安郡王臣某奉為皇帝服藥日久,寫某經一卷,願早康復。」自簾內宮人抱出哲廟,哲廟裹帽子,著彩帶,立於簾外,諸公環侍久之,無他語,遂宣制施行。後神宗上仙,宣遺制立皇太子,內外欣戴,初無異聞。已上韓氏手錄,不敢增損一字。按子崧所書,與邵伯溫辯誣所載並同。辯誣具注在三月甲午朔。)



    注  釋  【一】晚再詣福寧殿「晚」原作「曉」,據閣本、活字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九○蔡確邢恕邪謀改。



    【二】丁巳原作「丁丑」,按本月無「丁丑」,當作「丁巳」,故據閣本、活字本及上引長編紀事本末改。  【三】元祐元年二月二日改此「改」原作「倣」,據閣本改。



    【四】詔州縣社壇用石為主「壇」原作「稷」,據閣本及下文改。



    【五】方二尺「尺」原作「丈」,據閣本及宋史卷一○二禮志、宋會要禮二三之一改。



    【六】依前次先引驗訖聽其皆引見後舉主有事故此句宋會要職官一一之二一作「依甲次先行驗訖聽旨,其引念後舉主有事故」。



    【七】惟是日未後再入「未後再入」句語言欠順,按治蹟統類卷一八宣仁垂簾聖政作「未復再入」,宋史卷二四二后妃傳作「至是令毋輒入」,疑原刊「未後」為「後未」之倒文。



    【八】失音直視「音」原作「喑」,據上引治蹟統類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九○蔡確邢恕邪謀、續通鑑卷七八改。



    【九】今與平時不同「今」,上引治蹟統類、長編紀事本末均作「令」。



    【一○】今參取諸書「今」下原衍「故」字,據閣本及上引治蹟統類、長編紀事本末刪。



    【一一】託名御製極矣「極矣」二字原脫,按原文語氣未盡,據上引長編紀事本末補。



    【一二】元豐七年三月大燕中燕閣本同,上引長編紀事本末「中燕」作「宮中」。宋史卷一七哲宗紀及續通鑑卷七七均云元豐七年三月神宗「大宴髃臣於集英殿,皇子延安郡王侍立」。本書卷三五二元豐八年三月甲午條小字注作「元豐七年三月丁巳大燕集英殿,中燕,延安郡王侍立。」



    【一三】稍似牴牾「似」原作「事」,據上引長編紀事本末及續通鑑卷七八改。



    【一四】馮公喪筵「馮」原作「憑」。按宋史卷四七一蔡確傳云:「紹聖元年,馮京卒,哲宗臨奠。蔡渭,京婿也,于喪次中闌訴。」又云:「時渭更名懋。」傳中所云馮京即「馮公」,原刊係刻訛。今據改。  【一五】韓瀮叔夏「瀮」,長編紀事本末卷九○蔡確邢恕邪謀、續通鑑卷七八均作「璜」。



    【一六】子厚多口「口」,同上書作「言」。



    【一七】時神宗風喑不能語「喑」,同上書作「眩」。  【一八】一卷延壽經「經」字原脫,據同上書及本書卷三五二元豐八年三月甲午條注文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