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十二
卷三百六十二 (第2/3页)
法,止取第三等已上充教閱,第四等而下但籍名姓而已,更不預教。蓋第四等民戶貧乏,與第五等不相遠耳,願陛下惻隱,全倣義勇以為法,庶貧寒之民,盡霑恩德。」(第五等兩丁免冬教,十二月六日丙寅。)
又言:「臣近以三路第四、第五等保丁多貧乏,乞依義勇舊法免冬教,及畿內舊無義勇,今亦乞罷保甲,未蒙施行。臣竊以道有弛張,故法有損益,不可以為常,要在酌民之言,因時之宜而損益之,為國家長久之計耳。臣見保甲之法,陛下每損之,則民心每加喜,民心之加喜,國計之益以為利也。按義勇舊法,三丁方取一丁,而保甲兩丁便取其一,已比義勇立法為甚密而得兵為甚多。臣今不敢請取丁如義勇,但乞如義勇免下戶冬教而已。冬教雖免而姓名猶存於籍,亟召則亟得,非釋然放之也。臣昨為民官,每親見下戶保丁赴團教,不以習技為難,而常以艱食為苦,未嘗不疾首蹙額以應一日之教,況無衣無褐,隆冬大寒,當一月之久乎?陛下推臣之言,以觀其情之樂否也;人情之所不樂而必為之,非天下之所以望於陛下者也。又畿內之民,素倚京師以為重,浸漬仁恩而安於無事。自興保甲以來,往往竊為偶語曰:『三路教民,固將緩急當護邊之用也,我曹豈亦將驅而為此乎!』臣誠知國家無意至此,徒使人心常疑而不自寧,何益也?議者皆以謂罷之便。伏望陛下省臣前奏,早賜施行。今去起教月分不遠,伏望聖慈早賜指揮施行,以慰人心。」於是詔府界、三路保甲第五等兩丁之家免冬教。(新、舊錄但書府界、三路保甲第五等兩丁之家免冬教,不著因由。) 詔熙河路經略使趙濟遣康識往蘭州及選將往定西城,經畫隄備夏人,如果來攻城,即堅守應敵,以取全勝,勿為敵誘,輕易出兵。仍豫為清野之計,俟其回兵,即審量追襲。以諜者言夏人欲寇邊故也。
丁卯,右監門衛大將軍仲湯封蔡國公。
戊辰,興龍節,宰臣率百官并遼國、高麗、于闐國信使副赴東上閤門拜表稱賀。 詔招刺禁軍違法,聽轉運司點檢。先是,諸路將兵專責提點刑獄或提舉官,言者謂將兵散在郡縣,轉運使因按部閱視,可以歲遍,故定此令。(舊錄有此,新錄削去。)
辛未,通議大夫、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蔡確,右僕射、兼中書侍郎韓縝並遷正議大夫;成德、橫海軍節度使守太保、開府儀同三司揚王顥為永興鳳翔節度使;武昌、武安軍節度使守太保、開府儀同三司荊王頵為武寧鎮海節度使。 壬申,通議大夫、知樞密院事章惇,門下侍郎司馬光,中書侍郎張璪,同知樞密院事安燾並為正議大夫;銀青光祿大夫、尚書左丞呂公著為金紫光祿大夫;大中大夫、守尚書右丞李清臣為通議大夫;宰執、親王皆進官,用嘉祐、治平故事也。
侍御史劉摯言:「臣伏睹近降麻制,執政臣僚各特轉一官,聖恩優厚,中外聳動。及臣伏讀麻制之詞,乃以山陵及升祔禮畢,故推此異恩。於是臣竊疑焉,夫應奉陵寢,奔走職事,乃臣子之分也。若欲酬勞,則不應止於執政,若旌其送往,則執政未嘗俱行,授受之間,未有名義。伏聞所司檢會嘉祐年體例,進入依應施行。伏緣嘉祐八年,英宗皇帝既推即位之恩,臣僚各已覃轉。後來以弗豫進藥,而輔導調護,鎮寧中外,以至聖躬康復,親決庶政,誠天下之慶,謂輔臣實與有勞,故又命人進一官。然當時臣僚再三辭避,累日不敢受命,則遣近臣趣令以新官入謝,不降坐以待之,方敢祗受。又治平之末,神宗皇帝嗣位,覃霈改官之後,適值韓琦以山陵使回,懇求去位,尋以兩鎮外補。然猶虛上宰之位,自曾公亮而下,並不遞遷,故亦特轉一官以補轉廳之恩。考求兩朝故事,若有因依,則今來遷官別無義說,雖過賞寧僭,在聖人亦足以廣恩,而於義未安,恐臣下終難於冒處。伏望謹重國體,愛惜名器,授之以公則中外之心服,授之以道則廉恥之風行。伏望聖慈照會兩朝故事不同。如執政臣僚辭免新命,伏乞特賜允從,無傷事體,區區臣言,庶幾有補。」(摯遺矒自注云,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午上此章。今移入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午從之【六】。)
光及公著皆力辭,光言:「臣竊惟英宗皇帝親政之初,以宰臣韓琦等於嘉祐之末有定策大功,保祐聖躬,濟於艱難,故特遷一官。今陛下以神宗皇帝大漸之際,宰臣蔡確等啟迪聖心,建立儲貳,傳授大寶,各特遷一官,固亦其宜。臣當是時方閒居西京,憑几末命,非所預聞,豈得與確等同受箧賞?且國家名位,本以荬功德,不可但以祔廟禮畢,檢舉故事,虛有授受。況臣於登極之初,已蒙覃恩改官,今曾未踰年,安敢再叨殊渥?縱臣貪冒不知愧恥,天下之人其謂臣何!」
又言:「昔英宗皇帝入承大統,宰臣韓琦等實有定策之功,又踐阼之初,聖躬違豫,慈聖光獻皇太后權同聽政,琦盡忠竭力,亦不為不至。及英宗皇帝專制萬幾,箧賞琦等,各遷一官。臣時為諫官,猶曾上言,以近歲官冗賞濫,兩府大臣,陛下即政之初,宜懲革斯弊。今自於儙年之間,連併遷官,則難以禁他人之倖進者,恐宿衛將帥,宗室外戚,四方藩鎮,內侍近臣皆有冀望,至時陛下亦不能裁抑,兩府亦不敢輒奏。當是時,英宗皇帝雖不收還恩命,而富弼亦有定策之功,自以不預顧命,力辭甚苦。況臣既不預定策,又不預顧命,豈可來自冗散之地,遽與輔臣同賞?且臣昔日在人則言其不可受,今日在己則受而不辭,顧行復言,能不自愧?」光及公著凡六奏,訖不許,明年正月,乃俱受命。
侍御史劉摯等言:臣近言蔡確既為山陵使回,自合依故事,堅請去位,不當貪權固寵,不恤公議,傲然安處,無廉恥之節,敗陛下風俗,壞陛下典章。在臣職分,合為朝廷爭之,陛下亦須體亮孤臣孜孜不已攻擊權臣有何所益?凡人之情,莫不樂安而惡危,好榮而惡辱,然臣不避患害者,誠為君也,誠為國家也。臣伏見神宗初韓琦乞罷相劄子云:「自唐至於五代,首相之為山陵使者,事已求罷,例皆得請。昨仁宗皇帝昭陵復土,而先帝尚進藥餌,其時臣上體國家,不敢援此故事,遽然引去。」又云:「本朝以來,祖宗所任上相山陵,事畢多從退罷。」琦之詞意再三如此,神宗亮之,遂許琦去。五代以上,其人難以悉數。祖宗以來之臣,請歷舉本末,陛下考之,以照確之進退,則貪權固寵、無廉退之節,曉然易見矣!太祖山陵,秦王廷美為使,無宰相預其事。太宗山陵,雖以越王元份為使,宰相呂端導靈駕至山陵。及其還也,猶以疾求解,避嫌之心,可謂深矣遠矣。真宗山陵訖,馮拯亦以疾五上表,遂出判河南府。二人皆兩朝所尊禮,又國人所共惜其去者也,然自以山陵事還,於禮當去,皆力移疾而決遂其請,此可見大臣重廉恥、明進退之分也。仁宗山陵,韓琦以英宗服藥未敢去,非無故也,非得已也,逮英宗山陵復土,琦即罷相。今先帝已安陵,祔廟禮成,不知確以何名而自留,何義而自居。若謂陛下富於春秋,藉大臣輔翼,則左右自有老成重德為天下信服之人輔翼者。如確輩無一正言,無一正行,天下之人指為姦邪,共所憤疾,而久留左右,適足玷累聖德,為國之蠹爾,何輔翼之可賴?此愚臣所以區區進忠而不已也。若宰相之當山陵使者,故事皆不去,臣何敢輒言,若故事皆去,臣何敢不言。今觽口諠譁,譏切臣等,以謂「尸祿素餐,當言不言,辜負聖主」,又謂「養交取容,希竊榮進,畏避姦臣」。臣若不力言,不惟敗陛下風俗,壞陛下典章,亦害臣等名節。一留姦臣,而上下交損如此,可不為朝廷惜哉!伏望陛下出臣前後章疏,付三省施行,早罷確政柄,使天下知朝廷不抑忠言,不沮公議,不容姦臣敗風俗、壞典章,而扶持天下之名節,以勵事君,則臣等雖死無恨。」貼黃:「升祔後轉官故事不當援用,則冒恥而受之,罷相故事又當援用,則違義而取之,敗風俗、壞典章又如此,所以公議沸騰,以為早當罷黜也。陛下以常禮留之,言路以故事攻而去之,上則不傷陛下優恩,下則不廢天下公議。伏望朝廷不以為疑,早賜睿斷,以慰人心。」(神宗祔廟在十一月七日,宰執轉官在十二月十二日,今以此疏附十二日後。按劉摯遺矒載彈確十疏,其第一疏係十月末,本集有之,遺矒不載。自第二至第十,月日皆具,獨第六、第七兩疏係正月而空日。又論確十罪疏,亦本集有之。而遺矒已并第六、第七疏,附元年正月二十一日第五疏後。外有此一疏,編錄者皆云摯作,而集及遺矒並不載,末又稱臣等,蓋當時與其僚王巖叟輩同上,未必出摯手,故集及遺稿皆無之。然所論,則實摯先所建曰者,今仍係摯名,且增等字,更徐考之。) 癸酉,詔犯盜,刺環於耳後,徒、流以方,杖以圓;三犯杖,移於面,徑不得過五分。
右正言朱光庭奏:(此據編類章疏增入。)「伏以忠、邪之跡,自古難辨,治亂之道,由此而分。蓋忠臣愛君,惟循天理,任之則治;邪臣蔽君,惟儬私欲,任之則亂。為人君者,孰不欲任忠臣以成治道,然或不能始卒者,邪臣蔽之也,則是忠、邪不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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