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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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邊事,今于此支用,正合先帝本意。 臣訪聞蘭州等處道路險遠,決為難守,朝廷見議棄捐,以安中國;三年之後,邊境已定,即非久遠不絕之費,所用錢雖多,亦有限量。其坊場、河渡等錢,既別不支用,即乞依閏二月十五日聖旨指揮雇募衙前施行。若朝廷重惜二庫錢物,未欲專行支給,即乞將坊場、河渡錢等,除雇募衙前等外,量將剩數添助邊費。所貴養民備邊,兩不失所。 貼黃稱:「朝廷方議息民,不宜為邊費奪坊場錢,專差衙前,以困民力。臣竊見諸路州縣累年積下青苗息錢及免役□剩錢數目不少,亦可以助西邊新置城寨三二年之費,所貴留得坊場、河渡錢雇募衙前,令民間無重役之患,則朝廷恩德及民深矣。」
左司諫王巖叟言:「臣伏以國家之所急在人材,而人材之難,不可以倉卒得,必及其閒暇,廣聰明以求之,則一日有用,隨取隨應,無顛沛之患矣。求而得之,宜優異寵榮以發其光華,雍容歲月以涵濡其德美而養其望,使人人有以見於天下,而後進而用之,則朝廷尊,名器重,天下之人信且服矣。臣伏觀祖宗所以盛儒館之選,萃天下之賢而育之者,胥此道也。故巨公名卿莫不由此途出。今祕書之官限員太狹,不足盡天下英豪之選,充國家緩急之求,臣竊惜之。伏望聖慈依治平故事,詔執政各舉可充館職者五人,既以收髃才之美,且以觀大臣之能。方陛下新聖政以光明先業之時,臣以為求材養賢,最先務也。惟陛下留神采納。」
巖叟又言:「臣聞荀子曰:『下臣事君以貨,中臣事君以身,上臣事君以人。』故歷古以來,明主莫不以求賢為急,忠臣莫不以薦士為先。臣雖甚愚,輒慕此義。伏讀先帝御集治平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戒敕二府薦士手詔,所以警厲大臣求材責實之意,曲盡事情,亦非創有指揮,乃本祖宗故事。後因王安石專權任己,不欲薦舉出于他人,故此舊章廢而不用,至今公論以為歎息。陛下修復典常,追祖宗之美,有利國家,無所不講,獨此先務尚爾缺然,臣竊惜之。伏望聖慈特依先帝詔書,令二府準例各舉所知者三人,庶廣陛下汲汲求賢之意,少盡臣子區區事君之願。」
貼黃稱:臣前所引治平詔書,在神宗御集第六卷。辛丑,詔曰:「朕惟古之君子,能長育人材,則天下喜樂之矣。詩曰:『既見君子,樂且有儀。』今蘭臺、延閣皆圖書祕記之所藏,而校绚、論譔,位序多闕。永維祖宗樂育賢俊,嘗詔二府薦士,置之祕府,養其德器,以待試用,朕甚慕焉。執政大臣,吾之所甚重也,宜各舉文學、政事、行誼之臣可以充館閣之選者三人,亟以名聞,朕將考觀其材器而甄升之。」(六月十六日舉官。)
少府少監韓宗古為職方郎中。(八年九月十四日,為少府少監。) 朝奉郎、太常丞張商英為開封府推官,朝奉郎賈易為太常丞。
詔:「三路知州帶安撫使者,許奏辟本州官二員;餘路知州帶安撫使、大中大夫以上帶一路鈐轄及知河南府應天府、不以官敘知雄州,各許奏辟本州官一員;使相及曾任執政官,添舉一員,雖不係合辟官處,亦許奏辟本州官一員。仍各結罪保舉聞奏。即不得奏辟通判及權陞職任係承務郎以上,許替見任官成資闕選人替年滿闕,若已差下替人及半年者,亦不得衝移。」
三省、樞密院言:「景靈宮自來宰臣、執政官遇國忌行香,其抱香合係差閤門祗候、看班祗候,并宰臣、親王、執政官赴宮祠禱行事。其本宮開門,係依內門時刻,致次日趨赴起居奏事不及。兼自來齋宿,亦係只於本宮行廊下旋設幕次。」詔:「今後國忌抱香,合只選差太常卿贊者。如遇本宮行事,合齋宿,并于道院齋宿,及次日早兩刻開宮門。」
尚書省言:「欲今後軍期、河防、賑救、傷災之類畫、錄黃,並從本省直降劄下諸處施行訖。其畫、錄黃付本曹,并該載難盡,但係急速,不可稽緩,并事體重者,亦依此施行。」從之。又言:「除拜官職、差遣,緣畫、錄黃已經由門下省,如辭免恩命,中書省既得旨,今降詔不允,欲乞只從中書省批送學士院進詔,更不重出錄黃。」從之。
復曹州定陶縣為廣濟軍,揚州高郵縣為高郵軍。 軍器監計置材料竇長裕言:乞復貢券馬。詔陝西路轉運司相度的實利害如何施行,即具合措置事條畫以聞。
左司諫王巖叟言:「在京解鹽鈔頓減常價,商旅患之,望出緡錢為權其價,以救一時之弊。」詔令戶部相度以聞。
門下省言:「自來中書省、樞密院擬進文字,如得畫,並作奉聖旨具錄白過門下省,再入文字覆奏。得畫,方始行出。乞應中書省、樞密院,凡係擬進得旨文字,今後並于錄白內聲說,某日得畫,奉聖旨云何。門下省看詳,如別無差失合舉駮更改事件,更不入文字繳覆,落去『得畫』二字,依式作奉敕錄送所屬施行訖,每日具事目,用頭簽劄子奏知。」詔從之,仍送中書省取旨。
國子監言:「武學上舍生劉貫公試弓馬、策義,累入優等,比科場策藝俱優之人,自為異等。乞詳酌施行。」詔劉貫特與三班差使,候武學諭有闕與差。
河北轉運司措置糴便司言:準敕,據合留員數,選留管勾文字官王滌等四員,欲今後通行差出外勾當,將來如有員闕,並從本司奏舉。從之。(新無。)
泗州并本路監司及江淮發運司言:「本州最當衝要之地,軍資庫出入錢物浩瀚,比之他郡,事體不同。欲乞依真州例,添差專監軍資庫一員,令錄事參軍專管州院公事。」從之。
詔:「今後殿侍,係歸明猺人,尋醫侍養,各不限年,許參班。內有已授下差遣或在任人,卻依元路分,與合入差遣。」
壬寅,京東路轉運司言:「本路昨準朝旨,以見錢十萬貫,依常平支俵,及遇闕乏,不拘時月,許人戶願請領收息,充捉賊賞錢支用。今本路合支捉賊賞錢,常移那別錢應副,所有俵本收息,每年所得不多,尚以收息為名,亦非永久可行之事。伏乞住罷,仍將原賜本錢,依舊樁管。」從之。
戶部言:「市易務并市易南場、四抵當所、買賣鹽場、石灰場,已降指揮,以供到見在錢物立為定額。其今來立額合存留事件,令本部措置奏聞。尋行下太府寺并逐場務取索,據逐處取會參詳,措置合存事件,欲乞施行。」從之。(新削。) 甲辰,詔守太師文彥博到闕朝見日,止令四拜起居,所有謝對衣等禮,並特免拜。
戶部言諸綱兵士逃、死,押綱人等科罪。從之。
國子監言:「太學生員犯屏出學,情輕滿三年,及告假踰限除籍者,自來並合依條補試入學。今來該登極大赦,其犯學規未得入學人,情理可矜者,取朝廷指揮,依舊入學。本條即無補試之法,反輕于告假踰限除籍之人,未得均一。又緣所犯內有與同保連坐之人【一六】,元非自犯,情理至輕,兼同坐之法今已除去,若更令補試入學,于理未安。欲乞為兩等,其身自犯者,仍依學令補試入學;其係與保人連坐者,更不補試。」從之。
乙巳,詔宰臣司馬光,特賜告治疾,給俸如故。仍錄指揮付光。光言:「臣以假滿百日,自四月以後,不敢勘請俸給。聞近有聖旨,特再給臣□假將治,其俸給等接續支給。臣自正月二十一日,以病在假,久而不愈,亦曾陳乞宮觀,以養衰殘;聖恩不許,更除左僕射。臣惶恐失圖,不敢復言。自爾日望痊平,入覲丹扆,面陳至誠,庶得極竭疲駑,且供舊職,以補報萬分。而藏府雖寧,瘡瘍未愈,肌體羸瘠【一七】,足力全無,步履甚難,拜起不得,以此無由朝參。計告假不管本職公事及一百二十餘日【一八】,入覲之期,未能自定。竊以百日停俸,著在舊章,況臣當表率百僚,豈敢廢格不行!臣聞孔子曰:『先事後得。』詩云:『不素餐兮。』今雖聖澤優厚,典加矜恤,而使臣違先事之義【一九】,重素餐之罪,四海指目,何以自安?伏望聖慈許臣依條百日外住支請受,候參假日依舊。庶使臣得安心養疾,保全微軀。」不允。(十九日又有詔令錄指揮付光,二十三日光辭【二○】,不允。今并附此。)
詔:「自今尚書、侍郎除改別曹,免入謝及進馬,仍不用初除恩例。其給事中遷侍郎,如在一年內,除入謝外,餘準此。」
又詔八路選人員闕,除有專條并奏差及一時指揮并水土惡弱及自來差攝官處,並依舊外,餘歸吏部差注。(八年十月二十六日呂大防云云,又此年六月二十二日吏部云云,又五年四月十一日吏部云云。)
又詔除大理寺左斷刑丞外,其餘寺丞、簿,並中書省差。 詔吏部尚書孫永充端明殿學士,兵部尚書王存充樞密直學士,吏部侍郎陸佃充天章閣待制,兵部侍郎趙彥若充龍圖閣待制,中書舍人錢勰充天章閣待制,用乙酉詔書,見任職事官並帶舊職也。(勰,舊未見帶天章閣待制,當考。王巖叟五月二十一日、六月一日戊子所言,并二日己丑內批,可考。)
三省言:「奉旨,轉運使副、提刑,今後選一任知州以上;轉運判官,選通判一任實曾歷親民差遣、並所至有政跡人。」詔監司許降一等授,如曾任監司,見係通判資序以上,亦許差。
河東轉運司言:「昨來優賞支過錢物,望賜見錢二十萬貫下本路,以備將來郊賞。」
又廣南西路轉運司言:「本路闕少預俵【二一】、和糴、今年南郊賞給、來年諸軍春衣錢,共一十五萬餘貫,望依每年例,下廣東韶、惠二州,于鑄到錢或于本路□剩役錢內支撥應副。」詔各于本路常平錢內支錢一十五萬貫與轉運司。
詳定役法所言:「準敕,官員授差遣,在二月七日敕赴任前九十日限內者,並給雇錢。若以限後更不支雇錢,則諸路役人復苦迎送之勞,深為未便。欲乞應官員舊差公人,合請接送等雇錢者,並依元豐令施行。其錢以免役剩錢支給,候役法成書,即別行詳定,于出賣坊場等錢內應副。其八路選人員闕,已降指揮,除水土惡弱及有專條并差攝官等處依舊,並歸吏部差注。」詔八路選人接送雇錢,依詳定役法所奏。
朝散郎、太僕寺丞□安持為校書郎。 進士出身徐積為揚州司戶參軍,充楚州州學教授。用右正言王覿、御史林旦之薦也。(舊錄乃于元符三年四月十八日載此,誤甚矣。紹聖三年,積又特改和州防禦推官,元符三年,乃以和州防禦推官知壽春縣事。新,楚州州學教授,特改宣德郎。)
林旦言:「前御史中丞鄧綰,人質猥下,天性憸佞。先帝聖明,察見綰之情狀,正其罪而黜之。今綰復待制,又復龍圖閣直學士,自鄧徙揚,而頑然無知,尚懷不足。伏望特出聖斷,重行誅殛。」詔以綰知滁州。旦又言:「公議之所在者,天下也。道天下之公議者,諫官、御史也。今臣舉公論而摘大姦,陛下何惜一鄧綰,不以慰天下之望邪?臣前論姦邪之狀,乞賜誅殛,乃奉行先帝批詔,以章先帝之明。借使今日盡削官職,遠投荒裔,固未能壓塞觽議,奈何止罷揚州而已!且先帝知綰頗僻姦回,自御史中丞、翰林學士,盡奪其職而逐之。其後執政大臣與綰為地,出力援引,固非一人,先帝聖鑒洞見,終不容陰施其巧。故初復待制,為諫官鄧溫伯奏駮而罷;官制初行,又欲除綰侍郎,先帝不許;他日,又進擬給事中,韓忠彥執而不行;去年除帥永興,又因言者論列,改知鄧州。今朝廷方進賢退不肖,賞善罰惡,豈可令姦邪小人,尚得列從官,典方面?況綰不顧羞恥,惟知附阿權利,臨事動皆乖繆。今因彈奏,但移小郡,小郡之民奚罪焉?乞盡削官職,置之散地,終身不齒,以謝天下。」詔綰依舊。綰未去鄧州,尋卒。(綰卒在二十八日乙卯,今并書之。綰自鄧改揚,乃初四日。)
同知樞密院范純仁言:「臣昨自簾前奏陳,為言事官彈奏鄧綰責降。臣謂鄧綰貶出,後來累經赦宥,牽復至此。今自鄧州移揚州,蓋為曾孝□所衝,且非進用,自是言者不須更有論奏,朝廷亦不須再行貶責。況陛下臨御以來,先朝舊臣雖有往咎,皆蒙天恩含貸,豈獨綰可深罪?徒使人心反側,不能安職,無益清淨之化。伏望聖慈特降指揮,其鄧綰已經先朝責降,今來臺官文字,更不施行。如此,則聖度包荒,廣如天地,負往咎者,咸得悛改,懷反側者,皆可自安,所繫朝廷治體不細。伏望聖慈留神采納,天下幸甚。」又言:「鄧綰罷罪既行之後,中外久已無言,而臣僚忽然再有論奏,亦望陛下謹于聽納,卻恐事無定止,致朝廷錄人之過太深,有虧德政。臣在先朝,曾除知襄州,因鄧綰奏罷,其後降知小郡。今臣所陳,不為鄧綰,實惜朝廷事體,伏望聖慈詳察。昨日已蒙聖訓銟納,尚恐執政進呈之際,有與臣所見不同,不免再具奏聞,庶可詳覽。」上遣中使密賜手詔曰:「覽卿所奏鄧綰事,誠為允當。朝廷以向者附會掊克中最顯者,已行放黜,蓋當時希世苟合、言利進身者甚觽,朝廷若人人而責,則事無窮已,似非安靜之術,使向來附會干涉之人,日夜恐懼,不能自安。欲降一詔書,一切示以□恩,更不行遣,當各安職業,改過自新。欲作此意度行下如何?卿更子細相度,具可否,親書實封進入。」純仁奏曰:「臣拙暗無堪,驟蒙簡拔,置之樞府,預聞機政,故當竭愚盡慮,少圖報效。前日所奏,止是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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