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百八十二
卷三百八十二 (第3/3页)
四年給賜,要當以元祐四年六月九日降詔為給賜之始。又張舜民誌游師雄墓云:元祐元年改宣德郎,除宗正寺主簿。朝廷以夏人久為邊患,思以安將來,欲以四寨歸之,未決。執政以公習知西邊事,召問,公曰:「四寨先帝所克,所以形勢制夏人者也,朝廷當守而勿失,奈何輕以畀人?且割地以紓邊患,不惟示中國之弱,將起邊人無厭之求。四寨既予,如瀘南、荊、粵有請者,亦將與之乎?非特此也,燕人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書,求關南十縣之地者,又將與之乎?六國諸侯割地以予秦,時猶以為恥,安有以天下之強盛,而棄地以悅外國者哉?」因進分疆語錄二卷,而主議大臣不聽,卒棄四寨。夏人得其地而不有,侮慢如前。據此,則棄四寨當在元祐元年,然考按俱不合。又呂公著家傳,「於二年八月書鬼章被擒,夏人自鎮戎遁去」,乃云其後乾順遂入貢,及稍還永樂所陷漢人,朝廷方以四寨還之。與舜民所作師雄墓誌及編年不同。編年大率因舜民墓誌不足憑也。四年六月九日、十月二十日可考【一八】,元年十月末,政目云云,可考。)
甲子,右司諫蘇轍言:「臣竊見仁宗朝,河北、河東初置義勇,至英宗朝,推行其法,漸及陝西。皆以地接邊外,有守禦之備。每歲冬教一月,雖以為勞,而邊防之計,有不得已。及熙寧中,更置保甲,使京畿、三路之民,日夜教習。二聖臨御,知其不便,率皆罷去。民得秉耒耜,盜賊因此衰息,歌舞聖德,無有窮已。惟有冬教一月之法,三路以被邊之故,民習為常,不敢辭愬。至於京畿諸縣,累聖以來為輦轂所在,素加優厚,今乃與三路邊郡為比,一例冬教,情所未安。伏乞聖慈,深念根本之地,所宜□卹,特予蠲免。兼訪聞京畿、三路,見今皆修蓋冬教場屋宇,州、縣頗以為勞。臣昔守官河北,竊見義勇冬教,並不曾置教場屋宇,每遇教日,皆權於係官屋宇及寺院等處安泊,別無闕事。朝廷若允臣所奏,免畿內冬教,則其教場屋宇,已自不修。如三路冬教,乞下逐路監司相度,只如日前於係官屋宇及寺院等處安泊【一九】,有無不便,如別無不便,亦乞罷修,以□民力。」
御史上官均言:(均言據均奏議,不得其月日,附蘇轍言冬教屋宇後。)「臣聞天下之事,小大覈實,則為而有成,作而有功,無勞民費財之害。臣竊見福建路往年因廖恩為寇,逐處召募義勇有武技者,使之追捕。彼皆鄉閭無賴之民,素無約束,所至村落,往往恃觽攘奪、強買,未經鬥敵,已有騷擾之病。其後逐縣籍向來召募之人,號為槍仗手,多至數百人,少不下一二百人。每歲監司親至按試,支散錢米及銀帛之類【二○】。臣元豐元年,嘗知邵武軍光澤縣,因監司按試,召集槍仗手,比至閱視,其老弱不閑武技者十之七八。訪聞得皆出於當時保正及同類任情糾舉,實非素習趫勇之民,詢之他邑,亦多此類。其槍仗手所居,距縣遠處或一二百里,監司所至,多先期呼集。既至,往往代名充數,冒受支賞,徒有呼集之勞,而無校試之實。朝廷比來頗知擾民之害,只令逐縣知縣令每年就近集試,然呼集之勞,費財妨業之弊,猶如前日。臣竊計福建一路槍仗手不減數千人,率多無賴之民,教習無素,一旦有警,敺之捕盜,往往潰散,挫弱軍氣。無事之際,呼集教試,在上有費財之患,在下有妨業之弊,其實無補。不若罷集,俾閭井之民安居樂業,公私兩便。如朝廷未欲悉行罷去,亦乞下本路,令逐縣重行考覈,不必充滿舊數,庶幾得實,免致虛有勞費。」
吏部言:「故朝散郎致仕李肖男進士孟回狀,言父肖致仕敕牒附遞镘滯,致礙奏薦。詔李肖特與致仕恩澤。(新本削去。)
詔河東路經略司,體量本路將副,任與不任守戍,具實以聞。(新本削去。)
乙丑,夏國主秉常卒。(此據舊錄秉常傳,其卒乃七月十日也。政目十月十六日,故夏國主秉常嗣子乾順奏,父於七月十日薨。新錄因春約勒阿拉雅賽入見,遂繫之八日,誤矣,今不取。)
丙寅,遼國遣使保安軍節度耶律純嘏,副使太中大夫、守崇祿卿、充乾文閣待制呂嗣立,來賀坤成節。 是日,(七月十一。)始頒甲寅詔書,去「言者勿復彈劾」六字,臺諫累有論列故也。(六月二十八日胡宗愈云云,可考。)
丁卯,中大夫、直龍圖閣李之純為戶部侍郎,尋改集賢殿修撰,河北路都轉運使,(二十八日癸未改集撰、都漕,必有緣由,當考。本傳亦不載先除戶侍。)提點河北路刑獄唐義問為本路轉運副使,朝奉大夫穆衍為金部員外郎,(正月十二日,衍措置熙河財利。)朝請大夫孫路為陝西轉運判官。(正月十二日同穆衍措置財用,李公裕誌路墓云:「夏人寇鎮戎之境,屠掠稍觽,而諸寨避譴,不以實聞。朝廷疑之,以委路,路徙諸寨官,躬自訪問,得所匿二千人。乞優賜厚貸,撫卹其家,使知朝廷之恩,邊人大悅。」)
戶部言:「臣僚論李琮於江南、兩浙、淮南輒增常賦,按琮既降黜,而均認稅數,已行改正。其元根究稅官議難推賞【二一】。已賞者,令吏部追奪。」從之。(十月二十八日王覿奏。)
戊辰,吏部侍郎陸佃為禮部侍郎,給事中孫覺為吏部侍郎。 詔免河中府河西縣人戶鹽錢折納斛斗。前此,本縣有官中食鹽四千餘斤,令人戶均請納現錢。已而又令折納斛斗,至是因民庶上言,罷之。
詔故相富弼令配饗神宗廟,其子紹庭,特差河南府通判,仍與子孫一名恩澤。以太師文彥博、同知樞密院范純仁言弼之子孫乞優加錄用,故有是詔。
又詔以衢州龍游縣令王棐為春秋博士。從國子祭酒鄭穆、司業黃隱薦也。
朝奉大夫張籂為京東路轉運判官。(五月十二日令中書籍記者,月末上官均云云,八月二日蘇轍云云。)
正議大夫致仕韓籂卒。 庚午,夏國遣使賀坤成節。
辛未,坤成節,髃臣及遼使拜表稱賀於內東門。
癸酉,定國軍留後仲煜卒,贈保寧軍節度使,追封東陽郡王,諡榮順。
甲戌,右司諫蘇轍言:「臣近奏乞,因夏國遣使入貢,歸其侵地,竊聞朝廷已降詔開許。伏惟包荒之德,與天地同量,使西邊之人,自此得免餽餉之勞,脫戰鬥之禍,天下不勝幸甚。然臣聞兵法,受降如受敵,邊人見利忘義,雖以恩信深加結納,而備豫不虞,不可暫弛。況朝廷數年以來,舉兵攻討,深入其地,奪其疆土。今雖接以恩禮,其怨毒之意,必未遽忘。若因給賜城寨、定立界至之際,乘我無備,輒肆猖狂,則取笑四夷,悔不可及。謂宜明加約束,所賜城寨,須候逐路帥臣處置,般運器甲,抽那兵馬,凡百了當,立定日期,然後得令人交割。若未了之間,不得令一人一騎先期窺覘。仍指揮沿邊將吏,常加嚴備。因夏國新復侵地、謹守誓約之際,招填士馬,充實倉廩,綏懷熟戶,常若寇至,不得為其通和,稍有弛廢。如此數年,朝廷常務懷柔,以革其欲報之心,邊臣常作隄防,以折其內侮之志。臣謂數年之外,必無後患,縱使背約,而邊計已備,士氣已復,度其事勢,亦不足深憂。況背恩犯順,彼曲我直,雖復羌人,亦當知非,是使吾民坐而賈勇【二二】,制勝之道,始自今日。惟願陛下深詔大臣,安不忘危,常以戒敕邊民為心,則社稷之福也。」(朝廷降詔,許歸夏人侵地,此大事也,而舊錄、新錄都不略見,亦太疏矣。按蘇轍十九日奏,則降詔當在十九日以前,初八日范純仁建議後。呂公著家傳所記二詔,即是許還侵地詔也,但家傳不載月日耳。已附初八日。)
殿中侍御史林旦言:「臣比貢狂瞽之言,妄論西陲疆埸事,以謂棄地有十不可,不識廟堂之論,果少採擇臣言否?臣聞熙寧中种諤克綏德城,議者以謂不可守,舉朝上下皆欲棄之,獨韓琦在陝西,堅持不可棄之說。先帝遣近侍計會邊臣以棄之,琦猶以軍法申飭邊臣,必須待報。於是先帝從琦之言,而城卒不棄,至今士論嘉琦之有守,而服先帝之善斷。西戎貪黠,徼幸干請,要須以義折之,使語塞心沮,然後有畏懾,不敢肆其狂慢;豈宜先自示弱,而苟欲厭其心乎?夫以天下之富,而惴惴恐二三城寨之不給,臣竊謂議者之私憂過計也。古者敵國爭尺寸之地,至竭帑鏖戰而不悔,此等事故不足以為法,然以古校今,理亦可見。且以積年經營之功,因其一請而與之,似亦太率易也。今世俗之論,往往以賈捐之棄朱崖事為口實。夫朱崖隔絕大海,屢煩遠擊,已臣而復叛,又方為蠻夷所據,勞弊中國,故捐之以不擊為便。今西人所謂,乃在吾地,非絕大海也,非勞攻取也,而謬以朱崖為比,不亦異乎?第恐邊臣姑息苟安,趣了目前之患,幸無近憂,不卹後患;又疏遠之人,妄意朝廷都弛邊備,遂以必棄為說。此言先入,上誤聖聽,反使西戎得計,邊民失所,可不慮耶?況守之以困敵,與之以資敵,一損一益,利害明甚,此誠不可以不察也。今西使既還,許地與否,臣固亡緣與知,但既蒙朝廷過聽,使待罪言路,事無大小,皆得論列。今事關國體,苟有所見,安敢隱默?伏望聖慈處決之際,更賜審察。但遴柬邊帥,精擇監司,罷不急之官,省無益之費,選將練兵,平價儲粟,安輯熟戶【二三】,墾闢田野,嚴生事之戒,澄幸功之賞,何患二三城寨不能贍給?僥倖之請,正當理折,庶幾觀望,咸絕覬覦。」(林旦疏附蘇轍後,旦稱西使已還,不知許棄地與否,而轍謂已降詔,許歸侵地,或旦疏在十九日前,朝廷未降詔也。不然,諫官已知而御史獨不知,可乎?當考。) 注 釋 【一】差役行於祖宗之世「差役」二字原脫,據欒城後集卷二二亡兄子瞻端明墓誌銘補。 【二】臣今保舉堪充某科「堪」字下原衍「舉」字,據閣本及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五三乞以十科舉士劄子刪。
【三】善聽獄訟而冤滯失實「滯」原作「濫」,據閣本、活字本及上引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改。
【四】盡行鈔錄年月日「盡行」,上引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作「畫時」。
【五】蘭州定西城一帶新邊地土「城」原作「賊」,據長編紀事本末卷八六取洮河蘭會下改;「邊」原作「疆」,據閣本及上引長編紀事本末改。
【六】請自蘭州東關堡東修葺質孤勝如護耕二堡「勝如」原作「勝靈」,據閣本,宋史卷三三二穆衍傳、卷四八六夏國傳及欒城集卷四二乞罷熙河修質孤勝如等寨劄子改;「二」,原作「三」,據上引宋史夏國傳及欒城集改。
【七】而欲守之謀「謀」原作「策」,據閣本、欒城集卷三八再論蘭州等地狀改。
【八】惟乞聖慈以此反覆深慮「惟」原作「伏」,據同上書改。
【九】又請棄安東「安東」原作「安車」,據閣本、舊唐書卷八九狄仁傑傳改。
【一○】惟陛下裁擇「擇」原作「幸」,據忠肅集卷六論應西夏奏及文義改。 【一一】自輒妄奏至如此六十二字並刪去「如」原作「於」,據上文「敢悖慢如此」改;又實為六十一字,疑「二」為「一」之誤。
【一二】何由得施「得」,閣本作「復」。
【一三】邈不可料「不」,閣本作「未」。
【一四】俟臣別具陳奏「俟」原作「候」,據閣本改。
【一五】以為鄉所得地有非要害處「有」原作「既」,據閣本、宋史卷三二八安燾傳、東都事略卷九六安燾傳及本書卷三三七元豐六年七月丙辰條改。
【一六】主議者至謂如竊人之財閣本「謂」下有「今」字。
【一七】仍戢邊酋「酋」,閣本作「隅」。
【一八】十月二十日可考「二十」,閣本作「二十三」。
【一九】只如日前於係官屋宇及寺院等處安泊「於」原作「如」,據閣本及文義改。
【二○】支散錢米及銀帛之類「帛」原作「碟」,據閣本改。 【二一】其元根究稅官議難推賞各本同,惟原文意不可解。按宋史卷一七四食貨志二,李琮「根究逃絕稅役,……用貫石萬數立賞,以誘所委之吏」,疑「議」乃為「義」之訛字。
【二二】是使吾民坐而賈勇「是」,閣本作「足」。 【二三】安輯熟戶「輯」原作「習」,據閣本及文義改。