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十三
卷三百六十三 (第2/3页)
宮治隆殿後棖子園修蓋。
劉摯又言:「近具狀乞罷蹇周輔及其子序辰見任,各令外補,候體量到事狀別聽指揮,至今多日。伏緣周輔等首於江湖增□鹽額,配賣害民,數千里之人破產被刑,咨嗟怨讟,實不聊生,與□居厚、王子京輩掊刻希進,情理無異。居厚等才行體量,先次移罷,獨周輔父子出入朝省如故。臣以朝廷政事命令不一,罪同而行遣異,不足以服人心,故有論列,終不蒙施行,臣所未喻。今公論不安,皆有疑議,以謂周輔昨知開封府,根勘軍器少監蔡碩借貸官錢公事,周輔以碩乃宰相確之弟也,故附合觀望,滅裂不盡公理,反以重罪坐舉發之人,實有恩於蔡氏。所以今日宰臣確力主周輔父子不令罷去,欺謾聖聽,捐公法以報私恩。臣以謂若果如觽論,所損不細,惟望聖慈裁酌,何惜罷周輔等且令外任,聽候朝命,庶幾政令無二三偏黨之疑,以報天下,以解大臣之謗。伏望速賜施行。」(十一月十八日第一章,十二月三日第二章,二十三日第三章,明年二月二十二日乃鑴責。)
詔增講讀官職錢為三萬。(御集云,侍講、侍讀月各特賜錢三十千。) 戶部言:「府界諸路耆長、戶長、壯丁之役,並募充,等第給僱錢。其舊以保正代耆長催稅、甲頭代戶長、承帖人代壯丁,並罷。勘會諸州縣坊郭,舊有坊正昨行減罷,於主戶兩丁以上輪充甲頭,催稅租、常平等錢物,今合依舊僱募坊正,替罷甲頭。欲乞申明下府界、諸路提舉司,應州縣舊係坊正後來改輪甲頭,並依今降朝旨僱募坊正,其舊以甲頭代坊正並罷。」從之。
甲申,龍圖閣待制兼侍講趙彥若提舉萬壽觀,朝奉大夫、戶部郎中范純禮為京西轉運副使。(元年四月十二日復為侍中。)
延福宮使、寧國軍留後、入內都都知張茂則為內侍省都都知,以太皇太后手詔昨建儲及祗奉皇帝即位有勞故也。
乙酉,遼國賀正旦使、永州觀察使蕭洽,利州觀察使蕭嘉;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卿、充史館修撰李炎,朝議大夫、守衛尉少卿趙金見太皇太后於崇政殿,次見上於紫宸殿。
承議郎、殿中侍御史黃降為國子司業。(蘇轍明年閏二月六日言:韓縝初拜相,臺官黃降言縝平生過惡,不堪大用,陛下業已用縝,未欲即罷。縝畏降復言,乃除降國子司業。雖云遷擢,實奪其言事之權也。實錄不著降前官。是年七月二日,降猶以殿中侍御史論罷保馬司勾當官,今增入元祐元年十月末。二年正月十八日,八月十二日可考。)
丁亥,承議郎、起居舍人邢恕權發遣隨州。太皇太后手詔以恕除中書舍人,賜紫,尋以恕驟遷過當,恕多出入權門,全非檢謹,可罷新命,與外任知州軍也。(此據政目十二月二十七日事,實錄於明年正月五日乃書之。恕除中書舍人,在十二月十八日。)
恕嘗教高公繪上書,乞尊禮太妃,為高氏異日之福。太皇太后呼公繪問曰:「汝不識字,誰為汝作此書?」公繪不敢諱,并以恕矒進。既罷恕新命,又黜之。(恕教公繪上書,據邵伯溫辨誣。邢恕之孫繹作其祖父言行錄云:欽成皇后為皇太妃,自山陵回,御藥□靖方窺伺宣仁意旨,以太妃過失為獻,謂隨靈駕曾發笑。韓絳以故相留守西京,親至境上迎迓,引見皇太妃,絳拜,殊不為禮,亦無慰勞之言。公聞之朝,路與宣仁猶子公繪相遇,因及此。公言曰:「太妃昔為先帝之妃,今乃主上之母,小人間諜,漸不可長。」公繪瞿然,遂密奏疏,以為宜加尊禮,仍引書語切直過當,不止如公所言。宣仁覽視,訝公繪太忤,知公繪與公素厚。前此公繪屢有密疏,太母無不欣納,往往以為得之於公也。直遣人詰曰:「誰教汝為之,莫是邢某與汝做來?若不實說,即根治!」公繪迫急,即吐實云:「入疏時,邢某實不知,臣自為之。然邢某之意亦如此也。」韓縝微聞之,因而媒孽,無所不至。劉拯,縝客也,乃亦入劄,言公關與政事,交遊執政。遂以此為名,罷中書舍人,以本官知隨州。溫公即有簡與公曰:「和叔此行,出於意外。光居政府,不能為和叔別白,負愧誠深。蓋以中旨有交遊執政之言,恐益為和叔累故也。」其後,明堂前一兩月【六】,溫公檢公被責一宗文字,欲將上辨白。諸公勸之,以為不若待至赦後,而赦前兩日溫公薨矣。時呂公亦在政府,與溫公意合。而林希素忌公,其弟旦方為言官。初旦事溫公【七】,欲為省郎,未及白用【八】,希薦於韓,乃為工部員外郎,遂除殿中侍御史,恐公遂還朝,乃於赦後未開假日,入疏論公曰:「呂公著素與邢某厚善,今來既經明堂,公著必須復引邢某還朝,乞未得令還。」自是呂公避嫌,不敢復言。然希、旦由此亦不為公論所容,未幾,兄弟相繼逐去。時申公方盛,旦既犯申公,觽論不與,非特為公也。繹所載如此,盡多妄說,姑附見。劉拯,元豐六年八月為監察御史,十二月十四日已出為江東運判矣。呂大防政目:元豐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九】,邢恕知隨州,以手詔恕除中書舍人,尋以本人驟遷過當,恕多出入權門,全非檢謹,可罷新命,與外任知州軍也。按恕除中書舍人,在今年十二月十八日,罷新命當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大防政目必審,不知舊錄何故於元祐元年正月五日乃書,而新錄又因之。)
恕既罷中書舍人,即上書曰:臣聞安危治亂之機,在分邪正,別白君子小人而已。然而邪正交相詆,君子小人交相毀,此世主之所以眩惑而分別為難也。臣請得而辨之,其術有三焉:考其平日素行無玷缺,在朝廷嘗有忠言直聲,事跡顯著,不然必有改過遷善之實,一也;毀詆之言,無所不可者,要在窮究其事實,推原其情理,則加誣之說,不得獨行,二也;朝廷之上,必有令聞令望之臣,則公議之所在,可以詢諮,質其是非,三也。如此則邪正分,君子小人之分白,而邪不能害正,小人不能勝君子,則安而治。以君子譽而進,以小人毀而退,今日以一人之言指以為是【一○】,明日以一人之言指以為非,而無三術以分別,則毀譽、是非淆亂,邪正不分,君子小人之分不白,而邪得以害正,小人得以勝君子,則危而亂。此雖堯、舜之盛,未嘗不加意而深察也。
臣竊自惟,當熙寧初王安石、呂惠卿用事,臣時得召對,先帝詢及二人者。臣不敢欺,具道安石之短,惠卿之姦,卒見非嫉,坐此擯斥者八年,此天下所共知,非臣所敢欺也。其後呂惠卿與王安石結怨,互相攻訐,先帝追惟愚臣疇昔之言無所欺愧,記其姓名,召還館閣,而臣介然自守,不易故意。歲在丙辰、庚申,先帝凡再下詔求直言【一一】,而臣再以狂妄應詔,未嘗敢為阿諛之辭,大抵皆拂時政【一二】,其書固在禁省,可以求訪閱視也。先帝雖含容不加誅,然臣止在儒館,不他遷者七年。當彼之時,臣已寂寞自守,分甘終身棄置閒散,豈復更冀今日之遭遇?臣之處身前後十五年間,粗有本末,內外備知。至於先帝末年,頗察知臣,以為忠信,未寢疾之前兩月,始用臣為職方員外郎;不閱月,亦以司馬光為資政殿學士,其日月皆可考按也。會逢皇帝陛下繼統,太皇太后躬聽斷,並用忠良,僉去敝蠹,臣於此時首蒙拔擢,為尚書右司員外郎,職為宰相屬官,與聞政事。臣以為千載之一時,可以忘身徇國,故不復畏避形跡,慨然以分別邪正,興利除害為己任。朝廷進見執政大臣,未嘗有一毫及私計也。其中不樂臣者,固亦有之。然以太皇太后在上,每事務在公道,而臣論直理是,故無如之何耳。今七八人者,皆在左右,因其同進見時,當無敢為私言者,故可質證也。以此姦邪小人之意不自安,與不得志者指臣為仇敵,而見詆以此職為招權者有之矣。左右司見執政論時事,乃其職業,然臣始謂不辭招權之名,而後得以質問。今日之時事,果是也,果非也?所用人物,君子也,小人也?使今日之時事果是;所用君子,則臣前假使實招權,於國家乃為有補,庸何傷耶!且朝廷自尚書職方員外郎除臣為右司員外郎,又除臣為起居舍人,此必有譽臣者。既已為起居舍人,則除中書舍人,在國家為擢用,而於格乃為次補。故事,修起居注,例遷知制誥,無遲速之限,近者或兩月,遠者率不過周歲,今起居院有題名,可一一覆視也。即以臣為不當與胡宗愈並試,則自官制之行凡三年,中書舍人不必皆闕而同試者三矣。曾鞏、趙彥若、陸佃三人同試,一也;王震、蔡京兩人同試,二也;錢勰、楊景略二人不試而並命,三也。即以員闕論之,則中書舍人定制六員,近例蔡京、王震、錢勰、楊景略同省四人也。今論事理雖如前所云,然臣豈不知爵祿予奪,皆在朝廷,人臣之義,無自以為當得之理,但果一切出於太皇太后聖意,則臣固宜退省,以待照察。今竊聞除臣與宗愈告命,出而復入,則臣固知本非太皇太后之意,是必有毀臣者。竊惟聖人之心,務在開進言路,故凡言事之臣,其言雖未中理,莫不容納,此誠太皇太后盛德美意,天下幸甚。然臣昔者固嘗請廣諫員,以謂必先審擇其人,然後採用其言矣。今即太皇太后親政以來,所薦用臺諫官,則固皆端良之士,如使有言及臣,則臣固當引咎自責,太皇太后亦宜垂意納用其言。若昔日臺中,則君子之與小人固相淆雜,近已沙汰安惇、劉拯二人外補矣。劉拯即嘗論韓維不當除資政殿大學士者,韓維端諒名德,乃與司馬光、呂公著一等,此太皇太后之所知也。必以臺官之言毀譽可信,則劉拯之言,太皇太后不用也。今惇、拯雖去,但緣近制止令減去二人耳,臺中如惇、拯者蓋尚有一二,臣固不欲指其姓名。彼皆素無名行,陰忌善良,顧惇、拯之去,有不自安之意,其人固非太皇太后臨制以來薦舉援用之人,其人姓名蓋皆賢士大夫之所不知,或知之者必指以為匪人也。臣竊意今茲肆為誣欺者,必出於此曹,了無疑也。臣既為彼所詆所議,而反論其素無名行,指其為匪人,則疑不足以取信於世。然今朝廷之上,固有忠賢之人,名德顯著,太皇太后可以信而不疑者,試以其人姓名密加訪問,彼不指以為匪人,則必曰不知其如何也。不然乞下其章,付臺諫議之,辨其人嘗著忠節,或有賢名,乃出於太皇太后臨政以來方被薦舉,(狀內黃貼子稱:即去年正月已前所舉,邪正大抵未分。)則臣言為欺君,罪當誅斥,不止不敢冒進而已;即如臣言,則小人而誣君子,邪黨而詆正士,固不逃於聖鑒矣。凡臣為此言,固非區區一身計也,直以邪正、是非之際,乃天下國家安危治亂之所繫,故臣不敢避鼎鑊、逃鈇鉞,得一極陳之。使其言稍有補於國,則臣雖誅死,萬萬無恨,況於進退去就之間哉!不報,元符初,竟坐此書責知南安軍。(元符元年十月二十六日庚子,恕責南安。舊錄載恕此書,云元祐元年正月上。今附恕罷時。)
己丑,太常寺言:來年正月朔拜表太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遼國使人當赴內東門立班稱賀。從之。
司馬光言:
臣伏見陛下自臨政以來,夙夜孜孜,以憂百姓、安國家為事。蓋善治疾者,必究其所來,攻其所急,救之欲速,去之欲盡。臣觀今日公私耗竭,遠近疲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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