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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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五十五 (第1/3页)
起訖時間 起神宗元豐八年四月丁亥盡其月
卷 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百五十五
帝 號 宋神宗【一】
年 號 元豐八年(乙丑,1085)
全 文
四月丁亥,太皇太后曾祖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冀王瓊追封漢王,曾祖母贈冀國太夫人李氏贈漢國太夫人,贈冀國太夫人李氏贈雍國太夫人。祖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越王繼勳追封豫王,祖母贈越國太夫人康氏贈豫國太夫人,郭氏贈□國太夫人,王氏贈冀國太夫人;父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魯王遵甫追封□王,母贈魯國太夫人曹氏贈□國太夫人。皇太后曾祖故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國公敏中追封文安郡王,曾祖母贈□國太夫人梁氏贈唐國太夫人,張氏贈荊國太夫人,宋氏贈楚國太夫人,王氏贈越國太夫人;祖故任駕部員外郎、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衛國公傅亮追封韓國公,祖母贈魏國太夫人□氏贈韓國太夫人;父故任定國軍節度觀察留後、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河內郡王經追封益王,母贈魯國太夫人李氏贈秦國太夫人,張氏贈□國太夫人。
中書省言,登極赦書並今月八日朝旨,民戶欠去年夏稅租【二】,及元豐六年已前稅租積欠,并緣納錢物倚閣稅等,乞並特除放。從之。
詔:「諸民戶欠元豐七年已前常平、免役息錢,各特減放五分。買撲場務、佃賃田宅空地出限當罰錢,調春夫河防、急夫開修京城壕及興水利夫罰錢,役人誤給工食錢,亦並除放。」 又詔:「遣鄜延路第一副將李浦,專捕陝西、京西路軍賊王沖。仍令選募膽勇兵員三五百人,每五十人,許不拘常制,抽差武勇使臣一名部押,不以遠近襲逐。每三日一具捉殺次第,急傳以聞。其捕盜官及已差任青等,並聽浦指揮,如有怯懦、逗留、畏避,仰浦選使臣代之,仍牒所屬劾奏,當議重行處斷。李浦給中等支賜,并所差使臣,並給驛券遞馬。兵員給口券外,兵級人給錢一千,人員人給錢二千;日支食錢五十,人員以次增給之。其器甲,於所在選借。」(六月十七日獲沖。)
詔知邵州關□選一官,以□招納芙蓉、石驛、浮城、界溪等處人戶歸化及臨口等處築寨鋪有勞故也。又詔□所保明乞推恩人係優等者,各與選一官,餘減年磨勘及支賜有差。
詔誠州天村、大由所建寨堡,各以地名為額。從知誠州周士隆之請也。
戊子,尚書省言:「諸處獲盜,有已經殺人、強姦及元犯強盜貸命斷配之人,再犯捕獲,有司以事發涉疑,例用知人欲告或按問自首減免法。且律文知人欲告及按問欲舉自首之類,減等斷遣者,為其情非巨蠹,有改過自新之心,故行□貸。今以上情理與餘犯不同,難以一例減等。欲乞請:強盜已殺人,并強姦或元犯強盜貸命,若持仗三人以上,知人欲告、按問欲舉而自首,及因人首告應減者,並不在減等之例。」從之。(舊錄云:先是,熙寧初,王安石引知人欲告減等律無「巨蠹不減」之文,與司馬光爭議久之,其後卒從安石議,全貸者觽。至是,姦臣欺罔改焉。新錄辯曰:臣下各以所見為朝廷議法耳,非欺罔也。「先是熙寧」至「欺罔改焉」五十字並刪去。明年二月末范純仁奏,當考。)
己丑,三省樞密院言:續討論垂簾故事儀注,應合告謝臣僚,並垂簾曰引,依閤門見行儀令。從之。
雍王顥、曹王頵上表辭贊拜不名,五日一朝見於內中,如見大長公主之儀。詔不允。 庚寅,尚書省奏:「刑部言:『今年正月九日赦書,敘法未復舊官者,滿三期聽一敘。即已得正官者【三】,每敘轉官【四】。如選人到銓日及年限【五】,即更與敘用。按選人常敘,如未復舊資,須一任,回到吏部日及年限,方許再敘。今非次赦恩,特理三期,欲不以到部為限,並與併敘【六】,內見任人,據所敘官資與寄理,仍支所敘官俸。』」從之。
供備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文貽慶為奉議郎、都官員外郎。(貽慶,彥博第二子。)
司馬光上疏曰:
臣竊見先帝聰明睿智,勵精求治,思用賢輔,以致太平,委而任之,言行計從,人莫能間。雖周成王之任周公,齊桓公之任管仲,燕昭王之任樂毅,蜀先主之任諸葛亮,殆不能及。斯不世出之英主,曠千載而難逢者也。不幸所委之人,於人情物理多不通曉,不足以仰副聖志。又足己自是,謂古今之人皆莫己如,不知擇祖宗之令典,合天下之嘉謀,以啟迪清衷,佐佑鴻業,而多以己意輕改舊章,謂之新法。其人意所欲為,人主不能奪,天下莫能移。與之同者援引登青雲,與之異者擯斥沈溝壑,專欲遂其很心,不顧國家大體。人之常情,誰不愛富貴而畏刑禍,於是搢紳士大夫望風承流,競獻策畫,務為奇巧,捨是取非,興害除利。名為愛民,其實病民,名為益國,其實傷國。作青苗、免役、市易、賒貸等法,以聚斂相尚,以苛刻相驅,生此厲階,迄今為梗。又有邊鄙之臣,行險徼幸,大言面欺,輕動干戈,妄擾蠻夷。夫兵者,國之大事,廢興存亡,於是乎在。而其人苟營一身之官賞,不顧百姓之死亡、國家之利病,輕慮淺謀,發於造次。御軍無法,僅同兒戲;深入敵境,坐守孤城,糧運既竭,狼狽奔潰。築塞極邊,功猶未畢,輕敵不備,闔城塗地。使兵夫數十萬,暴骸於曠野;資仗巨億,棄損於異域。又有生事之臣,欲乘時干進,建議置保甲、戶馬、保馬,以資武備。變茶、鹽、鐵冶等法,增家業侵街商稅等錢,以供軍須。遂使九土之民,失業困窮,如在湯火。此皆髃臣躁於進取,惑誤先帝,使利歸於身,怨歸於上,非先帝之本志也。臣荷先帝大恩,常思報效,嚮在朝廷之時,屢言新法非便,觸忤權貴,冒犯觽怒,爭辯非一。先帝憐其孤忠,不以為罪,仍蒙寵擢,寘之樞廷。臣以所言未行,力辭不受。臣非惡富貴而好貧賤,正欲感寤先帝,知臣為國不為身,庶幾采納狂瞽,使百姓獲安,基扃永固而已。既又自乞□官,退伏閭里,雖身處于外,區區之心,晨夕寤寐,何嘗不在先帝之左右。所以不敢自赴闕廷如此之久者,亦猶辭樞廷之志也。熙寧七年,歷時不雨,先帝遇災而懼,深自刻責,誕布詔書,廣開言路。臣當是時,不勝踴躍,極有開陳。而建議之臣,知所立之法不合觽心,天下之人必盡指其非,恐先帝覺寤,而己受誤國之罪,伏欺罔之刑,乃勸先帝繼下詔書,言新法已行,必不可動。臣之所言,正為新法,若不可動,臣尚何言?自是閉口,不敢復預朝廷論議十有一年矣。然每睹生民之愁怨,憂社稷之阽危,於中夜之間【七】,一念及此,未嘗不失聲拊心也。葵藿之志,猶望先帝一賜召對,訪以外事,得吐心極言,退就斧鉞,死無所憾。不意上天降禍,先帝升遐,臣之寸誠,無由披露,鬱抑憤懣,自謂終天。及奔喪至京,乃蒙太皇太后陛下特降中使,訪以得失【八】,是臣積年之志一朝獲伸,感激悲涕,不知所從。顧天下事務至多,臣思慮未熟,不敢輕有條對,但乞下詔,使吏民皆得實封上言,庶幾民間疾苦,無不聞達。既而聞有旨罷修城役夫,撤詗邏之卒,止御前造作,京城之人,已自歡躍。及臣歸西京之後,繼聞斥退近習之無狀者,戒飭有司奉法失當、過為煩擾者,罷物貨等場及民所養戶馬,又□保馬年限,四方之人,無不鼓舞!聖德傳布,一日千里,頌歎之聲,如出一口,溢于四表。乃知太皇太后陛下深居禁闥,皇帝陛下雖富於春秋,天下之事,靡不周知,民間觽情,久在聖度,四海髃生,可謂幸甚!凡臣所欲言者【九】,陛下略已行之,臣稽慢之罪,實負萬死!夫為政在順民心,苟民之所欲者與之,所惡者去之,如決水於高原之上,以注川谷,無不行者。苟或不然,如逆阪走丸,雖竭力以進之,其復走而下可必也。今新法之弊,天下之人,無貴賤愚智皆知之,是以陛下微有所改,而遠近皆相賀也。然尚有病民傷國,有害無益者,如保甲、免役錢、將官三事,皆當今之急務,釐革所宜先者。臣今別具狀奏聞,伏願決自聖志,早賜施行。議者必曰:「孔子稱:『孟莊子之孝,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是難能也。』又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彼謂無害於民、無損於國者,不必以己意遽改之耳。必若病民傷國,豈可坐視而不改哉?易曰:「幹父之蠱,有子,考無咎。」象曰:「幹父之蠱,意承考也。」蠱者,事有蠱敝而治之也。幹父之蠱,跡似相違,意則在於承繼其業,成父之美也。又曰:「裕父之蠱,往見吝。」象曰:「裕父之蠱,往未得也。」裕者,益饒之名也【一○】。若不忍違異,益父之過,往而不返,未為得宜也。昔漢文帝除肉刑,斬右趾者棄市【一一】,笞五百者多死;景帝元年即改之,笞者始得全。武帝作鹽鐵、榷酤、均輸等法,天下困弊,盜賊髃起;昭帝用賢良文學之議而罷之,後世稱明。唐代宗縱宦官公求賂遺,置客省拘滯四方之人;德宗立未三月,悉禁止罷遣之,時人望致太平。德宗晚年有宮市,五坊小兒暴橫為民患,鹽鐵月進羨餘;順宗即位,皆罷之,中外大悅。是皆改父之政而當者,人誰非之哉?況先帝之志本欲求治,而髃下干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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