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十二

    卷三百六十二 (第3/3页)

辨也。臣伏睹聖政日新,思致天下元元入于太平之域,愛養基本,為無疆之福,此甚盛德也。臣愚不肖,得於斯時親蒙聖選,拔自常調,置之諫列,固當盡忠竭愚以報萬一。恭惟神宗享御十有九年,勤勞可謂至矣;太皇太后陛下,以仁聖至明總攬萬機,保祐皇帝陛下夙成之德,講求善治,登任正人,天下翕然知所向矣。竊以朝廷之事,猶一家一身之治也。自祖宗以至今日,事或未安於理則必更張,烏有先後異同之說?惟其當而已。今朝廷之上,所與謀謨論議者,數執政大臣,若同心於公,則惟理為是;一懷私意,則異說不勝。方聖意孜孜圖治之始,或慮為大臣者,不顧義理之是否,輒懷私意,復為顧望,以為先朝之事不可遽更,肆為辨說,以惑天聽,此乃天下之邪臣,不可以不察也。臣願當廷見執政大臣論事之際,或說有異同,一以義理辨之,則忠邪自見。忠臣則任之宜堅,邪臣則亟行顯黜,不使肆異說以害政事,則天下太平不難致矣。」



    甲戌,詔將來河北、河東路合置保甲冬教場,鎫令於不當北人道路安置;內拶邊州縣,仍令提舉保甲司、安撫司相度合置去處以聞。(密記十四日甲戌。)



    吏部尚書曾孝□為資政殿學士、知潁昌府,翰林學士、知制誥呂大防為吏部尚書,端明殿學士、通議大夫、知潁昌府孫永為工部尚書,禮部侍郎李常、給事中陸佃並為吏部侍郎。給事中蔡卞為禮部侍郎,天章閣待制兼侍講范純仁、中書舍人王震並為給事中。純仁以司馬光親嫌辭,不許。  監察御史王巖叟言:「給事中處門下,當封駁,非他職比,凡政令之乖宜,除授之失當,諫官所未論,御史所未言,皆先得以疏駁而封還之。其于扼天下之要,以厲至公而嚴朝廷,莫先此者,宜得正人,以允公議。按震資材不高,特以阿諛附會,驟致清近。前歲將命西邊,所至貪饕,多受饋遺,流聞京師,甚為士論所鄙。出使無廉介之譽,立朝無端亮之稱,封駁之任,非震所當處,震之新命,乞賜追寢。」



    巖叟又言:「臣近彈奏王震不可為給事中,乞賜追寢,至今未蒙施行,理當再有論列。臣言其出使無廉介之譽,立朝無端亮之稱,皆出於中外公論,非臣私言。竊以震元無科名偶因銓試得進士出身,當時之人已譏忝冒,因緣附會,暴至華顯,無一言一節之美聞於搢紳,惟聞奉使貪污而已。迨出官以來,未嘗歷一日外任,四方之事皆不習之。今論駁之地,政令所自出,非知天下之務,達天下之情,何以講利病,裁可否,酌是非以聞於上?又非忠公勁正,何以敢為?名器之重,豈當虛以授人?伏望陛下垂採公議,早賜罷震,為官擇人,以為朝廷之賴。」



    貼黃稱:「臣昨以言震阿諛附會,驟致清近,伏望陛下考震本末,即知臣言不妄。震別無功能,若非善於阿附,何以未嘗為一日外官,數年之間致位至此!惟乞陛下特賜睿斷,罷震此職,別與差遣,以允公議。臣竊見祖宗以來,給事中皆選用方正不阿,魳歷中外之人補助朝廷。今震既未歷事,且無清名,何以當此選?而震奉使貪污,玷辱君命,因此立出使者供饋之法,則非朝廷不知其人也,非臣誣其人也。」



    巖叟又言:「臣近兩上章,彈震出使無廉介之譽,立朝無端亮之稱,封駁之任,非震所當處,乞賜追寢新命,不蒙施行。此必大臣有左右其人而彌縫其惡,以解陛下意,使公言不得伸。臣初不願攻其私慝,以傷大體,然知而不言,終為負職,兼須論奏,乞正典刑。臣訪聞震事母不孝,凡俸祿之入盡歸其妻室,母不得而有之。飲食衣服,皆限量以給其母,母常有不足之恨。嘗因覃恩得封誥,母忿而卻之曰:『以此遺我,何如以飽飯一盂遺我耶!』自陝西奉使回,所得數千緡,止以銀十兩、絹十疋奉母而已,其厚於妻子而薄於親,士大夫無不知者。震大族,姻家戚屬滿京師,善惡不可掩。詩曰:『鼓鐘於宮,聲聞於外。』外人之論,有自來矣,固未有篤於事親而人能誣之以為薄也。方陛下新即位,敦孝以示天下之初,而近臣履行如此,甚非所以厚人倫、隆王化也,乞行竄黜,以厲事親。」  貼黃稱:震久為中書屬官,日以諂佞事諸執政,多悅其人而力為地。且震與宰相有親,伏望聖慈特賜主張,以行公議。尋命震出守。(元祐元年閏二月四日壬辰震罷給事,以龍制知蔡州。)



    監察御史安惇為利州路轉運判官,監察御史劉拯為江南東路轉運判官。



    先是御史臺言事官共置六員,見八員,當減二員。詔長貳擇其可罷者。中丞黃履言:「察官六員,除劉拯外,其五人並係臣論薦。伏念臣既嘗稱其材以進之,又擇其不材而退之,在臣私義,實恐未安,乞止令侍御史劉摯推擇。」詔從之。摯言:「除陳次升見奉使差出,臣未之識外,有劉拯、安惇到任久次,可以減罷,乞量材別加任使。」故拯、惇有是命。(十一月末孫覺云云,可考。)



    遣吏部侍郎李常代陳安石相視黃河。(十一月六日遣安石,明年正月十四日,又二月六日、四月四日。)



    禮部尚書韓忠彥,權發遣開封府蔡京,兵部尚書王存,御史中丞黃履,步軍副都指揮使苗授,降授皇城使、慶州團練使宋用臣,度支員外郎陳向,皇城使、邵州刺史張節愛,西京左藏庫副使劉孝孫等並第加食邑,食實封,以應奉山陵有勞也。



    高麗國進奉使人乞收買大藏經一藏,華嚴經一部,從之。又乞買刑法文書,不許。(不許買書在十八日,今并入此。)



    熙河蘭會路經略使言【七】,諜報西賊集九監軍司人馬欲犯蘭州。命趙濟探賊所向,先設備。



    罷後苑西作院。



    吏部侍郎熊本為龍圖閣待制、知洪州,工部侍郎王克臣為龍圖閣直學士、知陳州。



    侍御史劉摯言:「臣近再具狀,論蔡確違敕廢禮,驕慢不恭,無大臣進退之節,乞賜聖斷,罷其職位,未蒙施行。確之回自裕陵,即使其門下之人,揚言於觽曰:『確有定策大功,嗣皇之所倚賴,不可一日去上左右。』先布此言,搖壓公議,觽人識其意【八】,莫不憤惋而笑之。臣竊以昔之所謂定策者,蓋國有變故未知所立,方艱難之時,大臣能奮不顧身,議於危疑不可知之中,擇賢而立,以扶顛定傾,則是大策由此人定。古之人則霍光,今之人若韓琦是也。而今日之事,豈與彼同也哉!恭以皇帝陛下,乃先帝之正嗣,祖宗之所傳次,太皇太后陛下之所眷命,而四海之所歸戴也,承序繼統,實應天下至公大義,自然之道也,臣下安可謂之定策?況先帝進藥既久,太皇太后陛下聖志前定,先已宣諭執政以建儲之事,則天下之順道,太皇太后陛下實行之矣,顧確等輩奉承詔命而已,何策之定哉?今確乃貪天之功以為己力,矜傲自處,欲以此固其權位,此中外之人所以憤嫉痛心而不平也。昨者確等覃恩轉官,學士草制,獨於確詞中云:『獨高定策之功。』命下之日,識者皆知其過,而確遂當之。今乃誇觽以自名,貪冒欺罔,謂今日天下必待己而後安。輕視朝廷,無辭遜去位之意,罪莫大焉。伏望聖慈深察,早賜睿斷,罷確職任以慰安中外。」  貼黃:「臣孤立無援,非不知附宰相則有福,彈宰相則有禍,然仰報任使,又恃恩遇,不敢自為身謀,故以外議上聞。伏望早賜施行,以慰中外。」



    又貼黃:「確與章惇素相親,今固結朋黨,自陛下進用司馬光、呂公著以來,意不以為便,故確內則陽為和同,而陰使惇外肆強悍,凌侮沮害。今廟堂之情,極不和諧。近日政事,大段稽壅,每議一事,一人曰可,一人曰否,一與之合,一與之離,有終日不能決一事者,蓋觽意欲以歲月消磨善人之氣,沮閣聖政,不可不察也。今中外以謂確與惇不罷,則善良無由自立,天下終不得被仁厚之澤。」(摯遺矒以此為第三疏,八年十二月十四日上。)



    乙亥,初御邇英閣,召三省、樞密院侍講侍讀修注官講讀,賜宴於資善堂,賚銀帛有差。(李侩十朝綱要:上初御邇英閣,如宰執、侍臣講讀,仍詔自今更旬,宰執兼赴。)



    注  釋



    【一】兵部尚書林燍「兵」,閣本、活字本作「工」。



    【二】又罷栽桑物法「罷」原作「詔」,據本條小字注及宋史全文卷一二下改。



    【三】□居厚原作「呂居厚」,據閣本及宋史卷三四三□居厚傳、本書卷三五四元豐八年四月辛未條改。  【四】闔門待罪「闔」原作「閤」,據閣本、活字本改。



    【五】王知常撰摯行述「述」,閣本、活字本作「實」。



    【六】今移入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午從之按本條干支及小字注文意,「二十二日」似應為「十二日」,「壬午」似應為「壬申」。



    【七】熙河蘭會路經略使言「使」,閣本作「司」。



    【八】觽人識其意閣本「觽人」下有「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