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六十八
卷三百六十八 (第2/3页)
御史臺察舉,詔送大理寺,依法施行。處約兄處厚,中書省令史;弟處信,尚書省令史。兄弟三人,並隸三省。京前任中書檢正,繼隆乃堂後官,京曲法庇之,故臺諫皆以為言也。(此月十八日,蘇轍又言大理寺未曾結絕。)
辛卯,詔新除觀文殿大學士、知陳州蔡確,如前宰相儀。
朝奉大夫、天章閣待制、知成德軍劉瑾卒。(閏二月三日。)
壬辰,金紫光祿大夫、尚書左丞呂公著為門下侍郎。
給事中王震為龍圖閣待制、知蔡州。震初附王安石以進,及司馬光當國,震不自安,欲引去。會光以州郡讞獄情理可憫、刑名疑慮得貸者觽,雖有生比,不肯用。震見光省中,曰:「天下奏案一耳,前此例貸死,今何殺之?」光曰:「刑輕於古,致民易犯,矧刑名疑慮,引例求貸,皆古所無。」震曰:「漢約法三章,傷人及盜抵罪,今盜固有至死者,罪疑從輕。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皆聖人在上,憫元元之意也。且漢有決事比,何謂無之?」明日,以光所斷當生而殺者,具其名數,誦言於朝。而御史王巖叟累奏言震不當居封駁之任,乃命出守。(舊錄云:司馬光變亂法度,震度不能爭云云,遂求補外。新錄改云:司馬光為相,震心不自安。餘並從舊錄。然誦言於朝事,尚須考詳,未可信也。巖叟言附。震初給事中時,去年十一月十四日甲戌。又去年七月甲寅,八月癸酉可考。)
光祿大夫、知揚州滕元發為龍圖閣直學士、知鄆州,朝議大夫、倉部郎中王說知密州,(劉摯有言。)朝請大夫、鴻臚少卿韓正彥知曹州。
朝議大夫、前知洪州孔宗翰辭司農少卿,乞依世家例,知□州,以奉孔子祀。從之。(宗翰除農少,在去年十一月丙申,今并此。)
環慶路經略、安撫使范純粹奏,乞差監中嶽廟、編修禮部貢籍文字、承議郎韓川管勾本司文字。從之。(舊錄有此,新錄削去。要見韓川本末,故特存此。川,賢者,當立傳,而史闕之。當並考。)
詔府界提點磨勘司,見催扶溝縣人戶耗草及鄢陵縣人戶肉贓錢,特與除放。(新錄削去。)
三省言:「元豐八年三月六日赦恩以前,命官諸色人被罪,今來進狀訴理,據案已依常法,慮其間有情可矜恕,或事涉冤抑,合從□減者,欲委官看詳、聞奏。」詔御史中丞劉摯、右諫議大夫孫覺看詳以聞。(十八日孫升言,可考。) 江南西路按察司言:「荊湖南路舊賣淮鹽,蹇周輔請般廣鹽數百萬代淮鹽。差轉運判官陳偲等相度。湖南路般運廣鹽往全道郴州、桂陽監出賣,卻將四處所賣淮鹽均於衡、潭等州添賣。蹇周輔鹽法抑勒騷擾,亦乞運廣鹽,而陳偲、張士澄附會推行周輔之法,頓增鹽數,肆行抑配。」除陳偲已死,詔張士澄特衝替,送吏部,與合入差遣。(初委陳偲、張士澄,在元豐六年十二月甲申。八年四月丁丑,初遣陳次升察舉江西,五月戊申,次升兼領湖南。元祐元年二月,蹇周輔等先責。是月末,呂陶論鹽事尤詳備。) 詔戶部勘會應係諸色欠負窠名數目,若干係官本,若干係息或罰,及逐戶已納過息罰錢數,并拋下免役及坊場淨利等錢,仍以欠戶見今有無抵當物力,速具保明以聞。從蘇轍甲戌所奏也。(二月十五日甲戌,蘇轍具奏。舊錄云:先帝理財,裕民足國,轍以為重斂致旱,其後省併罷廢,無所不至,而水旱連年。新錄辨曰:省併罷廢,所以□民力也。因此而致水旱連年,豈其理哉!自「先帝理財」至「水旱連年」三十字,並刪去。閏月二十九日丁巳,改此指揮。) 右司郎中張汝賢言:「準朝旨,按察福建路州、軍比年增起鹽額之弊,就四州、軍所苦為甚者較之,則邵武軍立額最重,受害尤深。行法之初,知軍張德源務在增羨,過有抑配。將樂知縣楊永天資殘忍,用刑慘酷。宣化知縣趙侁、光澤知縣曹格因緣趁賣,決人稍多。雖在赦前,伏望朝廷特行黜責。內楊永仍乞候南劍州奏到,其餘罪犯公案,一處照會。」詔:張德源特衝替;趙侁、曹格差替;楊永候案到,令刑部奏取指揮。(楊永,後如何行遣,當考。)
錄故左侍禁李公度男适為三班差使。公度監熙州市易務,市糴場收息,計緡錢一十八萬有畸故也。 復慶州平戎鎮。(中丞劉摯、監察王巖叟入對,當在初四日,但實錄不載耳。當考。) 甲申【一九】,右諫議大夫孫覺、右司諫蘇轍進對,有旨:「俟簾下,內臣盡出,方得敷奏。」(此下附覺、轍劾韓縝疏。轍有月日可見,覺必與轍同也,須覺集考證乃善。邢恕孫繹,錄其祖父言行,有云「莘老與蘇子由首攻韓縝」,雖所言未必可信,然兩人同時上章或不虛耳。繹錄已附正月二十四日癸未。)
覺言:「臣竊見右僕射韓縝素無德望,稔有愆惡,百揆之任,非縝所宜。前後臺諫臣僚章疏不一,未聞縝有避位之心,臣不勝憤懣。以為朝廷今日四夷窺測之時,天下延頸之際,必得重德偉望、才謀出世之人,以為輔相,則敵人不敢外侮,姦雄不敢生心。自縝在位,敵使見之,相顧央竟,適足以遺朝廷之羞,增邊陲之氣。唐宰相裴度功名震四夷,使外國者,其君長必問度年今幾何,狀貌孰似,天子用否?其威名德業比郭汾陽,而用不用,常為天下重輕。今者皇帝陛下春秋方幼,太皇太后陛下垂簾聽政,此宜旁求遴選有德有望,內足以操制姦雄,外足以厭服邊境,與司馬光同心一德,佐佑聖政,維持紀綱,天下幸甚!韓縝物情不歸,人望不屬,言者紛紜,久煩聖聽,遲遲不急免罷,深恐為朝廷生事。」
轍言:
臣伏見陛下采聽髃言,罷左僕射蔡確,中外釋然。具知朝廷清明,邪正曲直,不可復欺。而右僕射韓縝獨端然據位,略無動意,觽情疑惑。臣忝備諫官,不敢默己。謹按韓縝才質凡鄙,性氣麤暴,文學政事,舉無寸長,比之蔡確,遠所不及。陛下聖明,必無賢縝之理,特以先帝新棄天下,未欲從外別擢宰相,不免循例,以次遷補。今已逾年,即位改元,政令一新。確既已罷去,而縝任遇如故,是以觽議紛紛,未肯弭服。臣聞韓縝家法不正,雖其父子,不能相安。聭官猛暴,至以酣酗鞭殺指使,過惡雖著,而無與國事,臣不敢一一煩言。如縝昔奉使定契丹地界,舉祖宗山河七百餘里以資敵國,坐使中華之俗,陷沒契丹。敵人得乘高以瞰并、代,朝廷雖有勁兵良將,無所復施。其後擢為樞密使,職在安邊,而西戎無釁,用兵深入,致使諸將敗衄,前後喪師數十萬觽,天下疲弊,帑廩空竭。雖得蘭州及安疆、米脂等五寨地,而厲階一生,至今為梗。存之則耗□中國,為禍日深;棄之則戎人不請,無緣強與。遂使朝廷皇皇議論,經年不知所出,而縝曾無計以救前失。據縝二罪,雖伏斧鑕以謝天下,不為過也。而況備位宰相以來,怙恃作威,任情不法,髃下洶洶,側目畏之。宗道、宗古皆縝之親姪,縝任在中書,職當進擬,並引二姪同升列卿。因臺官彈奏,始自舉覺,各與降等差遣。朝廷知其不可信任,遂令三省自此同書進擬。縝之兄絳,移守北京。(絳守北京,在八年八月八日。)知父子無同領帥權之理,而乞以其子宗師同管勾安撫司公事,知轉運判官以按察,已而乞以所親信人杜純為之。(杜純以權發遣河北運判為運判在八年二月二十四日【二○】,韓宗師同管帥事,今實錄不書,必緣抽回指揮故也。)壞法亂紀,莫斯為甚。縝公行私意,廢法徇兄,以行其言。父子同領大權,古無此事,惟東晉之衰,司馬道子與其子元顯共執國政,自非季世,安有此例!賴陛下聖明,抽回指揮,若其不然,遂為四方口實。
臣又竊觀言事之官,每有論奏縝事,縝懷忮恨,不拘久近,或罷其言職,或因事責降,必報而後已。先帝朝翟思為臺官,言縝在樞府,令所轄邊將買馬虧價,自髃牧司遷官,盜使公使庫錢不還。先帝隱忍不行。翟思近以司業作詩失韻,非有大過,而縝逐思,止與知軍差遣。縝初作相,臺官黃降言縝平生過惡,不堪大用。陛下業已用縝,未欲即罷,縝畏其復言,除降國子司業,雖似遷擢,實奪其言事之權。是以髃臣震懾,不敢忤縝。臣知今日言縝,異日縝必報臣,然念臣起於遷逐之餘,誤蒙聖恩收拔至此,不敢上負朝廷,下辜公議,是以為國排姦,有死無二,惟陛下裁察。(三省自此同進擬文字,與八年七月戊戌、九月乙巳、此年正月末劉摯所言合。當參考。)
朝請郎、司門郎中呂陶為殿中侍御史,從御史中丞黃履、侍御史劉摯所舉也。(二月四日,履已罷中丞,十三日,摯已除中丞,不知新、舊錄何故如此書,或是二人先曾薦陶。當考。) 承議郎、殿中侍御史劉次莊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次莊之出,必有因依。當考。)
左正言朱光庭奏:(據編類章疏增入閏二月五日。)「臣累具奏陳,乞行睿斷,屏去姦臣,以幸天下。今蔡確一姦臣退矣,中外之臣,莫不歎服朝廷剛決之明,實宗廟社稷之福。外有章惇、韓縝二姦臣未退,竊惟天下大任,非姦臣所當處,如章惇之輕肆鄙俚,敢為邪說,以沮抑聖政;韓縝之冒寵固位,不知引避其賢兄,是皆天下之姦臣,去之則朝廷清明矣。伏望聖慈檢會臣前後累奏,特賜睿斷施行。」
貼黃:「今日既用司馬光為宰相,又用呂公著為門下侍郎矣,所有尚書左丞闕,乞用范純仁補之。天下大政,得此觽賢,然後大治。臣願陛下留神。」
又貼黃:「臣累奏乞退三姦,進三賢,今蔡確一姦退矣,章惇、韓縝不知進退廉恥之分,臣願陛下特賜睿斷施行。」
右諫議大夫、兼侍講孫覺為給事中,覺言:「臣竊聞有旨除臣給事中,聖恩深厚,所不敢當。然臣伏見前後執政大臣,每臺諫臣僚言有及之者,多遷官以寵之,使罷言職,尋復令人剔發微細過失【二一】,逐之使去,以報其私忿。今言事官不顧大臣之威,斥言其罪,乞行黜免者,所以報主上之恩,行言守之責也。至有人言未絕於口,而身已擯於外。不惟人主威福移於大臣之家,又使上為朝廷不顧忌諱、直節敢言之士,慄慄畏懼,不保其身,豈不可為朝廷惜哉!臣近因御史翟思在神宗朝論韓縝受人私饋馬,先朝不為施行,擢思為國子司業,思進神宗挽詞,誤落韻,亦小過,且言者及之,謫守臨江軍;御史黃降言縝為相非才,即遷降國子司業,罷其言職。臣見仁宗朝言事臣僚,為國進忠、於大臣無所避忌者,仁宗終始保全之,故言者敢直言,以報國恩。一時名臣,多由此出。如臣微渺,流落於外十有五年,神宗晚歲,始賜召還。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臨政之始,首蒙擢置經筵。去年九月中,始供諫職。如臣愚賤,前後言事不合聖意者,不可勝數,宜在斥逐之日久矣。今日蒙恩遷給事,於臣之私,極為榮幸。然臣前後論縝,未蒙施行。一日去職,使縝得挾怨中傷,臣實未知死所。今日在得言之地,尚可布露本末,為陛下言之。一日去職,怨嫌已成,恐如翟思、黃降,臣雖欲自辨,不可得也。伏望聖慈特賜指揮,收還給事中新命,使臣且供諫職,他日韓縝去位之後,別有差遣,臣不敢辭。」後二十日,詔覺復為諫議大夫。(二十六日甲寅,覺復為諫議大夫。)
覺又言:「竊見已降制除司馬光左僕射,中外歡慶,以為得人。然臣見光論役法文字,頗或疏略。尋有聖旨更差韓維等四人專切詳定,立法推行,可以永久矣。光之學業行義,髃臣莫與比者,如再得忠亮篤實、才識敏明之人,相與左右揆度,則萬務無不舉矣。今韓縝人品汙下,才薄望輕,先朝以為樞密院都承旨,本以輔相期之。陛下臨御未幾,擢為右僕射,士大夫無不失望。今左相之位,以處司馬光,論者以為得矣。韓縝尚為右相,則賢不肖混淆,人材雜處,所謂冰炭同器也。伏願聖慈罷縝相位,別求賢材,使與司馬光協心共濟,則天下不難治矣。惇雖小有才,而為性強愎,操心不公,廟堂之上,以惡言相加,所謂具瞻之地,若此可乎?張璪闇繆荒疏,尤非所處。若惇與璪,可並罷去。伏乞別賜推選有德有言,堪其任者,擢以代之。」
詔:「自今觀文殿學士、資政殿大學士班序,雜壓在六曹尚書之上。資政殿學士曾任執政官者,準此。」
甲午,詔尚書省立法。先是,門下侍郎司馬光言:
竊以洪範八政,食貨為先,故古者國用,必使冢宰制之。祖宗之制,天下錢穀,自非常平倉隸司農寺外,其餘皆總於三司,一文一勺以上,悉申帳籍,非條例有定數者,不敢擅支。故能知其大數,量入為出,詳度利害,變通法度,分畫移用,取彼所餘,濟彼不足,指揮百司、轉運使、諸州,如臂使指。朝廷常遴選健吏精於理財者為三司官,如陳恕、林特、李參之類,皆稱職有名者也。其餘非通曉錢穀者,亦罕得叨居其任。理資序,受厚俸而已。故倉庫充溢,用度有餘,民不疲乏,邦家乂安。
自改官制以來,備置尚書省六曹二十四司及九寺三監,各有職事。將舊日三司所掌事務,散在六曹及諸寺監,戶部不得總天下財賦。既不相統攝【二二】,帳籍不盡申戶部,戶部不能盡知天下錢穀之數,五曹各得支用錢物,有司得符,不敢不應副,戶部不能制。戶部既不能知天下錢穀出納見在之數,無由量入為出,五曹及內百司各自建白理財之法,申奏施行,戶部不得一一關預,無由盡公共利害。今之戶部尚書,舊三司使之任也。左曹□尚書,右曹不□尚書,天下之財分而為二,視彼有餘,視此不足,不得移用。天下皆國家之財,而分張如此,無專主之者,誰為國家公共愛惜、通融措置者乎?譬如人家有財,必使一人專主管支用,使數人主之,各務己分,所有者多互相侵奪。又人人得取用之,財有增益者乎?故利權不一,雖使天下財如江海,亦恐有時而竭,況民力及山澤所出有限制乎!此臣所以日夜為國家深憂者也。 今縱未能大有更張,欲乞且令尚書兼領左右曹,侍郎分職而治,其右曹所掌錢物,尚書非奏請得旨,不得擅支。諸州錢、穀、金、帛,隸提舉常平倉司者,每月亦須具文帳申戶部。六曹及寺監欲支用錢物,皆須先關戶部,符下支撥,不得一面奏乞,直支應掌錢物。諸司不見戶部符,不得應副。其舊日三司所管錢穀財用事,有散在五曹及諸寺監者【二三】,並乞收歸戶部。若以如此戶部事多官少,難以辦集,即乞減戶部冗末事務,付閒曹比司兼領,而通隸戶部。如此則利權歸一。若更選用得人,則天下之財,庶幾可理矣。(七月二十四日乃施行【二四】。舊錄云:先帝董正治官,各有常法,左曹典司邦國常用,右曹治常平斂散,不相紊。今遽奏改。新錄辨曰:財用並歸戶部,事權出於一,此於先帝董正治官之意,不相紊也。自「先帝董正治官」至「今遽奏改」三十二字【二五】,並刪去。)
司門郎中呂陶言:「初,熙寧十年,朝廷依李□、蒲宗閔、劉佐等起請,盡數榷買川茶,收息出賣,遠方不便。本州茶戶累有陳訴,及堋口茶場減價虧損園戶,臣嘗三具論列,已蒙施行。後來李稷貪功急利,欺罔滋甚,皆臣論奏。後來寖生弊害,歲月愈久,為害愈深。近聞遣使入川按察,所有臣昔年奏狀并今來條析利害,伏乞詳酌指揮。」詔劄與黃廉。(呂陶所論茶事,大抵不過蘇轍二月二十四日所論五害,疑轍得之陶也,今不復重出。)
樞密院言:「武臣戰功酬銟,自來不以諸司使、副大小使臣,每一資並於見任官上改一官。內皇城使一資便轉遙郡刺史,或除入橫行;並閤門使以上,每一資亦轉一官。即此,其餘大小使臣改轉輕重,未為均當。」詔:「閤門副使、左藏庫副使以上,每兩資與轉一官;客省使及皇城使以上,每三資與轉一官。以上應減年者,並回授有服親;應轉資者,每資轉一官,或循一資,即不得轉。至朝奉郎及諸司副使并幕職州縣官改官,應減年者對減。磨勘年限不同者,依賞格準折。」
詔:「陝西、河東緣邊諸巡綽、把截、探事人,接引到西界投來強壯人口,每名支錢二貫,即將投來人戮殺,妄作鬥敵獲級、冒求恩賞者,許人告捕,每名轉一資。」(新錄削去。)
河東路經略安撫司言:「火山軍北界,順義軍牒理會壘起石牆事,已指揮緣邊安撫使【二六】,依前後朝旨審度便毀拆,及重別定寫北界牒本去訖【二七】。」詔可。(二月辛巳并此月丙午,可考。)
樞密院言:「元豐四年,陝西、河東兵進討,權宜重立賞格,誘激將士,以備大敵。自獲級、重傷等第轉資外,重加賜絹,及捕獲分釐功五等之賞,並特優厚,所以酬大陣之功。昨自還塞後來,凡遇巡綽、探事之類,逢賊鬥敵,因循尚用此格,顯涉僥倖。看詳除所立功狀尤異,合臨時取旨推恩外,今別修立捕獲賞格。」從之。
丙申,詳定役法呂大防、孫永、韓維、范純仁進對,太皇太后曰:「役法大事,自來出役錢人,下戶不易,卿等各宜子細。仍辟屬官四員曾歷知縣差遣者,要知民事。」又曰:「今後文字,直降卿等。」(戊戌十日詔可考。舊錄云:元祐間,哲宗恭默聽政,簾幃處分,皆非宣仁所言,乃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前為供具節目,擬入宣諭之狀,陳衍謄寫作榜目,以御侍小宮人執持,假口宣示,蓋政柄實出於姦人之言也。新錄辨曰:哲宗皇帝嘗曰:「宣仁,婦人之堯、舜也。」觀宣仁嘗為髃臣言:「知卿等公正,朝廷有闕失,一一言之。」知人為難,堯、舜猶然,蓋亦以此道自處而已。史官乃以元祐間簾幃處分,皆大臣前一日供具節目,中官錄之,御侍執持,假口而宣示之。豈不厚誣聖德!故刪去之。)
命宰臣司馬光提舉編修神宗皇帝實錄,著作佐郎范祖禹為實錄院檢討官,校書郎孔文仲為禮部員外郎。 詔:皇太妃殿,每遇聖節及生日,各更與骨肉一名恩澤。
先是,司馬光言: 臣聞書稱「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臣少時,見天聖中,諸路止各有轉運使一員,亦無提點刑獄。惟河北、陝西以地重事多,置轉運使兩員,然朝廷必擇朝士累任知州有聲跡、曉錢穀者,乃得為之,未嘗輕以授人。凡一路之事,無所不總,使按察官吏、薦賢發姦、愛養百姓、興利除害【二八】,或朝廷有本路事務,未能細知利害者,則委之相度措置。當是之時,官少民安,事無不舉,公私饒樂,海內晏清。景祐初,始復置提點刑獄,其後或時置轉運判官,以其□長害事,尋復廢罷。
自王安石執政以來,欲力成新法,諸路始置提舉常平、廣惠、農田水利官。其後每事各置提舉官,皆得按察官吏,事權一如監司。又增轉運副使、判官等員數,皆選年少資淺輕俊之士為之,或通判、知縣、監官資序【二九】。又選人以權及權發遣處之,有未嘗歷親民即為監司者,能順己意,則不次遷擢,小有乖違,則送審官院與合入差遣,更加責降。彼年少則歷事未多,資淺則觽所不服,輕俊則舉措率易。歷事未多,故措置百事,往往乖方;觽所不服,故倚勢立威以行號令;舉措率易,故慮事不熟,壞法害民。又利祿誘於前,罪戾俟於後。由是往往上不顧國家事體,下不恤百姓怨咨,止務希合,以圖進取,致今日天下籍籍如此,皆由此來也。
陛下幸念民為邦本、本固邦寧,知元元困窮,於國家非便,欲救而安之,詔青苗錢不得抑配,免役錢□剩不得過二分。竊聞諸路提舉官,州縣猶有於春首抑配青苗錢,勒百姓供情願狀,別作名目,占免役□剩錢,但取文具而已。如此,則朝廷號令廢格,不得行於臣下,恩澤壅塞,不被於黎民,徒存空文,何以為政!臣聞去草者絕其本,救水者塞其源,提舉官者,乃病民之本原也。陛下必欲蘇息疲瘵,乞盡罷諸路提舉官。其轉運使,除河北、陝西、河東外,餘路只置使一員、判官一員。提點刑獄分兩路者,合為一路,共差文臣兩員。凡本路錢穀財用事,悉委轉運使,刑獄、常平、兵甲、賊盜事,悉委提點刑獄管勾。仍選知州以上資序、累歷親民差遣、所至有政績、聰明公正之人,方得為監司。聰明則知官吏賢不肖,公正則黜陟無私,部下官吏皆得人,事務安有不幹集,百姓安有不富庶,此乃國家鎮撫四方之本也。若以提舉官累年積蓄錢穀財物不少,恐轉運司一旦得之,妄有耗散,即乞盡樁作常平倉錢物,委提點刑獄一面交割主管,依舊常平倉法,謹伺穀價,賤糴、貴糶,及準備災傷賑貸,其餘不得支用。若轉運司委的窘乏,須至兌那常平錢物者,必須具數,先奏朝廷得旨,乃得移牒支破【三○】。若以監司數少,路分闊遠處巡歷及管勾不辦,即乞只依舊法,每歲篃巡諸州,更不篃巡諸縣。自非要切大事,朝廷不令監司親往勾當,只令選差本部官。除司理、司法、縣尉、獨員監當之類,舊條不許差出外,其舊條不得隔州差選人勾當,差及被差之人皆有罪,新條諸州管勾官及主簿當給散月分【三一】,不得令差出之類指揮,更不施行。所貴監司有官可差,幹得事務。若遇有賊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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